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就有了朔方節度使李禕導演的那一場遠征突襲戰,唐軍集中精銳騎兵,星夜兼程殺至石堡城,一場突然的襲擊,令這座淪陷數十年的邊陲重鎮重歸大唐懷抱。消息一出,吐蕃舉國震撼,慌忙遣使通好,而開元盛世的文治武功,也自此達到了頂點。
然後就是從大唐開元至天寶年間數十年的承平局面,國富民強,四夷拜服,一個榮光萬丈的大唐赫赫屹立在地球的東端,然而在輝煌的陰影下,卻有一個不好的消息傳來一一石堡城又丟了!
原來吐蕃人也來了一次故伎重演,用一個漂亮的奇襲,再次奪回了石堡城。這已經是開元二十九年的事了,距離唐朝上一次收復石堡城,整整過去了十三年。
歷史上的石堡城一戰,在杜荷看來,完全就是一個混蛋,在極度昏聵的狀態下,作出的一個小**的決定,而日後因爲石堡城慘敗,對大唐所造成的一切惡果,切都是報應。
一萬多條人命就這樣長眠在青海高原上。荒草悽悽間,人們會憶起什麼?憶起王忠嗣悲慘的命運,憶起李白辛辣的嘲諷,憶起哥舒翰那張心急火燎的臉。但是有誰憶起了那個悲劇,讓一萬多軍人,用錯誤的方式去死去的悲劇。
他們是註定要拿去被犧牲掉的炮灰。穿過歷史塵封,卻依舊振聾發聵的豪言,寂寞的在藥水河邊,與這荒涼的石堡城爲伴。百姓養大個娃不容易,送給我當兵,我要爲他們負責。
李恪看了看紙條,又看了看地圖說道:“辦法倒是好辦法!只是……我們兵馬好像不夠啊!”
蘇定芳笑道:“您就放心吧!咱們這次就各自爲戰了,我去攻打石頭城。吳王您就帥領大軍攻佔吐蕃,這事情我老蘇幹起來容易。只要我手裡有破軍在就不怕!”對於杜荷的計策他十分的贊同,和自己的想法有很多都是吻合的。
李恪點點頭,說道:“那就這樣吧!幸好你們來了,要不然我大秦經此戰估計也會大傷元氣。”
瓊州皇宮的後花園內,爲了讓鳳鳴他們有一個玩樂的地方,杜荷特意在花園裡修建了一座巨大的棚子,棚子上面爬滿了各種綠色藤蔓,遮擋住天上的陽光,而在棚子下面,則是爲丫頭們修建的各種玩樂工具,比如當初在長安公主府時,那個玩具房裡的滑梯、木馬之類的,全都被搬到了這裡。
在這片棚子下的一處空地上,以白線分成五個木製球道,每個球道上排放着一堆木頭瓶子,每堆十枚,呈正三角形,看上去十分整齊。而在一陣尖叫聲中,五個圓滾滾的木球或或慢,通過球道向木頭瓶子滾去。
隨着‘呯’的一聲響,除了最左邊的那枚木球將所有瓶子全都擊倒外,其它四枚木球都沒有將瓶子全部擊倒,最離譜的是最右邊的那枚木球,因爲用力太小,根本沒滾到瓶子面前就停了下來。
“噢~,太好了,我又贏了!”長孫若曦一下子跳起來,左邊的球就是她投出的。晉陽正在和採兒、和那些丫頭片子正在玩杜荷搞出來的保齡球,說起來長孫若曦還真有天賦,很就掌握了其中了技巧,纔不過幾局,就已經超過杜荷,成爲皇宮的第一高手。
至於最右邊的那個力氣太小的球,自然就是杜百合投出的,她現在纔不過六歲,哪怕是最輕的保齡球,也只能雙手抱着,然後笨拙的向前推,而且每次都因爲用力過猛,讓自己一下子爬倒在球道上,反而還喜歡在球道上爬到另一頭的瓶子旁邊,然後一個一個把瓶子推倒。看到百合那種小人得志的可愛模樣,立刻引得旁邊觀看的長孫皇后和長樂等人都是開懷大笑。
“小治,你來到瓊州的目的我已經很清楚,只是不知道你是否有什麼安排?”杜荷忽然開口問道。
“這……”李治聽後卻沉吟起來,他來瓊州本來就是考查學習的,要對瓊州和大唐做出一個全方面的對比,以便他能學習到一些東西,曰後也能更好的統治大唐,只是現在他對瓊州根本不瞭解,而且剩下的也只有大半年時間,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下手?看到李治的樣子,杜荷卻是微微一笑道:“小治,你想要了解臺灣,我倒是有兩個建議,其中一個十分輕鬆自由,一切全都看你自己的意思,不過卻可能無法真正的瞭解臺灣。”杜荷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然後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再次說道:“至於另一個建議,則是一個比較辛苦,而且也沒有任何的自由,你在臺灣的一切都要聽我的,另外也沒有時間與你那些嬌妻遊玩了,你想選哪一個?”
李治看到杜荷臉上的笑容,卻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心頭也禁涌起一種不妙的感覺!最後還是咬咬牙說道:“我選第二種!咱也是受過錦衣衛苦的人,我不怕!只要能真正的瞭解瓊州就好!”
杜如晦對於李治的回答十分的欣慰,想想李治以後一定能是個好皇帝。突然覺得好像兒媳婦少了很多啊!好奇的問道:“二郎啊!這個怎麼就見到公主……其他人呢?”難道是爲了給她們創造一個良好的環境都躲開了?這大可不必,長孫皇后的賢德那是不用說的。況且這裡也不是大唐,完全是私人性質的。
“她們還在工作,晚上就都能回來了。”杜荷解釋道:“這個李雪雁在各個商鋪進行打點,武照和火鳳在總理衙門那也是忙的焦頭爛額。玲瓏在學校教書,並且照顧那些小的。崔麗和潔鳳在研究院,雲朵到現在還在澳大利亞幫着安置突厥人。程鸞兒去剿匪剛剛回來,在女營做交接呢!莉莉婭在監察院,正差官員違法亂紀的事情。這些都是大忙人啊!”
杜如晦有些哭笑不得,這哪有自己兒子這般。人家都把自己妻妾看的死死的,而杜荷卻把老婆全都放出去忙活。想到這裡,突然想自己來這裡也可以好好的瞭解一下啊!看看到底是自己兒子想法好,還是自己的觀點對。於是說道:“二郎啊!既然太子殿下準備遊歷一番,爲父也閒來無事……這樣明日我和照兒去總理府當差!你覺得可否啊?”
“啊?”杜荷看着自己老子居然要去總理府,當要說讓他好好休息休息。見杜如晦板着臉,哭笑不得的說道:“好吧!既然您想去,那就去唄!估計照兒能給您安排一二的。”
杜如晦直接拒絕道:“不妥,此時不得通知她。爲父要親自去!還要在一個比較重要的部門……就去這個…這個戶部吧!”
“好!”杜荷笑了笑說道:“您喜歡,您就去!到時候有空閒我去看您!”
這裡是瓊州港邊的一處造船廠內的木料倉庫,乾燥的庫房中堆滿了如山的木料,一隊隊的工人正在這些木料中搬運,然後由鐵軌上的大馬車運走,雖然現在火車已經出現,但是這座木料倉庫離船塢並不遠,若是用火車的話,成本實在太高,所以就一直使用這種架在鐵軌上的馬車,一次也能運輸大量的木料。
“兄弟們再加把勁,只要把這批木料運完,咱們今天就能休息了!”一個身強體壯的中年漢子高喊道,然後彎腰和另外一個同伴擡起一塊鋸好的木料,緊走幾步扔到一輛架在鐵軌上的四馬車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他是一支搬運隊的工頭,手下管着五個人。
“劉頭,幹完了沒有綠豆湯喝啊?”一個明顯帶着江南口音的小夥子大聲問道。臺北的天氣雖然不像臺南那麼炎熱,但是他們都是乾重活的,所以不一會的功夫就已經累的汗流浹背,自然想喝一碗冰涼的綠豆湯解熱。
“小兔崽子就知道喝,點把活幹完,今天是楊兄弟第一天上工,晚上我請客,大家到廠子東口的館子裡喝上幾杯!”被稱爲劉頭的中年漢子高聲罵道,劉頭在這支工隊中年紀最大,別看他罵人罵的兇,但卻很有分寸,平時也很照顧隊裡的兄弟,所以很受大夥的尊敬。
“劉頭太客氣了,要請也該是我請大家纔是,怎麼能讓劉頭破費呢?”劉頭旁邊一個年輕秀氣的青年開口笑道。他就是劉頭口中的魏兄弟,今天才剛來這裡上工,名字叫魏九,看上去十**歲,身材有些瘦弱,但幹活卻很賣力氣,和其它人一樣光着膀子,只是皮膚卻很白嫩細膩,與其它工人黝黑的膚色有着明顯的區別。
“魏兄弟不用客氣,這是咱們這裡的規矩,每個新來的兄弟,劉頭都會請咱們外出喝上幾杯,而且你也不用爲他擔心,劉嫂管的很嚴,劉頭手裡根本沒幾個錢,所以他請咱們也花不了多少!”剛纔說話的那個江南口音小夥再次笑道,順便把劉頭的短處給曝了出來,結果惹的其它人都是哈哈大笑,而劉頭怒罵一聲,撿起一根木頭想打,可惜這個江南小夥卻笑嘻嘻的跑開了。
魏九同樣也是大笑,剛來時劉頭已經給他做過介紹了,那個江南口音的小夥名叫胡田,是江南道吉州人士,確切的說是生活在吉州的逃民,半年前才遷到瓊州,已經在工廠裡幹了三四個月了。另外與劉頭搭伴擡東西的絡腮鬍子叫大強,與胡漢搭伴的瘦高個姓羅,不過大家都叫他竹竿,至於與魏九搭伴擡東西的,則是一個和二十多歲的木訥漢子,名叫王三,長的是虎背熊腰,比魏九早兩天進廠,平時不喜歡說話,但力氣很大,和李治搭伴擡木料時,大都是他一個人在用力。
魏九正是李治的化名,前幾天李愔給了他兩個建議,第一個建議是讓他在臺灣四處走走,然後靠自己的眼睛去觀察,能學到什麼全都要靠他自己。第二個建議則是由杜荷幫他安排,讓他徹底拋棄太子的身份,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融入到瓊州的生活之中,品味底層百姓的酸甜苦辣,增長自己的社會閱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