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扛着兩根羊腿回蘭香閣,原以爲就遊靚影一個人在家,沒想到徐嘉兒提前回來了,還沒告訴他這個貼身大秘。他就邊去熱羊腿邊問:“香城沒事了?”
“剩下的事有車田在,我也不用時時都盯着,”徐嘉兒揉着腳丫,旁邊還擺着個瘦腿器,她總覺得腿沒王蔓細,深以爲憾,要加緊追趕,“噢,對了,部裡來了個新副總是吧?”
“你也不知道?董事長安排的?”張玄舉着羊腿從廚房跑出來,他還以爲徐漢天跟徐嘉兒說過了。
“就說幫我安排個人分擔,也沒說是哪個部門調來的,你給我說說是誰。”
這兩人說着公司的事,遊靚影也插不上話,就看廚房裡烤架開着,跑到冰箱那拿了些烤串,都昨晚宵夜剩的,拿到烤架上熱。
她和徐嘉兒都還沒吃飯,這烤羊腿特別大,兩人分一根都管飽了。
“徐勢安,營銷部的,是你家遠房親戚。”
“勢安哥啊,”徐嘉兒把手放下,“你沒跟他亂來吧?”
“我亂來?他纔來三天,我想亂也沒能亂啊,再說,他一個男的,我跟他亂?”張玄走回廚房,把烤好的羊腿拿到客廳。
徐嘉兒伸手要拿,被張玄斜了眼:“你不怕髒?”
“呃,忘洗手了。”
徐嘉兒跑到廚房,張玄的手機就響了,他看號碼很陌生,還以爲是青柏觀那邊打來的,接起來就聽到花宛凝的哭聲:“張,張秘,張哥,出,出事了!”
“什麼事?”張玄也不知她哪弄來的手機號。
“展鴻他死了!”
張玄一驚,他猜到花宛凝打電話來,就是在懷疑動手的是徐勢安。他把羊腿一放,就問花宛凝在哪。
“我在江畔美苑,展鴻他家住這兒,他爸媽去旅遊了,我,我想着怕他出事,就給他打了電話過來。才半小時,我趕過來,門虛掩着,我一推開,他就……就躺在客廳裡,地上都是血。”
花宛凝說着哭得更大聲了,張玄心說,我跟你關係也不是很近啊,你打電話給我也沒用。
“報警了嗎?”
“還,還沒,我怕是……”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怕得罪徐勢安?張玄看徐嘉兒捧着羊腿,一臉疑惑的往這看,心想這事也不好再瞞她了。
“你還說沒亂?”
“我是說沒跟徐勢安亂,他自己要亂搞男女關係,還能怪我了?”張玄拉着徐嘉兒就往車庫走,“邊走邊吃。”
徐嘉兒一看張玄換了輛車:“你還有閒錢買新車?”
“我原來那輛酷威被王青天連人帶車給撞壞了,都沒法修了,我不買輛新的幹什麼?”
“他這麼狠?”徐嘉兒一驚。
“我把青柏觀炸了。”
“嗬,嗬!”
江畔美苑離這邊還不近,張玄開了快半小時纔到地方。展家就住一樓,兩室一廳的房子,門半開着,屋裡還黑着燈。
張玄喊了聲,花宛凝才從旁邊的樓道里跑出來,那臉上還掛着兩道淚痕。跑近了一看徐嘉兒也在,差點就跪下去了。
“你跟徐勢安的事晚些再說。”
徐嘉兒讓花宛凝開燈,張玄讓她站外面,這血腥味聞着都夠嗆,徐嘉兒那體質,看了就得暈。
燈一亮,躺在客廳正中的展鴻背下都是血,大大的一灘,跟漏了水一樣。
光從正面看,沒有傷口,張玄就扶着他的胳膊,往上一拉,就看到背後有個傷口。大約有拳頭大的洞,這得要拿炮來轟,要不就要反器材武器才能弄出來吧。
而且這洞,只開了後面,沒穿過去。
張玄手往洞裡一摸,跟着進來的花宛凝腿腳發軟,急忙退到外面。
沒子彈,這就不好辦了,得讓法醫過來。
“報警吧。”
張玄當即立斷說,徐嘉兒就帶着花宛凝去找小區保安,順便把警察找來。他呢,就先給醫院打個電話。問清了,展鴻從醫院出來時還沒事的。
又打電話問出租車司機,那邊也說沒事。
這就怪了,那就是展鴻回家後纔出的事?徐勢安跟着他過來的?
“不是我乾的!”徐勢安接到徐嘉兒電話,剛開始還挺高興,一聽徐嘉兒說展鴻死了,這心一下涼成了冰棒,他哪不知道徐嘉兒來是問是不是他下的手。
“七點到九點,你在哪裡?”
“我在家裡,我妹妹能作證。”
徐嘉兒讓徐勢安的妹妹聽電話,他那妹妹才十六,接過電話先問了聲嘉兒姐好。
“我哥是在家裡,和我一塊看電視呢,嗯,對,沒出去,我也沒出去呀。”
徐嘉兒知道那堂妹是很老實的孩子,就跟走過來的張玄說:“不是勢安動的手。”
“他想動手,也要能弄出個大洞纔是啊。”張玄左思右想也不得其解,能做到背後開個湯碗大的洞,面前又沒穿過去,這要多大的本事才能做到,結丹期的內丹派高手能幹得出,可他們弄死展鴻做什麼呢?
“警察來了!”花宛凝聽到警笛聲,就跑進來喊道。
“你跟展鴻爸媽打過電話了嗎?”
“我……我不敢。”
她怕這事情起因是她和徐勢安,那展鴻爸媽不恨死她?
“跟徐勢安沒關係,你打吧。”
張玄看下車的是季婕,就大吃一驚,走上去說:“你一個副局親自帶隊?”
“下來分局調研,遇到案子就過來了。”季婕穿警服有種特別的美,加上她身居高位,年紀又輕,言語談笑間的那種風情,令男人都不禁心跳加速。
他過來,這邊分局的刑警隊長也陪着來了,呼啦啦四輛警車,還以爲這出了什麼大案要案。
法醫也被叫來了,一進去就沉着臉說:“是誰動了屍體?”
“我!”
張玄一舉手,他就咳嗽說:“張哥,你別亂動啊。”
“我這不琢磨是反器材打的,就想摸彈頭。”
季婕沒好氣地說:“你以爲這是戰場呢!”
法醫蹲下去做事,張玄就和徐嘉兒把展鴻跟徐勢安花宛凝複雜的關係說了遍,這瞞着也沒用,早晚警方也要去查。
耽誤找兇手,還要被季婕罵,何必呢。
“不是徐勢安,就要從展鴻的社會關係上着手了,老褚,你帶花宛凝去一邊問。”
老褚就是這分局的刑警隊長,五大山粗的中年人,手掌很粗,像是做苦力的,一雙眼睛像是鷹般銳利,一跟花宛凝對上話,她就一五一十的都說了。
“我接到霧都那邊的報告,說是他那裡有兩座廟被炸了,跟你有沒有關係?”
“是一座廟,一座道觀,有區別的,”張玄也沒瞞季婕,“一座是二郎廟,那廟裡的三陽子跟另外那座道觀青柏觀的王青天找我麻煩,差點把羅潔害死了,我這腿也……”
張玄把褲管一揭,好大一塊傷疤,這下連徐嘉兒都不好說什麼了,季婕也只能苦着臉說:“我也沒把你說出去,就讓他們自己找。他們在路上記下了車牌。”
“租來的車,他們記車牌也沒用,不過他們可以去找我師姐麻煩。”
季婕額角滑下三條黑線,得了吧,你那師姐比你還不講理。
法醫起身說:“季局,查到了,這是用車牀弄出來的,是大電鑽,反着,上面上了錐形的鑽頭。”
“這哪找這種車牀鑽頭?”季婕一愣。
“展鴻不是在家電公司嗎?那廠裡會不會有這種鑽頭?專門用來做凹槽的?”
張玄一提醒,季婕就拍手說:“跟我一起去看看?”
“嘉兒你……”
“走吧。”
徐嘉兒也想找到兇手,畢竟這件事牽扯到公關部的人。季婕也注意到張玄換車了,還是沃爾沃,她就踢了下輪胎:“臭美啊,這車得好幾十萬吧?”
“都是爲了安全,這車全世界最安全的了,行了,坐我的車吧。”
老褚就載着法醫在後面跟着,一前一後往展鴻工作的家電公司開。
這公司既有生產車間,也有銷售部門,張玄在車上提了個問題。
“要是那種大型的車牀上被弄死的,又怎麼能扛回家裡?半路上血就流乾淨了吧?”
“應該是拿了某樣東西堵住了傷口,再把他塞到後備廂裡送回家裡。”
“短短半小時,來得及嗎?”
季婕已經跟家電公司通過電話了:“距離不遠,來得及。現場沒發現受害人的手機,大概是被嫌犯拿走了。”
“也就是說他跟展鴻通過電話,把展鴻騙到工廠裡,借用工廠的車牀把他幹掉,再送他回來?”
徐嘉兒也跟着在猜測,季婕點頭說:“多半是這樣。”
工廠的負責人在門口等着,看警車開過來,忙笑臉相迎。惹誰都不要惹警察,這點他是懂的。徐嘉兒下車一看這廠區,突然愣了下,就問負責人:“你們是新燕電器?”
“是,您是……”負責人疑惑地看了她兩眼,立馬跳起來說,“徐總,我就覺得您眼熟嘛,比電視裡還漂亮,徐總大駕光臨,也是爲了展鴻的事?”
張玄和季婕相互看了眼,都猜到,這新燕電器,可能也是富國的子公司。
“是,不過不是子公司,是歸網絡事業部管的一個網絡品牌,還有一些線下的渠道,正在做收攏工作,以後線下主要是做展示店,大部分的精力還是在線上。”
像富國這種大集團,除了像富國地產,天光製藥這種一等一的重要子公司,孫子類的公司太多了。可要說對整個集團的下面的公司都有一定了解的,就三個部門。
行政部、人力資源部和公關部。
“徐總說得太對了,展鴻就是這樣才被調回來的,可哪知道他這纔回來第一天就慘遭不幸,唉。”
季婕讓負責人帶路,路上把車牀的情況一說,負責人就帶他們到了一個車間。
“按打卡記錄,在一個多小時前,只剩下這個車間有人在。”
負責人把燈打開,就咦了聲,跑到靠廠門口的車牀那一看,就大叫一聲:“這裡有血!”
張玄三兩步跑上去,用手指沾了一點血,放在嘴裡一嘗:“這是展鴻的血。”
“你舔!你還舔得出是誰的血?你這個變態!”
徐嘉兒看他還要靠上來,使勁把他推開,季婕就讓負責人去拿打卡記錄。
“是鐵逸,車間的主任,他打的卡,我現在去叫人找他。”
“老褚你帶隊把那個鐵逸找過來。”
張玄看負責人要走,喊住他:“你把鐵逸的簡歷拿給我。”
“怎麼了?”徐嘉兒奇怪道。
“我總感覺不對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