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暑假,樂曲的終止符

在T市的版圖裡,有一個與海洋接壤的地方,那裡的風是腥甜的,深深地吸上一口,你就會感覺到沿海地區真正的味道,那裡還是印尼、越南等東南亞華僑的聚居地,你可以在那裡可以領略到異國不一般的風情,在那裡,你可以對着海洋喝着淡水,可以感受到海邊的風,海邊的水在輕輕的撫摸着你的臉······

在回家的路上,坐在城鎮中巴中的林華突然想到自己曾在一次介紹家鄉的應試作文中寫自己家鄉時的描寫來,想着想着,林華不由自主的嗤的一聲笑了出來,自己的家鄉,那位於城市角落的某地,理論上來說,那裡確實如此,不過,你要想吹到海風,那麼就要到海邊一邊曝曬一邊吹吧,前提是,你不怕曬黑的話;海風絕對是腥甜的,而且還會是捕撈上來的海鮮的最新鮮的味道,不過這味道除了常年在海邊的人能接受外,即使是林華自己也不能接受那種強烈的腥味;而異國風情,也有,你可以看到幾十歲的越南難僑老太太在甘蔗地裡抽着水煙,可以聽到那羣印尼師奶在打麻將時爆出的異域粗口;在海邊感受海的一切?得了吧,那渾濁的海水,你就算是看一次你也想在半途逃走;當然,這些後話林華並沒有在作文裡寫上,而且林華的作文還在評卷時表揚了,老師說林華的作文借用家鄉廣告的廣告詞,很好的渲染了家鄉的風采······廣告詞?是的,剛纔那些話就是林華所在的家鄉往旅遊社投放的旅遊廣告,一想到那些來到林華家鄉的旅客們,想到他們臉上那本還是興奮的表情突然轉變爲哭喪似的,林華的心情也隨着歡暢起來,本來因爲和高中同學分別特別是因爲子怡的事情變得有些陰鬱的心情也有了稍許的變淡。

想到子怡,林華趴在巴士上的窗臺望着外面快速變化着的風景出神,那個女生,因爲叛逆,不管父母的阻止而強行選擇了自喜歡的文科;那個女生,會因爲和異性說話而變得滿臉通紅;那個女生,默默的關注自己許久;那個女生,自己往往會在前往教室的一百五十步時遇上;那個女生,只是因爲青春一個夢想,拋去了自己羞怯,拋去自己的矜持,最爲和自己度過一個平凡的夜晚;也許林華還沒有發覺,那個用手撥開他臉上髮梢,固執的說:“你值得。”的女孩,已經在他的腦海裡,留下了一個深深地印象。也許子怡已經成功了,她的一次大膽的舉動,已經在林華的記憶裡,留下了一個無法抹去的印記,即使平時不想,也會在潛移默化中影響着他。

“傻女孩啊,現在的我,連自己都不回去愛,哪敢接受你,哪敢去觸碰你本就柔弱的心······”林華對着窗外喃喃的說道。而此時天邊的一朵白雲,也在林華的眼裡,悄悄的行成子怡的微笑着的臉。

不過,應該再也不會見到了吧。林華在心中嘆道,子怡本來就是其他城市的人,當初只是因爲反抗她父母的旨意,纔會不遠萬里的坐車到自己的學校來,纔會和自己有那次巧妙的認識,纔會有這些奇妙的故事,而現在畢業了,故事也已近落幕了,子怡的成績有一本壓根就不是問題,而她現在,應該會回到家裡,讓他的家人享受到天倫之樂吧。

“僑海鎮到了,要下車的快點。”司乘人員的催促聲把林華的思緒拉了回來,林華這才知道,自己這麼一發呆,就度過了兩個小時的時間,而家,也在自己的眼前了。林華連忙和司乘打招呼,然後快速的下車,在司乘的幫助下,林華好不容易的擺脫了無數只伸向自己的手,再接着就馬上拉開車廂,把自己的行禮提了出來,在一番行雲流水的動作後,就和司乘打個招呼,表示司機可以開車走了。

而此時那些伸過來的手好像還沒放棄,仍然有很多過來幫拿行李的拿行李,噓寒問暖的噓寒問暖,幾乎都讓林華覺得他們比自己的家人還要熱情。林華知道這些都是一些出來討生活的摩的司機,因爲最近油費飛漲,而且現在生活富裕了,很多人都能買上一輛摩托車,這也變相的加劇了行業間的競爭,所以現在只要一有客車(巴士)到,這些摩的司機就會一窩蜂的涌到車門,如車場的管理員見他們做這活養家也不容易,而且也沒發生什麼事,也就不去管了。不過這樣蜂擁而上,卻讓下車的乘客十分不方便,而且有時一些摩的司機爲了爭生意而用一些不太道德手段,這使摩的司機十分不受乘客的待見。只是一些爲生活的人,林華微笑着拒絕了他們的邀請,不過在他準備拿回自己的行李時,卻發現那拿行李的人十分的熟悉。

“中叔,怎麼是你,你怎麼會做摩的的?”林華見是自己的長輩還哪敢讓他繼續幫自己拿行李,連忙把行李搶過來,好奇地問道。

那本來幫林華拿着行李的中年人聽到自己的“客人”竟認識自己,就馬上用手擦了擦臉,認真的看着眼前的人幾秒,而林華則也不生氣,笑着讓自己的中叔看個夠,忽然那中年人用手狠狠的拍了一下林華的肩膀,大聲的說道:“林華,原來是你這小子啊,你一去外面讀書就是三年,我還差點認不出你來。怎樣,要不要坐你中叔的車?”那被林華稱作中叔的中年男子發現原來眼前的男生是自己村裡的人而且還是自己的晚輩時,十分豪爽的又從林華手裡搶過行李,還邊說邊把林華往自己的車那邊帶。

“不用了,中叔。你忘了?我爸前年就已經買了車,哪裡還好意思麻煩你啊?”林華連忙推辭,他可是知道這中叔是出名的大方,在自己回去一定不會收自己車錢的,雖然還不知道這本來有一份穩定工作的中叔爲什麼會突然做起摩的司機來,但林華也知道現在的摩的司機十分難做,如果自己還打擾中叔賺錢的話,拿自己可是千古罪人了。

“你不是不知道,現在什麼都漲,連油價也比以前翻了好幾倍,要你爸出來還不是浪費油錢。自己村裡的兄弟,我可是免費的,你爸賺錢供你讀書也不容易——怎麼,你不做是不是看不起中叔我?!”中叔見林華還在推脫,馬上就不高興了,臉上也開始有些怒色了。

林華見中叔生氣了,哪敢繼續推辭,只好一邊被中叔拉着上車,一邊不好意思的說麻煩你了,又給你添麻煩了,林華覺得自己這時說的話幾乎已經可以和日漫裡的女主角有的一拼。不過結局還是:林華還是上了中叔的車,而且在回家的路上,中叔問了很多關於城市裡的問題,在知道現在外面的變化時,不由得感嘆起自己以前出城是是怎樣的,現在是怎樣的,世界變得真快啊之類的話來,然後還問起林華的學習來,整個過程可以說是十分的愉快。

林華也不是沒有問過中叔爲什麼會出來做摩的司機,他本來不是做裝潢做的挺好的嗎?不過林華剛問完,中叔馬上就轉到現在農村的變化來,不過林華很明顯的感覺到中叔語氣裡的勉強,不過既然中叔不願意說林華也就不問下去。林華就是這樣一個人,從來都不會逼別人做,這是他的優點,可是這也註定了他會因此失去很多機會,只是現在他還沒發覺罷了。

在和中叔的聊天中,林華很快就回到自己的家。林華的家離村裡是有一段距離的,因爲當時的某些原因,林華的家是在僑海鎮的僑民小區和自己三興村的交界上,並且獨佔了幾十畝地,可以說好似鄉村別墅級的好地方,也是一些林華好友十分羨慕的地方,不過不管怎樣,這時林華的家,他比任何人都熱愛這塊地方,不因爲什麼,就只是因爲這是林華自己的家。

當林華打開小院的門後,林華的母親就走了出來,一見到是林華,連忙大呼小叫的叫林華的父親出來,一起迎接林華的回來。林華的母親在經過對林華的一番狂轟濫炸之後,林華的母親才發現中叔的存在,她只好尷尬的笑笑“中叔,原來你也在啊。”

中叔開心的回答說:“大嫂,是你太關心自己的兒子了,要不我這麼大個的人,你還會看不到?不過也對,林華這麼久不回家了,也是應該的,應該的。想我那次在女兒回來時,我也······”中叔說到這裡,卻也說不下去了,在這堅強的男子漢的眼裡,競有些泛紅。林華的母親好像也意識到什麼似的,也是打個哈哈略過。中叔的女兒林華是認識的,是一個十分活潑的少女,年紀比自己還打那麼兩三歲,不過中叔這個表情一定有事,在聯想到剛纔自己和中叔說話是的場景,林華很確定,這裡一定有事。“等會一定要問個清楚。”林華打定主意,一會要向父母問清楚這件事,中叔畢竟對自己還是十分不錯的,如果有困難,自己一定要幫上。

中叔在和林華的母親寒暄幾句就說要回去了,林華的母親想留他下來吃午飯也不行,林華的母親只好作罷,不過還是往中叔的手裡塞進一個紅包,在中叔推辭時,林華的母親一板臉,說這是規矩,不能推辭的。中叔只好收下才走,不過看樣子,中叔收的是十分不願意的,肯定在尋思着怎麼在林華這回報這份禮。

送中叔走後,林華拉着行李跟母親走進屋,一進到屋,林華的父親只是看看林華,說:“回來了?那就先休息一會兒,坐車也很累的。”然後又問林華的母親:“你給了沒?”

只見林華的母親嘆了口氣,回答道:“給了,如果不是林華這孩子,我也不知道怎麼給他,老中他,脾氣是倔了點。”

林華這可是發現中叔家發生大事情了,連忙用詢問的眼神望向父親,正打算開口問。

“小莉出事了。”也許是父子同心,父親好像是知道林華要問什麼似的,就回到道。

林華一時反應不過來,呆住了······

小莉,林華是知道的,她就是中叔最疼愛的女兒,也是唯一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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