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人皇山海盤只會標註基礎信息，並沒有寫清楚這隻白鹿妖的具體法力層次。
這讓李恆有些遺憾。
不過，剛纔這妖魔就在人皇殿外不足三裡的地方，鎮妖殿內的鎮妖符卻沒有自動對其進行壓制，恐怕是已經超出了鎮妖符的上限。
“超過了三萬年法力的大妖？”李恆的心神已經緊繃了起來。
從之前自己斬殺的那幾個大妖的表現來看，這般層次的大妖，移山填海不說，毀城滅國應是不在話下。
讓程知節這樣的普通人去抓捕，簡直就是去找死。
因此，李恆在發現這頭白鹿妖王去往長安城西之後，第一反應就是讓他們回來。
“恐怕很難。”裴絳慧卻是搖了搖頭，輕嘆道：“知節將軍性子火爆，也很寵晉陽妹妹，現在出了這事兒，若是找不到那老道士，他肯定不會回來。”
不過，她感覺李恆突然這樣說，肯定是事出有因，便又詢問道：“可是有什麼發現嗎？”
“算是吧。”李恆略微思忖，沉聲道：“阿慧，你去找你師父和師公，讓他們去找知節將軍，一定要讓他儘快回來，就說是我的意思，不回來的話，以後我不會再指點他武功。”
程知節是個武癡，在得傳“金光劈神十六斧”之後如獲至寶，更是對李恆感恩戴德，見到李恆都要行敬師禮，對李恆十分的尊敬。
“好，我這就去！”裴絳慧點頭，沒有多問，直接就往李靖府上衝去，她相信李恆這樣做肯定是有道理的。
情況緊急之下，她甚至都沒注意到李恆對她的稱呼變了。
“又是妖魔。”
李恆眉頭緊鎖，只覺胸膛裡有一股怒火熊熊燃燒，想要手持鎮妖劍殺盡這世上一切妖魔。
自己只是想安安靜靜簽到，默默變強，安穩生活而已。
怎麼就這麼難？
怎麼總是有妖魔來作亂？
不過李恆並未立刻去西邊，而是繼續前往晉陽公主府。
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縱然幾百裡的距離也就是一步之遙，轉眼就能趕到。
先去晉陽公主府還是先去西邊找那白鹿妖在距離上區別不大。
可程知節雖然也是普通人但畢竟是超品武者，體質總是要強不少的，起碼在把白鹿妖下殺手之前應該是不會有生命危險。
而李明達則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普通人，體質甚至比普通人還弱，現在昏迷不醒，又查不到原因，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
若不過去親自探查，李恆沒辦法放心。
除此之外，自是親疏有遠近，他和李明達的關係自是不必多說，肯定是要優先這邊。
在裴絳慧離開之後，李恆不再收斂速度，一步踏出就直接從朱雀大街來到了晉陽公主府門前，簡直就如同瞬移一般。
周圍的人都只感覺自己眼睛一花，就見一個俊朗無雙的少年出現在了他們眼前。
轉眼間，這少年就又消失了。
李恆無視了晉陽公主府的護衛和僕從，順着氣息感應，直接就來到了李明達的閨房之外，推門進去。
此時，這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長樂公主、高陽公主等李明達的好姐妹都在這裡，母親長孫公主也來了。
除此之外，還有數名太醫在一旁幫忙照料。
這趟的陣仗，已經不比上一次李明達重病復發，生命垂危的時候差了。
一見李恆過來，屋內的人頓時都把目光注視過去。
“小十五？”
長孫皇后頓時激動了起來，上一次就是李恆把李明達救醒的，這次李恆一來，她就感覺看到了希望的光。
“十五哥！你終於來了！”高陽急忙湊了過來，道：“十五哥，你快看看晉陽姐姐，她究竟怎麼了，這羣庸醫就知道安慰我們說晉陽姐姐沒有生命危險，可沒有危險爲什麼就是醒不過來？”
“殿下……”其中一位太醫想要辯解，按照正常的醫理來判斷，晉陽公主的確是沒有生命危險的，但剛一開口就被旁邊的同僚阻止。
“諸位太醫或許也只是想讓我們心安，不必因此苛責。”長樂公主溫婉賢淑，款款走來，微笑道：“十五弟，還是你來看看晉陽妹妹吧。”
“嗯。”李恆輕輕頜首，繞開衆人，坐在了李明達的牀榻邊上，觀察她的情況。
現在李明達的情況果然很奇怪，根本就不像是在生病。
她的臉色很健康，呼吸也很平穩，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任何痛苦的跡象，真的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樣，十分的安詳。
若是純以正常的醫理來診斷，看不出問題所在的確很正常。
即便是李恆，以他對人體的瞭解程度，已經遠遠超過任何太醫，依舊做不到用肉眼判斷出李明達現在的情況。
雖然他可以肯定這就是那頭白鹿妖所爲，但必須要弄清楚具體情況，才能制定相應對策進行治療。
好在李恆除了正常的肉身五感之外，還有極其強大的精神感知能力。
經過這段時間的苦修，他的神魂寶相已經修成九大神王，三十六重天，二百一十六位尊神。
比之以前強大的了太多。
且由於道行的增長停滯，這就讓他可以直接把些許精神力量透出體外。
雖然只有一丁點，與神魂整體相比可能連大海中的一滴水都不到，但也足夠他用來做許多事情了。
這一絲精神力量透出體外，彷彿化作了一隻輕柔的手掌，仔細檢查着李明達的身體，由外而內，一點點尋找問題所在。
周圍的人也都緊張地等待，全都屏住了呼吸，連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生怕打擾了李恆。
精神力量的效率極強，李恆轉眼間就把李明達的身體裡裡外外檢查的清清楚楚，可卻同樣沒有發現任何問題所在。
形神都十分健康，沒有任何問題，也沒有被任何手段鎮壓，一切都是正常的，彷彿真的只是在睡覺一樣。
“這怎麼可能？”
李恆臉上露出錯愕的表情，如果李明達的身體沒有出問題，爲什麼會一直沉睡不醒？
這不正常。
隨即他收斂了精神力量，開始嘗試以“人道獨尊”的意境來感知李明達周身的情況。
雖然李恆尚未真正掌握這一式無上之劍，但通過長時間的感悟，他已經能掌握幾分細微的玄妙，可以用來感知冥冥中的法則。
無形的威嚴在他身上擴散開來。
李恆頓時就感覺到自己眼前彷彿罩上了一層金色的濾鏡，可以看到一絲淡青色的細線，正連接在李明達的身上。
另外一端，則是直指上方天穹，彷彿升入了星空的深處，他順着這根細線，感知到了一股似乎能掌控人壽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