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儀又悻悻坐下對着剛剛來傳話的士兵說着,“你告訴他,就說我病了不能見人。”
“是!”士兵又告退。
“你真的不留下來?”顧青很有興趣地看着上官儀,“國師哦?人家拜你爲國師,多麼高的位置。”
“呵呵,顧縣候不要開玩笑了。”上官儀心說着,“這裡血腥味太重,我可不想呆在這裡,再說了這件事情岑老自有計較,陛下對於高句麗的也有謀劃,我若是在陛下手腳下瞎參合……在下還想多活幾年呢。”
“也是個明白人。”顧青對着岑文本又說道,“岑老,考慮一下書院,挺好的,過些年我想把老師請來。”
說道房玄齡岑文本這纔想起來,“顧青,你真的不願意入中書嗎?你要知道陛下對你的看重,將來你更是從龍重臣。”
“可是我不想過的這麼累!”顧青站起身走出岑文本的營帳就見到了狼狽的淵蓋蘇文被扔入了囚車之上,再往遠處看去平嚷方向是大火沖天,李勣已經開始焚城了。
平嚷城的另一邊,解八兩用高句麗話對着眼前的人說着,“你們若是還有人想要去救淵蓋蘇文這個蠢貨就去!我不攔着。”
紅拂女一直躲在暗處,看着解八兩正在對着一羣士兵說教,準備伺機行動拿下解八兩。
一直到了夜裡,解八兩走在山中遙望着平嚷城的方向,警惕放鬆之下沒有察覺到自己身後有人在靠近。
一把匕首悄無聲息出現在解八兩的脖子上,來人低聲說着,“別說話,別亂動!有人要見你。”
來人說的是關中話,解八兩點頭任由對方押着自己走入山林的另一邊,一路來到紅拂女的面前。
“知道我是誰嗎?”紅拂女頷首看着解八兩。
“我知道。”解八兩點頭,“我知道你們會來抓我,只是沒想到你會追到高句麗來。”
“你要跟我去一趟關中,有些事情我要問個明白!”紅拂女冷聲說着。
解八兩的眼神失去了神采安靜着說道,“我可以跟你去關中,但是走之前有些事情我需要交代一下。”
“明日一早必須跟我們走。”紅拂女說着,“你別耍花樣,我能追到高句麗就不怕再找不到你。”
“好!”
解八兩失落的回到自己的軍營,該來的還是會來,自己作的因這個果只能自己吃,對着眼前穿着盔甲的女人,拿出原本屬於她的金墜項鍊,與幾塊銀餅,還有一些可以在大唐用的錢幣,又拿出一塊令牌。
“你什麼意思?”她不解地看着解八兩。
“你去中原吧,去中原的二賢莊。”解八兩說道,“你把令牌交給二賢莊一個看門的老頭,有人就會明白也會照顧你們母子兩人,這些銀錢可以讓你過上一段日子。”
安靜地看着她的面容,解八兩又說道,“我做了一些錯事,現在我要去贖罪,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你們母子,以後孩子出生以後希望你可以告訴他,他的父親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
“你什麼時候會回來,我要等你多久。”她死死抓着解八兩的手。
“也許幾個月,也許好幾年,如果我十年內不回來,你就不用等我了。”解八兩說道。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
“不必了,有些事情我需要自己來背,當初教我的老頭子說過,這個世間最諱莫如深的就是因果,時間不會倒着走,當你每走出一步你的未來就會有天翻地覆的變化,當你看不清未來的時候不妨停下腳步好好想想,我就是沒有聽那老頭子的話,我就不應該走出神農架。”解八兩像是在說一個故事,將自己這些年經歷慢慢說給她聽說了很久,從當年的戰亂紛爭一直說到了進入神農架出來。
東海的啓明星出現了,解八兩站起身,“我走了,你要記住以後做個普通人,千萬不要想着和人鬥,也不要來找我。”
她一直看着解八兩離開,眼中落下兩行淚咬着牙齒離開這裡朝着關中方向而去。
高句麗王不明白上官儀爲什麼不肯幫助自己,高句麗已經到了這一步接下來就是大治。
“好機會啊。”顧青對着高句麗王說着,“如今百濟就是一片唾手可得的地方,百濟都沒有什麼人了,新羅已經成了什麼鬼樣子,現在是你一統高句麗半島的好時機。”
“我希望大唐可以幫助我,剷除還在新羅的倭人。”
“這個不行。”顧青對着他說道,“要對付倭國還是要看你們自己,倭國也是我們大唐的屬國,最多隻能呵斥幾句,我們不能主動攻擊倭人。”
“你這是什麼意思。”高句麗王不解的看着顧青。
“我就是這個意思。”顧青冷笑着,“如果你看不慣倭人,你可以打到倭國去,你們和倭國之間的事情我們大唐不會插手的,如果是內亂我們大唐可以幫助平定,於情於理屬國與屬國之間的戰爭,大唐不能幫助任何一方,你可知道?”
“所以你們會幫助我平定高句麗的內亂,但是屬國與屬國之間的窩裡鬥,你們不會插手反而樂得看着吧。”高句麗王說着。
如今高句麗已經平定,淵蓋蘇文伏法了,現在也不用端着了,誰都有誰的立場,誰也有誰的目的,從高句麗王想要挖走上官儀就能看出這個傢伙已經有了野心,不怕對方有野心就怕對方一動不動。
“我可以拒絕大唐派過來的幫助我的人嗎?”高句麗又說着。
“你覺得這樣拒絕上國的好意,合不合禮數。”顧青反問。
“倒是有勞上國了。”高句麗王冷聲說着。
高句麗王現在想要的就是一副自己的班底,若是大唐派人過來對這個高句麗王來說不是一種幫助更多的是一種束縛與監視,這不是他想要的,以後大家各走各的,至於倭國與高句麗的之間,距離大唐出征東海進入倭國搶銀礦的日子也不遠了。
顧青對着高句麗王說道,“看在以往的交情上,我可以讓岑老寫一封書信,讓新羅的倭人送到倭國國君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