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爲先”算是一個先行條件了。
東南烏慶倫可以暫時不理，但是西南需要先整理乾淨，入通川也是從西南入，否則我就去西城了，對於趙元極和徐明龍二位，我法帥軍不拉也不踩，隨你們和賈宋鬥個你死我活。
李無常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否則也無需強調“局勢你們都懂”這句話。
邱章二人當然懂。
你不付出一點代價，李無常幹嘛派人進通川幫你？
去西城佔便宜不好嗎？
佔完便宜還可以跑，沒有一點後顧之憂。
邱星劍當即點頭，道：“這個法帥可以放心，房陵西南因爲位置的關係，確實挺亂，有不少勢力徘徊，但是各方的人數很少是不爭事實，我可以請示老闆抽調人手。”
不知不覺間，他也開始稱趙元極爲老闆了。
不得不說，這稱呼還挺別緻的，比之統領之稱少了一份嚴肅，但是多了一份親近。
“掃房陵西南沒問題！”
章如風先是肯定一句，又小心問道：“法帥真肯充當輔助角色？”
李無常笑了一聲，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怕我不盡力或者耍陰謀唄！”
章如風趕緊擺手，道：“章某人絕無此意……”
李無常打斷，“不要否認……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按當下的局勢，我們法帥軍大可以不用趟通川的渾水，只需要坐山觀虎鬥即可，或者想辦法將通川的泥潭弄得更深，讓賈宋、趙統領、徐統領一時半會兒分不出勝負，也無法脫身，最終越陷越深……”
邱星劍心中一怔，李無常現在所說的和當時嶽開立分析的一模一樣，不過他現在能如此坦白的說出來，也算是很有誠意了。
“我可以把話放在這裡！”
李無常面色變得嚴肅，認真道：“趙統領和徐統領乃同道中人，鄙人就算不幫他們，也不屑於幹那種事情。若是西南一定，我必定發兵，只要不打正面，甚至可以聽趙統領的調遣……”
邱星劍由衷讚道：“還是法帥看的遠！”
咚咚咚！
兩個親衛過來了，同時看向姜明倫，顯然有話說。
姜明倫道：“說吧！”
若是有什麼不能讓外人知道的事情稟告的話，會有暗號的，現在顯然不是。
親衛道：“法帥、隊長，晁瑞和賀賢跑了……”
莫通嚷嚷道：“什麼玩意？就跑了？”
親衛點頭，“確實跑了，快馬往西了，二十幾個，連東西都沒收拾！”
姜明倫猜測道：“難道是請幫手去了？”
章如風笑着搖頭，“對於晁瑞，章某人倒是略知一二，他平素雖然頗爲囂張狂妄，但是很識時務，明知不可敵絕對不會硬上。我看他們確實是跑路了，就算是去找人，也必定是打着借刀殺人的主意……”
李無常嗯了一聲，略感可惜，嘆道：“跑了就跑了吧，又不是賀敘！”
看向章如風和邱星劍，道：“接下來看你們的了，找各自的老闆商量也好，自己動手也罷，就從這個鎮子開始，我的兵力很快就會到的……”
事情就此大致定下，予人很隨意的感覺。
章如風和邱星劍同時起身，拱手告辭。
莫通親自將他們送到門口。
姜明倫皺眉道：“愣少，真要去趟通川的渾水？”
李無常道：“邱星劍剛纔在大街上如此急迫地就跳出來對付喬略，僅僅因爲你一句話，甚至還不算承諾。那說明趙元極在通川過得非常艱難……賈宋不好惹的呀！”
姜明倫疑惑道：“邱星劍不是說有三七開嗎？”
李無常嗤笑一聲，略有不屑道：“有個屁的三七開，若是沒有外人插手的話，趙元極和徐明龍必定是被慢慢蠶食的下場，他們兩個加起來也才十萬人馬，還有不少是最近強拉入夥的新兵蛋子。就這配置，在野外憑什麼和賈宋的六萬大軍鬥？”
頓了頓，續道：“我們進通川趟渾水，還是老說法……不能讓四大寇輕易倒下，沒有大頭頂在前面的話，咱們房陵城太顯眼了，那對咱們非常不利。”
想進荊州，後方的梁州當然是越亂越好。
亂到朝廷無瑕顧及房陵城。
畢竟，法帥軍纔剛剛起步，底子太薄，只能在夾縫中求存。
莫通送人回來了，也發問：“法帥，不會真打算拿通川吧？”
姜明倫代爲解釋：“保人而已！”
莫通哦了一聲，又道：“西南沒什麼大規模的兵力，幹嘛還鬧得那麼大張旗鼓？”
姜明倫對此也有疑惑。
既然決定西進通川了，大軍來了之後，隨手掃平就是了。
李無常悠然道：“人少沒錯，但是勢力多啊，讓趙元極和黃茂的人手去開路，該得罪哪方讓他們去得罪，反正不關咱們法帥軍的事！”
姜明倫和莫通恍然，暗叫一聲：陰險。
“待會兒我寫一封信，老莫你親自回一趟房陵……”李無常續道。
莫通拱手稱諾。
……
通川。
趙元極的大帳。
重要人士都在場。
賈宋逼得越來越厲害，漢川、青化是回不去了，西城無人、無糧、無地形，打不了持久戰，還要面臨來自雍州的壓力，若是貿然進入西城，估計會死的更快。
通川很有可能就是決戰的場所。
若是打的不好，那接下來梁州四大寇將會只剩兩大寇，再接下來，剩下的兩大寇也會被慢慢蠶食掉。
邱星劍派人回來了。
“你說真的？”
趙元極死死盯着送信的人，問道：“李無常他真的答應出兵通川幫助我等？甚至可以聽從我的調遣？”
送信者認真回道：“邱隊長已經見到李無常了，當時李無常拍着胸脯保證了，說只要掃清了房陵西南的障礙，他就會出兵支援。兵力不會很多，不過都是精兵。”
趙元極嗯了一聲，“這麼說，他是要我們出手幫他掃清房陵西南？”
送信的點頭。
趙元極咕噥：“多大點事？還要我們幫他？人都沒派一個過來，倒是先指使起我們來了，他這如意算盤打的倒是挺溜的呀！”
送信的解釋：“一來是讓咱們表誠意，二來，他們法帥軍對於房陵西南的局面不甚瞭解，讓咱們的人手領個路、做個燈。”
趙元極看向嶽開立，問道：“開立，你怎麼看？”
嶽開立正要說話，送信者又道：“對了，邱隊長還讓小的給嶽老師帶個話……”
“什麼話？”
嶽開立顯得很疑惑。
送信者道：“他說李無常就是李尋歡……”
“你說什麼？”
嶽開立大吼一聲，聲音很大，唬了衆人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