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牢房就關着一個人,關着唐儉獨自一人,顧青來到牢房前看着神情的木吶的唐儉坐在牀邊發呆。
“把牢門打開。”顧青對守衛牢房的獄卒說道。
獄卒打開鎖鏈,默不作聲推開牢房的大門,顧青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看着他的臉,唐儉消瘦了,很瘦很瘦像是暴瘦一般,才短短兩個月不見,像是換了一個人。
顧青緩緩開口說道,“唐儉,我來看你了。”
木吶的擡頭,唐儉看了顧青一眼只是微微點頭。
“最近還好嗎?”顧青接着問道。
唐儉還是木吶的點頭。
看着唐儉雙目無神,連眼皮都不眨一下看起來不像是裝的,顧青重新站起身在牢房裡走了一圈,看到唐儉畫了不少東西,顧青看着一個個奇怪的符號,最後一張紙上畫着的東西讓自己一陣毛骨悚然,銜尾蛇?唐儉怎麼知道銜尾蛇的。
心中震動,顧青還是鎮定自若說道,“你的畫倒是不錯。”
“嘿嘿嘿。”唐儉傻笑三聲,聽起來有些陰森。
顧青坐在唐儉的身邊接着問道,“府正你認識嗎?”
問了這句話過了好久,唐儉遲遲沒有反應。
顧青接着說道,“這個府正你可能不認識,他不過是你家裡一個不起眼的下人,可是這個人偏偏就是殺了你全家的人,現在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我很着急想要破案可是怎麼都找不到頭緒,你的家人要瞑目才行啊,唐儉你要是還保留着一些清醒給我點線索。”
“二賢莊。”唐儉語氣僵硬着說話道,“二賢莊,瓦崗軍,綠林好漢,武侯大將軍。”
聽到二賢莊顧青的腦子立刻出線了很多人的面孔,當初交給紅拂女的解八兩不知所蹤,最初虯髯客的風波就是解八兩造成的,這場風波驚擾了很多很多人,紅拂女,李君羨,李靖,這場風波甚至動搖了整個高句麗,讓整個高句麗風雨飄搖幾乎要亡國,神農架的弟子!最開始察覺到是在與突厥的交戰,那一戰之後大半個草原覆滅,還有當初在吐蕃也遇到過一位也幾乎讓吐蕃差點亡國的人,挑起了整條絲路的戰爭,還有解八兩,他同樣幾乎讓高句麗亡國。
不知道是死是活的袁天罡,神秘的陳觀主和那個千面人,現在又遇到這個身懷奇門遁甲之術的人,這個人甚至指點過袁天罡。
這麼多年不知不覺已經與這幾個神農架弟子已經交手過幾次,每一次都是屍山屍海千萬條人命,這些人的年齡都不同,如果袁天罡真的還活着應該過百歲了,按說這些弟子年齡差以自己所見應該上下差距有五十年,從袁天罡和這個奇門遁甲的人開始追溯應該差不多是這個時間點,解八兩的年紀應該是最輕的。
直到現在自己還不能明白這些人真正意圖是什麼,他們都會謀略都會算計,更可以攪動諸國的風雲,他們這麼做到底是爲了什麼,凡事總有一個出發點,前思後想這些人做事的出發點有一個非常共同的地方那就是掀起戰爭。
“他在二賢莊?”顧青接着低聲問道。
唐儉又陷入了一個木吶的狀態。
“他是不是就在二賢莊!”顧青再次逼問!
唐儉低頭不說話。
接下來不管怎麼追問唐儉一直都是一言不發。
狄仁傑一直守在地牢外,見到顧青走出來上前着急問道,“他說什麼了嗎?”
“這件事我會讓和尚他們去查,你不要再插手了。”顧青說完就離開。
狄仁傑愣在原地久久不說話。
朝中散朝,褚遂良思索着今日朝上李承乾說着對付西方諸國的策略,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好的點子,不需要出兵,不用耗費太多的錢糧,只要派去幾個辦事靠譜的使者過去促成這次會盟就行了。
“我怎麼看這件事味道很熟悉。”上官儀對褚遂良說道,“讓西方諸國乾瞪眼,我們作壁上觀,這種損人利己的做法怎麼就這麼像顧青會做出來的事情。”
許敬宗思量說道,“莫非陛下得到了顧候爺的真傳?”
上官儀,“……”
褚遂良瞭然的點頭像是明白了什麼。
“說道候爺,我聽朝中同僚說今日一大早有人在長安看見顧候爺,候爺急匆匆就進了大理寺去。”許敬宗說話道。
“大理寺?”褚遂良疑惑道,“他去大理寺做什麼?”
“還不是爲了當初驚動長安的案子。”上官儀說着就要離開,“我還要去海貿司,就先告辭了。”
“上官儀這傢伙一邊顧着朝政還要顧着海貿司,他可真是會勞碌。”許敬宗感嘆着又看向褚遂良,“今日陛下在朝中所講的策論,中書令心中一定已經有想法了吧。”
“想法倒是有。”褚遂良似笑非笑着說道:“其實這就是顧青的策論,只不過假借陛下的手,說不定連陛下自己都被矇在鼓裡。”
“此話怎講?”
“很簡單。”褚遂良說話道,“吐蕃的急報送來的時候我是第一個接手的,而後纔是陛下,當年吐蕃,天竺與波斯還有大食的佈局都是顧青做的,這件事最大幹系的人就是顧青,就在陛下拿到急報的時候就想問罪顧青了,在顧青的村子裡還有太上皇坐着,還有房玄齡,岑文本,魏徵,這些人可是當初朝堂上的中樞,你以爲這件事他們會不知道嗎?太上皇真就不問世事了?其實長安的風吹草動都在太上皇的眼中,你是聰明人應該能夠想到。”
許敬宗中肯的點頭,“顧候爺的策論交給甘露殿的這位,看來要有變數了。”
“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不要有太多的顧慮。”褚遂良又對許敬宗說道,“你不要擔心天會變也不要擔心自己會不會被李承乾開罪,咱們這三卿是顧青的立下的,我們要制衡的是帝王,當然千萬不要我們自己來制衡我們自己,不然就會本末倒置。”
“我自然明白,顧候爺怕是離離開朝堂不遠矣。”
“你看出來了,就怕在甘露殿的那位到現在也沒有看出來。”褚遂良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