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辰時,秦壽頂着頭脹欲裂從溫暖的被褥裡爬起來,他能不爬起來嗎?秦夫人提着雞毛禪一邊恐嚇着,萬惡的官場生涯,萬惡的整蠱黑手,秦壽心裡罵罵咧咧着,不知道那個王八蛋整蠱自己去當官,二世祖的生活纔是自己最想要的。
秦壽被逼着匆匆滿洗漱完畢,披上擺放了好兩三天的新官服,陪戎校尉官場之中倒數第二名的正九品,現在好歹也是個九品芝麻官了,只是這官服有點怪模怪樣了,秦壽的身材穿上去頗顯怪異。
小蘿莉陶月一邊幫秦壽穿官衣一邊憋紅臉偷笑,連一邊監視的秦夫人也忍俊不住嗤笑了起來,今天是秦壽去走馬上任的日子,秦夫人不得不親自過來催賴牀的秦壽起牀,秦老爺子新酒樓開張忙得團團轉,根本沒有時間去管理秦壽。
秦夫人轉身看了眼光宗耀祖四人,語氣充滿威脅的意味說道:“你們四個看好少爺了,不能在讓少爺亂惹事非了,不然,哼!”
“是,夫人!”光宗耀祖四人汗濂地點頭應着,秦壽他們那裡敢去多嘴評論?少爺愛幹嘛就幹嘛唄,應證了少爺的誓言你殺人,哥四個幫你磨刀,你放火,哥四個幫你澆油,你坐牢,哥四個閃人。
秦夫人沒有好氣地看了眼光宗耀祖四人,她知道自己說了也是白說,提醒了總好比什麼也不說的好,秦夫人看了眼一邊整理自己頭髮的秦壽說道:“壽兒,穿戴好趕緊出去吃早飯,新官上任不能遲到,還有,少給娘惹事非,明白沒有?”
秦壽翻着白眼說道:“知道了,孩兒不是小孩子,行了,行了,娘,你回去睡回籠覺吧,女人休息不足很容易老滴!小心老爹找新二奶回來!”
秦夫人雌威大發地怒喝一聲:“哼!他敢!娘折斷他狗腿子,壽兒,睡眠不足真的會老嗎?那娘回去補覺去!”
秦夫人似乎也怕自己紅顏憔悴,得到秦壽肯定的回答後一溜煙閃人,看來不管哪個時代女性也十分在意自己的容顏,小蘿莉陶月抿嘴笑着看秦夫人被秦壽忽悠回去,忽然小蘿莉陶月小香臀傳來一陣火辣疼痛。
小蘿莉陶月可憐兮兮地說道:“少爺!爲何打小月?”
秦壽手捻着小蘿莉陶月瑤鼻,假裝嚴厲地說道:“你也是一樣,感覺回去補覺,哎哎,去少爺牀榻睡,弄香噴噴的知道沒有?不然少爺回來家法伺候,不許撇嘴,光宗耀祖,起駕!”
小蘿莉陶月撇着嘴害羞不依地搖晃着嬌軀,目送着賊笑嘻嘻的秦壽離開廂房,關緊廂房門的小蘿莉陶月馬上竄上秦壽的牀榻,蓋着殘留秦壽氣息的被褥滿臉露出幸福的笑容。
小蘿莉陶月曉幸着自己遇到了位好少爺,想起自己將來要成爲秦壽的偏室頓時羞紅臉,‘小月,不許胡思亂想,對,不許胡思亂想!’小蘿莉陶月轉折難眠地翻滾着小身子,腦海裡全是秦壽的影子。
大唐長安城,面積達83.1平方公里,按中軸對稱佈局,由外郭城、宮城和皇城組成,城內街道縱橫交錯,劃分出110座裡坊,大坊一般開四門,內設十字街,小坊則開東西二門,設一橫街,街寬都在15米左右。
長安城平面呈長方形,東西長9721米,南北寬8652米,周長36.7公里。城牆寬12米左右,高5米多,全部用夯土版築,城門處的牆段還砌有磚壁,此外還有東市、西市等大型工商業區和芙蓉園等人工園林,總體規劃整齊佈局嚴整,堪稱古代都城的典範。
長安城內主要有四條溝渠,名龍首、清明、永安和漕渠,分別從東南西三面引渭河的支流入城,提供生活和環境用水,秦壽的城衛府衙坐落於工商業區,說得好聽是城衛府衙,難聽點的是裡坊府衙。
秦壽看到自己辦公的府衙忍不住地爆粗口:“尼瑪的,光宗耀祖,確定咱們沒有走錯地方?或者附近是不是有相同的路?”
秦光拿着扭扭曲曲的長安地圖,對照良久汗濂地說道:“這個,少爺,確實是這裡,坊中坊城中工商業區,管轄東西市110座裡坊!”
裡坊府衙掉漆的牌匾東倒西歪,仔細看的話還會發現雞蛋殼殘留牌匾邊緣,嗡嗡作響的蒼蠅盤旋着牌匾不願離去,破破爛爛的府衙門口髒兮兮的,門衙口積滿爛菜葉之類垃圾,連乞丐也不願意蹲在此處福地乞食。
兩名懶懶散散的府衙兵暈暈欲睡,哈欠連連一副老子還沒有睡醒的模樣,兩把類似長槍的武器樹立一邊,府衙兩個樑柱掛着模糊不清的字體,公正廉明四個大字被塗鴉成無恥廉明,看來裡坊府衙確實屬於不怎麼受歡迎一類。
秦壽抓狂地撓頭撕耳,暴跳如雷地破罵道:“臥槽,這也算是九品芝麻官的府衙?尼瑪的,這坑爹也坑得太離譜了吧?那個缺德的龜孫子整老子來這裡的!”
“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在裡坊府衙喧鬧?唷!原來是新任的陪戎校尉大人,在下里坊府衙師爺吳庸見過大人!”一名生的尖嘴猴腮,賊眉鼠眼的人恭維地跑了出來,點頭哈腰地自我介紹着。
秦壽打量着眼前自稱師爺的吳庸,兩撇龜公須一看就知道是屬於奸詐一類的,僞君子臉閃動著一對精明之色的小眼睛,此等奸詐人才駕馭得好錢途無量,駕馭不好的話萬復不劫都有可能!
秦壽麪無表情地點點頭,一副整不死你的表情說道:“嗯,你確定本大人府衙是在這裡?沒有眼花認錯人?尼瑪的,點毛頭啊,光宗耀祖,給本大人打,狠狠地打,本大人最痛恨老實人!”
光宗耀祖四人蹂虐着雙手,露出獰笑的表情說道:“是!少爺!嘿嘿…”
吳庸驚詫無比地驚叫一聲,看到光宗耀祖四人獰笑的表情,醒目的他馬上轉口風說道:“啊?!別,別,大人,哦,對對,瞧瞧小人這記性,大人這裡不是你的府衙,真的,大人你走錯地方了!”
光宗耀祖四人嘿嘿聲笑着,秦耀秦祖兩人劫持着吳庸,秦光和秦宗兩人蹂虐着雙手,一副隨時準備開打的模樣,秦壽露出惡魔式笑容,不得不佩服吳庸腦筋急轉彎還真他孃的靈活,簡直是超級奸才一類!
兩名懶懶散散的府衙兵聽到動靜原本想摻雜過來,一看到秦壽的陪戎校尉官服馬上精神翼翼站直身姿,正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吳庸師爺很慘也很悲劇,撞槍頭成了禽獸大官人的第一把火。
秦壽囂張地一手拍着吳庸猴腮,邪氣十足地笑着說道:“嘿嘿~尼瑪的,本大人最討厭不老實的人,特別是明知是錯還要顛倒是非的人,罪加一等,小光光,小宗宗,給本大人打,狠狠地打,別打殘了,長長記性可以了!”
吳庸在秦光和秦宗兩人揍虐中嗷嗷大叫着,秦耀秦祖兩人劫持着吳庸同時還補上一兩拳解解氣,兩名懶懶散散的府衙兵哆嗦着腿腳低頭不敢看,太暴力了,新任的大官人實在是太暴力了!
裡坊府衙外面看起來確實不怎麼大,裡面卻是別有一番天地,呈四合院模式建築,正中央是府衙百米寬的校場,青翠的草坪和樹木裝飾着周圍的景色,兩側各自種了四顆安石榴樹,可惜啊現在早成了光頭樹。
府衙中間大廳是處理事務地方,府衙大廳後面是府兵住宿地方,左右兩側是兵庫和廚房,兵庫存放着亂七八糟的雜物,廚房是連體食堂一起的建築,地下牢房建造在兵庫廂房隔壁,一間毫不起眼的小房間有入口可以進去。
咚咚…咚咚咚咚…破爛府衙校場裡忽然響起一陣陣牛皮鼓聲,一百二十名衣甲不整的府兵匆匆忙跑來校場,有的半身鱗甲東倒西歪,有的褲腳還拖着地面奔跑,有的甚至內褲外穿成了大唐版的超人。
百米寬的府衙校場懶懶散散地站成六列隊伍,每列由二十名高矮不一的府兵組成,每人都瞪大眼睛看着新任的治安官陪戎校尉,他們沒有想到新的治安官居然是一名小屁孩,特別是那不倫不類的官服怪異至極。
吳庸尖嘴變成香腸嘴,猴腮兩側鼓起腫腫的瘀傷,額頭貼了兩塊開了瓢的狗皮膏藥,十足大奸類型陪着笑臉點頭哈腰地說道:“大人,府衙一百二十名府兵全部到齊,你老還有什麼要吩咐的?”
秦壽邪邪地看着吳庸衰樣,一拍額頭唉聲嘆氣說道:“哎呀呀,本大人走累了,怎麼椅子都沒有一張?嗯?你這師爺有點不地道,不行,要調教調教啊!”
光宗耀祖剛跨前一步,吳庸馬上心領神意,這新官人要拿自己殺雞敬候啊!不醒目後果很嚴重,吳庸點頭哈腰奸相十足獻媚地說道:“大人,大人,瞧瞧小人這記性,屬下願意當牛當馬服侍大人!”
吳庸百般討好地四肢趴地,用自個身子當成板凳,他能不討好嗎?大唐流氓國公爺曾經溜達進來過,新任的府衙大人是他女婿,誰跟不遵從就是跟他老流氓作對,一番恐嚇之下自然要老老實實了,特別是這位新官人可不是那麼好服侍的,吳庸就是典型的教材。
秦壽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上這位奸雄之才,不折服他日後難以駕馭如此奸才,對付這種大奸之纔不能手軟,要麼懸崖跳鋼管舞繼續錄用,要麼安全無憂一腳踹其回家種田,秦壽肯定不會放過任何人才。
二十一世紀天天打人才招兵買馬廣告,如此人才溜走不是秦壽所希望的,大棒加胡蘿蔔政策還怕收不服吳庸?造假賬非此人才不可啊!錢途無量的秦壽堅持貫徹斂財第一,特別是油水頗豐的治安官,管理110座裡坊收收保護費撐死他。
秦壽看了眼一百二十名治安府兵,通過一番瞭解秦壽知道他們都是府兵淘汰下來的人員,秦壽也不客氣開口就一陣辱罵:“你們都是垃圾,人渣,敗類,畜生,你們沒有聽錯,本大人也沒有說錯!”
首列之中一名府兵義無反顧地站了出來,滿臉義憤填膺地說道:“大人,雖然我們是大唐不爭氣的府兵淘汰員,但是你也不用如此侮辱我們吧?”
這名府兵一出聲馬上引起其餘的府兵共鳴,一百一十九名府兵竊竊私語地議論着,個個義憤填膺地看着秦壽,辱罵聲刺激了他們的自尊心,要不是秦壽是他們頂頭上司,這些府兵肯定會暴起揍這丫的一頓。
秦壽有些意外地看着這名府兵,身材十分魁梧臉比較瘦,黝黑的皮膚肌肉緊繃有力,,落魄鬱郁不得志的五官端正適當,鼻樑高高的,深邃睿智眼瞼露出毫無畏懼的目光,義無反顧地對視着秦壽。
秦壽樂呵了,沒有想到這治安隊伍裡還能見到一名有潛質的武將,秦壽笑眯眯地看着他說道:“不服氣?好,給你們機會,一個個出來挑戰本大人後面的四位保鏢,單挑羣毆由你們選!”
“何爲單挑?何爲羣毆?”這名府兵睿智的目光變得謹慎,小心翼翼地看着秦壽,通過秦壽的語氣他感覺到有不祥的氣息在裡面。
吳庸爬在秦壽屁股底下出聲喝斥着:“大膽馬祿!大人那是爾等可以胡言亂語玷污的?還不滾下去!在不退回去回家耕田去!”
秦壽晃起腳一腳踢到吳庸肚皮上,沒好氣地喝罵一聲:“多嘴,本大人何曾叫你說話了?在廢話休怪本大人不客氣了!”
吳庸肚皮吃了秦壽一腳痛得滿臉冒冷汗,五臟六腑傳來陣陣要命的刺痛,冷汗連連地賠笑着說道:“是,是,小人知錯了,還望大人恕罪!”
秦壽看了眼吳庸喚爲馬祿的府兵,有些好奇地看着他說道:“你叫馬祿?”
馬祿臉色難看地點點頭,忠厚的臉上露出心有不甘的表情,回家種田可不是他心中所想的,好漢不吃眼前虧地俯身謝罪着說道:“治安軍曹長馬祿,屬下剛纔語氣多有冒犯,還望大人見諒!”
秦壽揣摩着是不是給老流氓介紹這位有潛力值的武將,能不能混出頭地看他本事了,秦壽揮手示意說道:“嗯,本大人看你是一等人才,屈身於此確實有些浪費,出列吧,此處不適合你!”
馬祿有些愕然地看着秦壽,他沒有想到秦壽會如此輕而易舉地把他踢出去,馬祿萬念俱灰地說道:“大人,屬下…遵命!”
秦壽沒有去理會馬祿萬念俱灰的表情,就拿他當自己的第二把火恐嚇這些府兵,馬祿的去路秦壽早已經想好了,把他介紹進老流氓的軍營裡,能不能混出人頭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秦壽麪無表情地看着瞪大眼睛的府兵,繼續挑剔着說道:“怎麼樣?誰還有不服氣的?站出來,給你們公平的機會,挑戰本大人身後四位不成器的護衛,一個個來,單挑你們一個人單挑他們四個,羣挑他們四個打你們其中一個,現在明白了吧?單挑羣毆由你們選!”
光宗耀祖挑撥似的鼓起胸肌,一副老子四個天下無敵的表情,賣弄風騷地鼓起秦壽教導的健美動作,咕嚕嚕~~一羣府兵瞪大眼睛看着四打肌肉狂人光宗耀祖的恐嚇,喉嚨艱難地嚥着口水,無恥啊!單挑和羣毆都是一條死路,這位大官人果然夠無恥!
秦壽陰笑地揣摩着下巴,目光審視着這羣可憐的娃,正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老子頂規矩沒有你們反抗餘地,秦壽繼續打擊着他們說道:“不說話是吧?不說話就當你們默認了,你們都是垃圾,人渣,敗類,畜生,給本大人吼起來!誰不吼馬上脫了皮滾回去。”
恥辱赤裸裸的恥辱!爲了錢途爲了生活爲了貪污,一百一十九名府兵眼角含心酸淚地大吼着:“我們都是垃圾,人渣,敗類,畜生……”
大唐治安府兵工資待遇也不差,每月的月俸足足有800文錢,比起正規府兵每天務農還要訓練,月俸才500文錢,他們算是高福利了,還沒有算上雜七雜八的裡坊稅收貪污,一個月下來1貫錢腐敗工資還是有滴,誰會那麼傻回家耕地去啊!
秦壽大點其頭地說道:“嗯,很好,終於承認了,本大人不會冤枉你的,因爲本大人即將要改革咱們裡坊府衙制度,徹底地改善大夥的收入,莫要如此不信任的眼神,本大人說道做到,錢途無量大大滴有!問題是你們要配合啊!”
一百一十九名治安府兵瞪大眼睛看着秦壽,錢途無量深深地吸引了他們興趣,剛纔心酸委屈通通完全消失不見,一副大夥洗耳恭聽的表情,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千古不變的道理,正所謂上樑不正下樑跟着歪。
秦壽從吳庸衣兜裡拿出本大唐治安條列,不屑一顧地說道:“即日起本大人會修改110裡坊條列,你們跟着本大人混包你們賺得油水豐盛無比,到時候你們就會成爲百姓們痛恨的垃圾,人渣,敗類,畜生!”
愕然,驚愕,詫異,一百一十九名治安府兵露出各種各樣的目光,不是因爲秦壽修改條列,治安官是有權修改這些條列,他們詫異的是秦壽居然向他們坦誠公開宣揚貪污,以往貪污都是偷偷摸摸的,哪有像他這樣跟他們宣傳洗腦式的?
秦壽無視這些治安府兵們詫異的目光,誇誇其談地繼續說道:“爲保證你們有副強魄的體力應付百姓的暴亂,本大人特派四位得力助手特訓你們,本大人不需要你們各個全成爲他們如此模樣,但要有副強魄的身板!”
一百一十九名治安府兵露出羨慕的表情看着光宗耀祖,這四位肌肉狂人身板簡直是他們夢寐以求的,雖然秦壽廢話一大堆講了不知所云的屁話,但是強迫自己去傾聽,一切爲了貪污服務嘛!
秦壽充滿蠱惑性質地煽風點火說道:“即刻起,裡坊府衙改名爲城管府,宗旨就是,宣揚大唐重點城市新風貌,打擊違規佔道地攤商販,杜絕欺良霸市建設良好長安治安環境,迎接萬國朝邦盛會!”
“哇哈哈~~好一個城管府,好一個宣揚大唐重點城市新風貌,打擊違規佔道地攤商販,杜絕欺良霸市建設良好長安治安環境,迎接萬國朝邦盛會口號,乖女婿,以後長安城治安就交給你了!”
秦壽的話剛落,沒有響亮的鼓掌聲鼓舞,程妖精大嗓門隨之傳來,震天的大笑聲驚起一羣飛禽走獸,吳庸嚇得四肢直顫抖直接撲地,秦壽很倒黴地緊隨其後一起滾落地面,狼狽不堪地爬起來看着府衙大門。
秦壽臉色難看地憤怒咆哮着大吼道:“dog!光宗耀祖!以後府衙大門要準備西域正宗的威武大將軍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