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大郡主的質疑,儘管心裡很是後怕,但是張揚仍然表現出很無辜的表情,心裡默默唸,若是讓她知道剛剛本公子到底幹了啥,恐怕從今之後,他張揚張大少就會名垂千古了,而這,並不是張揚所希望的,畢竟他可是一個低調的人啊。
“在這個秋雨綿綿的天氣中,兩位小姐到會昌寺中找小僧是有什麼事情麼!”
由於心裡有鬼,張揚只想要將話題給拉開,而最好的方式,就是轉移話題了,況且,張揚是真的很奇怪她們怎麼會在這個天氣裡來拜訪自己,畢竟他們還沒有熟到不懼風雨也要前來的程度,這點兒自知之明張揚還是有的。
身子不着痕跡的靠近着書桌,畢竟現在他的造型還很是不雅觀的,需要什麼東西來擋住自己下本身的風光,儘管剛剛已經被李大郡主親自丈量過,不過張揚還是很不習慣就這樣炫耀着自己的寶貝,這樣子會讓他認爲自己就是一個流氓。
“沒有事兒本郡主就不能過來麼!”
對於李大郡主的話,張揚直接選擇了無視,畢竟在他的眼裡,只要女人一胡攪蠻纏,那就是無法溝通的,而現在,看着李大郡主那就像是在尋找出氣筒般的模樣,張揚明智的選擇了逃離開來,他可不會爲了討美人兒開心而犧牲自己。
所以,在問完那句話後,張揚的眼睛就盯着一旁的孔清韻,儘管在她的眼裡滿滿都是戲謔,不過相對比李大郡主,還是比較有可信度的。
“之前張公子說過會整理一下你所知道的運算方法,已經過去很多天了,不知道公子整理的如何了!”
孔清韻的聲音中帶着一抹急切,對此張揚很能理解,這小妞兒就是一個變態,當然,這句話並不帶有貶義的色彩,而是說對於這方面的東西,孔清韻不愧與孔思遠那老傢伙是一家人,都對術算之法很是癡迷,當日在松鶴書院的時候,張揚用那所謂的術算方法擠壓全場,甚至將院長孔思遠都給比了下去,這樣的情況可是震驚了很多人的。
畢竟張揚只是一個小小的少年,衆所周知,知識的積累是需要時間的,而在這個時代中,術算之術本來就偏向於冷門,大多數學子們研究的方向就是如何科舉入仕,對於他們來說,術算就是旁枝末節的事情,完全就不足道哉,這就讓術算方面的人才很是空缺,而孔思遠,則是裡面的翹首。
但是,正是張揚此人,卻把孔思遠的驕傲給踩在了泥裡,他承認自己在這方面竟然不如一個小小的少年,這個發現讓他十分的沮喪,不過之後張揚同樣將這些方法給公佈出來,這讓孔思遠的心可是很激動的。
不過,他已經等了很多天了,實在是等不下去了,張揚那個小傢伙應該不會忘記了這件事情吧。
孔思遠的心裡不免這樣猜測到,畢竟他跟張揚也只有短短的接觸,還不知道這小子的品性,若是這傢伙當時只是開玩笑呢,或者只是無心之談,畢竟在這個時代中,掌握了一門只是或是技能的話,又如何爲輕易的,不收取任何報酬的將之奉獻出來,這明顯就是不科學嘛。
這樣想着,孔思遠的心是越來越亂,若不是礙於自己的身份,他真的很想就這樣直接跑到會昌寺中將那個小傢伙給揪出來,親自審問一番,難道他不知道什麼叫做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麼,做人,就要將誠信啊。
實在等不及的孔思遠,直接就派出自己的心腹代表孔大小姐,來到這會昌寺中提醒一下張揚那個小傢伙。
“那個,嗯,呵呵!”
聽到孔清韻這麼說,張揚的眼神飄忽,眼珠在滴溜溜的轉動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就這樣呵呵的乾笑着,這個時候他才知道什麼叫理屈詞窮,因爲,他完全就將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嗯!”
孔清韻清秀的眉頭緊緊皺着,臉上的表情很是嚴肅,讓張揚不禁吞了一口口水,你丫丫的呸的,喉嚨有些乾燥啊,咕咚咕咚,張揚的喉結不斷的上下吞吐,有些緊張。
“那個,小僧這幾天忙於整頓內務,嗯,很忙的,所以就忘了,哦,不是,是實在是沒有功夫去整理那些東西!”
“忘了!";
孔清韻睜大了雙眼,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會聽到這麼一個結果,心情自是很不美妙,看着張揚的目光很是不善,周圍的空氣一下子就緊張起來。
張揚抖了抖身子,像是一隻受到驚嚇的小鵪鶉一般低着頭,一副認錯的模樣。
“咦,這是什麼!”
不知道什麼時候,李大郡主已經來到了張揚的書桌前,盯着上面的東西很是驚奇。
張揚的心裡一緊,難道她是發現了什麼,自己剛剛明明都已經收起來了啊,忐忑的順着李大郡主的視線望去,張揚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不帶這樣嚇人的啊,對於讓自己飽受驚嚇的李大郡主,張揚很是不滿,不知道做了虧心事兒,是很害怕鬼敲門的麼。
李雪雁的話打斷了孔清韻在這書房中釋放冷氣的行爲,一雙妙目白了一眼張揚,其中那青澀中帶着一抹誘惑的風情直接就讓張揚酥了半具身子,心裡漂漂不知所以然。
等到回覆過來的時候,那桌上的東西早就已經被李大郡主給拿到了手裡。
“這是什麼東西!”
李大郡主皺着眉頭,對於張揚在那上面寫寫畫畫的東西很是不解,本來她還以爲那是張揚新近所做的詩篇呢,畢竟張揚的詩才可是很讓她崇敬的,那幾首詩她已經能夠倒背如流了,剛剛看到這書桌上的紙張的時候,可是小小的興奮了一下的,不過現在很是失望,這東西明顯不是什麼風花雪月浪漫情懷的詩篇。
不過,孔清韻的表情卻帶着明顯的震驚之色。
是的,現在的孔清韻的確很是震驚,看着這張紙上所寫的東西,再看看一旁的張大少,孔清韻簡直就不敢相信手中的這東西是出自此人之手,但是那還未乾透的墨跡,卻清楚的講明瞭一個事實,這正是張揚所寫無疑。
孔清韻的嘴巴張開,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這,這是你寫的!”
孔清韻雙手緊緊拽住那張紙,聲音都有些不穩起來,臉上的表情很是激動,甚至比剛纔問那術算之法更加愛的急切。
嗯。
張揚一挑眉,看着被孔清韻握在手中的東西,很是詫異,沒想到這小丫頭竟然能夠看懂,果然不愧是孔家人,就是比吃貨李大郡主的頭腦好使呢。
張揚裝模作樣的嘆了一口氣,雙手背在身後,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做出高人的姿態出來,在兩女實在是忍不住想要一腳將這個裝13的傢伙給踹出去的時候,似乎知道她們已經到達了忍耐的極限,瞻仰終於停止了擺姿勢,慢慢的開口。
“哎,本來小僧想要造福於民,不留姓名的,但是如今被你們發現,小僧也只要無奈的承認,這的確是小僧所寫的,畢竟佛門之人從來都不打誑語的!”
張揚說着,挺胸擡頭,姿勢已經擺好了,就等着兩女過來崇拜,不過很顯然,他的這個願望就要落空了,這讓張揚心裡很是糾結,畢竟自己要做的事情可是會改變人類的歷史進程的啊,這樣偉大的事情,難道不值得她們對自己擁抱一下表示讚賞與鼓勵,太冷漠了,張揚也只能在心裡默默的畫着圈圈。
“清韻姐姐,這是什麼東西!”
看到孔清韻眼中的震驚以及張揚的嘚瑟,就算是神經再如何粗大,李雪雁也知道剛剛的那張紙恐怕不會那麼簡單,只不過現在也只有她不知道這上面的東西到底都是些什麼,爲何爲讓孔清韻如此表現,這種只有一個人被矇在鼓裡的感覺讓難受。
“這,這可是能夠造紙的東西啊!”
李雪雁滿臉慎重,拿着手中的那張紙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造紙的東西,那有什麼用,咱們大唐現在不是已經有很多種紙了麼!”
李雪雁皺着眉頭,很是不解。
“哎!”
張揚和孔清韻同時嘆了一口氣,難道這就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麼,難道他不知道現在大唐市面上所能見到的紙到底有多貴麼,不過,想到李雪雁的出身,張揚有些恍然,有些人是不用爲了錢財操心的,自然對於紙張的價值沒有一個清晰的認知。
但是,作爲孔穎達的孫女,孔清韻可是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的,她知道,現在之所以讀書人很少有出身貧窮之家的,並不是說那些人就沒有進取心,而是,很大程度上,他們都是無力負擔筆墨紙硯這些必需的消耗的,若是這張紙上的東西能成,那麼大唐畢竟引來一個嶄新的局面。
這樣想着,孔清韻看着張揚的目光就有些不同起來,對於他忘記了將那術算之法給整理出來的事情也不再生氣了,畢竟有了手上的東西,她這次也總算是沒有白來。
“張公子!”
孔清韻的聲音很是輕柔,帶着一點點兒甜膩的感覺,臉上奇蹟般的出現一抹緋紅,低着頭,有那麼瞬間,張揚幾乎就迷失在她那難得的嬌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