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亭中，入座後。三皇子的目光將太子妃，太平公主和我分別一掃道，“今天，三位特殊的美女都在這裡，真是一番別樣的美景！皇妹身爲大唐公主的國色天香沉魚落雁之貌，婉兒身爲大唐第一才女的傾城傾國閉月羞花之容，還有憶君姑娘身爲花魁娘娘的絕世容顏綽約風姿，真是美不勝收秀色可餐啊，哈哈！”三皇子大笑。
我突然覺得自己的出現非常卑微可笑，我身邊的兩位美女，一個是出身高貴的公主，一個是以才華著稱的太子妃，而我只是一個煙花柳巷裡的青樓女子，多麼諷刺！
這個三皇子實在可惡，即使他不說，別人也看的清楚。這樣放在一起一對比，簡直對人是一種羞辱，讓我覺得無地自容。聽了三皇子的話，我原本沉浸在悲傷中的心，感到些許的憤怒和難過。
“三哥哥，不要亂講。以後憶君就是旦哥哥的妃子了，也就是你們的弟妹，我的皇嫂了，你們這些做哥哥的，怎麼就沒有一點做兄長的樣子！”太平公主見我尷尬，替我解圍道。
“對呀！花魁也是花啊！以後說不定我們兄弟有了新的口味，還要勞煩新弟妹給我們介紹姑娘呢！相貌差於憶君姑娘的可不成啊！”二皇子大概還對我當衆噴他一臉酒水，沒有跟隨他而耿耿於懷吧！否則，也不至於當衆說出這樣刻薄的話語。
眼見二皇子和三皇子視我爲任人欺負擺弄的玩物，言語尖刻飛揚跋扈不留情面，我不禁鼓起勇氣，不屈不饒泰然自若道，“憶君不過是一個爲人不齒的青樓女子，二皇子是何等尊貴的身份，憶君怎敢給皇子介紹姑娘呢！承蒙二皇子能夠瞧得起憶君，以後還望二皇子多多照顧纔是！”
二皇子一聲冷哼，不再言語。
三皇子卻笑，“憶君姑娘一向伶牙俐齒，得理不饒人，恐怕連四弟也不是敵手吧！”
將心裡壓抑的話語說出來，反而好受了許多，心情也平靜和鎮定下來。我緊接着談笑嫣然道，“憶君粗鄙無知，纔會逞匹夫之勇，圖言語之快。諸位皇子公主胸懷坦蕩，氣度恢弘，不屑於憶君計較而已。否則豈不是要淪爲外人的笑餌？”
看着三皇子青白的臉色，太平公主哈哈大笑，“憶君姑娘比我們在座的都小，二哥三哥何必和一個孩子置氣，讓自己不自在，大家不開心，還顯得爲老不尊。你看我和憶君妹妹卿卿我我姐妹情深，這樣相處融洽，你儂我儂多有意思？不比脣槍舌劍戰火硝煙的好麼？如若，二哥三哥再不高興，就是在責怪皇妹了，一定是怪我只偏心四哥哥一人，沒有送與你們佳人吧！如果我身邊還有二哥三哥喜歡的女子，只管張口就是，哪怕是母后身邊的，與我說來，我也厚着臉皮與你們要來，這樣不就扯平了？”
“還是皇妹面子大，在母后面前，也是皇妹最得寵，我們這些皇子都說不上話啊！”二皇子陰陽怪氣道。
“那二哥哥想和母后說什麼話？不好意思的話。可以告訴皇妹我啊，我替你傳達給母后，不就好了？何苦把話悶在心裡，憋得這麼難受？”太平公主笑嘻嘻地遞還二皇子的扇子。
“公主殿下，才思敏捷，妙語如珠，只是巧妙幾句話語，便可使全場一團和氣其樂融融。既然同是皇家的兄弟姐妹，自然便是一家人，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洞開心扉拋下芥蒂開心暢談不是更好？”太子妃笑語盈盈道。
“誰說不是啊，還是皇嫂心思細膩爲人和氣，我們但講開心的事，晚些時候，一起到東宮弘哥哥哪裡飲酒作樂怎樣？”太平公主動員道。
“公主殿下和諸位皇子，如果肯到東宮做客，婉兒正是求是不得，終於有機會做一次東道主，以盡賓主之宜。”婉兒豁達道。
“好啊！那我這個做弟弟的是一定要去的！自從皇兄做了太子，終日忙碌政事，我們兄弟也難得到東宮聚宴。今天太子妃相邀，我們正好去熱鬧一番。”二皇子一掃臉上的不快，開心的應承。
太平公主在我耳邊低語，“二哥哥喜歡婉兒，一聽說婉兒請客，就開心成這樣了。原本還怪母后沒將婉兒賜給他呢！”
我聽了公主對我的耳語，不由地莞爾，這些皇家兄妹還真是有意思。
“二哥既然要去，自然少不了我了。”三皇子也湊了上去。然後，又扭頭問四皇子，“四弟是隨我們一起去呢，還是打道回府和新夫人纏綿？”
四皇子拉着我的手，笑道，“我一向隨大流，有熱鬧的地方，自然少不了我。”然後，低頭神色溫柔道，“憶君，你跟隨我一起去東宮，可好？”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東宮裡到處都充滿了我和太子在一起的記憶，真不知道去了那裡，自己是否會失控。
婉兒面色柔和道，“憶君妹妹一定要去的，這樣我們才熱鬧。以後，憶君妹妹便是四皇子的妃子了，我們是一家人不要見外才好。”
“多謝太子妃好意，憶君恭敬不如從命。”說到“太子妃”這三個字，心裡又是一陣難受，我想到莫名死去的靜璇，感覺好生心疼。
不知道太平公主爲何會提議去東宮。她明知道那是我心裡最愛最想念最美好也最怕的地方。來的時候，她和四皇子都沒有和我打過任何招呼。
太平公主拉着我，笑道，“憶君，今天少了你可不行，四哥哥去不去倒無所謂。”
四皇子不滿道，“我如何去不去無所謂了？我這個護花使者不去，還怕你欺負憶君呢！”
我知道，他們都在故意的把我放在一個和他們一樣的位置，讓我儘快地融入到他們之中，讓別人認可我。
太子始終不曾言語。心神也絲毫沒有放在大家的談話上。
只聽亭外傳來太監尖長的傳話聲，“皇上陛下、皇后娘娘駕到！”
隨後，便是衆人行禮跪拜的聲音，亭中的皇子和公主都紛紛站起來，四皇子拉着我一同跪拜在地，齊聲呼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聲勢浩大，整齊劃一。
“平身吧！”我聽到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擡頭看到一個身穿龍袍氣度非凡的男人出現在近前，這個男人有着和太子相似的面容，想必，他便是如今的皇上了吧！也就是歷史上的唐高宗李治！
武后穿着玫瑰紅的衣服，高貴典雅不怒自威。這是我第二次見到她……上次是在修書館，透過修書館一側休息室的門縫看到的！
四皇子拉着我，從地面上站起來，皇上和皇后一同向我們這邊走過來。
看到衆皇子以及太平公主，皇上的面上lou出了和藹的笑容，“你們都來了，難得看到你們兄妹全部聚在一起，今天的遊園也算是我們全家團圓的聚會。”
太平公主走出來，拉着皇上的胳膊撒嬌，“父皇想見到我們還不容易，我們隨時都願意到宮中陪伴服侍父皇和母后。但父皇政事繁忙，母后又掌管着偌大的後宮，我們只怕天天過來，父皇和母后又嫌我們麻煩了。”
皇上哈哈大笑，“你這孩子總是一副很有道理的樣子，你什麼時候嫁了人，我和你母后才能安心啊！”
“女兒纔不要嫁人，如果天下的男子都像諸位哥哥這樣，嫁了也無趣！唯有父皇這樣的楷模，纔是女兒心儀的對象，好生羨慕母后！”太平又拉着皇后發嗲，連我都看着覺得好笑。這個太平公主果然心思巧妙，很會討人歡心！
原本神情嚴肅的武后，拍着太平公主抱着她手臂的纖纖玉手。笑容在臉上舒展，“沒大沒小的丫頭，二十多歲的人了，還鬧着不要嫁人。母親像你這個年齡，都已經有太子了。”武后說着話向太子看過去，“弘兒，你來了，母后很高興！”
“到底還是哥哥受寵，母后見到太平，都沒有說高興！”太平如同武后和太子之間的潤滑劑，及時出擊，減少他們之間的摩擦。
武后眼神疼愛地拉着太平，“你們兄妹友好融洽，母后爲你們大家都感到高興。婉兒，今天的宴會就由你來主持吧！本宮已經習慣了你在身邊，主持大小事務，少了你，還真是不習慣。但看到你和太子能夠融洽，我這做母后的倍感安慰！”
“是，皇后殿下。皇后殿下對婉兒如此的厚愛和信任，使婉兒惶恐和感激。這一切得益於您的栽培和太子殿下博大的愛，婉兒一定竭盡所能輔助太子殿下，做好分內的事情！”婉兒不卑不亢言行得體，連我都不由地欽佩起來，不愧是大唐第一才女啊！
武后點頭道，“宴會開始吧！你們都不要再站着，只管飲酒娛樂便好。”
武后發話後，皇子和底下的臣子姬妾這纔敢入座。
武后突然向四皇子這邊望過來，“旦兒，今天怎不見你言語，可有什麼好的曲子，要演奏啊？”
“兒臣近日還真得到一闋好的詩詞，母后不提，兒臣恐怕就忘記了。”
武后的目光從四皇子身上轉移到了我的身上，“旦兒，你身旁的那個姑娘是何人？以前似乎不曾見過。”
太平公主搶先道，“她的名字叫顧憶君，是我和旦哥哥新認識的朋友，她可是一位奇女子哦！絕對是這世間絕無僅有的！”
全場所有的人都向我看來，在衆目睽睽之下，我的後背不僅開始冒冷汗。不知道太平公主是何打算，原本打算低調一些矇混過去便罷，她卻直接將我介紹給武后！
武后疑惑道，“世間絕無僅有的奇女子？看她的相貌確實與你和婉兒有得一比，難道比婉兒還有才情，比旦兒更懂文藝？”
“回皇后娘娘，是公主殿下擡愛憶君了，其實我什麼都不會。和太子妃不能相比，和四皇子更無法匹配。”我不禁起身迴應道。
武后看向太平公主，“你又作何解釋？”
“母后，憶君可以預測千百年後的事情，難道還不算奇特嗎？”太平公主一語驚人，全場皆驚，我後背一直在冒冷汗，不知道太平公主今天怎麼了，淨出些奇怪的招數，讓人防不慎防。
“此話當真？”武后的疑惑更重了一重。
“女兒不敢欺騙母后。”太平公主正色道。
二皇子哈哈大笑，“皇妹，你太能討母后歡心了，她一個青樓女子能預知未來？那我們大家不都可以做活神仙了？”
“哲兒，不可放肆！”一旁言語不多的皇上，見到二皇子狂傲的姿態，終於開了金口，給他當頭一棒。
wωw✿ттκan✿c o
“父皇，母后，二哥所言不假，這個女子不過是皇妹從攬月樓買來的一個花魁，結果被四弟給瞧上了。她連詩詞歌賦都不會，吹拉彈唱也不通，恐怕連以前的歷史都不知道，更別提將來的事情。”三皇子起身嘲弄道。
場下一片竊竊私語之聲。
連皇上和武后的面子也有些掛不住了，武后向我身旁的四皇子問道，“旦兒，你怎麼看？”
“等父皇和母后聽了兒臣的曲子，自然就知道了，兒臣今天不彈古琴，換用長蕭。”四皇子坦然道，連我都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好吧！你且吹來。”
“兒臣吹來不難，只是用蕭只能聽到奏樂，卻無法得知其更深一層的內涵，更無從揣測其詞譜，我想讓憶君姑娘伴唱，這樣曲詞結合，不是更妙？”
武后點頭道，“好吧！”
我怔怔地看着四皇子，低聲地抱怨，“你要奏什麼曲子，我唱什麼歌啊！把大家都嚇跑了，不能怪我！”
四皇子淡然一笑，“你聽了曲子，自然就知道唱什麼好了。”
四皇子取出腰間的長蕭，吹了起來，簫聲一起，我就驚呆了，對面的太子也lou出了一樣的神情，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四皇子。
四皇子所吹奏的竟然是李煜的《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這是以前在東宮，我曾經給太子唱過的曲子！現在所處的朝代先於李煜所處的時期，四皇子斷然不可能知道這首曲子，除非是太平公主告訴他的！因爲，當時和太平公主講起和太子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的時候，曾經提到過這首曲子，太子公主非常好奇，就讓我唱給她聽！當時我不曾多想，便沒有拒絕！這首曲子突然出現在這裡，讓人怎不吃驚？！
一曲作罷，我站在原地一動也不能動，太子眼神從黯淡變作明亮，悲傷憂愁慨嘆在他的眼底糾纏不休。
太平公主拉我的胳膊，向我使眼色，“快唱啊！”
這時，太子站了起來，“我來唱！”
全場又是一派震驚，我愕然站着，看太子用他磁性溫柔而略帶沙啞的聲音柔情款款地將曲子唱出，四皇子又伴奏了一遍。
曲落歌歇許久，全場鴉雀無聲。武后終於從歌曲的意境中走出，稱讚道，“好詞好曲啊！”
二皇子不服氣的站起來，“詞曲是不錯，但這和憶君有什麼關係？”
四皇子收蕭，瀟灑地一笑，“當然有關係，這首詞曲爲憶君所作，你還能將她當做鄙俗的女子嗎？”
太子的目光緊緊地盯在我的臉上，太子妃上官婉兒發現太子的異樣，起身道，“憶君姑娘的才情，遠在衆人之上，婉兒也被憶君姑娘折服！”
實在汗顏，我不過是借古人的詩詞一用，卻被他們誤以爲是我所作，臉上不免有些發燒。這些皇子公主的領悟力和記憶力果然驚人，當時與太子以及太平公主只唱過一遍，沒想到他們竟然能夠記得，更難得的是四皇子竟然完好地還原了曲譜！四皇子的才情遠遠超出我的想象，剛纔用洞簫流暢清晰的伴奏，將這首曲子演繹得情景交融淋漓盡致！
“這隻能說明一個人的才情，而不能說明一個人能夠預測未來啊！”二皇子剛坐下，三皇子又站了起來，衝我們輪番轟炸。
太平公主呵呵一笑，“如果不這樣說，大家怎麼能安心聽這首曲子呢？二哥哥說的對，我們都是人，不是活神仙，和大家開個玩笑而已，二哥三哥也會當真。”
“你這孩子！”武后不由地嘆氣責怪。太平公主這個關子賣得有點大了，玩笑也開得有點離譜……
太平公主嘿嘿一笑，“母后如果不高興，就責怪女兒吧！不過難得見到弘哥哥願意參加到我們的活動之中，這樣不顯得我們兄妹團結相處融洽嗎？父王和母后應該爲我們高興纔是，而且也應該嘉獎女兒的良苦用心。”
武后無奈地搖頭，“真是把你寵壞了，不責罰你，便罷了，還敢邀功請賞。說說看，你要什麼嘉獎？”
“太平想留在母后身邊，還有憶君，這樣母后總有人陪伴左右可好？我們絕不給母后招惹麻煩。”太平公主俏皮地笑，一雙明亮透徹的大眼睛裡閃精光四射！
“以前讓你留在父皇和母后身邊，你覺得不自在，千方百計的讓你父皇賜給你公主府，要出去住。現在突然間要回來，讓母后怎麼說你這孩子好？”
“沒有離開家，怎麼知道家好呢！現在女兒知錯了，確實是想念父皇和母后了，母后就成全女兒吧！”太平公主撒嬌道。
“好吧！你回來後就住在太子宮附近的麒麟殿吧，那裡還是先前你住的地方一直空着。”武后無奈地搖頭，答應下來。
“謝母后！”太平公主開心道，美麗的容顏如花綻放。
沒想到繞了這麼大一圈子，才扯到正題上，這戰術也太迂迴了吧，把我的心臟病都快繞出來了。
“但這後宮不比別的地方，不是宮外的人能夠隨便住進來的。”武后話鋒一轉道。
“母后是說憶君吧！你看她哪點像風塵女子？都是我爲了逗二哥和三個玩，才杜撰出來的。就算我不懂事，旦哥哥也不至於陪我一同胡鬧吧！憶君的才能連婉兒都稱讚，母后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武后還在思量的時候，沉默寡言的皇上發話道，“太平喜歡，就隨她去吧！我看憶君這孩子也不錯，很靦腆的樣子，宮裡的規矩可以慢慢學。”
武后點頭道，“既然皇上都這麼說了，臣妾也只好答應了。如今曲也欣賞了，風景也看了，我和你父皇就先回宮了，你們年輕人自己玩吧！”
“是，兒臣恭送父皇母后！”衆皇子起身道。
其他臣子姬妾也紛紛起身恭送，見皇上和皇后走來，太平公主抱着我又蹦又跳的，“怎麼樣？還是我厲害吧！”
“你快嚇死我了！”我抹着額頭的冷汗。
四皇子哈哈大笑，“如果不鋌而走險，這般周折，你豈能名正言順地呆在這大明宮？”
二皇子不滿道，“原來皇妹和四弟在演雙簧啊！連我和三弟都被你們繞進去了。”
“還不是你們目中無人，自己跳進去的？怎麼能怪皇妹我！”太平公主嘻嘻笑。
“反正你有什麼要求，父皇和母后必定是有求必應的。在這裡呆着也沒什麼樂趣，不如去舟中游覽湖中景色。”
“好啊！婉兒、三哥哥我們一起去吧！”太平公主向我使個眼色，拉了婉兒一同上船。
婉兒卻看向太子，太子道，“你們去玩吧！我還有事務需要處理。”
太平公主詳裝生氣道，“太子哥哥就是忙啊！既然你要忙就快去吧，不要等我們晚上聚會的時候找不見你！”
婉兒見太平公主和太子生氣，便勸解太平公主道，“我陪公主殿下一起遊玩吧！更何況還有其他皇子，定然很熱鬧。”
太平公主看向四皇子，“旦哥哥一起玩吧！你給我們大家奏樂，剛纔的曲子很好聽啊！”
“你們去玩吧，我還要陪我的佳人遊覽皇宮的景緻，晚上東宮聚會見吧！”四皇子攬着我的肩膀，和我做親密狀。
“好哇，旦哥哥重色輕友，得了佳人，就不顧我們的兄妹之情！早知道就不把憶君讓給你了，真不夠意思！算了，強扭的瓜不甜，本來想和憶君一起在湖上玩呢，既然哥哥想和憶君在一起，本公主就成全你們。”太平衝我擠了擠眼睛，詭秘地一笑，拉了一旁的婉兒上船。
見龍船開走了，四皇子這才放開攬着我肩頭的手，向太子道，“皇兄，我們到別的地方喝酒敘舊如何？”
“我正好也有很多問題要問清楚。”
我跟隨太子和四皇子離開湖邊，來到一個清幽的院落。
宮女們端來美酒佳釀、菜餚和糕點，四皇子將宮女揮退後，大廳中就只剩下太子、四皇子和我三人。
“四弟，你如何會知道那闕詞曲？”太子疑惑道。
看來通過上次夜宴後，四皇子和太子的交談，以及九月九日登高的相聚，兩個人都釋然了許多。因此，今日再聚，便相互坦然，心平氣和起來！
四皇子呵呵一笑，反問道，“難道太子曾經聽聞過這闕詞曲？”
太子黯然道，“這是瑾瑜曾經留給我的記憶。”
“如果留給你這段記憶的不是瑾瑜呢？”
太子愕然，“四弟何出此言？”
“皇兄看到看着我身邊的憶君姑娘，難道一點熟悉的感覺都沒有嗎？”四皇子進一步問道
太子望向我，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糾結……我則在與太子對視之後，驚慌失措地低下了頭。內心陣陣慌亂和難受……
“如果給你唱這首曲子的原本就是一個姑娘，你會愛上她嗎？”四皇子繼而道。
太子愕然，“四弟，何出此言？”
四皇子淡然一笑道，“皇兄覺得憶君姑娘如何？”
太子回答道，“憶君姑娘美貌絕俗，是四弟的紅顏知己吧！上次登高聽聞憶君姑娘的吟唱，果然是世間少有的奇女子。”
太子果然當我是陌生人，我心境頓時黯然。
“皇兄，你不覺得她和瑾瑜的神情氣質某些地方有所相像嗎？”
太子苦笑，“世相萬千，這世間相像之人總會有之。相象總歸只是相象，終究不是原來的那個人啊！四弟如何頻頻問起這樣的問題？”
“看來皇兄是除了瑾瑜，無人可以解憂了。”四皇子慨嘆道。
我的心一片流離破碎，不敢再看太子的眼睛，雖然近在咫尺，心的距離卻遠在天涯，雖然擡眼便可望見，卻不可觸及！
太子舉酒道，坦然道，“四弟和太平的良苦用心，我豈能不知？如今瑾瑜已去，我心如止水，再不能給任何人幸福和快樂，你們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如果四弟喜歡憶君姑娘，可以向父皇和母后請婚，爲兄希望四弟和憶君姑娘幸福！”
我握起四皇子面前的酒杯和太子迎上去，縱然內心悲痛如割，卻只能裝作笑語盈盈，“謝謝太子殿下的關愛和成全，憶君和四皇子一定會幸福的！”
《大唐男寵》第14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