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快滾開,要是你再靠過來我定要了你的性命。”燕狂歌此時疼痛的渾身都痙攣起來,額頭的汗珠像是雨點一般簌簌落下。
秦歌看他似乎是受了極重的傷,知道耽誤不得,也不管燕狂歌的呵斥,一咬牙,跑到燕狂歌身旁,還未走到,只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掌力擊來,正中胸口,當下他便倒飛出去,撞在洞壁之上,口噴鮮血,昏死了過去。
燕狂歌眸中冷意森然,嘶聲笑道:“縱然我燕狂歌身中蠱毒,也不是你這種小角色可以肆意凌辱的,明面上看似是好心要來照顧我,誰知你這小子安的是什麼心。”
若是此刻秦歌還清醒着,只怕心中會很是難過,沒曾想自己一片好心,竟然被燕狂歌誤作歹意,還被這狂人打了一掌。
幸好燕狂歌此時身上的蠱毒發作,十成功力也只剩下不到半成,不然以他全盛時期的道行拍出一掌,秦歌定然會被一掌拍成爛泥,而非現在受傷那麼簡單了。
燕狂歌拍出一掌後,再無體力,也隨即昏了過去,不過他昏迷之後口中仍在碎碎唸叨:“秀玉,秀玉你放心,我一定會煉製出迴天丹,到時你就能像個正常人一般,生兒育女了,我一定會煉製出來的,你等我……。”
也不知過了多久,秦歌才緩緩回過氣來,運轉心若止水訣,胸口的劇烈疼痛才減輕了許多,四下望了幾眼,只見燕狂歌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口中還不斷在低聲細語着。
秦歌平緩了一下氣息,見燕狂歌昏倒在地,心內突然生出一個想法來:“要是將這狂人殺了,那豈不是一了百了,小村中的村民不會受到威脅,而我也不用平白無故的被這人奪去一半的生命精元,要知道生命精元直接關係着壽命的長短,失去一半的生命精元等於是失去了半條性命。”
這想法在他腦海中一閃即逝,雖然殺了燕狂歌可以避免諸多麻煩,可是他下不了手,畢竟燕狂歌也不是什麼作惡多端之輩,只不過他的行爲在正道中人看來有些乖張而已。
“我這般趁人之危,算什麼正人君子。”秦歌揮手打了自己一巴掌,暗恨自己竟然生出如此歹毒的想法來,而後他將燕狂歌扶到石牀上,細心的照料。
燕狂歌似乎傷的極重,全身滾燙,而且胸口似乎是淤積了一股莫名的力量,將他的心脈緊緊的包裹住了,秦歌不懂得醫術,而且這山脈悠長,也走不出去,自然難以請來大夫,是以除了乾等之外,也別無他法了。
一日後,燕狂歌病情好轉,人也清醒了過來,瞬間他便生龍活虎了,這倒是令秦歌覺得大爲奇怪。
燕狂歌看着秦歌,有些訝異的說道:“你這小子真是愚笨,我昏迷期間你爲何不逃,或者一刀將我解決了,豈不是一了百了。”
照顧了燕狂歌整整一日,秦歌一臉疲倦,不過他仍打起精神,笑道:“我也是有這個意思,不過我不會御空之法,只怕還未走出深山便被野獸吃了,若說殺你,我也是有這個意思,不過這洞中無刀,你叫我怎麼殺。”
燕狂歌哈哈笑道:“你這少年看似敦厚,卻也是有趣的緊,你沒有在我昏迷之時殺我,我已欠了你一個人情,本道爺此生欠人之物多了去了,可是卻從未欠過人情,也罷,看你道行低微,本道爺就傳你一門絕學,也好讓你日後留待保命用。”
不由分說,燕狂歌拉着秦歌便往洞外走去,來到洞外,燕狂歌說道:“小子,看好了,本道爺今日就破例傳你一門上古絕學,凝氣成兵術。”
說完,他手中真元微吐,一道白光凜然而出,瞬間這道白光凝爲實質,在半空形成一柄白色光劍,橫空怒斬,氣浪熊熊,猶如當空一道閃電,直劈而下。
這光劍威力強大無匹,劈在地面之上,爆發出一陣轟鳴,無數的石屑四濺,擊在周圍的石壁之上,爆起一陣木屑雨。而被光劍直接劈中的地方出現了一條數十丈長的裂縫,飛舞的碎石都已經被暴虐的劍氣絞碎成粉末,鋪在地面上,像是寒冬的白雪。
燕狂歌心念一轉,那白色光劍便收回體內,往秦歌瞧去,問道:“小子,你看這門絕學如何?”
秦歌忙不迭點頭,說道:“前輩這凝氣成兵的本事真是讓我大開了眼界。”
燕狂歌哈哈笑道:“小子,我將這凝氣成兵術的口訣教給你,你可要記住了,這樣你我也算是扯平了。”
這凝氣成兵的口訣甚長,好在秦歌這一年多的時間觀看了無數的典籍,練就了過目不忘的本領,這纔將燕狂歌所說的都謹記在腦海之中。
燕狂歌點了點頭,說道:“你小子資質雖然不怎樣,可是你這背書的本事可是令人羨慕啊,當年我可是用了整整一天時間纔將它記住的。”
而後他又說道:“再過十日,我便要開爐煉丹了,這期間我再傳你一套功法,它能夠將你體內的真元與浩然正氣融合,只有道家的真元與浩然正氣融合了的生命精元才能夠更好的中和奪天丹的藥性。”
儒家的浩然正氣能夠修身,修出的浩然正氣全數融入骨骼與血肉之中,與本身的生命精元合二爲一,這也正是爲什麼一些大儒往往在不經意之間就能夠散發出一股儒雅或者剛直不阿的氣質來。
文人風骨指的就是浩然正氣融入骨肉之中,使人氣質大變,隨地一站也能夠散發出一股文人特有的氣息來。
道家與儒家在思想上就走上了兩條不同的道路,從未有人能夠同修,不過遠古時期則不盡然,遠古聖賢皆是儒與道同修,不管是對於道的領悟或者是道法的使用都到了一個極高的境界。
不過在封神一戰之後,儒與道便分離,獨自成爲一個體系,而儒與道的修煉功法也全部消失,自然的遠古聖賢的那種境界再也無人能夠達到。
儒與道本就難修,而且少了修煉之法,令兩者同修更是增添了太多的困難。
燕狂歌所說的那套功法乃是他無意之中在一個上古遺蹟之中尋到的,不過他因體內功法早已定型,修煉不得。先前他未想過要將它給秦歌修煉,經過昨日一事之後,他對秦歌的看法已是大變。
單是這不殺之恩,就令他對秦歌刮目相看了,若換了別人,燕狂歌絕不會相信,此刻他還會這般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