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府衙之後,張重山開始帶領着衆多金吾衛對拉回來的黃金進行整理統計,蘇善對這些不感興趣,而且因爲兩條手臂被火燒的不成樣子,需要趕緊處理,便是在幾名金吾衛的陪同下,回到了府衙後院!
“提督大人,大夫很快就會趕到,還請您在這裡稍等!”
一名侍衛恭敬無比的打開了屋門,裡面光線有些昏暗,蘇善目光閃爍了一下,揮手道,
“你們下去候着,大夫來之前,我先休息休息!”
“是!”
兩名侍衛又是將屋門關閉,然後便是退到了遠處。
“呼……”
蘇善側着耳朵聽了一瞬,發現沒有人在屋子附近,那陰柔臉龐上泛起一絲凝重,小心翼翼的湊到了桌臺前,將懷中的那份藏寶圖取了出來!
將藏寶圖平攤在桌子上,目光在上面仔細的觀察,這路線圖上,寫着是山海關附近,好像是那裡的一座山,但具體是什麼,卻寫的不是很清楚!
“現在不是研究這東西的時候,先藏好!”
眉頭皺了一下,蘇善便是脫下了靴子,將地圖好好的摺疊起來,放進了靴子底部,一會兒有人會給來處理雙臂上的傷口,可不能被發現!
“蘇公公,您怎麼樣?”
蘇善將藏寶圖處理好不久,門外傳來了一個緊張而且有些虛弱的聲音,蘇善眉頭皺了一下,卻見那屋門已經被人推了開來,正是身上還有傷的小玉兒!
她聽到自己受傷的事情,竟然不顧一起的跑了過來!
“我沒事!”
蘇善眉頭皺了一下,示意小玉兒進屋,隨她一起進屋的,還有金吾衛請來的大夫,那老者先是恭敬的行禮,然後看向了蘇善的雙臂!
“嘶……”
那兩條手臂被沾染了很濃的火油,然後被點燃,如今衣服已經全部都燒燬,皮膚和血肉都變成了焦糊,甚有些地方還有殷紅的血跡,尤其是靠近手腕的地方,更是隱約都能看到一些森白的骨頭!
老大夫從沒見過這麼嚴重的傷勢,只覺得後背發涼,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再看看蘇善,一臉的漠然,整個人好像絲毫沒有被這傷勢給影響,老大夫臉上的震驚之色更濃,這傢伙,這心還是肉長的嗎?
“蘇公公,您的手臂……”
小玉兒看着蘇善已經近乎燒焦的手臂,那臉蛋兒上也露出了濃濃的心疼,眼睛更是忍不住的發紅,似乎要有眼淚流淌下來!
“別愣着了,趕緊處理傷口!”
蘇善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像耽誤時間,冷冷的哼出聲。
“是是是!”
老大夫恍惚了一下,連忙是將隨身攜帶的藥箱給打了開來,取出了黑色的藥膏,還有一些大小不一的銀色刀片!
“這些燒傷已經很嚴重,爲了預防感染,我得先把表面的一層焦糊的皮肉給切除,這個過程會很痛苦,請蘇公公您忍住!”
老大夫將銀色刀片整齊的排列在蘇善的面前,有些緊張的說道。
“開始吧!”
蘇善眉頭皺了一下,微微的閉上眼睛,將雙臂平伸了出去,小玉兒一臉緊張的站在蘇善的旁邊兒,雖然緊張不已,但依然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
咔嚓!
老大夫緊張的咬了咬牙,伸手抓在了蘇善的左臂上,左手握着手腕,右手則是拿着一根大概食指那麼長的刀片,開始削那些焦黑而且沾染着不少火油和衣服灰燼的皮肉!
刀片很鋒利,但是那些皮肉已經焦糊,切上去,發出酸澀聲音!
而很快,焦糊的皮肉被切掉,露出了殷紅,鮮血也是緩緩的流淌了下來,滴落在了青石板地面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嘶……”
蘇善雖然早有準備,但眼睜睜的看着皮肉被切割,依然是有種無法形容的劇痛,他的身子微微的顫抖了起來,而那面龐上也是滲出了一絲絲的細汗!
很快,汗流浹背,衣服都幾乎被浸溼了!
真的,很痛,比當初渾身筋骨碎裂的時候,更要痛,那種感覺,讓蘇善有種崩潰的衝動!
“蘇公公,您要是忍不住,就喊出來!”
小玉兒看着這場景,臉蛋兒已經變的蒼白,眼睛更是發紅,這麼削掉皮肉,又怎麼可能不痛?
“提督大人,老夫……”
那名大夫察覺到蘇善手臂的緊繃,那下刀的手也是微微的打起了哆嗦,這場景,也是讓他這位見慣了傷口的老大夫有些看不下去了!
“別廢話!繼續!”
蘇善眉頭皺了一下,冷冷的哼出了聲,然後便是閉上了眼睛!
痛苦而已,總比死亡要好!
有什麼承受不住的?
“是!”
老大夫聞言,也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再度握緊了蘇善的手腕,並繼續在上面削掉那些燒焦的皮肉,一點點的皮肉被削下來,掉在地上,混合着那些殷紅的鮮血,更是顯得觸目驚心!
屋子裡,也是逐漸的瀰漫出了一種陰森的血腥味道!
蘇善自始至終都一句話也不說,閉着眼睛,咬着牙,甚至連整個身子都沒有動彈一下,不過,那身上的汗水,卻是忍不住!
衣服全被浸溼,就連頭髮,都像是被雨水淋過一樣,黏在了頭上,臉上!
嘎吱!
處理傷勢的過程中,張重山也是從外面趕了過來,看到地面上散落的那些焦黑皮肉,還有蘇善血淋淋的手臂,當場臉色便是變的蒼白無比!
“嘔……”
呆滯了一瞬間,他沒有忍住,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轉身便跑出了屋子,剛剛那場景,實在是太無法接受了!
他直接便是扶着牆角嘔吐了起來!
蘇善這個傢伙,真是可怕啊!
這麼重的燒傷,老大夫幾乎是把整條手臂都給削掉了一半,他竟然一聲不吭,都能夠忍住,這傢伙,真的不是人!
“提督大人這傷勢太重,爲了避免留下後遺症,必須好好靜養,按時敷藥!”
張重山在門口吐了一會兒,那屋門被打開,老大夫恍惚的走了出來,他同樣是面色蒼白,顯然也是被剛剛那處理傷勢的情況刺激的不行!
“您慢走!”
小玉兒將老大夫送出門,恭敬的行禮,然後有金吾衛的侍衛過來,帶着有些緊張的老大夫離開,小玉兒則是帶着張重山回了屋子。
此時此刻的蘇善,雙手已經完全被黑色的藥膏蓋上,隱約還能夠看到殷紅的血跡,格外的觸目驚心,小玉兒給張重山行了個禮,便是過去小心翼翼的給蘇善包紮紗布!
“你這手……需不需要……”
張重山眉頭皺了一下,目光裡滿是擔心,蘇善爲了抓劉瑾,也是拼命了啊,這傷勢太重,會不會……
然而沒等他說完,就見蘇善便是淡淡的哼了一聲,道,
“無妨!”
“黃金清點好了嗎?好了的話,咱們現在就進宮彙報!”
“太后娘娘應該早就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