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之後,穿着一身淺藍色系衣服沈流雲便春喜,後面跟着兩個捧着她從省城買回來的禮物的小廝往顧玉茹的房間走去。;
剛剛走進顧玉茹的小院,沈流雲一行人便遇見了從顧玉茹房間走出來的林越。沈流雲向林越見禮之後,便越過他走進了顧玉茹的房間。
穿着一身深藍色綢衣的顧玉茹正呆呆地看着手中拿着的一張繡着青竹林的月白色繡帕,彷彿在透過它看其他的什麼東西。顧玉茹嘆了口氣,擡起頭便見上身穿着繡着海棠春睡圖的中長袖圓領的衣服的沈流雲笑意盈盈地走來。
放下繡帕,顧玉茹拉着沈流雲坐到自己身邊。仔細地打量着她,嘴中不停道:“唉,你看看你,纔出去沒多久就瘦了。春喜是怎麼照顧你的。”
“娘,哪裡瘦了啊?”沈流雲一邊撒嬌,一邊吩咐兩個小廝將東西放下,“娘,我和流年在省城帶了些禮物回來。這些禮物裡面還有些是晚晴表妹託我帶回來給爹孃你們的。另外一些則是我在省城認識的朋友送的。”
兩個小廝放下東西之後便出去了。
聞言,顧玉茹笑着拍了拍沈流雲的手:“你啊!去玩就玩唄,還帶什麼禮物。要是讓你爹知道了,你就倒黴了!”話是這樣說,但顧玉茹心中卻是真的很滿意。不知道是出於信任還是由於什麼的緣故,她並沒有追問沈流雲話中的朋友是什麼人。
“娘,這是我和流年的心意嘛!”不着痕跡地看了看顧玉茹的表情,沈流雲抿抿嘴,“對了,娘啊,那個桑採青還是放在我身邊吧。”
顧玉茹看了看沈流雲,疑惑道:“怎麼了?難道是流年他想明白了?這個丫鬟調來調去地,不會讓人說閒話嗎?”
“是啊。”沈流雲解釋着,“流年是個聰明的孩子,自然是很快就能明瞭的心意。所以啊,我才說不用擔心嘛!而且,不管怎麼樣,桑採青都只是一個丫鬟而已。之前也沒有人知道我曾經想要把她派到流年身邊。而且,爹也不在,自然不會又人說什麼。流年明白了,清醒了,那是好事啊!”
“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顧玉茹笑着,顯然對沈流雲的這番話感到很滿意。
沈流雲笑了笑:“娘,等會兒流年也該到了。娘可不能再對流年不滿了哦!”
“爲娘明白。”顧玉茹說着,忽然眼睛一亮,“真是說曹**曹**到。你看,流年不是來了麼?”原來,顧玉茹眼角瞥見了正走進來的沈流年。
阿旺很是機靈地搬了張凳子到顧玉茹一側,沈流年坐下後才道:“娘,姐,你們剛剛在說什麼呢?”
“說你懂事了唄。”
沈流年一愣,隨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姐,你這是在笑話我麼?娘,你可要爲我做主,我可是一直都很懂事的。”
“是是,你一直很懂事。”顧玉茹笑道,“看來這次離家還真是做對了。”
聞言,沈流年咬咬脣,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般道:“娘,以前是兒子做得不對,讓娘您傷心了。以後,兒子再也不會這樣了。”
顧玉茹頗爲安慰,眼睛眨了眨,道:“嗯。那就好。對了,你們爹也快要回來了。你們可不能再爭執吵架,讓你們爹生氣了!知道嗎?”
“是,我們知道了。”沈流雲和沈流年對視了一眼,眼中盡是無奈。
“嗯。”
當午,沈流年就讓阿旺把讓桑採青調回沈流雲身邊的話傳給了桑採青。雖然他已然明白,但他擔心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暫時還不想面對桑採青。
阿旺聽了吩咐,便去將之告知桑採青。
桑採青一愣,手中的一件青色上衣從手中滑落。
阿旺一看,便知那是桑採青爲了討好沈流年而做的一件衣服,心中不屑,但面上還是帶着笑容。畢竟桑採青背後可不止沈流年,還有一個一家之主。
“阿旺,這是大小姐的命令麼?”桑採青問道。
“桑採青,我們都是下人,只要聽從吩咐就好。”阿旺道,“不管是誰的命令,都不是我們這些下人能夠違抗的。”
“我知道了。”桑採青皺着眉,卻是想到了今日自己知道沈流年回來時那種高興的心情,頓時覺得自己很傻。難道二少爺什麼都沒有說,就任由我被大小姐呼來喝去嗎?還是說,這些天,二少爺已經變了呢?
聞言,阿旺眉頭微挑,看了看地上的衣衫,轉身離去。
兩天後。
沈淵歸來。
顧玉茹帶着沈流雲和沈流年到門口去迎接沈淵。
這還是沈流雲次見沈淵。對沈淵,沈流雲感到有些好奇也有些不屑。她始終覺得沈淵作爲一家之主,實在是不稱職,而他在劇中對沈流雲所做之事,讓沈流雲極爲不喜。
在她看來,沈流雲所受的傷害最多的還是於這個自稱儒商的沈淵。
沈流雲看了看精心打扮了一番的顧玉茹,不由得笑了。這個、這個地方的人還真是喜歡穿金戴銀,喜歡將那些翡翠玉珠戴在。雖然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貴,但始終給人暴發戶一般的感覺。
不過,今天的顧玉茹倒是比平日裡沈流雲見到的多了幾分動人之處。臉上多了些笑意,眼裡也多了些期盼。一身金銀雙線勾勒出華貴牡丹的堇色綢衣,配上同色系褶裙,顯得她溫婉典雅。而那紫色珠釵和紫珠耳環更爲她添了分優雅。
看了這些,沈流雲也不得不說,在顧玉茹心中沈淵確實佔了很大的分量,至少超過了她兩個孩子加起來的分量。
遠遠地看見一輛顏色較暗的馬車駛來,顧玉茹臉上的笑容更深。
馬車在衆人面前停下。
一身深藍色儒衫的沈淵走下馬車,看見來迎接的衆人,他臉上的笑容也更加明顯。
“老爺,你辛苦了。”
“爹,你回來啦。”
“爹。”
“不苦。不過外面的日子果然還是沒有在家暢快。”沈淵心中其實很疑惑爲何沒有看到桑採青,但還是看着笑得溫柔的顧玉茹,“、流雲、流年,我們快進去吧。”
“嗯。”
沈淵走在前頭,顧玉茹等等跟在他身後。
幾人來到大廳,沈淵和顧玉茹分別坐在主位上,沈流雲和沈流年都坐在右邊。
沈淵看了看顧玉茹,又看了看沈流雲,道:“流雲,怎麼採青沒有跟着來啊?”
面色不變,沈流雲嗔道:“爹,你怎麼纔回來就惦記着桑採青?這可是她自己不來的,跟我可沒有關係哦!”雖然有些不樂意,但她還是解釋着。
“哦?”沈淵挑挑眉,顯然不信,又看向沈流年。在他心裡沈流年跟他是一路的,都是護着桑採青,不讓她受到顧玉茹母女欺壓的。
沈流年見沈淵看向自己,一愣,隨即便道:“確實和姐姐無關。桑採青應該是在做該做的事情吧。畢竟她是一個丫鬟。”
沈淵皺眉,顯然很不高興。不過,今天他纔回家,不想弄得大家都不高興。
顧玉茹一看,趕緊道:“老爺,今天也不是所有的丫鬟僕人都有出來迎接老爺。少了一個桑採青,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們也不會去專門注意她一個人呀!”
沈淵冷哼了一聲,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見狀,顧玉茹道:“老爺,你先休息一下,晚上我們爲你接風洗塵。”
“嗯。”
與此同時,在沈流雲和沈流年學習的地方整理書桌筆墨的桑採青心中卻是極爲高興。
原來,在沈流雲姐弟練習書法的時候,兩人便接到顧玉茹的通知,說沈淵即將歸來。兩個立刻停下手中的事,往大門趕去。只留下桑採青在整理東西。
桑採青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沈流年對待她的時候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不僅沒有原來的呵護有加,還時時表現出自己的不耐煩。而沈流雲對她也不像以前那樣非諷即罵,彷彿她的眼裡絲毫沒有自己這個人的存在。這種認知讓一向認爲自己很有存在的桑採青感到無所適從,甚至有些莫名的慌亂。
這時,聽到沈淵歸來的消息,桑採青反而覺得鎮定了。
雖然她沒能到大門去迎接沈淵,但桑採青知道沈淵對自己心懷愧疚,即便自己不去,他也會給自己找藉口,甚至反而認爲自己是受了委屈所以纔不去的。因此,桑採青心裡倒是有了幾分喜悅。
在桑採青的心中,現在沈淵是她在沈府之中唯一的依靠了。而沈淵也是唯一一個對她好,不把她當做是丫鬟的人。有的時候,看到沈淵對自己關心的眼神,桑採青不自覺地把他當做是自己的爹。
不過,因爲沈流年沒有直接表示對她的不喜,桑採青還以爲沈流年只是受了沈流雲的蠱惑,因而並沒有放棄交好沈流年。桑採青可不認爲沈流年是真的長大了,不那麼容易受到自己的影響了。她還是將沈流年當做以前那個聽了自己的話,便相信自己的人。只是桑採青覺得如今沈流年有如今的表現是因爲他不能違逆顧玉茹而已。
所以她一直在默默地等一個機會,如今機會來了。她也安心了。她相信沈淵一定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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