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說着,龔天立馬睜開了眼睛,一副不願意相信的樣子:“唔唔……”
“二位,能不能讓我和孫子說兩句?”老人家問我。
龔烈拉着我退出去,裡面傳來不太清晰的談話聲,龔烈露出笑:“你和這老爺子也算有緣分。”
“我可不是善人,就是看不得這些東西罷了。”我聳了聳肩幫,示意龔烈下樓,兩個人溜達到樓下在沙發上坐下來,“這個老人家可以利用一下。”
龔烈也贊同,現在東山卻人手,老人家HOLD住龔天,最起碼能讓東山內部沒有內患。
正說着,手機突然響了,我低頭一看正是兔子羣。
姜潮:重區的人已經控制了李紳,但其妻兒很難辦。
我:你現在在哪裡?
姜潮:重區。
我:我明天過去,你控制好李紳。
姜潮:控制倒是沒有問題,只是他什麼都不說,任何事情都問不出來。
我:沒關係,明天我去問,記得將他的妻兒也接過去。
龔烈笑出聲來:“有了虎頭琥珀,如果龔天願意和我們一起去,我們就能知道假冒龔家在重區的勢力,剛纔那個老頭子已經說了,他的勢力和霍家是交織在一起的,這樣一來就能順藤摸瓜了。”
我心裡自然高興,只是想到李紳還是忍不住頭疼,那李紳可是靈異檔案組的,最先找到的那個案子還沒有破獲,山西一行已經將那個靈異事件忘得遠遠的。
龔烈卻說不着急,一件一件來,將近四點鐘,龔天被老人家放了出來,一改之前的囂張恨意,哭的像是個淚人,就連龔烈試探他的時候也是一副悔悟的樣子,我們好奇的問老爺爺是怎麼做到的,他只是一臉的傲然:“能有我做不到的事情?”
再一次聽到他這樣的口氣,我沒有喜惡,只是滿滿的心酸,英雄遲暮,英雄錯步。
第二天一早,龔天應我們的要求跟着我們一起前往重區,老爺子在東山主持大局,他孫子在我們手上,東山里的情況自然死信得過的、
到了東山門口,看到還有人拿着大煙袋在吹,我不動聲色的走過去拿在手裡,龔天嘆了一口氣,解釋說這東西是和外面勢力通信的工具,菸袋裡裝的是一種特殊的藥草,這藥材燒成的煙不管白天還是晚上都是能看見的。
說着往頭頂一直,就看到煙霧直直的燒了十多米,一縷一縷的發黃,龔天說,只要這煙一停,有一部分人就會衝進來,到時候就露線了,不過現在雖然不怕露線,但來回折騰也容易失去了彼此的信任。
用龔天的話來說,還是出去主動聯繫那些人比較好,說着看向他手底下的人:“看着我的信號,只要遠處傳來同樣的煙霧就將菸袋熄滅,知道了嗎?”
他手底下的人點頭說明白,隨後我們三個人一起除了東山,龔天神色懨懨的,讓我很是好奇老人家和他到底說了什麼,走着走着,跟着龔烈拐了個彎,不遠處的路口停着車,是龔天的,三個人驅車到了重區已經是下午三點了,這次是悄悄進去,直奔龔首的辦公室,一路上都有人打掩護。
我第一次和龔首見面,還是被他的氣質折服了,這是久居上位的氣勢,不是我這個小丫頭能匹敵的。
龔首身姿挺拔,沒有一絲廢肉,看上去比龔烈矮了半頭,五官也略微粗獷,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走起路來虎虎生風,臉上帶着笑意,伸出手很和藹:“你好,陳曦。”
“您好。”我笑着迴應。
龔首淡淡看了眼龔天:“緊要關頭,沒那麼多虛禮,你們跟我來吧。”
說完也沒有再坐下寒暄什麼,他的辦公室很簡潔,只有一排沙發,一個書桌,一把轉椅,椅子後面有一個書架,龔首將書架一推,只見後面竟然多出了個門:“進來吧。”
我們三個人均是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不過一想也是自然,龔首可是重區的一把,有些暗室也是正常,但我們沒有想到,裡面竟然是通道,通道里還有呼呼的風聲,這說明,這條通道是連着外面的。
龔首解釋說這是歷代重區一把用來逃生的通道,我恍然,只是龔烈不知道這個事情,倒是讓我詫異。
通道里很黑,一路上脖子處一股子小風成旋兒的吹着,陰冷的有些不對勁,直到出了密道,我身上已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外面是一片野區,重區本身就是建立在荒野之處,密道通向此處,也是必然,走了不遠,看到一個小房子,四處鋼筋打造,從遠處就有銅牆鐵壁的感覺。
龔首指了指:“李紳在裡面。”
我咋舌:“好手段。”
“今天不說清楚,沒人能從這裡出去。”龔首話中有話,眼神卻是看着龔天的,“龔烈和陳曦相信你,我卻不信,昨晚龔烈告訴我詳情,我便讓人調查了當年的事情,忘恩負義!”
“我已經知道錯了。”龔天頷首,態度誠懇。
龔首卻搖頭:“你爺爺如果真的是善意早就應該告訴你,他非善類,而你……也非善類。”
龔首說這話的時候龔天只是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再擡起頭的時候已經是一片淚痕,他喃喃的問我,要怎麼才能原諒一個犯錯的人。
我還沒說話,龔首就義正言辭的冷哼:“一個犯錯的人如果真的悔悟他不會想到奢求原諒,而是如何彌補。”
我詫異,龔首似乎針對龔天,換句話來說,是根本不相信龔天和老人家的悔悟。
我搖了搖頭,龔烈卻示意我不要妄爲,他看着龔天被龔首推進屋子裡,一邊跟着一邊壓低了聲音:“我爸爸在位這麼多年,從來不會冤枉人,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英武的龔首轉頭:“你們兩個在門外呆着吧,我會用刑。”
說完從龔烈手中接過虎頭琥珀,咣噹一聲關上了鐵門。
我默然,雖然房子結識,但隨着時間的流失,裡面還是傳來了一聲聲狼嚎,是龔天的慘叫。
不一會門打開了,我和龔烈相互看了一眼,齊齊往裡面走去。
“怎麼回事?”我走進去,裡面很亮,頭頂吊着一個白熾燈,桌子上還放着一個白熾燈,李紳和龔天被綁在凳子上,而他們身側站着兩個穿着迷彩服的彪形大漢,各個眼中透着狠辣。”
這應該是重區培養出來的真正的軍人……
我倒吸一口涼氣,不由得有些拘謹,龔烈呼吸頻率有些急,顯然也是第一次看到這些。
龔首坐在龔天和李紳對面,背對着我們坐着,李紳臉上已經全都腫了,眼角流出血跡和膿跡,而剛剛受刑的龔天氣息紊亂,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們,臉上一會笑一會哭的,情緒極爲不穩定。
“烈兒,讓他說實話。”龔首突然說話。
龔烈明白,立刻湊到龔天跟前:“說,你是不是真的歸順?”
“不是……”龔天的眼中帶着絕望,隨後呆滯中竟然露出喪心病狂的笑,“現在的東山已經被我爺爺統治了,你們這羣*,去死吧,!”
龔天眼神呆滯,越說越解氣,就在我突然覺得渾身發涼的時候,龔天卻哭了:“我被遺棄了,都是棋子,我只是個棋子,哈哈哈哈……”
龔烈倒吸一口涼氣,連忙收力,再看龔天反應過來,一臉的迷茫,隨後復有恨意滔天的看着我們:“怎麼?知道真相了?你們也就能在我情緒波動的時候控制我,那又怎麼樣,你們已經上當了!”
我算是明白了,一股子怒起蹭蹭的往上漲,攥緊了拳頭,卻彎起了嘴角:“上當了還能奪回來,而你呢,你爺爺爲了要勝利的局面,把他親孫子的命交到了我們手中,呵,你真是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