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就要過去了,我希望2009年,每一個人都很好,尤其是每天面對着艱難生活的底層民衆們。我們寫穿越小說的只是臆想生活中有許多的困難,被英雄逐一戰勝。而現實生活中的弱勢羣體每天都要面對困難。他們的困難的戰勝是何其的難啊!)
回到東阿之後不久,王濟就收到了齊王李師道發來的命令,要他積極準備出戰。這是李師道的第一道命令。王濟剛完成動員,李師道的第二道命令就來了。第二道命令取消了第一道命令,要求王濟據堅城固守,嚴禁東阿軍隊出戰。
在李師道送走了王濟之後,他果真是召集了將領們開會,準備部署東阿作戰事宜的。不過他起身更衣的時候,林英跟出去,對他說道:
“殿下,您真的打算調遣大軍到東阿和李愬打上一仗嗎?”
李師道道:
“這個當然了。本帥已經和王將軍約好了。”
林英跺腳道:
“殿下糊塗啊!”
這麼激烈的表情不禁讓李師道愕然。忙追問道“爲何?”林英說:
“殿下,下臣是和李愬交過手的(往自己臉上貼金,和他交手的是李聽),李愬屬下都是唐軍精銳,本人有極爲擅長用兵,王濟報道是四萬,可是下臣估計實際上李愬起碼有六萬人,爲了使得我軍輕敵出戰才作出四萬人的架勢罷了。我軍如果貿然出戰,肯定會中了李愬的圈套啊。官軍多騎兵,多利器,野戰哪裡比得上據堅城固守呢?再說了,大帥,這一戰由王濟任統帥,王濟如果敗了,鄆州四面暴露在官軍兵鋒之下,實在是危險之極啊。而王濟萬一戰勝,數萬將士必然對他奉若神明,那時候,齊王殿下您何以自處呢?”
一番話說得李師道驚出了一身冷汗,忙問林英該怎麼辦。林英說:
“一個字:守。我軍有魏博做依託,固守這數座堅城,未必不能守他個一年兩載。那時內部戰爭持續數年,外部吐蕃、回紇必定會趁虛而入。我淄青依託河北,到時候必定能轉危爲安。”
李師道深以爲然,更衣之後回去就改換了議題,決定不出兵野戰。王濟剛鼓舞起來的士氣迅速消散了。王濟煩悶異常,接到命令後大罵道:
“小人當道,豎書不足與謀!”
不過依然遵照命令行事。畢竟出戰的勝算只能是五五開,頂多六四開。在王濟部下的大多數將領看來,還是固守穩當一些。結果安穩了沒兩天,鄆州的命令就又下來了:
準備出城野戰。
王濟要崩潰了。將領們聚集起來後,不少人也有要崩潰的感覺。有將領試探地問王濟道:
“將軍,要不俺們一邊準備,一邊再等等,或者派人去鄆州問一問?”
其他將領也紛紛贊成。於是王濟只好一面命各軍準備,一面派軍官去鄆州詢問。結果這個軍官是躺着回來的。在諮詢上官的時候應對失當,被打了一頓板書。不過好歹探聽出了真實情況。這一次李師道確實是要出兵,之所以下這個決定,是因爲李公度的勸說。
原來李公度從外州回到鄆州後,就聽說了李師道更改軍令的事情。李公度雖然是被攆出鄆州又被召回來的,依然沒有掩藏自己的看法,怒氣衝衝地找到李師道道:
“齊王您這是想幹什麼?是想立即戰敗被官軍俘虜結束您的家族在淄青六十年的統治嗎?”
李師道驚訝道:
“判官何出此言呢?”
李公度道:
“朝令夕改,失信於大將戰士,這難道還不是敗亡的徵兆嗎?”
李師道諾諾不知道該說什麼。李公度道:
“王將軍所言極有道理。眼下鄆州危急,二十萬官軍朝夕便到,只能險中求勝。李愬行軍千里,大小數十仗,正是遠來疲憊,立足未穩,可以一鼓而下。齊王聽信林英讒言,首鼠兩端,猶豫不決,徒令戰機錯失,這不是自取敗亡嗎?”
聽李公度說完,李師道已經是出了一身冷汗。李公度卻是越說越氣,連齊王都不稱呼了,道:
“林英小人。先是慫恿大帥您舉兵對抗朝廷,失信朝野,招致朝廷二十萬大軍圍攻,落得如今的局面。守海州又棄城而逃,將南面屏障丟棄給李聽,回來反而誣陷夏侯澄作戰不利,致使夏侯澄含怒出戰,沒落於金堤河。又慫恿您妄稱齊王,自斷歸路。眼下又強徵民夫,搜刮糧草,搞得現在民怨沸騰,隨時又能冒出又一個蘇起。瞧瞧您信用的這些人,哪一個是真爲您好呢?”
這話說得就未免有些重了,李師道好歹是領導不是?被李公度這麼說,李師道臉上就掛不住了。怒道:
“判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判官可知眼下朝廷勢大,我軍只能據守堅城,以圖將來西邊局勢變化,正如代宗皇帝和德宗皇帝年間一樣,使得朝廷無力東顧,再圖謀恢復。貿然出戰,萬一失敗,鄆州就危急了。”
李公度頓足道:
“這話固然是正理,可是您也曾經去過長安,您覺得當今天書是兩位先帝能比的嗎?天書既然敢發二十萬兵打我鄆州,又敢發五道兵攻打魏州,豈是一時頭腦發熱?他是巴不得一舉解決河北呢!固守堅城,到時候大軍四面圍城,城內數十萬人連口糧都沒有,拿什麼長期抵禦官軍?先司徒嘔心瀝血篳路藍縷創下的基業毀於婦人僕役之手了!”
說罷,調頭不顧而去,留下了目瞪口呆的李師道。當晚,出戰的命令發到了東阿已經鄆州牙兵手中。
這樣的一戰,在王濟看來註定是失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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