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丘拎着合計一百六十多萬現金的三個袋子,走出了這別墅莊園,那小五眼在外面等的頗不耐煩。
“這三個袋子裡有一百六十五萬元現金,不虛此行啊!”厲丘一身大汗淋漓,小五眼卻是目瞪口呆,
“今天運氣上佳,我心情不錯,這個袋子裡有五十萬,分給你們,你和段君一人一半。”
“臥槽,泥鰍,我沒聽錯吧?!”小五眼高喝一聲,“你要給我二、二十五萬?”
“唉,這就是公司人少的好處啊!分錢才分的多嘛!”厲丘拍拍他腦袋,“這錢不乾淨,來得快,也要去的快,不然晦氣重啊!
“分給你二十五萬,小五眼你可以造房子娶媳婦了!還有一百來萬嘛,咱大師策略文化公司去買部車子?跑來跑去也方便些是吧。”
小五眼過得良久才從激動中平復過來,這跟着泥鰍才混了幾天啊,這一筆獎金,就當他過去五、六年賺的了!
金領的收入也不過如此吧!
“買了車子,誰來開?還得要個司機撒!”小五眼想到了這一茬。
“靠,你不會開車?”厲丘一愣。
“不會。”小五眼搖搖頭,“這幾年忙着做生意,哪有空去學駕照啊!”
“看來我這個當老闆的,還要給你做司機了。”厲丘一啐,他自是很早便拿到了駕照,畢竟他厲家在九十年代初便開上了轎車。
兩人來到柳霜兒居住的小區,已近夜裡十點,離柳霜兒倒地暈厥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
十來個德楊要門的弟兄守在柳霜兒所住小區的樓下,一見到厲丘和小五眼趕回來,便有人立即通知陳心心下樓。
“厲丘你總算回來了!”陳心心衝下樓,一見到厲丘,欣喜卻也焦急,“真是擔心死我了,霜兒情況很不好,嘴角一直吐白沫!”
厲丘一算時間,當下對她說道:“你去樓上找個小碗盛滿一碗清水下來。”
“你不上去嗎?”陳心心心知這柳霜兒是厲丘福星中的財星,二者不宜會面,“你就上去呆一小會,不至於影響你倆的運數吧?”
“我今天一天都在爲她奔波,我這是逆天機救她命,我倆的運數已經摺損了很多!”厲丘一陣搖頭,
“我這關頭再親眼見她,將來我真正要她幫忙時,可能咱倆的福緣運數已經耗盡了!算了,我就在這樓下呆着,你快去!”
陳心心一聲輕嘆,心想他爲柳霜兒的性命安危奔波忙碌,可霜兒一旦醒來,卻是連救命恩人是個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這是否太也讓人唏噓?
且說陳心心從樓上端來一個盛滿清水的小碗後,厲丘也已經以胡乾雍的血液畫好了一張“償命符”,
當即,他右手一捏法訣,捻起這張符咒,口中一陣唸唸有詞:
“茫茫酆都中,重重金剛山。靈寶無量光,洞照炎池煩。九幽諸罪魂,身隨香雲旛。定慧青蓮花,上生神永安……”
只在他咒語畢,就見他手中的符紙“轟”一聲燃了起來,堪堪迸出了綠幽幽的火焰!
四圍之人盡數形神駭然。
厲丘把符籙燃燒後的灰燼灑進碗裡,讓陳心心端上樓去給柳霜兒服下,又將三張“聚魂符”交給她:
“分別貼在她天庭、人中及膻中之上。不消片刻,她便會醒來。”厲丘說罷打了個哈欠,這一天夠累!
這胡乾雍的真龍之血,凝聚了其命脈氣數精炁,厲丘以符聚命,便能抵消柳霜兒因煞星沖剋而犯下的命劫,
便也能給柳霜兒還上命數,三魂六魄但來,三魂匯池,七魄歸位,人也就成了。
“她醒了後,你不要對她道出是誰救了她,免得她心生掛慮,畢竟我們現在不宜相見,將來我還要讓她幫忙呢!”
“好吧。”陳心心端着小碗和符籙,望了一眼厲丘,剛轉身上樓,卻又俄而回眸,“厲丘,謝謝。”
“我今晚獨闖龍潭虎穴,差些就回不來了,你一個‘多謝’就了事了?”厲丘滿臉倦意,讓小五眼收拾好法器,準備閃人。
這柳霜兒畢竟是陳心心同父異母的妹妹,更何況,陳心心此刻還有求於她——化解她陳家風水命報。
“那我不說聲‘多謝’,還能怎麼樣啊?”陳心心一眨眼,隨即一笑,“請你吃飯?”
“吃飯?”厲丘搖搖頭,“你不是還等着讓我給你化解你某個部位的三處厄虞嘛,要麼給我加點工錢?”
“十萬已經是大小姐我的底線了,你真是貪得無厭!”陳心心瞪着他。
“呃,那麼,就只能脫衣服了,我要親自把脈……”
“你真無恥!”
“治病也是下流無恥,醫生不都要進班房了?”厲丘一笑,見小五眼已經收好了法器,“咱們先走一步,柳霜兒你自己看着辦吧!”
陳心心想到他二人今夜還沒個打尖着落:“你們去哪裡?要不你們跟我去,咱德楊分舵有吃有喝的——”
“怎麼,今晚不捨得我?”厲丘回頭過去。
“去你的!”
卻說柳霜兒一旦服下那碗符水,三張聚魂符催氣改命,三魂六魄歸位,人即清醒。
她一旦恢復,守在她身邊的盲人叔叔以及陳心心自是喜出望外。
“我做了一個夢,很可怕的夢,黑暗好像要吞噬我一樣……然後有個男孩來救我,把我拉了回來……”柳霜兒醒來第一句話。
“霜兒,你這倒下去昏迷不醒,的確是有個年輕人在救你!”這位盲人一陣感慨,
“這一百萬元,還是他讓那個官二代賠給咱的,這麼多錢,咱們可如何處置是好啊!那年輕人真是個大善人吶!”
“他在哪裡?”柳霜兒翻身下牀,卻被陳心心攔住了:“霜兒,他已經離開了,你現在剛恢復過來,好好休養再說——”
“你是?”柳霜兒明眸一陣閃爍,望着眼前這位陌生女子。
“霜兒,她說她是你的姐姐,唉,你們好好聊聊吧……”那盲人一聲嘆息便摸索着走開。
陳心心並不急於挑明真實身份和來意,她決定先和柳霜兒做朋友。
厲丘和小五眼攔下一輛出租車,要去這德楊最好的桑拿房洗個澡按摩一下,明天返程回省會。
“這柳霜兒不是你的福星麼?我怎麼看倒像是你的災星!”小五眼在車上連連嘆氣,“你得罪了這姓胡的,
“我怕這個樑子是結上了,人家畢竟是大權在握啊,何況,按你所說,此人極有可能是‘青龍旗’的人!泥鰍,咱們惹不起啊!”
“我料他這些日子還不敢輕舉妄動,不過此人終究是個麻煩。”厲丘稍一思忖,“聽廖三爺說來,這‘青龍旗’感覺是個傳說,
“沒想到,咱還真有可能碰上了青龍旗的人!料來,這姓胡的也正在找廖三爺吧,青龍旗這三百年來不是一直在找廖家後人麼?”
“現在那東西在我們身上……泥鰍,我咋回事雞皮疙瘩直冒啊!”
“看你那熊樣,還想跟我掙大錢?”厲丘一啐,“這青龍旗也纔剛剛露出冰山一角,
“到底他們如何行動,有什麼計劃,咱都不清楚,不過這姓胡的還不知道咱倆握有玄機,何況他現在還被我吃定了,你怕個蛋!”
“你沒聽說那些清廷鷹犬有多厲害麼?什麼血滴子、七步倒、勾魂索……”小五眼說到這裡,牙關一陣打顫。
“哈哈哈!”厲丘一捶小五眼肩膀,“你丫的小說電影看多了罷!照我說,這姓胡的到底是不是青龍旗的人物,
“或是青龍旗什麼級別的人物,現在咱都還是一頭霧水,何況,我看他胡家一直在隱瞞身份,
“我估計,他胡家或者青龍旗也在躲避世人耳目,估計也是如履薄冰、畏手畏腳罷!他們應該怕我倆纔對,
“而不是咱怕他們!眼目下,咱事事謹慎小心即可,另外,若能聯繫上廖三爺,通知他也小心些便得了。”
第二天,厲丘和小五眼回到了省會,而陳心心則留在了德楊陪柳霜兒一陣。
空手套白狼地拎回了一百六十多萬現金,厲丘把五十萬分給了小五眼和段君,吩咐他們儘快花掉。
此錢來得太過容易,則必要進出皆快,否則,命主長時間佔之則要擔待其人之運數。
小五眼把二十五萬寄回家讓家人果真在農村蓋了一套小別墅,而段君則把錢交給她母親,段夫人遂在鎮上經營一家旅館,題外話了。
還有一百一十來萬,厲丘打定了注意,買一輛七座的豪華商務車。
車還沒買,許瑩的電話打來了,說洛家已經得知他回到了省會,隨時會上門來接他!
厲丘倒也沒怎麼放在心上,現在的他,一不缺錢用,二嘛,他想把心思放在自家的玉石和符籙生意上。
但是,第三天早上,他的生活又被打亂了,而且這次還真不是一般的亂。
才早上七點多,厲丘還在他門面的閣樓上和周公下棋,猛聽門面外一陣汽車喇叭“嘟嘟嘟”大作。
一時間,這一街門面和臨街小區居民罵聲連天!
“姓厲的,起牀啦!”一陣女子吼聲自捲簾門外傳來,“死神棍,手機嘛也關機!”
……
“你們鬧什麼?大小姐我來接人,關你們什麼事?!”
“臥槽!”厲丘猛地從牀上彈起來,一揉眼睛,“是哪個小妹妹更年期提前到了?”
陳心心不是在德楊麼,何況,陳心心還沒這般刁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