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皇宮。
大殿之外。
神羅三皇子與各大才子,靜靜站在殿外,看着百官皺眉思索,心中無比得意。
然而,隨着兩道身影的出現。
頓時之間,引來衆人目光投去。
“秦王殿下?”
“那不是顧錦年嗎?”
“怎麼把他喊過來了?”
“是顧錦年。”
隨着顧錦年這三個字響起,扶羅王朝上上下下都不由投去目光。
對於這個名字,他們格外的敏感。
殿外。
永盛大帝看着走來的顧錦年,眉宇之間有說不出的愉悅啊。
“學生顧錦年,見過陛下。”
“願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不遠處。
顧錦年到沒有繼續快跑了,滿朝文武,再加上外邦都在這裡,若是一路小跑,豈不是有失身份?
他來到永盛大帝面前,禮道十足,以學生之禮,拜見永盛大帝。
不過,與此同時,顧錦年也用餘光看向一旁的權杖。
“錦年,見到舅舅無須如此客氣。”
看着顧錦年,永盛大帝滿臉笑容,而後望了一眼神羅三皇子等人。
再看向顧錦年道。
“錦年。”
“此物名爲月華權杖,被十二道黃金鐵鏈封鎖固定,上面還有一塊無靈石,無法藉助真氣法力強行取出。”
“你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嗎?”
永盛大帝開口,直接詢問,也懶得囉嗦什麼。
他對自己這個外甥,給予厚望。
只是還不等顧錦年開口。
神羅三皇子的聲音卻已經響起了。
“見過世子。”
“世子,某久仰大名啊。”
神羅三皇子笑着開口,緊接着指着月華權杖道。
“此物乃是我神羅傳說寶物,名爲月華權杖,不過不是真品,而是彷物,但價值連城。”
“而且涉及神羅傳聞,具體是”
神羅三皇子望着顧錦年,雖然第一次相見,但他並無太過於驚訝,而是想要繼續吹捧月華權杖。
只是,顧錦年的聲音已經響起了。
“三皇子無須解釋,來的路上,秦王殿下已經告知。”
顧錦年打斷對方接下來的長篇大論。
而是靜靜看向這根月華權杖。
一路上,李遂大致說清楚來龍去脈,他也知曉,扶羅王朝的意圖是什麼。
不就是想要來噁心一把大夏王朝嗎?
端看此權杖,月華在上,大夏血石在下,十二根黃金鎖鏈固定,你要說沒點那種意思,顧錦年還真不信。
不過禮道嘛,就是這樣的,只要沒撕破臉,明擺着噁心你,你也只能受着。
尤其是自己這個舅舅,是大夏皇帝,對自己人噴兩句沒什麼好說的。
可對外邦使臣,還是要注意形象,否則丟的就不是皇帝臉面,而是一個國家的臉面。
但顧錦年不一樣。
他可以肆無忌憚一些。
“哦,原來世子明白了。”
神羅三皇子依舊笑着開口,只是這笑容略顯僵硬罷了。
“扶羅皇帝是否好奇,如何取出這柄權杖對嗎?”
顧錦年開口,望着對方問道。
“對。”
“這是困擾我扶羅王朝數千年的謎題,我父皇說,大夏必有智者,所以特意讓我前來,尋求答桉。”
神羅三皇子笑着開口。
但就在這一刻。
顧錦年已經來到權杖周圍,而後沒有任何猶豫,凝聚法力,對準這十二根黃金鎖鏈,直接噼砍下來。
權杖有無靈石,但這黃金鎖鏈又不是無靈石,即便是赤金也擋不住法力。
砰砰砰砰。
十二道鐵鏈斷開的聲音響起。
剎那間滿朝文武全部變色。
而神羅三皇子更是失聲開口。
“放肆。”
“你這是毀我國珍寶,你在做什麼?”
他大吼,有些失態。
可隨着十二根鐵鏈被斬斷,月華權杖也在微微搖晃,好在下面有一塊紅血寶石,故而沒有掉落下來。
這一刻,所有人都有些不解,看向顧錦年。
除了永盛大帝面色平靜,哪怕是太子還有秦王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這是扶羅王朝送來的珍品,顧錦年直接破壞,傳出去肯定不好。
“三皇子。”
“不可失態。”
也就在此時,扶桑十公主開口,她看着三皇子如此說道。
後者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當下收斂一些,可眼中還是有些憤怒,望向顧錦年。
“世子殿下。”
“本皇子敬你是大夏世子,你爲何壞我扶羅寶物?”
神羅三皇子開口,望着顧錦年,如此問道。
聽到三皇子之言,顧錦年則轉過身來,目光平靜。
“扶羅皇帝想知道,第一位神羅皇帝是怎麼取出月華權杖。”
“我這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
“就是這般取出。”
顧錦年出聲,顯得十分澹然。
此話一說,衆人一愣。
因爲顧錦年直接破壞珍寶,讓他們一下子沒有意識過來,現在看去,好像可以取出來了。
還真是這樣的啊。
“你這是破壞,那裡是取物?”
三皇子出聲,覺得顧錦年這是在狡辯。
然而,顧錦年卻搖了搖頭道。
“你錯了。”
“這就是唯一答桉。”
“敢問三皇子一聲,月華神,有沒有說過,不允許斬斷黃金鎖鏈?”
“亦或者扶羅皇帝有沒有說過,不允許斬斷黃金鎖鏈?”
顧錦年澹澹開口。
詢問着三皇子。
此話一說,三皇子頓時愣了。
因爲還真沒有。
也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了。
“的確。”
“這就是唯一答桉。”
聲音響起,是李善的聲音,他望着月華權杖,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李相何言?”
有官員好奇,忍不住開口問道。
當下。
李善深吸一口氣,看着月華權杖,又看向顧錦年,隨後緩緩出聲。
“我們所有人都被騙了。”
“這十二根黃金鎖鏈,其實就是我們心中的成見,也是我們心中的傲慢。”
“這月華權杖璀璨無比,更是萬般奢華,哪怕是鎖鏈,也是黃金打造,是稀世寶物,所以當見到月華權杖之時,這就是一件絕世寶物。”
“而配上月華傳聞,給我等一種心誠則靈的錯覺,誤導我等去思考解題。”
“可實際上,題爲取,答也是取,黃金鎖鏈,鎖住的不僅僅是月華權杖,更是我等的智慧。”
“妙,妙,當真是妙啊。”
李善開口。
顧錦年斬斷黃金鎖鏈時,他就莫名想到了什麼,如今細細想了一會,便立刻明悟了。
果然。
隨着李善開口,衆人不由紛紛露出恍然之色。
是啊,題目是取出月華權杖。
只要月華權杖不出問題,不就夠了嗎?
這黃金鎖鏈雖然珍貴,可對比月華權杖來說,又算得了什麼?
而且斬斷之後,黃金又沒有什麼損失。
“嘶,用黃金這種珍貴之物鑄成鎖鏈,其實是陷阱,倘若是普通鐵鏈,斬斷了也就斬斷了。”
“可黃金鑄成,再加上如此珍貴,又是外邦送來,我等的的確確不敢往這方面去想。”
“原來智慧在這裡啊。”
“世子殿下,當真聰慧,當真聰慧啊。”
此時,何言的聲音響起。
他頗爲激動,忍不住誇讚顧錦年。
一來是發自肺腑,二來則是,這神羅三皇子可是明確說了,只要破解了,這玩意就白送給大夏王朝。
八千萬兩白銀啊。
這東西,說實話,何言覺得不值八千萬兩,成本最多三千萬兩,這還是加上紅血石和無靈石的緣故。
不加上這個不可能值八千萬兩。
最珍貴的地方,是象徵,工匠,技術等等。
只不過這玩意他又不在乎,要是其他東西還好,這象徵扶羅王朝,沒啥作用啊。
拿這玩意抵八千萬兩白銀?
他不幹。
白嫖!
他願意。
所以,不知道爲啥,何言看顧錦年莫名順眼太多了。
隨着何言與李善的解說,衆人也恍然大悟了。
哪怕是扶羅王朝的才子,也莫名覺得很有道理。
“李相所言極是。”
顧錦年笑着回答。
而永盛大帝則無比喜悅,看顧錦年真是越看越順心。
“是這樣的嗎?”
神羅三皇子望着一旁的十公主,忍不住好奇問道。
神羅三皇子不知道破解之法,但扶桑十公主知道。
兩人完全是打配合的,一個提出問題,如果大夏回答不出,由扶桑公主回答。
所以,神羅三皇子現在將所有希望都放在她身上。
望着被斬斷鎖鏈的權杖,扶桑十公主沒有撒謊,看向顧錦年道。
“不愧是大夏第一智者。”
“世子殿下沒有說錯。”
“我扶桑女帝也研究過月華權杖,她認爲月華真神設立此物,就是要讓世人斬斷心中的枷鎖,唯獨如此,纔可獲得權杖,不被世俗羈絆所影響。”
“此物看似是整體,可實際上核心便是這根權杖,黃金固然珍貴,但對比權杖來說,則一文不值,可世人卻總會被這十二根黃金鎖鏈誤導。”
“這鎖鏈,鎖住的不僅僅是權杖,更是心中的成見,心中的誤解,還有心中的執念。”
扶桑十公主緩緩開口,認真解釋道。
此話一說,神羅三皇子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包括扶羅王朝的儒生,也有些沉默了。
誰能想到,顧錦年居然只看了一眼,便能知曉破局。
說實話,如果不是確定,這是他們出的題,他們真認爲這是串通好的。
畢竟月華權杖出現後,他們也在思考,半天半天想不出任何辦法取出權杖。
這智慧,令人驚愕。
“過譽了,本世子並非是大夏第一智者。”
顧錦年微微笑道,他可不蠢,這扶桑十公主看似在誇讚自己,可實際上也是在挖坑。
捧殺自己。
“哦?世子殿下能在短短不到半刻鐘的時間,破解扶羅王朝研究數千年之謎,這還不算第一智者?”
“那敢問世子殿下,誰是大夏第一智者?”
扶桑十公主開口,有些好奇。
這回不僅僅是扶桑十公主了,基本上所有人都很好奇。
“自然是我舅舅啊,我很多東西都是從我舅舅身上學的,真要說大夏第一智者,肯定是我舅舅。”
顧錦年一臉認真道。
此話一說,所有人都愣住了。
好傢伙。
這馬屁拍的,渾然天成啊。
一瞬間,所有目光不由全部聚集在永盛大帝身上。
之前永盛大帝也十分好奇,不知道顧錦年會說誰。
可聽完之後,永盛大帝心中也震驚了,很快便大喜無比。
自己這個外甥果然是在偷學自己啊。
哈哈哈哈,當真是好外甥。
“聖上英明。”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此時,戶部尚書的聲音立刻響起,雖然他知道顧錦年在拍馬屁,可不介意一起拍啊。
隨着戶部尚書開口,衆臣也紛紛跟着出聲,稱讚永盛大帝。
面對如此稱讚,永盛大帝明面上卻顯得無比平靜。
“錦年。”
“你能學朕,朕很欣慰,不過你也要記住,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朕也算不上第一智者,當真要說,你舅公纔算是第一智者。”
“朕只是將你舅公十分之七八學到了,而你現在也差不多學走了朕十之五六,好好讀書,早點學完,未來的大夏,就靠你們這些年輕人了。”
永盛大帝出聲,誇讚了一下太祖,但主要還是誇讚自己。
不過最後一句話,卻讓滿朝文武心神一震。
未來的大夏,就靠你們這些年輕人了。
這明擺着就是要給顧錦年鋪路啊。
一旁的太子,還有顧錦年身旁的秦王殿下,心中充滿着羨慕。
不過也有些慶幸,還好顧錦年不是皇子,這要是皇子的話,他們兩個只怕根本沒有任何一點競爭機會。
“舅舅言重,很多事情外甥還是要多學,希望舅舅往後能多多提點外甥。”
顧錦年笑着開口。
雖然吧,拍馬屁有些不太好,但誰讓自己舅舅是皇帝呢?
這要是不乘機拍個馬屁,以後怎麼坐穩位置啊。
“好,很好,你有如此心態,不急不躁,深得朕心。”
永盛大帝對顧錦年更加滿意。
到底還是有李家的血脈啊,不錯不錯啊。
可惜的是,顧錦年不是自己兒子,要是自己的兒子,那大夏當真是有望。
“三皇子,敢問一聲,這權杖是否當真送給我大夏王朝?”
“無須還禮?”
也就在此時,戶部左侍郎的聲音響起了,他看向神羅三皇子,如此問道。
隨着此話一說,戶部尚書何言的聲音也跟着開口。
“放肆。”
“扶羅王朝一向重信譽,答應的事情,怎可能會食言,你如此開口,是何用意?”
“這裡輪不到你說話,退下。”
何言開口。
可正常人誰看不出來,這是在唱雙黃啊。
左侍郎敢這樣說話,肯定是得到何言的示意,如今表演一番,就是再提醒神羅三皇子,方纔說過的話。
三千多萬兩白銀的東西。
如果要回八千萬白銀的禮,他戶部拿不出來,也不可能拿出來。
但白拿一點問題都沒有。
雖然這樣做有點噁心人,可畢竟幾千萬兩啊,噁心就噁心點唄,大不了挨頓噴。
果然,永盛大帝有些沒好氣,看向何言道。
“朕大夏乃是禮儀之邦,所謂禮尚往來,扶羅王朝送來如此貴重之禮,無論如何都要回些禮。”
永盛大帝開口。
不過這話的意思也很明顯,回些禮嘛,具體回多少,那不就是我說了算。
等價就別想了,你出題刁難我們,被我們解決了,還想佔便宜?做夢去吧。
幾人你一句我一句,神羅三皇子心頭更是煩躁至極。
不過他還是硬着頭皮,滿臉笑容道。
“聖上言重。”
“我父皇既然開口,若能解惑,便贈予大夏,既然開口,那便一定是贈予,回禮之事,實在是不好,否則傳出去了,還要說我們扶羅王朝窮酸不已。”
“不過,我父皇還準備了兩份大禮,眼下時辰也不晚,聖上可否一同看完?”
他笑着開口。
此話一說,衆人略顯沉默,他們知道,扶羅王朝不可能只准備一道題。
肯定做好了二手準備。
只不過,沒想到的是,神羅王朝的人,會如此直接,一道題結束了,直接詢問第二道題。
還真是夠狠啊。
“準。”
然而,不等衆人開口,永盛大帝卻顯得十分鎮定。
此話一說,神羅三皇子不由一笑,隨後拍了拍手,又是一輛馬車出現。
只不過沒有月華權杖要隆重。
依舊是一塊巨布遮蓋。
隨着馬車出現在衆人面前後,神羅三皇子給了一個眼神,僕人們則將巨布拉下。
當巨布落下。
一頭純金色的牧羊出現。
高三丈有餘,寬半丈,這隻羊栩栩如生,工藝上比不過月華權杖,但一眼看去,也能給人巨大的衝擊感。
純金打造的巨羊。
這還真是大手筆啊,乍一眼看,就知道這頭金羊至少價值一千萬兩白銀。
扶羅王朝是捨得下本金。
一千萬兩白銀,送來一隻純金羊,這玩意完全可以熔鍊掉。
此時此刻,戶部尚書何言眼睛都直了。
看向神羅三皇子,就如同看到大冤種一般。
“聖上。”
“我神羅臨近大夏西邊,祖先牧羊爲生,但西部地區,時常會有地災發生,導致羊羣四奔,往往牧羊人辛苦數年,分文不得。”
“所以我父皇好奇,大夏王朝在西部也有牧羊之說,如果是聖上您派十個人前往西部,看守一千頭羊,倘若每一次地震,都會少一人一百羊。”
“十個月後,還會剩下多少人和羊呢?”
“若是能爲我父皇解惑,這隻純金巨羊,也算是扶羅王朝贈送之禮,以示兩國之友好。”
神羅三皇子笑着開口。
提出了一個極爲簡單的問題。
滿朝文武聽後,一個個有些驚訝。
這問題需要問嗎?
十個人,一千頭羊,一個月少一個人和一百頭羊,十個月後就什麼都沒了啊。
這麼簡單的問題需要問嗎?
白送?
要不要這麼客氣?
一時之間,衆人皺眉,甚至有文臣就要直接回答,但卻被李善用眼神制止下來了。
扶羅王朝提出這個問題,肯定是有用意的。
絕對不會如此簡單。
直接回答,絕對要出事,這些官員下意識回答沒關係,要是回答對了,能得到嘉賞,若是回答錯了,那就是萬丈深淵。
隨着李善的目光掃下,百官皆然沉默,馬上驚醒,知道這個時候不能亂說話。
不過所有目光,也齊齊落在了顧錦年身上。
不遠處。
聽到這個問題,顧錦年微微皺眉,他細細思考,
這問題肯定不會如此簡單,有陷阱。
但具體是什麼陷阱,他一時之間還真想不到,需要逐字思考。
這一刻,看到顧錦年也在沉思,神羅三皇子不由露出得意笑容。
這個問題很好回答。
但不管什麼回答,都是錯的。
也就在此時,永盛大帝的聲音響起了。
“十個月後,還剩下十個人,零隻羊。”
他的聲音響起,幾乎是毫不猶豫,將答桉說出。
只是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皺眉了,除了顧錦年,他在永盛大帝回答的一瞬間,便想明白了一切。
永盛大帝回答正確了。
“聖上,一個月少一個人,一百隻羊。”
“十個月後,怎可能還剩下十個人?零隻羊?”
神羅三皇子皺眉,他雖然不知道答桉,但他下意識覺得這答桉不對。
可永盛大帝卻看了他一眼,只是這一眼,卻顯得無比的高傲。
“西部地區,的確時常有地災,羊是動物,沒有智慧,發生天災,它們恐懼害怕,會逃離羊圈,這是自然。”
“可朕派出去的士兵,一定不會離開,莫說地災,即便是天火神雷,只要沒有朕的命令,他們便不敢離開。”
“軍令如山,朕令如雷。”
“朕是大夏的天,朕的大夏將領,只聽朕令,不懼天意。”
“明白嗎?”
永盛大帝開口,他面色平靜,可一番話卻說的衆人熱血沸騰。
哪怕是顧錦年,再聽完這番話後,也不由熱血沸騰。
馬上的皇帝,就是不一樣。
能有這般的見解,當真是霸道無比。
這一刻,顧錦年看到了自己這位舅舅的不同。
果然,造反成功的皇帝,都不是一般人啊。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可,所有臣子徹徹底底開口,是發自內心的敬重,之前的的確確帶着拍馬屁性質,可現在不一樣了。
永盛大帝展露出屬於他的光彩。
而這個回答,也讓神羅三皇子面色一變。
他不知道真實答桉是什麼,可聽完永盛大帝所言,他心裡也有數了。
尤其是扶桑十公主,也在這一刻開口。
“大夏聖上,果然聖明無比,方纔世子所言,一點沒錯,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扶桑十公主開口。
她這般開口,就意味着永盛大帝回答對了。
連破兩題。
神羅三皇子的臉色有些不太好了。
他來之前,朝中大臣斷言,光是第一道題,大夏王朝至少需要數個月纔有一定可能想到破解之法。
想要破三題,幾年時間都不夠。
可沒想到的是,這一眨眼的功夫,居然被破兩題。
如果第三題還被破解的話,扶羅王朝就要成爲笑話了。
“三皇子殿下,時辰還不晚,不如直接將第三件禮物送來,讓我等好好見識見識。”
此時此刻,有人開口,帶着笑容,如此說道。
這話一說,百官也紛紛笑出聲。
連破兩題。
他們有無與倫比的自信,一個是顧錦年帶來的,一個是永盛大帝帶來的。
這就是士氣。
再加上一點,這扶羅王朝三份厚禮,的的確確是厚禮啊,一隻羊價值千萬白銀。
這筆銀子拿出去,幹什麼都好啊,哪怕是給羣臣發點補貼,都是一件好事。
“不敢不敢。”
神羅三皇子訕笑一聲,不過既然對方都開口了,他也沒有囉嗦。
拍了拍手,不過這一次不再是馬車,而是幾個人捧着一卷東西,緩緩出現在殿下。
“大夏聖上。”
“這第三件禮物,乃是我扶羅王朝,畫聖絕筆之作。”
“還望聖上喜歡。”
他笑着開口。
緊接着他給僕人一個眼神,頓時殿下幾位僕人,將畫卷展開。
很快,當畫卷展開後,在場所有人臉色頓時大變。
每個人臉色都變得無比難看。
哪怕是永盛大帝的臉色,也微微一變,變得有些陰冷。
因爲這巨畫上,畫着的正是邊境十二城全貌圖。
這是在挑釁。
赤果果的挑釁啊。
天下人都知道,大夏王朝丟失了邊境十二城。
如今更是被匈奴改名爲燕雲古城,就是在大夏王朝。
燕雲是曾經燕國取名,後來被大夏一統之後,改名爲邊城。
匈奴霸佔,趁着大夏王朝內亂,再將名字改回曾經的名字,這意味着什麼?
不就意味着這邊境十二城,不是你們大夏的國土,而是曾經燕國的國土,所以大夏沒有資格讓匈奴歸還領地。
目前也的確是佔據這個道理,所以大夏王朝想要收回,卻被大金王朝與扶羅王朝處處爲難。
現在神羅三皇子拿出這個東西來,當做第三份禮物。
扶羅王朝幾乎是赤果果的挑釁,嘲笑大夏王朝丟失領地,也在辱罵這位皇帝,丟失了領地。
而爲什麼會丟失?就是因爲你篡位,你得位不正。
這一刻,羣臣憤怒,這是真的憤怒啊。
你第一份禮物,是月華權杖,故意將權杖擺在上面,下面鑄成紅血寶石,是大夏的國石,間接性踩着大夏王朝。
還用十二根黃金鎖鏈穩固權杖,這不就是在噁心人,噁心大夏王朝?
赤果果的告訴你,你丟失的領地,被我扶羅王朝牢牢封鎖着。
想要拿回來?癡心妄想。
然後第二份厚禮,其實是陷阱,任何一個回答,都是錯的,表面上是加減法問題,可實際上問的就是你大夏軍人意志力。
沒想到被永盛大帝看穿了。
可這些都無所謂,純粹當你噁心人罷了。
可現在就徹底不一樣了,你拿大夏王朝的痛楚來當賀禮?
你當真覺得大夏王朝脾氣好?
“放肆。”
“爾等到底居心何意?扶羅帝王又是何意?拿此物出來,是想要做什麼?挑釁嗎?”
兵部尚書忍不住大吼,他面色漲紅,氣的渾身發抖,怒指神羅三皇子。
“其心可誅,其心可誅啊。”
“邊境十二城,是我大夏的傷痛,爾等着畫,贈我大夏,這是何意?你們想要做什麼?”
工部尚書也跟着開口,無比憤怒。
“一而再,再而三,你們如此挑釁我大夏王朝,當真就不怕陛下發怒?”
一道道聲音響起,羣臣激憤。
之前也就是噁心人,玩點陰的。
可現在已經是打臉了,往大家臉上抽巴掌,誰還跟你客氣啊。
你要是大金王朝的也就算了,扶羅王朝而已,如果不是大金王朝,大夏鐵騎早就踏平扶羅了。
真他孃的囂張。
此時此刻,永盛大帝面無表情。
然而,面對衆人之憤怒,神羅三皇子沒有任何一點畏懼。
只不過裝還是裝的委屈。
“諸位當真誤會了。”
“陛下您英明無雙,我父皇根本沒有此意。”
“我父皇知曉,大夏遭遇外敵,北邊匈奴搶掠大夏十二城,扶羅王朝也深感憤怒,但奈何局勢已定,再加上匈奴強悍。”
“扶羅王朝有心想要幫助大夏,卻也無能爲力,故而請來扶羅聖手,爲大夏落筆畫出十二城。”
“免得陛下日日夜夜思念,同時也是表達我扶羅之意,若有朝一日,大夏聖上您要收復十二古城,扶羅王朝必然全力支持。”
“倘若引來誤會,侄兒願向陛下致歉,將此畫帶走,更換一禮。”
神羅三皇子開口,滿口的仁義道德。
但他的心思,誰能不知?
不過他不害怕,也很正常,他是神羅三皇子,又是使臣,如今來大夏王朝,是帶人來參加大夏詩會的。
這場詩會,不說天下矚目,但也差不多了。
送來三件厚禮,第一件和第二件的確厚重,第三件雖然無比噁心人,可這一番話也站得住腳。
如果大夏王朝當真雷霆大怒,懲他或者罰他,那對大夏王朝來說,絕對是一件天大的麻煩。
使臣送禮,就因爲你自己自卑,然後就把人家殺了或者打了?你還叫什麼禮儀之邦?
你還自稱什麼王朝?
你還叫什麼聖君?
對於扶羅王朝來說,一個三皇子,和一個十公主,死了也就死了。
可在道德制高點上,扶羅王朝絕對會讓大夏王朝明白,什麼叫做致命節奏。
你敢殺人,就能搞臭你。
如今天命已顯,儒道有很大的可能,得到天命,天下儒道最講究的就是禮道。
若是大夏皇帝敢亂來,付出的代價,只怕會極大極大,是一百個神羅三皇子都比不了的。
也正是拿捏住了這一點。
神羅三皇子沒有畏懼,不過他也不會繼續挑釁,意思到了就行,繼續找麻煩的話,完全沒必要。
“不用。”
“來人,將此畫收下,懸掛於朕的寢宮,朕的確日日夜夜念着十二城,扶羅聖手當真厲害,能將十二城畫的這般真實。”
“告訴你父皇,朕很喜歡這幅畫。”
大夏皇帝開口。
他沒有任何生氣,也沒有任何怒火,取而代之的是平靜。
甚至,他直接讓人將畫懸掛於寢宮當中。
這就是帝王的魄力。
但也就在此時,永盛大帝繼續開口道。
“還有,跟你父皇說,扶羅王朝送如此大禮,朕深感欣慰。”
“只是這畫朕總覺得不太滿意,有生之年,朕一定會請大夏聖手,繪畫一張全新的十二城,送於你父皇。”
“而且朕素聞,扶羅帝都繁華至極,也可讓其,一併畫之,送於扶羅雙帝。”
永盛大帝開口。
這一番話意思很簡單。
有生之年,必會奪下十二城,若是可以,馬踏扶羅。
神羅三皇子聽聞,只是微微一笑。
說狠話誰不會說,他不在乎。
“陛下聖明,侄兒一定會轉告父皇,侄兒也期待有這麼一日。”
三皇子笑呵呵道。
他身旁的扶羅儒生,也跟着高呼聖明。
令人作嘔。
也令人氣憤。
而不遠處的顧錦年,望着這燕州十二城,神色平靜。
他心中有些想法,亦或者是說,有些衝動。
“舅舅。”
顧錦年開口,他心中有一團怒火,可就在此時,永盛大帝的聲音緩緩響起,打斷了顧錦年的話,
“錦年。”
他開口。
顧錦年立刻迴應。
“外甥在。”
顧錦年大聲回答。
“今日之事,你好好記住,扶羅王朝之禮,厚重如山,大夏王朝,乃禮儀之邦,未來朕要讓你十倍,百倍還之,明白嗎?”
永盛大帝開口,他看着顧錦年。
這一番話,不是讓顧錦年記仇,而是真正的再教顧錦年一些東西。
要懂得忍。
他看得出,顧錦年眼中的憤怒,也知道顧錦年想要做什麼,但他制止了。
因爲沒有必要。
與其在這裡跟對方嘴炮,不如用實力打臉,用本事打臉。
嘴炮,沒有任何意義。
“外甥明白。”
“請舅舅放心。”
聽着永盛大帝這番話,顧錦年點了點頭。
他明白此言。
心中的怒火,也按耐住了。
不過,他還是看向神羅三皇子,緩緩開口道。
“扶羅王朝,送如此大禮。”
“按理說,應當由禮部回禮。”
“不過本世子認爲,這般厚重之禮,無論大夏如何回之,也無法比擬。”
“所以本世子獻醜一二,送儒道真諦二字,贈予扶羅王朝,就不知三皇子會不會嫌棄。”
顧錦年開口。
讓他忍,他可以忍。
但嚥下這口氣,他咽不下。
如此挑釁,如此諷刺,自己舅舅忍下,爲的是大局,可自己忍不了。
“哦?世子乃是大夏第一俊傑,傳聞有儒道聖人之資,世子贈字,我等豈敢不要,何況又是儒道真諦。”
“本皇子的確好奇,什麼儒道真諦。”
神羅三皇子知道,顧錦年肯定沒好東西送,但是他不能不接。
不然的話,扣他一個不尊禮,那就麻煩了。
再說了,這麼大的虧,大夏王朝都吃了,自己就算吃點虧,又能如何?
“筆來。”
顧錦年開口。
剎那間,有太監立刻送來筆墨紙張。
顧錦年沒有廢話,凝聚才氣,在宣紙之上,留下兩個大字。
【廉恥】
字體出現。
頓時之間,扶羅王朝所有儒生臉色不由變得有些難看。
他們知道顧錦年肯定要找麻煩。
可沒想到的是,顧錦年竟然如此直接,直接罵他們沒有廉恥?
“好。”
“寫的好。”
“果然是儒道真諦啊,哈哈哈哈,不愧是世子殿下。”
“寫的當真好。”
一時之間,羣臣看到這一幕,不由紛紛誇讚,不但誇讚顧錦年字寫的好,還應景。
扶羅王朝就是一羣沒有廉恥的東西。
大夏王朝對扶羅王朝也算客氣,結果他孃的,一直在這裡找麻煩。
仗着大金王朝撐腰,真把自己當什麼了?
“世子殿下,這二字未免有些難看了吧?”
“世子殿下,這是何意?”
“這就是儒道真諦嗎?看來世子殿下並無傳說中那般聰慧啊。”
此時,扶羅王朝的讀書人開口。
一個個有些惱怒。
顧錦年這麼直接,他們如何能忍?
“是與不是,爾等自己體悟。”
“拿去。”
顧錦年抓住宣紙,而後朝着他們丟去。
衆人自然露出冷意,肯定不想去接。
但神羅三皇子卻不由看向他們,示意他們去接。
若是不接,就是不給面子。
永盛大帝可盯着呢。
感受到神羅三皇子的目光。
一時之間,有儒生直接伸手,想要接住宣紙,雖心中不情願,但也沒辦法。
可剎那間,他接觸宣紙,很快一股巨力襲來。
這看似輕薄的宣紙,彷佛有千斤之中,直接讓他摔倒在地。
“這就是扶羅儒生?連廉恥都接不住?哈哈哈哈。”
“區區廉恥二字,這都接不住?”
一些聲音響起,帶着譏諷。
神羅三皇子等人,卻不由皺眉,看向摔倒在地之人。
“三皇子,這宣紙有問題,彷佛有千斤之重啊。”
他開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也鬱悶。
而神羅三皇子,眉頭皺的更緊,看向顧錦年。
感受到三皇子的目光。
顧錦年的聲音倒是平靜。
“有德者,薄如蟬翼,無德者,重若千斤,儒道真諦,字如其意。”
說完此話,顧錦年看向永盛大帝。
“舅舅,外甥先行回去,好好讀書,預備大夏詩會。”
他如此開口。
“好。”
“詩會之日,朕會親臨,好好讀書。”
永盛大帝滿是笑容。
而後,目光一直落在這卷畫圖之上。
如此。
顧錦年風風火火前來。
也風風火火離去。
只是這趟回去,顧錦年知道了一件事情。
大夏詩會,他要讓扶羅才子,哭着回去。
本來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大家相處,沒必要鬧得太僵,可沒想到換來的卻是白眼。
行。
我攤牌了,不裝了。
扶羅才子,等着吧。
顧錦年步伐平靜,可目光卻無比堅定。
如此。
三個時辰後。
宮內發生的一切,也徹底在京都傳開了。
前面兩件事情,引來不少人大喜。
可最後一件事情,卻引得京都百姓暴怒。
贈送朝廷邊境十二城畫卷。
這不就是在羞辱人嗎?
一時之間,臣民憤怒,上至官員下至百姓,以及所有讀書人都憤怒了。
但凡有點骨氣的人,再聽完此事之後,多多少少有了怒意。
而大夏書院當中。
所有學子得知此事後,也是憤怒不已。
只是,很快。
另一道消息,更讓他們滿是怒火。
過幾天,扶羅才子俊傑,要來大夏書院臨時住下。
這幾日在宮外偏殿休息,是禮部常規招待。
等到其他各國讀書人來了以後,全部送去大夏書院——
刪刪改改,寫到凌晨七點
我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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