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蕊見王剛一直都沒有說話,以爲他不願意回答自己的問題,有些不滿地把茶杯放了回去:“不就是問一問嘛,幹嘛這麼小氣。”
一旁的薛冰冰見狀,連忙站出來打圓場說道:“哎呀,姐,鑑寶這種事情咱們都是外行,就算他解釋了,我們也未必聽的懂啊。”
薛清蕊聞言,放在茶杯上的手頓了一下:“也是,不都說是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嘛。”
站在一旁的王剛聽了兩姐妹的話,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然後假裝鎮定的轉過身去,默默的拿起了眼前的玉簪。
這一根簪子通體都是白色,點點金黃色的線條均勻的分佈在四周,一朵栩栩如生的木蘭花嵌在上頭,顯得格外玲瓏剔透。
王剛將這根簪子拿在手裡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整根簪子都是涼絲絲的,摸起來十分舒服。
王剛集中精力看向那根簪子,發現整根簪子周圍都有金黃色的光芒環繞,讓這根簪子看上去更加貴不可言。
王剛輕輕的將這根簪子放下,回頭看着薛家幾人說道:“這根簪子恐怕價值非凡。”
薛媽媽聞言,不由得眼前一亮,立刻轉過身去吩咐身邊的一個女傭打扮的人將這根簪子鄭重的收了起來。
“那個。”薛媽媽有些猶豫地開口說道:“其實我也有點好奇,不知道先生是怎麼判斷這些寶物的呢?”
王剛聞言,有些詫異的轉過頭去看着薛媽媽,心裡不禁暗暗叫苦,不是吧?今天難道我不說些什麼,你們是不打算放過我了是吧?
薛媽媽發現王剛只是看着自己,並沒有開口說話,於是立刻開口解釋說:“並沒有要懷疑先生的意思,只是我們這些外行人也很想聽一聽先生是以什麼依據來鑑別這些寶物的。”
“咳……”王剛假裝咳嗽了一聲,既然人家都已經說到這種地步了,想來自己如果再不開口說點什麼的話,恐怕今天是不會那麼容易就過關了,不過還好,好在自己在古董店裡面打工的時候有惡補過一段時間的關於鑑寶的一些入門知識,隨便胡扯幾句,應該能糊弄過去吧。
想到這裡,王剛定了定神,再往前走了兩步,伸手摸了摸面前泛着淡紫色氣息的的古銅鏡:“你們看這面鏡子,通體都是暗紅色系,從表面上我們可以看出它已經具有了一定的年份,但是從花紋上看,卻又不像我們現在所看到的那些裝飾用花裡胡哨的的銅鏡,它只是簡單的裝飾了魚的樣式,意喻是年年有餘,然而這個古銅鏡摸上去,質地不像現在的東西那樣光滑平整。”
“你說的這些我們都知道。”薛清蕊有些心急的打斷了王剛的話:“你已經看了這面古銅鏡這麼久了,有沒有鑑定出它是不是寶物?”
“嗯,已經鑑定出來了。”王剛收回了手,“這面古銅鏡是個古物,而且價值不菲。”
薛清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看王剛,然後又伸手摸了摸那面古銅鏡:“不是吧,真的假的?這面古銅鏡我怎麼看都覺得
它有做舊的嫌疑。”
“嘖……”王剛撇了撇嘴,說道:“你可以湊上前去仔細看看,這面古銅鏡四周看着到是光滑,可是如果用手摸上去,你就能感覺得到它做工有些粗糙,從這點很明顯的可以看出,這面古銅鏡在以前的時候有人經常用手去撫摸它,於是造成了它四周光滑的跡象,可是卻又因爲擺放了很長的時間,遭到了空氣的腐蝕,所以儘管它四周看上去仍然光滑,但是質地卻早已經變得粗糙了。”
“真的啊。”薛清蕊湊上前去仔細的對着這面古銅鏡摸來摸去。
“好了,小蕊別鬧了。”薛媽媽開口說道:“讓先生把最後這幅畫鑑定完。”薛媽媽一邊這麼說着,一邊又讓人將那面古銅鏡也鄭重的收了起來。
王剛倒是覺得沒什麼,只是摸了摸鼻子,然後將目光轉向了最後一件需要他鑑定的物品上。王剛抱着手站在這幅畫面前仔細的看了老半天,卻並沒有看出什麼所以然來。
“這幅畫怎麼了?”薛冰冰站在一旁看見王剛只是盯着這幅畫,並沒有開口的打算,於是有些疑惑的問道。
聽到薛冰冰的話,王剛不自覺地嘆了口氣,其實這幅畫王剛什麼也沒看出來,只知道這是一副煙雨圖,然而由於王剛出生在農村,加上沒有經過專業的培訓和學習,所以對書畫這方面根本就一竅不通。
“沒有。”王剛看向了薛冰冰,“我只是覺得奇怪,按平常人的眼光來說,這幅畫應該是最有價值的,可是我剛纔怎麼看它都不是一件寶物啊,這根本就只是每個現代人隨便模仿古人畫的一幅畫吧!”
“什麼?”薛冰冰顯得很驚訝,“可是這幅畫看上去明明就感覺應該是很不錯的古物啊?”
王剛聳了聳肩,說:“剛開始的時候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現在我可以肯定的跟你說,這幅畫確實不值錢。”因爲王剛根本就沒有從這幅畫上發現任何光芒。
“也就是說,今天讓你鑑定的這四樣東西,有兩件是真的,兩件是假的咯。”薛清蕊走上前去拿起了那幅畫,前後左右的翻來看了看,“其實吧,我也覺着這幅畫看上去挺像一件古畫的。”
“那這你就錯了。”薛清蕊的話剛落音,就從門口傳來一個低沉而年邁的聲音,“這幅畫確實不怎麼值錢。”
衆人聞言,紛紛看向門口。
一個頭發花白卻神采奕奕的,身穿黑色唐裝的老人正站在門口,笑眯眯的看着他們。
“爺爺!”薛冰冰和薛清蕊同時開口。
“爸。”薛媽媽連忙走到老人的身邊去,“您怎麼來了,不是說您今天要和老友去參加一個古玩鑑賞大會嗎?”
薛家爺爺搖了搖頭,笑眯眯的走了進來,說道:“別提了,這次的鑑賞大會掃興着呢,那個唐寬竟然還不如一個黃毛小子。”
“爺爺,你也去了那個大會?”薛冰冰一臉驚訝的走過來看着薛家爺爺說:“我也去了那裡,怎麼沒看見您呢?”
薛家爺
爺看了薛冰冰一眼,然後說道:“我去的時候整個大會都已經散場了,只是在途中聽說,今天有一個毛頭小子當衆指出了唐寬鑑定失誤,然後有人’“鬧了會場,想着沒什麼意思,就過來看看你們這邊的鑑寶弄的怎樣了。”
“爺爺,我跟你說。”一聽到這裡,薛清蕊立刻就興奮的蹦了過來,然後拉着薛家爺爺的一隻手說道:“今天一共鑑別了四樣東西,其中兩樣是真的,兩樣是假的,在您剛剛進門之前,我們剛好把最後一樣鑑定完畢。”
說着,薛清蕊又指着王剛對着薛家爺爺說道:“爺爺我跟你說,這個就是冰冰請來的鑑寶大師。”
薛家爺爺順着薛清蕊指的方向看過去,發現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站在那裡,於是頗感興趣的問道:“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
王剛撓了撓頭,說:“我叫王剛。”
“聽說你是冰冰請來的鑑寶大師,那我想問問你是師從何處。”薛家爺爺饒有興趣的看着王剛。
王剛正準備開口回答的時候,薛冰冰插嘴說道:“爺爺,他現在在一個叫連雲的人到古玩店裡面工作,還是那個古玩店裡面的顧問,今天在鑑寶大會裡面當衆指出那個大師的失誤的人就是他。”
“哦?”薛家爺爺對王剛更加感到好奇了,“小夥子不錯嘛,竟然在連雲的古玩店裡面當顧問。”
話一出口,王剛就感到很是詫異:“您認識我老闆?”
薛家爺爺點點頭,說:“豈止是認識,我跟他已經是多年的故友啦,我瞭解連雲這個人,既然他能讓你做他古玩店的顧問,那麼就說明了你一定有什麼過人的地方。”
被人這麼一誇,王剛也有點兒不好意思,連忙擺擺手說:“其實我只是運氣好。”
“我看未必吧!”薛家爺爺揹着手,笑眯眯的走到了王剛的旁邊,“我可不相信你是運氣好,不然你怎麼能一眼就看出這幅畫不值錢呢。”
薛清蕊有些驚訝:“爺爺,你怎麼知道這幅畫不值錢的?難道你知道這幅畫的來歷?”
薛家爺爺看着桌上的話嘆了口氣,說道:“當然知道了,這畫是你爺爺我年輕的時候,剛剛開始學畫畫時隨便畫的一幅煙雨圖。”
“什麼?”衆人顯然都很驚訝。
薛家爺爺卻沒有管那麼多,而是直接問道:“今天展出的這四樣東西,有哪兩樣被鑑定出來是古物的?”
薛媽媽反應過來,連忙叫人將已經收好的盒子又端了出來:“爸,就是這兩樣,一根玉簪,還有古銅鏡。”
薛家爺爺看着這兩樣東西,有些驚訝的看着王剛說道:“小夥子可以呀,兩樣東西都對了。”
“爺爺,您這是什麼意思?”薛冰冰大膽的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薛家爺爺笑眯眯的說,“這個房間裡的東西都是我親自讓人擺放進去的,哪些是真正的古玩,哪些是我爲了裝飾擺放進去的,我清楚得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