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年間的大唐朝廷,效率是非常高的。
李世民的威望也是屬於巔峰時期。
大家討論問題的時候,可以暢所欲言。
但是一旦李世民有了決定,那就必須好好的執行。
關於新羅王國全面唐化的事情,其實倒也不是很複雜。
反正這個事情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完成的,甚至不是一年兩年可以完成的。
如果大唐覺得不對勁,完全還有許多方法可以使絆子。
所以李世民召集一幫朝臣商討之後,立馬就有了方向。
總體上來說,大唐對這個事情肯定是大力支持的,並且還會全面宣傳。
不管是《大唐日報》還是《長安晚報》,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裡,幾乎每天都有相關的報道見報。
而各行各業的商家,嗅覺也很是敏銳。
哪怕是在春節期間,大家也在紛紛行動。
新羅王國雖然只有幾百萬人口,但是在朝鮮半島上面,也算是一個實力強大的國家。
最關鍵是搞定了新羅王國之後,基本上意味着四周的幾個國家也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在這種背景下,大唐皇家錢莊金城分號做了一單大生意。
新羅王國以新成立的市舶都督府徵收的市舶稅爲抵押物,向大唐皇家錢莊借款兩百萬貫錢。
對於新羅王國來說,這個數目已經超過了它在貞觀十九年全年的賦稅收入了。
不過大唐皇家錢莊敢答應這個借款,主要是在借款背後還有一些列的附加條件。
新羅王國全面唐化之後,必然不能只是嘴上喊一喊口號。
首先就是需要開設大量的小學和蒙學,然後需要購買大量的書籍。
這些書籍的購買,全部都是委託給大唐皇家錢莊。
其次,新羅人要引入水泥作坊、四輪馬車作坊、自行車作坊、蜂窩煤作坊、簡易的鍊鐵作坊、成衣作坊等各種各樣的作坊,這些作坊的引進,都是必須使用大唐皇家錢莊指定的合作方。
相當於說,我把錢借給你了,但是你要怎麼花這筆錢,卻是要由我說了算。
單單這裡面,大唐皇家錢莊和各個作坊就至少可以掙個幾十萬貫錢,甚至心黑一點,直接掙你一半的錢。
偏偏新羅人還沒有什麼辦法。
普天之下,你要想完成這些作坊的引進,只能找大唐。
當然,個別的作坊,新羅人偷偷摸摸的也能搞定。
但是如果他們不想再發生當初的絲綢和造船作坊的悲劇,那就最好聽話一點。
小弟就要有小弟的覺悟。
“九條掌櫃,我估計未來幾年,你主要的活動地點就要設在金城了。”
在金城新開設的點都德當中,賀健跟九條浩之在一間雅間裡頭,心情愉悅的品着美酒。
“嗯,昨天我專門去新羅王宮見了金勝曼,表達了楚王殿下的一下觀點和意見。
朝廷在金城也準備修建一座使臣府邸,今後禮部會安排一名官員長期駐紮在金城,肩負起兩國之間的溝通問題。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朝廷還是支持金勝曼的做法的,雖然不會敞開來隨便新羅人提要求,但是隻要新羅人別太過分,大部分的要求朝廷應該都是會滿足的。
當然了,新羅人該犧牲的條件,肯定也要犧牲。今後使臣府邸直接會有一千朝廷的將士駐紮,金城裡頭的很多事情,就不是金勝曼一個人說了算了。”
九條浩之心情很不錯。
他一個倭國人,雖然本身也是倭國的貴族。
但是能夠在大唐混到今天的地位,成爲大唐在新羅影響力巨大的人物,這絕對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不客氣的說,過個幾年,大唐使臣和九條浩之在金城裡頭,基本上就是大唐官方和民間之中的代表,完全可以跟金勝曼進行直接對話。
各自背後都是代表了新羅王國不敢惹的勢力。
使臣背後代表大唐朝廷,這就不用說了。
九條浩之背後除了代表楚王府之外,大唐的各個商家,也都是願意讓九條浩之代替自己去跟新羅人交涉。
別看大唐的勳貴世家之間,在國內也有非常大的競爭。
但是出了國門,大家的合作往往多過於競爭。
特別是在楚王府開拓的海外市場上面,不管是五姓七望旗下的商人,還是其他相對獨立的商家,都是以楚王府爲尊的。
因爲這樣做,對大家都有好處。
“嗯,朝廷在平壤和漢城都有租界,這一次在金城,應該也會採取類似的方法。
到時候,這租界一旦設立起來,那就是相當於朝廷在新羅埋下了一根粗大的釘子,新羅人要是敢不聽話,後果可就很嚴重了。”
賀健對新羅王國沒有什麼好印象。
在他看來,最好朝廷就直接把朝鮮半島上的各個國家都給平了,直接成立一個朝鮮道。
不過,這只是他個人的觀點。
李寬並不同意。
對於李寬來說。採取一個控制成本更低的方式,其實才是一個長治久安的方式。
一味地擴大大唐的領土規模,最終會導致大唐國內的矛盾變得越來越強烈,最終帶來不可預測的困難。
所以對於海外領土,除了一些很有價值的,李寬基本上都是採取以點帶面的方式來間接的控制。
“金勝曼既然做了這麼一個大決定,肯定也是深思熟慮。利弊分析,她比我們更早之前就已經思考過了。
依我看來,這個變化,對新羅王室來說,很可能不是一個好事,但是對於新羅百姓來說,卻算是一個福音。
這些百姓,不見得就那麼在乎是誰在統治自己,他們只是希望自己的生活能夠變得更好。
而全面唐化,意味着新羅可以獲得大唐的許多支持,長安城作坊城的許多作坊都會來到金城開設分號。
金勝曼已經命人在金城外面專門平整土地,準備修建一座屬於新羅的作坊城了。”
九條浩之對於金城發生的事情,自然是瞭然於胸。
金勝曼準備修建作坊城這樣的事情,自然也瞞不住,也根本就沒有想要隱瞞。
“是的,所以其實有的時候,我還是有點佩服金勝曼的,這可是比一般男子更有魄力的一個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