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南地區,郊區內,周圍的燈光暗淡,唯獨一座豪華的別墅內燈火通明。
一張橢圓形的餐桌前,一老一少在高興地說着一些什麼,桌上擺放着很多獨具東北特色的菜餚,還有專門從法國酒莊空運過來的紅酒。
李澤良舉起酒杯低碰了一下說道:“大爺,我剛回去的時候比較忙,所以沒有過來看您一下,您不要介意。”
龔劍抿了一口紅酒說道:“不會的,大爺向來都是非常理解別人的。”他看了李澤良一眼笑着說道,“但是以後至少一個月你要回來一趟看看我!”
不知道怎麼回事,龔劍第一次看到這個孩子的時候,就覺得特別投緣,如果不是出了那檔子的事情,自己的孩子應該和李澤良現在差不多大了,說不定自己已經有了孫子了。想到這些龔劍又是一陣心痛。
李澤良看到龔劍的表情說道:“大爺放心,以後我一定每個月過來看看你,再不行的話,您也可以去我們那裡,哈哈哈。”
“沒問題良小子,大爺雖說是北方人,但是雁北那邊也沒怎麼去過,有時間的話正好過去旅個遊。對了你在你們家鄉幹什麼了。”龔劍問道。
李澤良把回家半年多幹的事情和龔老講述了一下,龔老細細聽着。
“看來現在農村的市場還是不錯的,現在時代和以前大有不同了,大城市裡基本上已經處於飽和狀態了,年輕人自己出來打拼的話光有膽量可是不行的了,所以很多人都生活得很累。”龔劍皺了一下眉頭上說道。
確實,現在很多大城市的內卷已經非常嚴重了,年輕人在大城市裡可能一輩子都是房奴,相反現在農村在慢慢推行機械化,這會慢慢解放農村的生產力,但是現在的農村大都是一些老人,思想觀念還是很落後,所以需要一批新的力量注入。
一個擁有着十幾億人口的國家是離不開農業的,所以如果新鮮血液不及時注入的話,沒有農民,吃什麼?
龔劍夾了一口鍋包肉說道:“良小子,你現在想的要比一些年輕人想的長遠,光在大城市裡耗着也不是辦法。這不像我們那個時候只要有膽子,遍地是黃金。”
“來,就爲你能有這麼長遠的目光,大爺敬你一杯!”說着倆人就舉杯相碰,乾了杯子裡剩下的一點紅酒。
李澤良拿起醒酒器給酒杯倒上酒後,說道:“是啊大爺,但是現在村裡的年輕人並沒有那麼多了,所以對於新農村農業方面的建設,需要年輕人來帶頭,我想只有讓外邊的人看到農村實實在在的變化,纔會吸引他們回到家鄉建設,所以這次來和您集團的後勤協商一下我們需要提供的東西。”
“只要是綠色的食品就行,你明天和後勤的管事說一下就行,你這個事情我一定會盡力幫助,我也想爲新農村建設貢獻一點力量。”龔劍答應的很爽快。
爺倆就這麼慢慢喝着,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小泰迪突然跑到龔劍的腳下,扯了一下他的褲腳。
“好,好,馨兒,我不喝了還不行嗎!”龔劍笑着對小泰迪說着。
馨兒?這狗狗的名字也太那什麼了吧,李澤良心裡想着。
“大爺,“馨兒”這個名字有點意思啊。”李澤良微紅着臉問道,“對了大爺,來這麼久了怎麼沒看到您家裡的人啊?”
龔劍突然怔住了,手在微微顫抖,就連馨兒也把吐出來的 舌頭伸了回去。
氣氛突然變得特別凝重,李澤良可以明顯感覺到龔劍的氣場發生了變化,整個人的臉黑了下來。
“大爺,您的心臟沒事吧?”李澤良試探性地問道。
龔劍慢慢地擡起頭來,此刻他眼眶已經憋紅了,但是卻沒有一滴的眼淚,哽咽着說道:“沒了,都走了,現在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李澤良知道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都是喝酒喝的,迷迷糊糊就問了。他剛準備說對不起:“對不起大爺,我”
龔劍拿出一支菸點着說道:“沒事,良小子,已經過去很久了。”
之後龔劍徐徐告訴了李澤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幸,李澤良聽完之後眼角不禁溼潤了。
“良小子,大爺有個請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
“大爺您說,我一定竭盡全力。”李澤良此時哽咽着回覆道。
“剛發生那事情的時候,大爺每天就靠工作來麻痹自己,但是現在上了歲數了,剩下的卻是越來越多的孤獨。”龔劍長嘆了一口氣。
“每次大爺看到你就會想起自己的兒子,所以大爺想”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你能當大爺的乾兒子嗎?”
給華南集團的董事長當乾兒子?這種電視劇般的劇情發生在了李澤良身上,隨便換個其他人也會立馬答應吧!
李澤良停頓了一下,望着龔劍問道:“大爺我就是一不小心救了您,我直接答應您的話,您不擔心我是爲了您的財產?”
龔劍望着李澤良,眼神裡充滿了慈祥:“不會的,我閱人無數,看人很準的,你不是那種人!”他的語氣裡充滿了肯定。
倆人就這麼對視了幾分鐘,李澤良突然開口道:“爹?”
只這一聲呼喊,龔劍原本已經恢復的眼眶瞬間變得通紅,兩顆丁點大的眼珠從眼眶滑落,緊緊地抱着李澤良,許久之後才哽咽着回了一句“哎。”
想着龔劍的經歷,李澤良替這個男人感到異常的同情,再加上龔劍的感染,瞬間也哭了出來。
一老一少倆人,就這麼哭了起來,不一會保安破門而入,以爲發生了什麼事情。看到眼前的情景,又急忙退了出去。
一老一少又談了好久龔劍問了很多李澤良生活上的事情,李澤良就給他講,從小講到大,生活中的一些囧事引得龔劍哈哈大笑起來。不知不覺,老頭就睡着了,李澤良輕輕給他蓋上了被子,躡手躡腳地關門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房間,李澤良躺在牀上,想着自己又有了一個爹,真是:緣,妙不可言。他的腦袋裡都是龔劍這幾年來獨自一人的畫面,心想:這個乾爹真是了不起。
龔劍也是農村出來的,只不過在黃金遍地的80年代,憑藉着自己的膽量和頭腦,站在風口上飛了起來。
就在剛纔,門口一個黑色的身影偷聽着,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悄悄出去,撥通了一串電話號碼。
嘟~,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厚重的男聲:“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
黑色身影講述了事情發生的經過,電話那頭聲音變得焦急起來:“你說什麼?確定嗎?”
“確定!”黑影說道。
“好了我知道了。”說完便掛掉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