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京都。
原本以爲,這件事情基本上到此爲止了。
可沒想到的是,在最後一刻,齊齊木還是忍不住找顧錦年麻煩。
雖然齊齊木沒有說什麼狠話。
可眼中的挑釁,不言而喻。
他恨透了顧錦年。
恨死了顧錦年。
恨不得將顧錦年挫骨揚灰,吃其肉飲其血,這就是齊齊木的想法。
只是,他做不到,也不能這樣做。
這裡是大夏王朝,不是他的匈奴國。
他只能看着顧錦年囂張。
可就在這最後一刻,顧錦年又說了九個字。
又整出幺蛾子來了。
“犯我大夏者。”
“雖遠必誅。”
簡簡單單九個字,卻將顧錦年精氣神全部道出,這一刻他沒有任何顧忌。
齊齊木和木哈爾離開,兩國之間必然會開戰,永盛大帝更是直接將匈奴人留下來了,其目的不就是想要研究匈奴人?
研究他們的戰術,研究他們的體魄,等研究透了,再讓匈奴拿一筆銀子贖人,或者是未來開戰,大夏有將士被俘,可以互相換人質。
不管如何,這位帝王已經做出了選擇。
自然而然,顧錦年也毫不客氣,道出大夏王朝的意志。
此言一出。
滿堂震驚。
百姓震撼,不由讚歎一聲,不愧是鎮國公教出來的孫兒,當真是血性十足。
這些將士們,聽到這話後,更是一個個激動不已,他們望着顧錦年,這一刻顧錦年贏得了他們的尊重。
贏得了這些將士們的尊重。
至於文武百官們,在這一刻是徹底沉默了。
鎮國公生了個好孫兒。
是真的生了個好孫兒啊,這一刻他們內心是羨慕,發自內心的羨慕。
羨慕鎮國公,爲什麼能生出這樣一個好孫兒?
而木哈爾卻拉住了齊齊木,他以武道真氣傳音,望着齊齊木,幾乎是用低吼的聲音訓斥。
“閉嘴。”
“不要在挑釁他了。”
“你當真想死嗎?”
木哈爾氣的快要吐血了。
這個大皇子當真是蠢的不行,就不能閉嘴嗎?老老實實的閉嘴嗎?
就非要嘴賤這一下?
很快樂嗎?
你有病嗎你?
九字落下。
霸氣無雙。
木哈爾還沒來得及繼續開口。
只聽,一道驚呼之聲響起。
“你們看,這是大乾帝王。”
驚呼聲響起。
人們齊齊將目光看向天穹。
大夏京都上空,一道身影出現,身穿黑龍袍,是一箇中年男子,相貌英武,這是大乾帝王。
曾經差點一統中原的存在。
那個時候,扶羅王朝是大乾王朝的附屬國,那個時候大金王朝還不過是一羣蠻夷居住之地。
只可惜的是,大乾帝王早逝,後代又無能,發生了巨大的動亂,得罪了世家門閥,結果不可一世的大乾王朝,分崩離析,扶羅王朝乘此機會崛起,撈了不少好處。
可對於中原百姓來說,大乾帝王,這個人象徵太大了,被譽爲千古一帝。
正是因爲如此,後代儒者皆認爲皇帝就應當如此,而且所有皇帝也夢想着能成爲大乾帝王,亦或者是說,超越大乾王朝。
開疆擴土,百姓富饒,萬萬人之上,無一人之下。
可以說,大乾帝王已經成爲了一個象徵,大乾王朝也是東荒無數君王一直想要追求的目標。
如今。
天穹之上。
大乾王朝的真靈顯世,這如何不引來震撼?
“黑龍袍,這是大乾帝王啊。”
“怎麼可能,這麼多年前的帝王,都感應到了嗎?”
“顧錦年到底有什麼神力,先將大夏太祖復甦,再將大乾帝王復甦?”
“犯我大夏者,雖遠必誅,此番言論,引來這片土地的君王復甦了。”
人們好奇,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可突兀之間,有人出聲,道出了可能性。
下一刻。
這天穹之上,浮現一道又一道身影。
每一位身影,都身穿龍袍。
他們聳立在天穹之上。
這些人,都是這片土地的君王,曾經他們在這裡掌握皇權,爲這天下,開創盛世。
每一位都是可歌可泣的帝王,每一位也都是人中之龍。
一道。
十道。
百道。
千道。
歷史長河似乎出現,一位位君王出現,當顧錦年這句話說出後,他們浮現身影,目光當中,睥睨一切。
古今一切帝顯照。
這太過於震撼了。
木哈爾,齊齊木,這些匈奴貴族看到這一幕,幾乎是肝膽欲裂啊,他們惶恐,這種血脈的壓制,讓他們恐慌不已,渾身汗毛豎起。
中原帝王全部顯照,這般的情景,他們何時看過?
所有帝王的目光,都充滿着高傲,充滿着高高在上,這一刻他們彷佛感覺,這些帝王在俯瞰着自己。
就如同天上的真龍,俯瞰地下的螻蟻一般。
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在心中滋生,是自卑,是恐懼,更是一種絕望。
而隨着這些帝王的出現。
大夏京都也徹底陷入了死寂。
古今往來,這片土地的帝王,以另一種方式歸來。
他們注視着匈奴人,眼神當中是睥睨,也是漠視,是高高在上,更是一種倨傲。
從古至今,他們內鬥再嚴重,也輪不到外族人入侵,也輪不到外族人在這裡指手畫腳,更何況跑過來踩一腳?
配嗎?
爾等配嗎?
大乾帝王的目光,落在了顧錦年身上。
他只是一道印記。
天地之間的印記。
可在這一刻,他卻看向顧錦年,彷佛真正復活一般。
更是引來一片驚呼。
甚至就連顧錦年有些咂舌,他感受到對方的注視,彷佛對方真的復活一般。
但顧錦年沒有說什麼,而是朝着這位大乾帝王作禮一拜。
後者的目光逐漸收回。
緊接着,那眼中的睥睨,縱橫四海,他身後所有的君王,也顯得神采飛揚,霸氣無雙。
“犯我中原者,雖遠必誅。”
這一刻,大乾帝王傳來聲音,時隔無數年,他們的聲音,再一次響徹此地。
這一刻,所有君王齊齊怒吼。
這一刻,天地變色。
黑雲瀰漫整個天穹,電閃雷鳴,視覺上極其恐怖,同樣也震撼人心。
在如此恐怖的光景之下。
大乾帝王化作一條五爪金龍,沒入了這片土地當中,沒入了大夏國都當中。
而大夏皇宮之上,一條金龍盤現而出,金龍百丈,盤旋在皇宮上空。
這是大夏國運。
在這一刻,有九枚龍珠環繞,這九枚龍珠代表着大夏九道天命氣運。
可隨着大乾帝王化作金龍,涌入大夏京都後,大夏國運得到了提升,雖然不是巨大提升,但實實在在以肉眼可見,百丈金龍再一次蛻變了。
剎那間。
一位位君王化作金色真龍,沒入大夏國都,他們雖然已經死去,可他們的魂魄,還留在這片土地,守護着中原百姓。
這一幕,使得無數百姓落淚。
雖然他們未曾見過這些君王,但他們知道,自己體內流淌的血脈,是中原血脈。
無非是王朝更替,歲歲年年人不同罷了。
一道道金色龍影沒入國都當中。
金色國運蛻變可怕。
到最後大夏國運金龍,徹底暴漲至五百丈,在天穹之上,閃爍光芒,映照京都一切。
“吼。”
龍吟之聲響起,震耳發聵,令大夏百姓更加興奮與激昂。
可這道龍吟之聲,在匈奴人耳中,卻充滿着恐懼與害怕。
誰能想到,最後一刻還會發生這種事情?
永盛大帝望着這一幕,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內心喜悅,發自內心的喜悅啊。
自己登基之後,得到了無數謾罵,世人都說自己是篡位而來的。
可自己要告訴天下人,自己雖是篡位而來,但自己更適合這個皇位,是自己父親選錯了人。
所以他不斷努力,勵精圖治,有朝臣辱罵自己,自己沒有說什麼,有人抨擊自己,自己只能去改。
這些憤怒,自己只能獨自一人嚥下來,因爲他要做一個好皇帝,做一個讓世人滿意的皇帝。
而想要成爲這樣的皇帝,就必須要有功績,讓天下人看到。
而現在,這個大大的功績出現了。
古今往來所有帝王都認可了大夏,雖然大夏不是自己開創出來的,可現在是自己當朝啊。
這不就是間接性認可了自己的管理?
好好經營一番,這就是美名啊。
自己這個外甥,當真是好的不行。
當真是好的不行啊。
永盛大帝這一刻是無比喜悅,同時他又有些感慨,爲什麼顧錦年不是自己的孫子?
這要是自己的孫子,直接扶持他當皇帝,想都不想,排除一切隱患。
而此時。
一些聲音也逐漸響起。
“君王化龍魂,佑我大夏昌盛啊。”
“自古以來,國運代表着王朝盛衰,國運強大,則王朝盛世來臨,若國運弱小,則王朝衰敗在即。”
“古今往來一切帝王因世子這九字感應而出,犯我大夏者,雖遠必誅,這是我中原人的傲骨,也是我中原人的血性,故而這些帝王出世,認可大夏啊。”
有人議論着,道出原因,說明這種情況。
告知百姓,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片土地,有太多的故事,我等的血脈,從未更變過,這些帝王,一直在注視我等,今日他們聽到了世子之聲,他們認可世子之言,用最後的餘光,來守護我大夏王朝。”
“守護我中原百姓。”
“世子殿下已完成儒道三不朽立功也,可稱半聖。”
這一刻,蘇文景的聲音響起,他很高調,也很直接,認爲顧錦年已經完成儒道三不朽之一的立功。
他喚醒的不僅僅是帝王之心,更喚醒了大國之心,喚醒了百姓心中的熱血。
這一日之後,大夏王朝必然全民激昂,士氣無雙,踏平匈奴國不在話下。
無非是需要時間罷了。
這樣的功績,足以稱得上是立功。
聖人三不朽。
顧錦年還未及冠,就已經完成,這是潑天的功勞,稱呼一句顧半聖,絕對沒有任何抹黑之意。
當然這只是美稱。
無數人驚愕,蘇文景給予的評價太高了,但不可否認的是,顧錦年配得上。
文武百官,靜靜望着龍魂,他們極其清楚,國運提升有多難,又有多誇張。
顧錦年之前寫了那麼多千古詩詞,也提升了一小部分的國運,可這一小部分的國運,壓根就不多。
但現在不一樣了,金龍有五百丈,是之前的五倍,雖然國運不是根據龍魂體積來計算,可大夏國運至少增強了一倍有餘。
這是什麼概念?
即便是收復十二城,也不會增加這麼多國運,除非踏平匈奴國,不然的話,絕對不可能增加這麼多國運。
換句話來說,顧錦年今日所作所爲,間接性讓大夏王朝踏平匈奴國。
這樣的功勞還不夠大嗎?
倘若現在有人,說不廢一兵一卒,便將匈奴國拿下,別說什麼侯爵了,直接給你當王,異姓王,公爵都配不上。
雖然國運增長和開疆擴土有本質上的區別,可顧錦年所做的事情,完完全全算得上是立功。
三不朽之一,的確完成。
只不過,還需要上蒼認可罷了。
人們震撼。
而木哈爾是真不想說一句話了,都說了別鬧了別鬧了,就是不聽。
現在好了。
這趟和親,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先是自己國家第二次被削國運,然後和親還和親不了,顧錦年爲大夏立國言,引來古今往來君王現身,身化龍魂,護中原百姓。
如此一來的話,大夏王朝這一波簡直是賺麻了。
如此恐怖的國運,未來大夏王朝,必是風調雨順,即便是有天災人禍,也絕對不會鬧的特別大。
而且這國運涉及的東西太多太多了,會影響到每個地方,糧食豐收,瑞雪豐年,人才地靈,所有地方都會被影響到。
甚至如果大夏王朝與匈奴國開戰,以大夏王朝的國運,很有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
大夏王朝偷襲匈奴國,雷電交加,導致匈奴人無法察覺到。
而匈奴國去偷襲大夏王朝,也可能是雷電交加,但這個雷可能一不小心就噼到他們身上。
還沒到大夏軍營,就有可能死一半人了。
這個可能性很大很大,大夏這片土地曾經就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一個王朝崩塌,被人篡位,手握百萬大軍,而皇室遺孤逃離出去,就帶了三千精銳。
按理說在這種情況下,不死也別想翻盤。
可結果就是,這個逃出去的皇室遺孤,安全逃離,並且組建一支軍隊,前前後後十萬人都沒有,去跟人家百萬大軍硬碰硬。
兩軍開戰,這本來就是一件註定的結局。
結果天降隕石,直接將對方百萬大軍全部砸死,就因爲這個遺孤擁有國運,氣數未盡。
從而一路連勝,完成了不可思議的翻盤,成爲新帝,再一次統治這片土地千年。
國運之說,也就是從這個時候誕生的,各國都有研究,對國運看的極其重。
更何況現在還有天命出現。
這個時代,與衆不同,得天命者,得國運,得國運者,所向睥睨。
“走。”
望着這一切,木哈爾是真正的難受。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這一次虧的太狠,他都不知道回匈奴國後,怎麼去交代。
二十人離開。
城門也在這一刻打開,大夏王朝根本無懼他們,讓他們離開,畢竟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留下這些匈奴人就夠了,這些權貴不能留,否則還是會惹來麻煩。
大夏王朝國運增強是好事,可這並不代表着,大夏王朝就擁有無敵的能力。
國運增強,利在千秋,需要時間去發酵。
如此。
隨着木哈爾等人離開後,一道聖旨也在這一刻宣出。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和親之事,已然作廢,然大夏國運,因臨陽侯世子顧錦年所增,此爲永盛第一功。”
“故,賜顧錦年三枚王珠,由禮部着手,賜侯爵之位,擬侯稱,京都選址,建侯府,待及冠之日,一同舉辦封侯大典。”
“同,國運增強,此乃君民同樂,設宴京都流水席,慶祝七日。”
“再大赦天下。”
聖旨頒佈,賞賜顧錦年三枚王珠,剛好湊齊十二枚,但這封聖旨的意思可不僅僅只是這麼簡單。
十二王珠是十二王珠,湊齊十二王珠後,是由禮部來提交封侯之事,皇帝這邊做最後的審批。
可顧錦年這明顯就不一樣,十二王珠照樣賞賜,但封侯並非是因爲十二王珠的原因,而是顧錦年今日所做的一切,值得封侯。
絕對值得。
聖旨宣佈,剎那間百姓是歡呼的,皇帝論功行賞,在百姓眼中看來,這是應該的。
爲大夏做了實事,就應該給予賞賜,封個侯爵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可對於百官來說,陛下這個旨意,有些不妥。
顧家如今已經是樹大招風了,若再給顧家封個侯,那豈不是坐實了第一權貴?
說實話,這不是一件好事,對於顧家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對於別人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
萬千寵愛全在顧家一人身上,大家心裡平衡嗎?
倘若按功勞論,的確很多人做不到顧錦年這個程度,增加大夏國運,他們做不到。
可爲大夏出生入死,爲永盛大帝賣命,這功勞就真比不上嗎?
侯爵是可以世襲的。
這種東西誰不想要?成爲侯爵,就是權貴中的權貴,每一個侯爵都不是一般人,是人上人。
誰心裡不起波瀾?
而對禮部來說,現在就封個侯爵,那以後呢?必然是公爵吧?
倘若顧錦年往後再立下一些功勞,是不是可以封王了?
對於朝政來說,永盛大帝不怕顧家,封顧錦年爲侯爵,可下一位皇帝呢?
壓得住顧家嗎?
不是說顧家就一定會造反,顧老爺子赤膽忠心,他不會造反,大家相信,也願意相信。
臨陽侯也不會造反,畢竟深受顧老爺子的培養,而且臨陽侯與皇帝關係還算不錯,也忠心耿耿。
顧錦年也不會造反,他如此爲大夏王朝,更是不惜得罪各國勢力,得罪朝中衆臣,想造反的人,不會這樣。
可顧錦年的兒子?
顧錦年的孫子呢?
或者是顧家第四代,顧家第五代呢?
他們會不會造反?
那個時候,所有人都死了,太孫李基可能都已經死了,到了那個時候,如若一直不打壓顧家,顧家的勢力,會有多恐怖?
三代從政,纔可以培養出一位高官。
國公,侯爺,足可以讓顧錦年成爲下一代國公,而顧錦年如此優秀,未來封王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即便顧錦年封不了王,顧家第四代或者第五代,一定有可能封王。
那個時候,皇權與王權之間的鬥爭,只怕更加麻煩,更加尖銳。
因爲這種事情,縱觀歷史,發生的還真不少。
祖先是功臣,忠心耿耿,架不住後代人起了謀反之心。
這就是朝廷官員都不希望一家獨大的原因,不僅僅是嫉妒,考慮的事情也比較久遠。
可現在即便是心裡不舒服也沒辦法。
爲大夏增強國運,這種功勞封個侯爵絕對是沒問題的事情,不考慮政治因素的情況下,不會有任何人反對。
百姓也支持,皇帝也同意,百官可以跟皇帝爭論,但百官絕對不敢跟百姓爭論。
雖然這些百姓在他們面前如螻蟻一般,可他們匯聚在一起,超越一切,是國家的基石,誰敢與百姓爲敵,誰就做好全家抄斬的準備。
也就在此時。
新的聲音響起。
“奉旨,宣百官入朝。”
魏閒的聲音,傳遍整個京都,讓百官入朝。
很顯然,是要商量一些大事了。
一些真正的大事。
隨着聖諭響起,剎那間百官也不廢話,直接往京都趕去。
而兩旁的讀書人與百姓,也紛紛走了過來。
尤其是這幫讀書人,更是興奮無比,直接將顧錦年抱住,二話不說開始舉高高了。
喜悅聲,歡呼聲,喝彩聲不斷響起。
“世子殿下,當真是我大夏讀書人楷模。”
“今日世子之舉,我等敬佩,我等敬佩,我等敬佩啊。”
“世子殿下,不畏強權,爲民伸冤,大夏詩會,詩成千古,削匈奴國運,今日和親之時,更是以一己之力,阻止和親,揚我大夏國威,此等功績,實乃我輩讀書人之楷模,從今日開始,在下便是世子的追隨者了。”
“我也是世子殿下的追隨者。”
“世子殿下威武。”
“顧兄威武。”
文人們激動無比,大家都是年輕人,他們曾經或許羨慕嫉妒顧錦年,畢竟文人相輕,外加上顧錦年以前的確是個紈絝。
看不起很正常。
可自從顧錦年溺水之後,所做的每一件事情,讓他們不得不敬佩,不得不折服。
直至今日。
顧錦年依靠文章,依靠心中的熱血,做了所有人都不敢做的事情,不但做了,而且做的如此完美。
大夏王朝。
不和親。
不納貢。
不割地。
不賠款。
天子守國門。
君王死社稷。
這太霸氣了,爲國立言,而後更是道出中原人之骨氣。
犯我大夏者。
雖遠必誅。
這就是大夏風氣,也是中原人的風氣。
僅憑這一句話,顧錦年註定要名流千古,這已經超脫了詩詞文章那麼簡單了。
而是一個人的品德,一個人的志向,一個人的骨氣。
顧錦年用自己的能力,征服了大夏文人,最起碼京都這些文人,是徹底折服了。
大家都是年輕人,流淌着也是熱血。
少年皆狂妄。
他們也有傲氣,可他們做不到顧錦年這般,除了無能狂怒,寫幾篇詩詞辱罵一下朝堂,辱罵一下匈奴國以外。
他們還能做什麼?
自然而然,顧錦年成爲了他們心中的楷模,成爲了他們心中的標杆。
這纔是真正的讀書人。
這纔是傲骨凌然的讀書人。
文人狂熱,紛紛想追隨顧錦年。
可以說,今日之事,顧錦年至少得到了京都讀書人的好感,往後若是有人敢詆譭顧錦年,這幫文人絕對不會退讓。
名望就是通過一些事情積累的。
顧錦年前前後後做的事情,也在這一刻爆發,只需要幾日時間,會得到越來越多人的認可,而名望也會越來越大。
以後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人時時刻刻關注,也會被大夏讀書人時時刻刻學習。
成爲了榜樣。
至於這些百姓,他們也十分興奮,這口惡氣出了,他們如何不喜?
而且國家變得強盛起來,他們又何嘗不開心?
這是好事。
自然慶祝。
被舉在空中的顧錦年,卻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就不能換個方式慶祝嗎?
非要把自己往上丟?
請我去茶館喝點新茶也行啊,得虧你們還是讀書人,就不能做點讀書人該做的事情嗎?
有些鬱悶,但心中的鬱氣還是徹底消散了。
總而言之,整體還是很爽的,這口惡氣出了,爽的美滋滋啊。
尤其是,不遠處兩位公主也從玉輦中下來了。
她們面上有淚痕,可現在笑如靨面,畢竟對她們而言,是經歷了一趟生死關,若不是顧錦年在關鍵時刻出來,恐怕這輩子再也不可能來到大夏王朝了。
不過很快。
一隊皇宮侍衛快速走來,面色帶着溫和笑容,讓這些文人百姓讓開,隨後等顧錦年平穩落地後,爲首的統領,半跪在地上道。
“世子殿下,陛下有令,讓您去一趟皇宮。”
對方開口,顯得無比恭敬,眼神當中滿是敬佩。
今日的事情,無論是讀書人還是民間百姓,亦或者是這些當兵的,誰人不服顧錦年?又有誰人不尊重顧錦年?
爲國立言。
拒絕和親。
揚大夏國威,哪一件事情不是驚天動地的?
半跪之禮,絕對不算誇大。
“好。”
顧錦年面色溫和,不過他知道自己舅舅找自己有什麼事。
肯定是關於自己怎麼知道匈奴國竊取國運的事情。
不過他也想好了說辭,當下跟着衆人離開。
如此。
大夏京都的消息,也在一瞬間瘋狂向外面傳播出去。
今日發生的事情,天下都要震驚。
拒絕和親,得到海量國運。
更主要的是,粉碎了匈奴國的陰謀,相當於是賺了兩道。
而此時。
已經離開京都幾十裡外的木哈爾等人,臉色無比陰沉。
他們一路狂奔,朝着匈奴國趕去,一刻也不敢耽誤。
畢竟鬼知道接下來會不會新的變數,要是有的話,被扣留在大夏王朝,成爲了人質,那日子絕對不會好過。
回去雖然捱罵,但至少日子還能照樣過。
“木相,我若回去,會不會受到父皇懲罰?”
此時此刻,齊齊木總算是清醒過來了,他一路狂奔的同時,也回想起這幾日所作所爲。
做錯了太多事情了,就是因爲一時之爭,導致計劃破裂。
公主沒有娶回來也就算了,更絕的是,大夏王朝藉此機會,立下國言,得到古今往來所有帝王的認可,國運增強。
此消彼長之下,匈奴國原本與大夏開戰,應當是五五,現在差不多三七了,大夏七,匈奴三。
這還是建立在扶羅王朝與大金王朝會幫忙的情況下。
所以他怕。
他怕自己父王會怪罪他。
聽到齊齊木的聲音,木哈爾內心是真的厭惡這個皇子,簡直是蠢得不行。
明明一開始的優勢,在他們匈奴國,現在硬生生被這個皇子給搞成這個樣子。
但凡一次,他不招惹顧錦年,就不會惹來這麼多麻煩。
當真是愚蠢無比。
只不過,齊齊木終究是匈奴大皇子,而且大夏王朝與匈奴國很有可能要開戰了,倘若匈奴國真與大夏王朝開戰。
就容易發生很多變數,這個大皇子有概率直接成爲新的匈奴國。
而對自己來說,齊齊木當上匈奴王是一件好事,他愚蠢,自己可以好好掌控他,即便是不能完全掌控,也能輕鬆應付。
如果換其他皇子來,還要重新建立關係不說,更主要的是不好管控。
這對一位宰相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他忍住了心中的怒火,傳音道。
“大皇子無需太過於擔心。”
“這件事情,並非是你的過錯,也不是我的過錯。”
“是顧錦年挑釁在先,大皇子所做的一切,只是爲了捍衛匈奴尊嚴。”
“而且,最主要的是,永盛大帝早就知道我們匈奴國的計劃,自然而然,即便是大皇子什麼都不做,結果還是一樣。”
木哈爾開口,他已經找到了說辭。
大皇子雖然愚蠢,做錯了很多事情,但這些事情倒也不是真的愚蠢,無非是小不忍亂大謀罷了。
可所有問題的核心,都在於永盛大帝已經知道了匈奴國的陰謀。
說難聽點,人家就是等自己上門送死。
所以怪不得大皇子,也怪不得自己。
只是木哈爾真的很好奇,永盛大帝是怎麼知道的,他爲何知道匈奴國的陰謀?
這件事情,只有四個人知道。
匈奴王。
大皇子。
自己,還有孔家大儒。
自己是絕對不可能說出去的,匈奴王也不可能說出去,至於這個大皇子,他雖然不敢完全保證,可看他如此囂張,也沒有說出去的可能。
那麼剩下就只有一個人了。
孔家大儒。
只是這個可能性也不大,主意是他提的,然後自己又去通風報信?
爲的是什麼?
讓大夏國運增強嗎?
孔家與顧家乃是生死大仇,真要這樣做,也輪不到讓顧錦年出面吧?
應當是讓孔家世子出面吧?
所以四個人都有不說出去的理由,這就是木哈爾好奇的地方。
而得到木哈爾的安慰,齊齊木不由長舒一口氣,但很快他還是忍不住有些擔憂道。
“木相。”
“大夏王朝如今國運昌盛,如若舉兵入侵我匈奴國,那該怎麼辦?”
說這話的時候,齊齊木腦海當中不由浮現方纔的景象。
大夏國運如龍。
這很可怕,對比起來,匈奴的確不如大夏。
“入侵我匈奴國?”
“殿下還是太小瞧天下格局了。”
木哈爾開口。
你要說兩國交戰,他沒什麼好說的,因爲交戰的概率很大。
可要說入侵匈奴國?
這就有些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
“木相何言?”
此時此刻,齊齊木乖巧無比,只能詢問。
“若我匈奴國與大夏交戰,從表面上來看,必然是我等戰敗。”
“可實際上呢?”
“先不說我匈奴國周圍有不少諸侯國,這些諸侯國與我匈奴國是盟友關係,倘若大夏真敢殺來,他們也必然不會坐視不管,畢竟一旦王庭失守。”
“倒黴的可就是他們,鐵騎之下,豈有安卵?”
“再者,扶羅王朝與大金王朝會坐視不管嗎?”
“尤其是扶羅王朝,大夏得九道天命,扶羅王朝是最不服的,倘若大夏真的滅了我等匈奴,平定北方動亂,完成大統一,大夏王朝的國運,必將騰飛而起。”
“到時候,十年,二十年,扶羅王朝就別想追趕大夏王朝了,而大金王朝可能追趕不上大夏王朝。”
“如此一來,敢問殿下,這兩大王朝敢不幫我等嗎?”
“說的再難聽點,即便他們不幫我匈奴國,也會換一個諸侯國,讓他抵抗大夏王朝。”
“北邊永遠不會安寧,兩大王朝絕不可能會讓大夏王朝安寧下來。”
“甚至中洲王朝也不希望大夏王朝安寧下來。”
木相開口,道出天下情勢。
東荒境內。
扶羅王朝是老三,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超越大夏王朝。
而大夏王朝是老二,想要超越大金王朝,成爲東荒第一。
至於大金王朝,他們想的更直接,要霸佔整個東荒境,所以一直在養精蓄銳。
如此一來,便形成了一個極端的對立。
兩大王朝都要搞大夏王朝,所以扶持匈奴國,扶持一些諸侯國,甚至扶持大夏境內一些藩王,就是希望大夏內部亂,外部也亂。
當然大夏王朝也做了不少這樣的事情,只不過自從十二年前,永盛大帝篡位後,就顧不得外面,說句難聽點的話,只能捱打。
被人算計。
畢竟篡位了,很多勢力遭到重洗,想要重新建立很難很難。
這就是篡位的壞處。
故而,大夏與匈奴國開戰的可能性很高。
但最終的結果,無非就是爭奪邊境十二城。
只不過,想要重新奪回十二城的難度也很高,至少匈奴國不答應,扶羅王朝和大金王朝也不想答應。
更何況什麼馬踏王庭?
這更是癡心妄想的事情。
這就是木哈爾的想法,他的目光不是一個大夏,也不是一個匈奴,而是放眼天下。
“中洲王朝也參與進來了?”
扶羅王朝也好,大金王朝也罷,齊齊木知道這兩個王朝只是將匈奴當做棋子。
可聽到中洲王朝就不一樣了。
中洲王朝可不是大金王朝,大夏王朝,扶羅王朝可以比的。
這是真正的霸主。
如今正在南嶺征戰,意圖要將南嶺佔下,而且已經有人傳言,中洲王朝打算拉長戰線,發兵西境。
這纔是真正的霸主。
無敵的霸主。
匈奴在中洲王朝面前,連螻蟻都算不上。
而之所以中洲王朝沒有將東荒視爲敵人,完全是因爲東荒暫時無法給中洲王朝帶來巨大的收益。
說直接點,東荒暫時沒有任何戰略作用,再加上兩者相隔東海,造船過來不是一件理智的事情。
而且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緣由。
但不可否認的是,中洲王朝是真正的霸主,巨無霸的存在。
倘若中洲王朝也參與進來的話,那就真不怕什麼了。
“殿下,你認爲王上這次和親,當真就是信了孔家大儒之言?”
木哈爾澹澹開口,一句話讓齊齊木皇子神色一變。
“是中洲的人?”
他驚愕,有些不敢相信,因爲這些信息他根本就不知道。
只是木哈爾沒有回答,而是澹澹開口道。
“孔家之所以能影響天下,就是因爲孔家與中洲王朝的一些大人物關係極好。”
“他們得到的消息,一定比我們多,王上相信孔家大儒,也正是因爲有這層關係。”
“而且中洲王朝看似相隔很遠,但實際上他們派了很多人,潛伏在各國當中,我匈奴國有中洲王朝的人,大金王朝,扶羅王朝,甚至是大夏王朝都有。”
“身份乾淨無比,往上查三代都查不出問題的那種。”
“這就是中洲王朝的可怕。”
“不過,這些事情暫時輪不到我們來議論。”
“殿下,先回國再說,其他的事情,慢慢商議。”
木哈爾不想說太多,因爲他得到的消息,也十分有限。
“好。”
齊齊木沒有多說什麼了,心中的石頭也緩緩落下。
而與此同時。
大夏皇宮。
文武百官都在正殿候着。
然而,永盛大帝卻還在養心殿。
他在等一個人。
等顧錦年。
差不多一刻鐘後。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出現在他眼中。
一個是顧錦年,一個是魏閒。
他很好奇。
極其好奇,顧錦年是如何識破對方的陰謀。
故而,等顧錦年入殿後,還不等他開口,永盛大帝便揮了揮手,讓所有太監侍女離開。
大殿內,頓時昏暗無比。
永盛大帝的聲音,也率先響起。
“錦年。”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朕,想要聽實話。”
永盛大帝的聲音很平靜。
但他的氣勢在這一刻,也顯得冷峻無比。
他想聽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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