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最後我算是明白了,黃珊的悲劇還是始於我:“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回去和章強道歉。”
老葛連忙說不用:“這件事情讓章鍵自己去解決,泄露了秘密是他的事情,東山之人都會以大局爲重,肩負的使命,有些人已經不適合在留在陰司,比如章鍵,但是東山實在是缺人,你可以遇到危險,但不能是東山人自己所爲否則就是自取滅亡。”
“你和小曦說這些做什麼?”爺爺接過話來,“現在主要的是章強精神亢奮,你和他解釋不清的,小曦,你那個朋友懂藥材?”
爺爺提到藥材,我自然知道他說的是姜潮:“懂,精通本草綱目。”
“不錯,我想讓他帶着我一起加入東山組織。”爺爺看向我,“如今東山組織缺少奇才,爺爺和老葛雖然都是陰司中人,但東山組織已經培養了自己強大的一批陰司人,還有你,也是他們正在培養的,所以如果我們去定然會被懷疑,再加上我和老葛之前都遭受了重創,老葛剛復活,除了簡單的陣法恐怕什麼都做不了,爺爺的修爲還沒有你高,所以我們也沒有絕對的優勢,但是如果我裝作姜潮的師父……”
爺爺的意思我明白,狐假虎威,用姜潮的本事進入東山組織,而爺爺作爲高深莫測的師傅:“老葛呢?老葛如今的身子可是蔣富貴的,東山的人查您查不到,但是查老葛……”
老葛搖了搖頭:“我不進東山,我和門口外面等你那個徐青,一起去查訪觀察其餘三山動態,而你,小曦,要蒐集四方冤魂還有惡靈,度化或者擊殺,以得到修爲,你越是強大,東山越是有希望。”
老葛的話壓得我心裡沉悶悶的,我不明白,既然我這麼重要,爲什麼東山組織那些上位者卻不知道我的身份。
爺爺聽完我的問題笑了:“他們算什麼上位者,呵,古武孫家,不過是後來者居上,陰司霍家,比孫家稍稍強一些,不過在記載中也是東山大族中的一脈,能綿延到今天實屬不易纔是真的,另外就是推理世家龔家……這個家族倒是有些來頭……小曦,這個人你倒是可以去找他幫忙。我聽你說你那個朋友顧風現在難以抽身……”
我一聽笑了起來,反握住爺爺的手,問如何得到龔家人的幫忙。
爺爺皺着眉頭先是沉默一番,隨後輕輕吐了口氣,似乎是極爲掙扎:“雖然萬般不願,但你還是需要再次回一下重區才能找到這個人。”
我一陣驚訝,龔家的傳人竟然不在東山組織中嗎?這實在是讓人稱奇。
爺爺解釋說,龔家是陰山傳下來唯一傳下來還健在的家族,龔家的推理能力也並不是思維敏捷,而是天生的天賦,並且每代只能出一個,但具體有多特殊的天賦,沒有人能看透。
我瞠目咋舌,說着爺爺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枚青銅色的鑰匙:“這把鑰匙……你帶着,這東西是我師父給我的,爺爺一直呆在身上,那天若不是這東西突然調出來,被龔家人看到,爺爺恐怕就魂飛魄散了。”
爺爺的話我是聽明白了,是龔家人救了他,然後從爺爺之前所說的話中可以斷定,就他的人在重區的位置首屈一指,然後我雖然七歲離開重區,但也不記得重區一線位置有姓龔的。
爺爺見我神情迷茫,不由得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出聲:“你出門在外還知道隱瞞陳曦的名字,那人難道不會嗎?你說你接觸到了天濤,也猜到天濤洗白和重區有關係,沒錯是爺爺的力量,然後當時我不解的是,除了我還有另一股力量在幫助天濤,等到在被救之後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龔家在背後相助,你拿着這鑰匙掛在脖子上,如果龔家人看到定然會想法設法問你需要什麼幫助嗎,但是小曦,崔年那一夥人……隱藏的極好,大家都是多年的戰友,雖然暗地裡較勁,但表面上什麼都看不出來,到時候你要小心纔是,如果對方認識這鑰匙,爺爺就害了你。”
“爺爺您說什麼呢,怎麼會害小曦!”我搖了搖頭,讓爺爺放寬心,“如今已經到了破釜沉舟的時刻,我現在先回去聯繫姜潮,然後讓姜潮找您。”
爺爺笑着說好,隨後伸出大手摸着我的頭,眼中帶着愛憐。
不一會就將徐青叫了進來,我和爺爺說了很多和虎叔在一起的開心往事,爺爺一個勁兒的說着感謝孟虎,我笑着說不用謝他,而老葛則是在和徐青談論盯住其他三山的勢力。
趁着機會,我問爺爺要不要找鄒秦問清楚,爺爺搖頭:“如今西山勢力明朗,就是害得我們家破人亡的勢力,然後鄒秦,還有崔年背後的勢力,很有可能是這麼多年來不動聲色的中山和北山,所以無需做過多的調查,爭取城隍壁非陰司中人無用,所以必是四方勢力,誰都不是省油的燈,但是,如果涉及血海深仇,那城隍壁就不重要了,小曦,如果四方一旦開戰,那麼我們盡力剷除西山……”
爺爺爲了東山忙活了一輩子,知道東山應該是重要的,但都是熱血之人,在責任和親人面前,如果可以選擇定然會選擇親人,爺爺雖然說這是緩兵之計,但我也知道爺爺真正的心思沒有打破。
不一會,徐青和老葛從小屋子裡走了出來:“我們已經談好了,小曦,你去找幫手,然後提升修爲,四山開戰是遲早的事情。”
“我知道。”我點頭,攥緊了拳頭。
爺爺卻說還差得遠:“攘外必先安內,孫家,留不得。”
爺爺的話讓我心底一寒,孫家留不得,而孫小寒就是孫家的希望,那麼……
我攥緊了拳頭,反正我和孫小寒之間早有恩怨,她有牽制着我的朋友,剷除她是遲早的事情,不過,孫小寒在我眼中倒是不足爲懼,要擔心的是孫家家主孫繼洲,雖然只見過他一次,但印象一直延續到現在,陰險毒辣,而且直白,他的這份直白使他不會失掉民心,而是更加明目張膽的陰險毒辣。。
想罷,我諾諾的點了頭,爺爺說還要和徐青交代一些事情,兩個人去那屋子裡休息,我則是說和老葛敘敘舊。
等到爺爺離開,我纔看向老葛,極爲認真的表情讓老葛繃不住嚴肅的臉,笑了出來:“你這丫頭這副眼神看着我做什麼?”
我想了半晌如何去說,畢竟我只是個小輩,老葛嘬着牙花:“你這丫頭倒是說啊。”
“我……”我了半天,恨恨一咬牙,將第一次去重區別墅看到一個白衣女人的情景說了一遍,最後將白玲瓏拿了出來,“如今她就在這裡面,還有重區別墅的鄰居大爺一直在那裡……”
“這老崗,呵……”老葛冷嘲的笑了一聲,“小曦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她……能不能將她放出來。”
老葛提到白衣女子的時候神情落寞,我搖了搖頭:“不能放出來,也許等我以後實力強大了可以,老葛,我不是不相信你,如果沒猜錯,那個女人是血崩而死的吧?”
老葛詫異的看着我,說她已經死了十多年,我怎麼知道那女人是死於血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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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聽,心思才落了地:“看來你真的不知情,因爲我在那間別墅中發現了中藥包,老葛,你先別問那麼多,我心中一直有很多疑問想問你,重區別墅的二樓的陣法可是你所做?”
老葛點頭:“我不相信她去了,所以擺了養鬼陣,想等陰魂凝實之後再想辦法,只是沒想到自己會死……”
老葛的話說的異常緩慢,最後還是倒出了他倆的關係,那是老葛的女朋友,本來她們打算結婚的,最後卻在養胎期間意外墮胎,後來服用止血藥血崩,老葛當時是慌亂的,因爲她身子本身就不好,所以並沒有想到他殺。
我聽完沉默了,緩了許久,還沒有從這種悲傷中完全走出來:“那個女人在陣法中等了你十多年,而你走了十多年,我是不是不該告訴你,她和你們的孩子是被害的……”
老葛顯得異常平靜,他說我剛剛說的時候他很驚愣,但也僅僅是驚愣:“死過一次,對待生命的看待變不在執着,你說吧,我能承受的住。”
我見老葛這副模樣,纔將猜測定論全盤托出。
老葛聽完神色冷靜,手卻攥得死死的:“在中藥包裡做了手腳……”
“沒錯。”我嚥了口唾沫,說出了最後一個讓人心涼的猜測,“目前爲止擅長用藥草的組織只有鄒秦所在的組織,每次出手必有藥草,降頭也好,中藥包也好……我……不過我不肯定。”
“小曦,好孩子,我瞭解你,你說這些話已經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老葛雙眼通紅看着我,“你安心的做你的事情,其餘三山的勢力留給我和徐青,不過鄒秦那裡我恐怕要親自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