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傢伙態度不好。
但李承乾卻也沒有放在心上。
他反而還繼續禮貌性的感謝道:“多謝兄臺。”
說完這話,他也沒再多言,繼續看着臺上。
隨着銅羅敲響,兩方人的比拼也正式開始了。
首先,灰衣方亮出來的是一隻木頭做的鳥。
見到這木鳥,只聽周遭衆人傳出了一片的驚歎之聲。
“這……這難道是失傳已久的飛天鳥嗎?”
“看樣子好像是啊,只是不知道,這還原程度能有幾分,是否能真的飛天一夜而不落。”
聽聞這些人的談論,對於這些事兒一竅不通的侯君集滿眼疑惑。
他扭頭看了眼李承乾道:“殿下,這些人說的都是什麼呀……”
“木鳥。”
“魯班大師的成名之作。”
“想當年他憑藉一手能令木鳥飛天的本事,名動天下。”
“而隨着年深日久,木鳥的製作方法已經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當中。”
“多少年來,無數工匠都爲之努力,可至今也沒事能將這木鳥還原。”
李承乾望着臺上,揉着下巴道:“只是不知道,這人能還原幾分,是否真能如魯班大師一樣……”
畢竟就算是在後世,也極少有人能將木鳥飛天這東西按照古代的方法還原出來。
而李承乾前世的時候也嘗試過很多次,但都以失敗告終。
他今天也是真想看看。
這大唐的工匠是否要比後世強大。
是否能將這飛天木鳥還原出來。
而一旁的侯君集聽聞李承乾的解釋,亦是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原來這木鳥竟然有這麼多的說道,也是長見識了……”
而也就在他倆對話的時候,臺上已然開始演示了。
只見那身穿灰衣的傢伙,向前走了兩步,隨後將那木鳥向天空擲出。
那瞬間,木鳥順勢飛上天際。
只見木鳥翅膀扇動,竟然真的如活鳥一般在天空翱翔,繞着會場不斷盤旋。
見這情景,周遭頓時傳來了一片驚歎聲。
“我的天哪,這……這真的是魯班的飛鳥嗎……”
“聽說魯班飛鳥能在天空翱翔三天,開始只以爲是傳說,但現在親眼得見,真的宛如做夢一般。”
周遭的工匠都被這神乎其神的技藝給驚呆了。
畢竟這時代的工藝有限,這般東西在他們眼中,都已經算得上是神蹟了。
而那個灰衣的工匠,此刻也是滿臉得意的神色。
那表情看上去就彷彿在說,怎麼樣,我這工藝,夠奪魁了吧?
下面的侯君集也忍不住開口道:“我的乖乖,這世上竟然還真有能在天空翱翔的木鳥,這也太神奇了吧……”
話落,他扭頭看向李承乾道:“殿下,不如咱們就將這人帶回長安吧……”
“再等等。”
李承乾眯縫着雙眸道:“看看其他人的。”
聞言,侯君集稍愣了下,道:“殿下,這難道不能算登峰造極之作嗎?”
“再往後看,怕是也沒有比他還好的呀。”
“絕對不會。”
李承乾說的十分自信。
開始時,他還以爲魯班鳥的製作工藝有多複雜。
可現在看來,當初他做不出來,也只是被慣性思維侷限住了而已。
若是能打開思維,他想要做出這魯班鳥也並不難。
而當然如今親眼看見魯班鳥的運作原理,他當然也就能瞬間秒懂其中道理。
原來,這東西的原來竟然這麼簡單。
無外乎,就是一個小型的動能轉換。
木鳥利用風力吹動紙質翅膀,翅膀向上揚起時,就會拉扯木鳥中心軸的彈力繩,待到彈力繩收緊時,便會拉扯木鳥的翅膀落下。
隨着木鳥的紙質翅膀一上一下,再弄個紙質燕尾保持平衡,木鳥自然而然的就能飛上天空了。
雖說這木鳥的工藝技巧,能夠驚豔到這時代的人。
但與李承乾那時代的科技相比,這就有些小兒科了。
而且也人距離李承乾心中工匠的標準可差太多了。
如今,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在這些工匠當中,挑選那麼一兩位頂級的人物出來。
而在那些複雜的機械面前,這木鳥可就有點像玩具的意思了。
若想要製作這些玩具,李承乾大可不必大老遠跑到這地方來了。
可他也知道,如今這木鳥被第一個亮出來,後面肯定還會有更好的作爲壓軸登場。
既如此,他也有那個耐心繼續等下去。
只不過,後續上來的那些個東西,着實讓他有些失望。
場上的這幫傢伙,所展示的,都是一堆竹刻、竹雕、以及一些木雕、木刻之類的工藝品。
這根本沒有任何技巧性可言,更談不上什麼巧奪天工。
那瞬間,李承乾都有些懷疑,眼前這些傢伙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魯班家與墨家的傳人。
不是說,他們的技藝精湛,無人能擋嗎?
那現在所展示的都是一堆什麼東西?
除了那木鳥之外,其餘的,完全都是一堆擺件掛件裝飾品嘛……
也就在李承乾滿心失望,準備帶着侯君集離開之際。
忽而聽見了一聲大笑:“現在,可真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敢站出來,說自己是魯班家與墨家的傳人了。”
“這都什麼狗屁東西?都不如我兒子昨晚上在木牀上畫的地圖有技術,你們趕緊走吧,可別讓人笑掉大牙了。”
這話說的,可就當真是在罵人了。
在場的那些個工匠,以及臺上的那些個墨家與魯班家的傳人,在此刻都齊齊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只見一個身着打着數塊補丁的青衫漢子立於人羣之中。
這傢伙面容普通,沒有絲毫世外高人的意思,看起來就是個普通人。
而這人一邊說着話一邊挖鼻屎的模樣,着實是讓人看了就心生厭惡。
不過,在這人出現後,現場卻變得出奇的安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這傢伙的身上。
這些目光中,有驚訝,有憤怒,但更多地竟然是驚喜。
說真的,李承乾都有些懵了。
按理來說,這傢伙忽然跳出來攪局,不是應該被打死纔對嘛?
怎麼這些人竟露出了這般宛如崇拜的表情?
其中有人滿臉驚詫道:“看這打扮,看着模樣,這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天下第一名匠祝廣吧……”
“把不會去掉,這人就是祝大師。”
“三年前,我可是與祝大師有過一面之緣的,甚至他還給了我許多提點呢,只是時間匆忙,沒來得及拜師罷了……”
說話時,那人驕傲的,宛如他現在就是眼前這人的徒弟一樣。
可一旁的李承乾卻是更加疑惑了。
天下第一名匠?
祝大師?
幹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