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太陽照在了李澤良的臉上,他舒服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長長的打了個哈欠從牀上醒了過來。是啊,他已經好久沒有睡得這麼舒服了。李澤良起牀洗了把臉,把自己的東西準備好,又把房間收拾的乾乾淨淨,就好像沒人住過一樣。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傳來。
李澤良打開了門,映入眼簾的是一箇中年婦女:一身精幹的運動裝,頭上戴着對勾的束髮帶,她的身材卻保持得非常精緻,身上散發着成熟女人的獨特魅力。聽說老公因病去世,給她留下了好幾套房產,至今她都沒有再結婚。
真是年少不知富婆好,錯把少女當成寶,此刻李澤良的心裡有着這樣的想法,不過對於即將離開的他是無所謂了。
“小李呀,怎麼這麼着急退房呀,是有什麼事情嗎?”女人微笑着問。
李澤良特別喜歡在交房租的時候看到女人,因爲女人的笑好像總會有特別的魅力,總會讓他忘記生活中的煩心事——就像天使一樣!
“沒什麼王姐,就是覺得大城市的生活節奏太快了,想回家鄉發展”,李澤良苦笑着說。
“這有嘛的,我也不喜歡大城市的生活,怪無聊的,要不是我那口子走得早,給我留下了這一堆攤子,我也想回老家了,有山有水的,舒服得很”,女人說着但是眉頭明顯皺了一下。
“哎,就是你這一走,我可就又少了一個帥氣的小哥哥可以看了”,女人帶着勾人的眼神說道。
“王姐,你這麼漂亮,以後肯定有帥哥大把,哈哈哈”,李澤良尷尬地迴應着。
“哎沒良心的小東西,以後可不能忘了姐姐,對了姐姐有個閨蜜,以前沒什麼出息,聽說最近是發達了,是在老家當農民”,女人提了一嘴。
“農民?”李澤良疑惑地問道。
“是呀,種茶葉的,好像有幾千畝的茶園吧”女人說着。
擦,這叫農民,這分明是地主好吧!幾千畝茶園,我的天吶,李澤良心想着。接着他苦笑着回答道:“王姐,你的閨蜜可真牛掰。”
“害,你回去了也要好好搞,說不定王姐去蹭你的飯呢?”女人笑着說。
“對了,以後有什麼需要姐幫助的,儘管說,姐一定幫你!”
“好嘞,那我就先謝謝王姐,祝你一直這麼年輕貌美下去。”李澤良憨憨地笑着說。
“就你嘴甜,小東西。”女人泛着微紅的臉頰笑着說道。
“那我走,王姐?”李澤良詢問着。
“滾吧,滾吧,小東西,看見你就煩”,女人有點不捨的說道。
李澤良帶着自己的行李包,揹着自己大學時候買的那把木吉他,推開門走了出去。
公寓樓下,李澤良叫了一輛出租車,東西放置好後,李澤良上了車,車子緩緩駛離小區。此時12樓的落地窗前,女人不捨地望着離去的車影,長嘆了一口氣:“小東西,我們會再見的。”
王姐,又叫王淑怡,一個川妹子,當時來這所城市打工的時候被這裡一個有錢的老闆看上,從此墜入豪門,但是好景不長,老公因病去世。她只比李澤良大了不到15歲。
“香菸、啤酒、火腿腸,烤雞、烤鴨、花生米。前邊的乘客把腿讓一讓。”一個女乘務員推着小車走過,“快來瞧,快來看,各位大叔大媽、美女帥哥,我們這個是新疆特產的藍莓幹,老人吃了可以雙目炯炯,我們的帥哥美女門吃了會自信放光芒!”一個穿着精幹的男乘務員在推銷着他的產品。
此時的李澤良坐在一個硬座上邊,旁邊有剛剛放假的大學生,有收到工錢要回家的農民工,還有抱着孩子的婦女,各種人都有,吵鬧的列車裡大家喝着酒,打着牌,就這樣,列車緩緩地往雁北方向駛去。
“山東菏澤曹縣牛掰,666我嘞寶貝”,一聲粗獷且性感的手機鈴聲吵醒了李澤良,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了一眼手機,已經很晚了。窗外一片漆黑,他整整眯了12個小時!望着漆黑的窗外,李澤良陷入了沉思:回去之後爹媽估計又得說一陣子,他又該乾點什麼呢?
嗚~列車鳴笛聲響起。
“本次列車即將到達北京站,請下車的乘客做好準備。The train is coming to the Beijing station, please get ready to get off.”一個甜美的女聲從揚聲器傳出。
嗚~列車鳴笛聲再次響起,列車又一次出發了,離雁北越來越近了。
李澤良在列車搖搖晃晃的節奏中又眯着了。
“本次列車即將到達雁北站,請下車的乘客做好準備。The train is coming to the Yanbei station, please get ready to get off.”甜美的女聲再次從揚聲器傳出。
到站了,李澤良回到了這熟悉的故鄉,他很喜歡聞家鄉的味道,清晨的空氣中充滿着刀削麪打滷的味道,十分的誘人。
李澤良已經很久沒有聞過這種味道了,他馬上走進了一家名叫“二胖刀削麪”的削麪館,點了一碗豬肉打滷的大碗刀削麪,正當他準備大快朵頤的時候,一個粗獷的聲音從他的背後傳出。
“良子?”一個微胖的男人出現在他的面前,嘴裡叼着一隻煙左手夾着一支皮夾子,皮夾子的鎖鏈上放着一盒黃鶴樓1916,大腹便便地站在他的面前。
李澤良的眼神裡掠過一絲疑慮轉而就是驚喜。
“害,你這是做啥呢?好哥們都不認識了?”男人有點不高興地說。
“你是。。。。。。我擦,辰子,你咋發福這麼嚴重呢?”李澤良異常的喜悅。
王辰,李澤良高中時期死黨,是睡在他上鋪的兄弟,當時的王辰是一個帥氣的瘦男生,但是比起李澤良,他少了一個詞“非常”。
“我擦,你可算是想起老子了,啥時候回來的?”胖子興奮地說着,同時熟練地掏出一支香菸,塞到了李澤良的嘴裡。
“啥也別說了,兄弟,咱哥倆縣找個地方好好喝點!”胖子說道。
“走,辰子!”李澤良立刻站了起來。
麪館的門關上後,只留下了那碗還沒有動過的刀削麪在熱氣騰騰地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