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太平公主果真對楊澤玉一見鍾情。產生了愛情的火花,對楊澤玉真不知道是福是禍……畢竟他和別的男人是不同的,除非他真的能夠放開珺玉,改變性向,接受公主。
這世間,總有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現在我完全明白,公主爲什麼要我斷絕和楊澤玉的關係了……
太平公主若有所思道,“你對楊澤玉這個人瞭解嗎?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如果說對楊澤玉是否瞭解,雖然相處得時間不久,但是卻彼此都不陌生,對彼此的性情都瞭解至深,但若說完全瞭解,也不盡然,人總是很複雜的……
“只是普通的嫖客與被嫖的關係,我們的相識沒有什麼特殊的。”我平靜道。
太平公主臉色窘迫,一陣青一陣白道,“沒想到儀表堂堂的楊澤玉竟然是這樣的男人!”
我囧……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大實話說出來確實不入耳……剛開始見到楊澤玉,我也想不到他這樣一個出生相門,條件優越。氣宇軒昂的貴門公子會是青樓的常客,而且還是個變態!但事實,就是這樣……
“不過也不像公主所想的那樣,實際上楊公子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憶君和楊公子的相識純屬偶然……”我不免替楊澤玉辯解道。
“算了,他是什麼樣的人,本公主現在不想知道了。”太平公主有意地迴避,似乎不想幻想破滅和落空。
看着馬車行走的街道貌似是通往皇宮的路徑,我不由地詢問,“公主殿下要帶憶君去什麼地方呢?”
“當然是宮廷的夜宴,四個皇兄都會到來,很久沒有見到他們了!”
我心裡頓時一驚,如此以來,我便要再次回到後宮,見到太子了……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來的如此突然……當初離開長安,以爲永遠都不會回來,結果只是一個月的時間,卻再次回到這裡,而且是以這樣除人意料的方式!
太平公主看着我道,“既然你是花魁,歌技舞技肯定非常厲害吧!到時候你一定要好好表演,給本公主長臉!”
我依然沉浸在慌亂的思索中……
太平公主見我不蔫聲,頓時不耐煩道,“本公主和你說話,你有沒有聽到,你都會些什麼?”
我搖頭,“我什麼都不會。”
公主用難以置信地眼神看着我。“什麼都不會,那你還做花魁!”
“是啊!但我會喝酒!”汗顏……
“喝酒?你很能喝酒嗎?那今晚的酒,你替本公主全喝了吧!什麼都不會,只是長得好看,太吃虧了,花了我三個夜明珠,還以爲撿到寶呢!”太平公主不滿道。
“其實,酒也不能多喝,三杯下肚就會醉。”我苦笑。
雖然一直酗酒,但是酒量並不見加增。以前,喝醉後瘋瘋癲癲哭哭鬧鬧,反正只是一個人,什麼都不用怕。如今要去宮廷宴會,如果喝醉了,肯定會很難堪!弄不好一時失控,叫出了太子的名字,可就麻煩了……
“啊!你什麼都不會,酒也不能喝,還做什麼花魁?!”太平公主氣惱而無奈地看着我,估計很後悔將我大老遠地帶回來吧!
“我可以賣身不賣藝啊!”我自嘲道。
太平公主見我自輕自賤,不再責備。反而嘆了口氣,“爲什麼把自己說得那麼卑賤?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我看你並不像那些放蕩的風塵女子,所以才帶你走,是因爲有什麼苦衷嗎?”
我搖頭苦笑,“憶君只是不知道自己是誰,該去哪裡?對憶君而言,青樓妓院反而不是很壞!”
太平公主疑惑地看着我,“你真是個奇怪的女人。既然你什麼都不能做,那以後就陪我聊天吧!不會連聊天都不會吧?”
“聊天,好啊!”
太平公主眉頭稍稍舒展,“也算沒有白浪費錢財,本公主什麼都不缺,就缺一個聊天的人!平日裡也只有皇兄敢和我生氣鬥嘴,別人都對我俯首帖耳的,特別沒意思。你算是特別的一個!”
說話間已經到了宮門口,馬車徑直地進了皇宮,來到了後宮,看到橘紅色的宮燈,竟然是恍如隔世的感覺,沒想到我竟然還能回到這裡,感覺如此的虛幻,不真實!
也許馬上要見到太子了,我該怎麼辦呢?
太子可能已經將我忘卻,或者還在恨着我……這次相見,會是什麼情景呢!上天真會捉弄人!
希望不會出錯吧!畢竟我現在已經通過易容改變了模樣,就算見到了太子,他大概也不能認出我來了吧!而且當時我離開東宮的時候,太子已經對我非常失望,恐怕恨我還來不及呢!
聽太平公主所言。她的四個皇兄都會參加,那麼除了太子,四皇子李旦是不是也會到來呢!我的腦子中再次回想起那怪異的失去記憶的一個月,如今見到四皇子,大概也會很尷尬吧!說不定要會碰到太子妃和四皇子的皇妃,我該怎麼面對和處理呢,心下一片凌亂,一點頭腦和主意都沒有。
眼見宮車向開設宴會的宮殿駛去,我已經沒有時間做準備,和制定策略了,只能將計就計隨機應變順其自然吧,希望不會出差錯!現在,我對自己的生活和命運一點把握也沒有。
太子妃會是靜璇嗎?我猜測着……到時候要不要讓靜璇知道是我?還是不要吧!現在我只是一個外人,一名卑微的青樓女子,和整個大明宮沒有任何關係……
馬車停下來後,公主帶我下了馬車,進了一座宮殿,裡邊的宮女和太監見到太平公主紛紛行禮。我跟隨其後,內心空空亂跳,將頭勾得低低的,身體微微地顫抖。
經過燈火闌珊的庭院,跟着太平公主進了大殿,用餘光看去。大殿中坐着男男女女十多人,歌舞喧天,熱鬧非凡。
我小心謹慎地跟在太平公主的身後,仔細觀察着裡邊圍桌而坐的賓客,且不考慮那些宮廷樂師和舞妓。除了兩名與太子相像衣着華貴的男人外,我一眼認出了四皇子李旦,卻沒有發現太子李弘的影子,心中說不出是慶幸,還是失落。
我猜想着那兩名與太子想象的男人,估計就是另外兩位素未謀面的皇子了吧!那麼他們那個是二皇子李賢,哪一個是三皇子李哲呢!但見他們一個清瘦。一個略顯肥胖。形容清瘦的那一位,眼中透着精明和狡黠;而略略富態的那一位身邊鶯鶯燕燕左擁右抱,此時正沉醉在酒色之中。
這些男人雖然也算相貌堂堂的人中龍鳳,但是都不如太子李弘英俊,形象氣度要遜色的多。不知道是因爲心繫太子的緣故,而產生的偏見,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總覺得他們比不上太子。四皇子李旦相貌和太子想象,卻不若太子的憂愁,臉上略帶稚氣,看起來要豁達得多。
只是此時,他似乎若有所思,並沒有留意到我的到來,他的身旁不見有和他關係緊密的女人,依然孑然一身。我不由地疑惑,難道四皇妃沒有到來呢!按照我當時到四皇子府上,王總管所言,四皇子和皇妃應該很恩愛才是,否則怎麼會將我拒之門外,避而不見?!
太子沒有到來,我尚且能夠理解,因爲太子一向不喜歡熱鬧,和他的兄弟保持着距離。我在東宮一個月的時間,他也只因爲和我生氣,帶着靜璇參加過一次宴會……太子不來,太子妃肯定也不會來……不知道靜璇現在怎麼樣,這時候靜璇應該有三個月的身孕了吧!
大殿上喧鬧的氣氛,打斷了我的思考,將我帶回到現實中。
衆人見到太平公主進來,頓時停止了飲酒,那個清瘦的男人端着酒器,站起來向太平公主迎過來道,“皇妹又來晚了,按照老規矩,罰酒三杯!”
太平公主阻撓着,嬌嗔道,“二哥哥又欺負我。明知道我不能喝酒!還要拿我開刀!”太平公主說着話,向大廳內掃了一眼,道“太子殿下沒有來嗎?看來我不是來的最晚的,不算遲到,怎能罰我的酒?”
被太平公主稱爲二哥哥的,應該就是二皇子李賢吧!
“我們兄妹的酒宴,他幾時來過?身爲太子,每天都有要務在身,不像我們每日碌碌無爲,只管尋歡作樂,也難怪父皇和母后不看重我們!”李賢神情不屑道。
“我分明是囑咐過弘哥哥要來的,要不然我也不來了,還不如呆在公主府清閒。你們在這裡,都左擁右抱妻妾成羣的,我卻是孤家寡人一個,和你們在一起不是找彆扭,是什麼?也就弘哥哥潔身自好,志趣高雅,你們都是俗人一堆!”太平公主得理不饒人,看來在這些兄長之中,太平公主和太子的關係較爲親近,否則也不會處處袒護看太子。
“皇妹真是一棒子打死一堆啊!除了二哥,連我和四弟也給罵進去了,還有你這些皇嫂們,真是越大越不懂規矩!”這時候略略肥胖的那個男人站了起來,那麼他定然是三皇子李哲了。
看三皇子胖胖的樣子,長得很憨厚,眼神卻色迷迷的,不停的在那些歌舞姬身上瞟來瞟去,且身邊圍的女人也最多。這些皇子還真是各有各的特色。
“罵了又如何?”太平公主嘻嘻一笑,在席間坐下來,“三哥不能再胖了,要不就坐不下去了。”
三皇子李哲倒也不惱,摟着懷中的美姬道,“能不能做下去,皇妹你說了不算,可以問你嫂嫂啊!”
在場的衆皇子鬨然大笑,四皇子李旦這時候開口道,“三哥還是那麼風流不羈啊!還是三哥有女人緣,不管走到哪裡,身邊都是鶯鶯燕燕美女如雲的。”
在太平公主和其他兩位皇子脣槍舌戰之際,他一直怡然自樂地飲酒,合着奏樂,用筷子在盤碟上打着拍子,對那些明爭暗鬥暗潮洶涌,充耳不聞視而不見。看不出四皇子李旦還有這樣的閒情逸致,以前尚且沒有發現。
“我看也是,旦哥哥的確蠻有雅緻的啊!我們兄妹幾人,也就旦哥哥精通詩書韻律,不受世俗牽絆,每日逍遙自在,恰似神仙。”聽太平公主的口氣,四皇子李旦應該也是她比較親近的。太平公主稱太子爲弘哥哥,稱四皇子爲旦哥哥,而對二皇子和三皇子則稱二哥和三哥,由此可見太平公主和這些皇子的親疏遠近。
“我不過比較懶散罷了,常惹得父皇母后氣惱,認爲我最沒出息,也就皇妹擡舉我這個做哥哥的了。”李旦說着話,夾了一口菜放在嘴中,神情悠然。這傢伙還是那副死德行,一副不俗不雅,與世無爭,遺世而獨立的姿態。
三皇子李哲突然注意到我的存在,兩眼頓放精光,向一旁的太平公主問道,“這位美女是誰?以前怎麼不曾見到,可是皇妹帶來的?”
太平公主抿嘴一笑,“她是我這次出去遊玩,買回來的。方纔只顧着和幾位哥哥鬥嘴了,忘了向大家介紹。這位美女呢,她的名字叫顧憶君,是秋水鎮攬月樓的花魁娘娘,幾位皇兄好好看看,你們可曾見過如此美妙的女子?”
“皇妹如何把花魁給買過來了?難道是爲了給我們幾位哥哥陪酒助興的不成?”三皇子李哲說着話,向我走過來,“原來是花魁啊!秋水鎮,真是好山好水出佳人,難怪這般美妙風姿,讓人只看一眼便渾身酥軟,愛不能休啊!”
“三哥哥,憶君可是我新買回來的,我還沒新鮮夠呢,你可不要奪人所愛!”太平公主說着話,打開了三皇子伸向我的肥豬手。
“來日,我拿一俊俏的小生來換還不成?皇妹何必這般小氣。”三皇子不樂意道,目光依然逗留在我的身上。
“我可是拿三顆夜明珠換來的,虧本的生意咱不做,除非你給我找一個男花魁!”太平公主伶牙俐齒道。
“男花魁?那也得有啊!我府裡的東西任由皇妹挑選,這回總成了吧!”三皇子和太平公主說這話,繼續色迷迷地看着我。
《大唐男寵》第11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