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一臉羞愧地回去了。
裴絳慧見他走遠之後，便進了李恆的房間。
“陛下，正如你所料的那樣，豫王果然來了。”她苦笑道：“看他的反應，看來真的是想那武氏送給你。”
“我這皇兄生性膽小，做事過於小心，還容易做最壞的打算。”李恆搖頭笑道：“我本就多問了幾句武氏，還欽點要見她，又多看了幾眼，以我這王兄的性格，難免多想。”
“只是可憐那武氏，估計都不清楚自己要被丈夫送人了。”裴絳慧輕嘆道，對李治頗有幾分不屑。
“阿慧，你又怎知這不是武氏故意影響了我那皇兄的心思呢？”李恆輕笑道。
“啊？”裴絳慧聞言驚訝道：“陛下不是說先前沒有發現這武氏的異狀麼，是後來又有發現？”
“沒有。不過我相信我的直覺。”李恆輕輕搖頭，沉聲道：“而且若這武氏真的和某位佛門大神通者相關，我還真未必能看得出來其中聯繫。”
未來佛祖彌勒是佛門中一等一的大人物，開闢了獨立於西天極樂淨土之外的彌勒淨土。
信衆無數，佛國無量，同樣率領諸佛、衆菩薩、羅漢、金剛、揭諦等。
在佛門之中的地位並不亞於如來佛祖。
相當於“佛門”之中與如來佛祖平起平坐，或者稍弱一些的層次，極有可能也是一個看不見血條的“？？？”。
如果武氏當真是彌勒轉世，並且刻意遮掩了天機，矇蔽了感知，以李恆現在的道行，就算動用了人皇法眼，也不一定能看得出來。
“陛下敕封豫王殿下爲神，也有提防武氏的意思？”裴絳慧心思微動便想到了這一點，淺笑道：“陛下也很謹慎嘛。”
“面對這滿天仙佛，無數大神通者，如何能不謹慎？”李恆笑了笑，道：“如今這諸天萬界，不知多少大能，大神通者盯着大唐呢。”
“嗯，理當如此。”裴絳慧點頭表示認同，又有些擔心地道：“對了，陛下，洛水之中應是有天庭水神吧，若是在洛陽封神，會不會驚動天庭？”
“敕封人間神靈本就是人皇權柄，我得九鼎之一，復歸權柄於身，是很正常的事情。”李恆笑道：“這並不會觸動天庭的利益，放心吧。何況洛水之中雖有水神，卻也非天庭之神，不必擔心。”
“嗯。”裴絳慧點頭，隨後坐到了李恆牀邊，道：“陛下，我感覺自己還是太弱了，先前在那九頭獅子面前，我的攻擊對它完全無效。”
“那九頭獅子有過億年法力，是大神通者級別的存在，你當然不是對手。”李恆道。
“我修煉的太慢了。”裴絳慧目光盈盈地看着李恆，道：“陛下，我想再借你的視角深入感悟大道法則，提升道行。”
“好啊。”李恆笑道：“不就是神魂雙修嘛，直說就是。”
“就是不想直說啊！”裴絳慧俏臉微紅。
……
翌日清晨。
紫微宮的皇家儀仗以及豫王府的一衆人等早早就來到了洛水之畔。
在之前就選好的地點開始佈置封神大典的儀式所需。
臨到午時，李恆率領一衆朝官，裴絳慧，以及李元芳，王玄策這兩名鎮魔使來到了這裡。
李治早就已經在此等候，見帝駕來此，連忙率衆行禮，高呼萬歲。
“恭迎聖皇陛下！”
“恭迎聖皇陛下！”
……
……
封神大典的儀式所需雖然只用了半天時間準備，但依舊十分話裡，高聳的圜丘之上，矗立這一塊石碑。
正面是洛書，反面是河圖。
以表對人祖伏羲氏和大禹王的尊敬，也表對洛水的感念。
古時傳說，伏羲氏途徑洛水，有龍馬自水中走出，揹負河圖，遂以此推演八卦；大禹王過洛河，有神龜浮出，揹負洛書，遂治水有成，劃分九州。
一衆臣子皆立於圜丘之下，畢恭畢敬。
李恆站在石碑之下，李治跪在他的面前，準備接受封神。
“豫王李治在洛陽七載，勤政愛民，治理有方，又得雍州鼎重現人間，功德無量，理當嘉獎。”李恆高聲道：“今朕以封神之術，敕封豫王爲洛豫之神，護佑洛陽方圓千里！”
“拜謝聖皇！”李治叩首謝恩。
與此同時，天地間忽然風起雲涌，在他的頭頂上亮起了一道濃烈至極的紫色光芒，高貴而神秘，且交織了重重法理道韻，似是要凝結成印章的模樣。
紫章神位，一言而成！
轟隆！
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巨響聲傳來，卻是旁邊洛書驟然間掀起了滔天巨浪，滾滾河水竟倒流上天，驚世駭俗。
“何人竟敢在洛水之畔聚人道氣運封神？”一個女聲伴隨着滔滔河水在虛空中響起，緊接着便是浩蕩神威擴散開來。
這股強大的神力瞬間就改變了整座洛陽城的天象，聚集了濃厚的烏雲，不見日光，緊接着大雨瓢潑而下，像是在釋放着天地的怒火。
不過，這樣的情況之持續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
圜丘之上的李恆擡起一根手指，向洛水輕輕一點，霎時間，無論是狂暴的水浪，還是潑天的大雨全都消失不見。
方纔那瞬間改變天象的神力也消失不見。
烏雲都散開，又見了日光。
那興風作浪的罪魁禍首也出現在了洛水之上，竟是一個美豔不可方物的年輕女子，或者說是女神。
她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的模樣，五官精緻而完美，絕色無雙，穿着淡青色的衣裙，曲線玲瓏有致，飄飄如仙子。
“可是洛水之神？”李恆看向這女子。
其實他早就知道這洛水之中有一個水神。
並且還是在許久歲月之前就陷入沉睡的一個水神，還是在他的分魂化身將雍州鼎放在洛水裡之後，受了人道氣運滋養，才被喚醒的。
而且精神狀態似乎有些古怪，還一直都躲在洛水之中，不與人交流。
引這洛水之神出來，也是李恆選擇在洛水之畔封神的目的之一。
畢竟，如果這真是那位古洛神的話。
必定會有巨大的收穫。
古洛神可是人祖伏羲氏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