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最終還是同意了李寬的提議。
不過也不是沒有代價的。
李寬把即將成立的火油作坊的股份,讓了一半給到李世民的內帑。
這樣一旁的蘭和眉開眼笑。
他是李世民內帑的實際掌舵人,內帑的收入越多,他肯定是越高興的。
既然已經搞定了大方向上的問題,那麼李寬的動作也很快。
要推廣一個東西,直接祭出價格大招,是一個非常管用的方法。
但是如果能讓這個東西顯得逼格很高,然後大規模推出的時候,再祭出價格大招,那效果肯定就更好。
看看後世的特斯拉,最開始的時候搞的都是上百萬的跑車,把自己的品牌效應給打了出來。
之後慢慢的不斷推出價格更低的車型,最終佔領市場。
楚王府的火油作坊,雖然連影子都還沒有。
但是觀獅山書院火油研究所裡頭,卻是已經可以小規模的提煉火油。
這個時候,製作出一盞一盞的火油燈,自然問題不大。
嗯,李寬還是習慣性的給它起了一個煤油燈的名字。
爲此,饒永祥還跟他爭論了半天。
最終還是接受了煤油燈這個叫法。
“王爺,這個煤油燈,製作精良,又有防風玻璃,完全可以賣出更高的價錢啊。”
看着原本毫不起眼的火油,嗯,煤油,在放入煤油燈裡頭的時候,用打火機點亮,立馬成爲了一盞漂亮的燈。
王富貴立馬就看到了滾滾財源朝着楚王府而來。
“你如果只是想每年買一點點煤油燈,那自然賣的貴一點也沒有關係,甚至你都可以直接使用鑄銅來製作煤油燈的燈盞。
但是煤油這個東西,我們註定是要走量的。我們掙錢的來源,主要是依靠銷售煤油。
至於各種各樣的煤油燈,最終就交給市場上其他的作坊去折騰吧。”
李寬沒有貪心的把這一條產業全部都捏在手中。
一個火油提煉和煤油銷售,就夠這個新成立的火油作坊過上好日子了。
到時候,伴隨着火油作坊規模的擴大,各種冶煉、探礦設施肯定會不斷髮展。
一家未來的石油巨頭,慢慢就會形成。
這個時候,售賣煤油燈這樣的事情,自然就顯得更加不重要了。
“可是我覺得售賣煤油的收益,沒有煤油燈那麼高壓?要想走量的話,煤油的售價肯定不能超過等重的鯨油,否則根本就沒有人去購買我們的煤油。
但是一旦把價格定得那麼低,雖然我們的成本也很低,可是收益也高不起來啊。
除非每年能夠銷售非常大量的煤油,要不然就掙不到什麼錢。
反倒是煤油燈,只要製作的足夠精美,哪怕是一盞燈賣個一貫錢,也有人購買啊。”
王富貴的商業眼光,也還是可以的。
目前這個階段,他顯然是更加看好煤油燈。
事實上,短時間內,也確實是煤油燈更加掙錢。
不過李寬想要推廣煤油燈的話,肯定不想單靠楚王府的力量。
這個時候,怎麼借勢就很重要了。
把煤油燈的銷售利潤給讓出來,立馬就會吸引一批商家去生產、售賣煤油燈。
到時候,不需要楚王府去幹什麼,就有人主動的去幫忙宣傳、推廣煤油燈。
放在煤油燈發展的長遠歷史來看,楚王府讓出去的只是微不足道的利潤。
你看後世賣車的,哪有人家賣石油的掙錢?
中東的那些狗大戶,各個躺贏了。
“你說的沒有錯,殺人的買賣有人做,虧錢的生意沒人願意幹。我們要想讓煤油燈以最快的速度普及開來,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更多的人去銷售推廣煤油燈。
再說了,其實普通百姓要使用煤油來作爲火源的話,其實他們需要的煤油燈是非常簡單的。
甚至都不能叫做煤油燈,只要用瓷碗裝一點煤油,放上燈芯,然後點燃之後,一盞簡陋的煤油燈就完成了。
這種煤油燈,你覺得還有什麼豐厚的利潤嗎?”
李寬這麼一說,王富貴立馬就接不下去了。
真要是百姓們都這樣使用煤油,那還賣個屁的煤油燈啊。
直接賣煤油就行了啊。
“當然啦,勳貴人家,或者是要出門的時候,拿着我們現在製作的這樣的煤油燈,肯定是更加方便,也更加美觀。
這種煤油燈,肯定都是一直有市場的,使用起來也比現在的鯨油蠟燭要方便。
不過我們沒有必要去斤斤計較,只要把最大頭的利潤拿下了就可以了。”
李寬也不想打擊王富貴的熱情。
所以很快就補充了一句。
接下來,自然就是開始推廣煤油燈了。
……
“於師,父皇跟二哥一起成立了一家火油作坊,現在珍寶閣售賣的煤油燈,那個煤油就是火油加工出來的。
你看是否可以從哪方面插一手,也借一借這股東風?”
東宮之中,李治跟于志寧坐在書房裡頭討論事情。
天天跟在李世民身邊學習治國理政方法的李治,自然知道火油作坊的事情。
當了幾年儲君,李治對錢財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
他發現自己想要做的很多事情,其實都是需要有錢財作爲保證的。
否則哪怕是以自己太子之位,也有很多事情施展不開啊。
“那個煤油燈,我今天倒也是見識過了。陛下已經讓頤和園的許多宮殿都換上了煤油燈。
不過,這個煤油燈能夠做的事情,其實鯨油蠟燭改造一下之後,也能完成啊。”
由於習慣的問題,鯨油都是被製作成鯨油蠟燭,很少人會把它用來製作鯨油燈。
不過現在有了煤油燈的出現,于志寧立馬就想到了鯨油燈。
東宮一直都沒什麼錢財可以調用。
如果能夠通過生產鯨油燈來籌集一筆資金,那麼很多事情自然就更好辦了。
“這樣子可以嗎?”
李治對商業的事情,並不精通。
不過,他對錢的念想,卻是在變化。
特別是看到楚王府在商業上有着巨大的影響力,他也是很羨慕的。
甚至可以說是嫉妒的。
“當然可以,這個就交給微臣去負責,到時候一定可以把煤油燈的風頭給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