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擂臺的人越來越少,我的汗反而褪去……總是要搏一回的!
臺上的是一少林和尚,耍的一手好棒法,密不透風,看不到破綻,彷彿無人能敵,我決意出手!
我輕點地面借力,躍上擂臺!
我的眼角餘光瞄到一個身影也躍上了擂臺,阿斯!
心心??你下去,我們天煞盟不要人幫忙!他自信滿滿的樣子。
我當時真想衝上去先打他,傻瓜!
少林和尚施禮,二位施主,你們誰先賜教?
我!我們倆同時答道!
場內小小騷動……戲劇化!
和尚爲難,要不你們先切磋下,小僧靜侯!他也真有辦法!
和尚,我,我,我不打女的!阿斯吼的臉紅脖子粗……
我微笑,阿斯,來切磋,不要手軟!我一拍自己的腰帶,軟劍跳出,我運氣,將它抖得筆直。蛇一般的直指阿斯,寒氣逼人……
阿斯看着我,很驚訝的樣子,終於橫握他的霸王槍,心心,我不會傷你,相信我!
我的軟劍引起了臺下的驚呼,那是阮玉玉的劍!原來娘在江湖也不是閒人。
我咬了牙,一劍刺出,盡力耍無數劍花,竟不能迷惑阿斯,他反身單手橫掃霸王槍,我的劍只捲住了槍尖……
戰了多少回合,我不知,我只知我拼命攻擊,他只防守。兩人都有點賭氣的意味……
一柱香燃盡,竟沒分出勝負!我喘氣,阿斯,你做什麼!
你不是我對手,心心,我來打和尚!下去等我!阿斯的眼神很特別,用力點頭示意我。
我無奈,跳下臺去……在臺下看他成名於江湖,爭得頭名,阿斯原來是天煞的殺手鐗,意外。
他直奔我而來,心心!可算沒給我師傅丟臉!走,走,請你吃東西。
我心裡憋氣,調頭就走。他追過來,小氣,不就是沒贏我嗎,我現在讓你打,讓你打還不行嗎?
我沒理他,越走越快,他在後面小跑着還是停不了嘴。
心心,你到底是誰啊,怎麼沒門派啊?
心心,我告訴你,我是師傅帶大的,對我可好了,我學東西特別快,聰明呢!
心心,喜歡吃什麼東西,我買給你!
……
你是心心?阮玉玉是你娘?一名青衣俠客橫立我面前,目光炯炯,手指輕拈鬍鬚.
你是誰?幹嘛問個姑娘又東又西的?跟在我身後又跳又鬧的阿斯立刻竄到我前,一副英雄的架勢。
心心,我是你爹的朋友!我找了你……和你娘很久了!青衣人深深吸口氣,仰頭說道,對阿斯視若無睹。
你是竹子叔叔?我的腦海迅速從往事裡尋到了這個人的蹤跡,是他在我爹死後拼死送走了娘……
是,心心,看來你娘什麼都沒有瞞你!你的眼睛和你娘一模一樣……這個傻小子就是今天的頭名吧!怎麼,你們場下也認識?竹子叔叔淺淺一笑,我的臉居然紅了。
你是心心的叔叔,那也是我阿斯的叔叔了!阿斯嘿嘿一笑,一抱拳,自動靠攏。
不敢!少俠師從天煞盟,而鄙人卻是蜀山弟子,彼此不要惹上麻煩比較好!失禮!竹子叔叔一拱手,笑中不失威嚴。
那……心心是蜀山的?阿斯的臉變色。
不是!我不得不開口,我沒有門派,我的武功是娘教的。
心心…… 今天比武大會上,蜀山的師祖認出了你,他對你爹和你娘心裡一直愧疚,所以他想你回蜀山,他親傳你劍法,也算你爹後繼有人!竹子叔叔說話總是緩緩的,仰着頭,不看我的眼睛。
不要急着給我答覆,想想再回答我!我住在鴻運客棧……竹子叔叔轉身離開,消失在人海里。
我愣,從娘那裡知道,他話很少,能看穿人心思,不想真是不差毫分。
阿斯很嚴肅的看着我,心心,回答我,你會去蜀山嗎?
我擡頭看他那張認真的臉,微笑,你不是說要陪我逛長安的嗎?
長安繁華中有多少落寞的故事?阿斯!我學竹子叔叔仰頭,原來這樣說話心裡會平靜很多。
阿斯眯起眼睛看着我,心心,我想知道你的故事。
我娘叫阮玉玉,是你們天煞的弟子。我爹叫吳寒,蜀山曾經的首席弟子。爹話少,在去刀鋒鎮追查一起江湖恩怨的時候遇到娘,娘注意到爹的木衲少言,和姐妹打賭要讓這個男人拜倒在自己腳下。於是她故意在爹的路上,假裝被流氓調戲,悽苦不堪,爹自然奮力相救。娘謊稱無依無靠,只能去長安投奔一遠房親戚,早日婚嫁,偏安一隅。
爹什麼也沒說,送娘上長安,終日相處,娘發現自己慢慢愛上了爹。在到達長安之前,她告訴了爹原委。爹只淡淡說,我早知道你是天煞的人,天煞使槍,你雙手虎口和手掌有繭。娘質問他,你爲什麼不早說出來,你是不是也心裡有我?爹不看孃的眼睛,我是蜀山的弟子,不能與天煞通婚,玉玉!
娘性子剛烈,她認定爹是她的男人,不肯退卻。爹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情感,與娘私定終身。帶娘回蜀山,師祖大怒,罰爹跪在蜀山門口悔過,要娘迴天煞。娘在山下小屋佈置了個小家,固執堅定!其實那時候她已知有我。
爹也因爲有孃的堅持而感動,默默受過,咬牙抗爭。天煞的人追來蜀山,要求交出娘去。蜀山盛怒,天煞也不退讓,正義邪惡,大局爲重,卻要拆散一對相愛的人,爹在痛苦下無法抉擇,不願意蜀山與天煞重結恩怨,蜀山門前自刎!
娘想追隨爹去,無奈腹中有我,爹臨終前告訴她,爲他活下去!娘也不願再回天煞,是竹子叔叔在重圍裡救出娘來……
娘此後只穿爹的衣服,別人都說她是瘋女人,我的劍是爹的劍,他送孃的信物。娘在爹死後,將我藏匿,用爹的劍殺人,在江湖上以惡毒著名。
五年前,娘厭倦了,回到我身邊,授我武功,告訴我這些故事。她說,你不能逃避江湖,不能逃避愛上一個男人,所以你去參加武林大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