此時,場上的兩個人都是赤手空拳,剛纔圍在外面的人此時也圍的近了,準備看一場大戲。畢竟,是人都喜歡湊些熱鬧,而且,看上去打架的兩個人此時的實力都不錯。一時間,場上的兩個人都沒有了動靜,剛纔對的一腳,兩個人都知道對手和自己也就半斤八兩,差不了多少。只是那個黑衣的年輕人不知怎麼,在劉山的眼中卻看到的是一種勝券在握的神情。
此時的劉山仔細的看着這個年輕人,這個人大概有十八九的樣子,但是劉山看到對方的目光,一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卻有着與之年紀完全不符的神采,對方的那雙眼睛,已經像是跨過了少年,青年,直接到了中年一般。劉山明白,這是經歷決定的東西,但是劉山也看出,在這個年輕人的眼中,還是有着另一種掩藏的神采,那就是年輕人才具有的目光。看來,這個年輕人是刻意隱藏自己那份本屬於自己的神采,而換之讓人感覺成熟穩重的神色。只是劉山知道,原本的東西纔是最真的,最根本的東西是隱藏不住的。
但是,劉山雖然看到對方神色,不會對對方大意,但是也沒有怕對方,剛纔對手手中執着兵刃,他都敢赤手空拳去打掉,此時兩個人都是赤手空拳,自然劉山更是不怕。而且,劉山剛纔和這個人對攻了幾下,劉山用的也都是硬碰硬的攻擊方式,一點技巧都沒有用到。就像最後的對腳,那明顯就是比兩個人誰的力氣大,誰更有能力挨住對方一擊,就像是兩頭野牛,硬碰硬的用結實的頭部撞擊一般。說白了,剛纔那一腳那個年輕人已經落了下乘,他出腳是爲了脫困,而劉山選擇和對方對上一腳完全是在稱量自己的力量。和自己力量差不多的好手實在是不好找,此時來了一個,劉山自然要稱量稱量了。
“打呀!打呀!你們不要光看着,打呀!”兩個人在場中沉寂了一會,外面圍觀的人不願意了,一時間七嘴八舌的聲音響了起來。那個年輕人向着周圍看了一眼,頓時周圍圍上來的人像是看到兇猛的猛獸一般,都紛紛向着後面不自覺的退了幾步,剛纔還吵嚷的聲音頓時也消停下來。
劉山站在那裡,雙腳並立,腳尖分開成八字,兩隻手垂在褲腿,絲毫沒有要動手的意思,那樣子,絲毫不像是面前有一個勁敵,倒像是閒散的看着面前人怒氣衝衝的表演一般。
那個黑衣年輕人看到劉山這幅摸樣,甚至還看到劉山臉上露出的笑容,已經氣的牙癢癢了。就在這個時候,劉山很自然的伸出一隻手,那隻手伸向那個人,顯然是請的意思。而在黑衣年輕人的眼中,這分明就是挑釁,是對自己的蔑視。黑衣年輕人在心裡暗罵一句,偷馬賊,你狂什麼狂!人已經向着劉山撲了過來。
這個黑衣年輕人一上來倒也乾脆,直接就是一拳當胸砸來。劉山的腳下未動,身體微微側過一個弧度,對手的一拳像是絲毫不着力一般從劉山的胸前擦過,待到拳勢到了盡頭的時候,劉山的身體又是一個轉過的弧度,劉山的肩膀在那一刻和對手的手臂來了一次意想不到的碰撞。
本來劉山的肩膀擺動的弧度並不大,在對手的眼中,劉山的這一下最多就是將他還來不及收回的拳頭撞開而已。
但是當劉山的肩膀連着手臂撞上他即將收回的拳頭時,他只感覺到劉山的胳膊如同一隻重錘砸在自己手臂上一般,頓時,他的半邊身體都被撞的歪向一邊,要不是他腳下還算靈活,這一次就要被劉山撞的跌倒在地。
黑衣年輕人吃了一個虧,頓時暴怒起來,剛纔的一拳還只是試試對手,此時,黑衣年輕人的拳頭如同炮彈一般,一拳接一拳的向着劉山攻來。此時,劉山的腳下動了,身體像是一個扭動的青藤一般,每一次的避讓,都剛好讓過對手的拳勢,而在路人的眼中,黑衣年輕人的拳頭都是擦着另一個人的身體過去的,在這些人的眼中,劉山似乎隨時都會被對手一拳砸的趴下,只是此時還能勉強避讓開對手的攻擊。但是,對手連攻了十幾拳,卻硬是沒有一拳砸到實處,黑衣年輕人也感覺自己有幾拳擦過對手的身體,可是這和砸到是兩碼事,砸到和擦身而過,距離就像是火星到地球一般。
而此時劉山的腳下,已經出現了一個圓。劉山竟然在剛纔避讓對手的拳頭的時候用腳在地上劃了一個圓。
這個圓畫好以後,自然被黑衣年輕人看到。
“你這個偷馬賊,還這麼張狂,待小爺今天砸爆你的狗眼!讓你知道小爺的厲害”黑衣人大怒,對着劉山狂吼一聲,出手的速度又加快了幾分。劉山依然不溫不火的在那裡站着,對於對手的狂吼絲毫沒有理會,這更是讓對手火冒三丈,似乎眼睛裡都能發散出溫度一般。若是對手是一個炸彈,此時早氣的爆炸了。
這絕不是劉山故意激起對手怒火,而是劉山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力量和自己差不多的對手,自然想試試自己用現代的武功技巧和一個力量差不多的對手比拼,到底會出現什麼結果,以前和霸王花,霸王花比他強的不知道有多少的檔次,而張彪和陳虎倒是和他差不多,但是大家是兄弟,就算比拼也不會盡全力,不盡全力的比拼還不如不來。
此時面前的這個人則不同,力量和自己差不多,身手也和自己差不多,而且,出手絕對不會留情,因爲自己偷了他的馬。
這樣的對手,對於劉山簡直是打着燈籠也找不到,所以劉山決定和這個年輕人過上幾手。至於劉山一直的溫和表情,則是因爲劉山最習慣的是太極的拳意,太極注重的是自然而然的一種氣質,劉山長期演練太極,自然具有了一種慢慢侵染的氣質,那就是隻要劉山一用上太極的拳意,那麼他就表現出一種平和的外表。
當然,劉山的這種表現自然看到這個黑衣年輕人的眼中,就是對他的漠視,對他的侮辱,對他的挑釁。
黑衣年輕人高喊一聲,拳腳又向着劉山攻來,而劉山此時的身體已經開始動了,面對黑衣年輕人暴怒的如同彈丸一般的拳腳,劉山已經不可能站在那裡不動就能接住,只見劉山的身體像是緊貼着對手的拳頭一般,對手的每一拳似乎都會砸到劉山,而每一次,卻又恰恰被劉山避開他的拳風。這就像是一條蛇,面對雀鳥的攻擊,利用自己圓滑的身體和靈活的擺動,避開雀鳥富有攻擊性的嘴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