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妃,本名東採蘋,嶺南人,世代醫家出身。有文才,善歌舞,而又性高潔,目無餘人,不屑與嬪妃爭寵,李隆基很是喜愛。
在其得寵期間,因其性喜梅花,各地爭相獻梅,成一時之盛。
楊貴妃入宮,其寵漸衰。
李隆其是多情的風流天子,雖然寵信楊貴妃,倒也沒有忘了梅妃,一次偷偷前來相會。楊貴妃得報,飛也似的趕來捉姦,李隆基大怒,把楊貴妃轟出宮去。
後來,李隆基還是捨不得楊貴妃,又把楊貴妃接回宮。自此以後,楊貴妃不再放過梅妃,不斷打壓。李隆基無奈之下,只得把梅妃打入上東陽冷宮,不再問津。
李隆基擡頭一看,他已經來到上東陽宮,這裡是關押梅妃的冷宮。原來他心思恍忽之下,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上東陽宮。
梅妃得報,自然是趕來相見。
兩人已經多時未見,一見面,卻是不知道從何說起,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梅妃以淚洗面,不住抽泣,凝望李隆基,回想起前塵往事,更加激動了。
李隆基望着梅妃,一臉的羞愧,不知從何說起。梅妃是他的寵妃,因爲楊貴妃的關係,他不得不把梅妃打入冷宮,本非他所願,如今再次見面,他很是慚愧,不知從何說起。
“梅妃,你還過得好嗎?”李隆基愣了半天,試探着問道。
“陛下關心我,又在關心我。”這話聽在梅妃耳裡,又有另外一番意思,還以爲李隆基是在掛念她,更加激動了,抽噎着道:“蒙陛下問起,臣妾過得好,很好。”
“真的嗎?”李隆基四下裡一望,只見東陽宮冷冷清清,只有幾個又老又醜的宮女,哪裡和好字沾得上邊。
“真的,是真的。”梅妃狠狠點頭。
這些年來,她是吃盡了苦頭,受盡了冷言冷語。被貶入冷宮的人,還能有翻身之日麼?人情冷暖盡顯,就是打掃的雜役都可以給她臉色看,她有無窮的委屈,然而,能與李隆基見面,能得李隆基的關心,她只覺滿足了,此生無憾。
“哎!”李隆基長嘆一聲,在梅妃肩頭拍拍,道:“梅妃,你保重。朕吩咐人讓你過得好些。”不是李隆基不念舊情,是他無臉呆下去。
兩人分開是因爲楊貴妃,如今,他和楊貴妃鬧得不娛快,這是很丟臉的事兒,他當然不願再在上東陽宮多呆,與梅妃多呆一刻,就是多一刻的心神不寧。
梅妃絕頂聰明之人,哪會不知道箇中利害,盈盈拜倒,道:“臣妾謝過陛下。臣妾禍陛下平定吐蕃,建千秋偉業!”
“梅妃,你知道了?”李隆基有些意外。
這是冷宮,外面的消息很難傳來,梅妃竟然知他平定吐蕃一事。
“陛下,瞧您說的,這可是大唐盛事,誰能不知道呢?”梅妃笑嗔着道:“吐蕃之地連三王五帝、秦皇漢武都不能打下來,陛下成此奇功,凡華夏兒女誰個不歡喜?當消息傳來時,這裡打掃的雜役無不是歡欣鼓舞,吵着鬧着要好好慶賀呢。”
“原來如此。”李隆基恍然,問道:“你們怎麼慶賀的?”
“回陛下,我們的慶賀充滿歡喜,這裡所有人聚在一起,喝酒跳舞,其樂融融。”梅妃忙回答。
“其樂融融?”李隆基不信,眉頭一擰,道:“梅妃,你在這裡的日子過得不如意,他們一定會給你臉色看,何來其樂融融之說?”
“陛下,這您就有所不知了。今兒是什麼日子?是華夏普天同慶的好日子,誰會拿臉色?”李隆基的話是梅妃告狀的良機,然而,她不僅沒有告狀,反而大說好話。
這就是梅妃的性格,不屑與人爭,李隆基喜歡她的就是她的這種性子:“梅妃,你還是以前那樣,不屑與人爭。若你委屈,你說出來,朕爲你作主。”
梅妃這些年吃的苦頭很多,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她愣了一下,卻是搖頭道:“陛下,臣妾過得很好,哪有委屈。讓陛下費心了,臣妄不安。”
“走,去你住處看看。”李隆基改了主意。
與梅妃分開多年了,卻仍是不能斬斷風流天子的那份多情,兩人昔時的恩愛涌現心頭,李隆基心想再爲她做件事,去懲治懲治一番那些雜役,讓她過得好些。
“陛下要去臣妾住處?”梅妃那感覺很不真實,彷彿這是天方夜譚。
這種美事,她千盼萬盼,不知道盼過多少回,卻是不敢奢望,只要楊貴妃一天得寵,她就一天沒有翻身之日,李隆基就不可能來到她的住處。
“嗯!”李隆基拉起梅妃的手,只覺玉手如往昔那般柔滑,卻是傳來陣陣涼意,梅妃一個勁的哆嗦。
“梅妃,你病了?”李隆基忙問道。
“陛下,臣妾沒病。臣妾很好。”梅妃忙搖頭:“陛下要去臣妾的住處,臣妾很幸福。”
李隆基暗歎一聲,這些年太冷落梅妃了,把梅妃拉過來,摟着她的纖腰,一如往昔般柔軟,陣陣溫暖傳來,讓李隆基心猿意馬。
摟着梅妃,朝梅妃的住處走去。還沒進門,就聽裡面有說話聲。
“這件值錢,是我的。”
“這件是我的。”
“今晚慶功,我們花了不少銀子,這銀子自然要着落在這賤人身上。”
裡面的人不少,足足十來人,正在翻騰梅妃的東西,把一件件珠寶首飾朝懷裡裝。
“砰!”李隆基怒火萬丈,鐵青着臉,一腳踹開門,大步進去,眼中殺機涌動。
梅妃是他心愛的妃子,雖是迫於楊貴妃的壓力,不得不打入冷宮,也不是這些雜役所能欺負的,李隆基動了殺機。
“哪個不長眼的……”
“陛下!”這些人一句話罵人的話還沒罵完,終於認出了李隆基,無不是心驚膽顫,卟嗵一聲跪在地上,衝李隆基叩頭道:“見過陛下。不知陛下駕到,有失禮數……”
“閉嘴。”李隆基一掃視,只見這些人懷裡裝滿了珠寶首飾,手裡還握的有,這些東西他很眼熟,是他賜給梅妃的,怒火就更大了:“你們好大的膽子,儘管如此無視律法,欺壓梅妃,朕饒你們不得。來啊,拉出去斬了。”
這些雜役這一驚非同小可,大驚失色,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
“陛下,您就饒過他們吧。”梅妃長吸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爲這些人求情。
她受這些人的氣很多,就是把這些人殺上十回八回也不是問題,她還是爲這些人求情,因爲這纔是她的性格。
“梅妃,你莫要攔着。他們如此欺你,朕豈能饒他們。”李隆基的怒火很大。
“陛下,世態冷暖,人情世故,本就如此。陛下殺了他們,再派一批人,他們還是會如此做,與其如此,還不如放過他們。有了這次教訓,他們應當會收斂。”梅妃這些年的冷宮生活,把人情冷暖看得很透了,倒也不放在心上。
“既然如此,朕就饒過他們這次。你們都聽好了,若是再敢有下次,朕定誅你等滿門。”李隆基怒斥一聲。
“謝陛下。謝娘娘,謝娘娘!”這些人叩頭如搗蒜,把珠寶首飾放好,屁滾尿流的出去。
“梅妃,你還是那般性子。”李隆基把梅妃摟在懷裡,頗有些愛憐。
“陛下,您請坐。”梅妃忙請李隆基就坐。
李隆基坐下來,打量屋裡。屋子很小,陳設很差,與往日裡的奢華遠遠沒法相比,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差得太遠了,又讓李隆基好一陣感慨。
梅妃象只歡樂的鳥兒樣,忙前忙後,忙着侍侯李隆基。
忙完這些,梅妃有些侷促,很是忐忑,手足無措。李隆基微微一笑,拉着她坐到身邊,摟着她的纖腰,問東問西。
“砰!”
正問間,只聽砰的一聲響,房門被人踹開了,只見楊貴妃怒氣衝衝,站在門口。
隨她前來的,還有韓國夫人和秦國夫人。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到處拈花惹草。”楊貴妃指着李隆基,大罵起來。
楊貴妃雖然得寵,然而,她對梅妃很是忌彈,因爲整個後宮,能從他手中分寵者,唯有梅妃一人。上次因爲梅妃,楊貴妃被趕出宮,就是深刻的教訓,她記得清清楚楚。
李隆基哪裡不去,卻是來到上東陽宮,與梅妃相見,讓楊貴妃醋心大發,不可收拾,趕來捉姦。
上次捉姦,李隆基手足無措,東躲西藏。依楊貴妃想來,這次也不例外。然而,讓她意外的是,李隆基這次一點躲的意思也沒有,反而把梅妃摟得更緊了,冷冷的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你個賤婢,你好大的膽子,儘管勾引陛下。”韓國夫人和秦國夫人是來幫楊貴妃的,對着梅妃就是火力全開,破口大罵。
“啪啪!”兩個清脆的耳光聲響起,是李隆基下的手:“你兩個賤婢,竟敢侮辱梅妃,朕饒你們不得。”
李隆基觸景生情,正對梅妃愧疚,韓國夫人和秦國夫人大罵梅妃,那不是自找不痛快麼?
“你好大的狗膽,竟敢打我姐妹。”楊貴妃隱隱知道不妙。
“啪!”不出意外,一個響高的耳光落在楊貴妃臉上,楊貴妃捉姦的想法徹底成了幻想。
“……”楊貴妃三姐妹徹底失音,唯有睜大眼睛死盯着的份。
“你們就在這裡好好看着,給朕把好門。若敢說個不字,朕誅你們滿門!”李隆基冷冷的掃視着三人,道:“朕今日就在這裡過夜。梅妃,侍寢。”不由分說,把還在發愣發懵的梅妃摟過來,開始解梅妃的衣衫。
李隆基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你們不讓朕日,朕自有女人日!當着你們的面日,你們能拿朕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