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不可,此事與秦小友沒有任何干系,你怎地胡亂抓人,你要我走,我現在跟你走便是了,還請你放了秦小友。”曾文子臉色劇變,此事因他而起,反而將秦歌牽連了進來,可能還會危及秦歌的性命,這讓他怎會心安。
燕狂歌哈哈笑道:“你個老古董,生命精元着實是弱,若是本道爺取了你一半的生命精元,只怕你活不了多長時間就一命嗚呼了,你也知本道爺不喜歡濫殺無辜,就放過你罷。”
秦歌此時被燕狂歌提在手中,凌空十丈,心內有些懼怕,不過見曾文子這番模樣,心中也是有些感激,張口說道:“先生你不必擔心我,我壯着呢,被吸去一半生命精元不礙事的,你儘管放心吧。”
燕狂歌卻不容得兩人繼續囉嗦,提着秦歌腳踏虛空,宛如翱翔於九天的雄鷹,在空中盤旋飛過,速度極快,眨眼間就竄上了數百丈的高空。
“先生,若是有空,我還會再來找你的。”被燕狂歌夾雜腋下,秦歌甚是難受,張口喊了一句之後,也不再說話,只是默默運轉心若止水訣,抵禦這高空的寒氣。
“你這小子有些情意,本道爺倒是有些佩服你了,不愧是青松那老書呆的弟子。”燕狂歌乃是縱橫魔門三百年的人物,在道門之中佩服的人也只有三個,一個乃是玄青子,一個是淨念禪院的空相,另外一個則是青松。
談話間,燕狂歌便已御空飛行了三百里,最終在一處山腳落下。
山勢不高,但卻連綿不絕,像是一條條巨龍盤棲,滿山枝葉翠綠如茵,而在兩人不遠處則有一條小溪流淌,波光粼粼,溪中還有幾尾小魚在嬉戲,而小溪的源頭處則是一個黝深的山洞。
“哈哈,小子隨我去山洞。”燕狂歌對着秦歌揮了一揮手,往着山洞走去。
山洞深邃,悠遠綿長,方纔山下的溪水正是從山洞之中流出,兩人踏着溪水而行,走了半柱香之後,眼前方能見到一絲光亮,燕狂歌在此處停了下來,對着秦歌說道:“小子,我這福地還從未帶人進來過,你是第一個,待會定然會讓你大吃一驚的。”
走了幾步,秦歌忽然覺得炎熱了起來,渾身的皮膚都覺得一陣灼熱,轉了一個彎後,兩人則來到洋溢着熱氣的洞底。
此處熱氣騰騰,氣溫極高,秦歌不得不運起心若止水訣,在體外形成一道淡淡的水霧,方纔化解了這襲身的熱氣,而後他定眼瞧去,這洞底竟然是一個水池,兩人離這水池不遠。
不過因這裡熱氣太盛,熱氣繚繞如霧,他也瞧不見水池中的景象,只是見這四四方方的像是一個池子,所以纔將它稱爲水池。
燕狂歌隨手一揮,驀然捲起一陣狂風,將遮蔽眼簾的熱氣給拂散,而後他指着水池說道:“這池中之水乃是一條靈脈所化,本來水屬陰,不過這水是例外,它卻是水火交融之物,此處原是一處水系靈脈,偏生此處又是熔岩之池,所以兩者相互融合,這才化作了這水火交融之物,暫且就將它稱爲火靈水吧。”
秦歌大爲好奇,也不顧蒸騰的熱氣逼人,探頭往水中瞧了幾眼,這火靈水不似清水那般清澈,它呈現的是一種乳白色,在池中不斷蒸騰,更是散發出一股股濃厚的靈氣。
不過池中蒸騰而成的靈氣卻被一件煉丹爐般的法寶給吸收掉了,絲毫沒有逸散出半分。
“這件法寶名爲神火爐,是煉丹之士夢寐以求的寶物,十年前被我從西海最深處給挖掘了出來,十年來一直吸收這山洞中的靈氣。”
秦歌看了一眼這神火爐,只見神火爐中一縷縷碧藍色的火焰跳躍,將吸入爐中的靈氣一一煉化,而後將這些煉化的靈氣融入火焰之中。
他雖然道法不行,但卻是飽覽羣書,自然認得這碧藍色的火焰,這火焰乃是三昧真火,是煉丹者奉若珍寶之物,畢竟那些絕頂的丹藥都要用三昧真火煉製才能夠充分發揮出其藥性,同一種丹藥一個用三昧真火煉製,一個不用三昧真火煉製,這其中的效果相差的不是一丁半點,可以說是有天壤之別。
燕狂歌指着對面的一間石室說道:“這幾日裡你便棲身於那石室,可千萬別想着偷跑,要是你跑了我就回去將那村子中的村民全殺光。”
秦歌心中的一絲逃跑想法登時被打消,思索了片刻後他說道:“燕前輩你要我生命精元煉製丹藥,這並無不妥,敢問燕前輩煉製這丹藥的目的何在,若是你煉製這丹藥出來害人,我誓死不從。”
燕狂歌沒好氣的說道:“害人?你傻呀?本道爺千辛萬苦的走遍天下,尋找無數稀世靈藥,怎會傻到用這等稀世靈藥來煉製丹藥害人。若本道爺想害人,那還不簡單,直接打上門去,這天下除了道門前三的高手,其他人哪個還是本道爺的對手。”
秦歌心想也是,燕狂歌這個狂人他在青蓮宗就聽過其名,爲人狂放不羈,敢與道門中絕頂高手一爭長短,是個令人頭痛的人物。
“那就好。不過前輩還請你快些,我都消失半個月了,衛師兄他們定然是心急如焚。”
燕狂歌道:“這個你不用着急,我自會去幫你捎個信,你只需靜靜的呆在石室,直到我煉丹完畢。”
秦歌欣然,忙婉言道謝。
而後燕狂歌也不知忙些什麼去了,留下秦歌一人在石室,卻也不擔心秦歌逃跑,顯然他也知道秦歌的性子,是以也沒有在石室佈下任何的禁制。
秦歌心中也沒有逃跑的意思,因自身關係着曾文子以及村民的安危,要是這樣跑了的話就會牽連那些村民送命,這樣的事他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這間石室頗爲簡單,只有一張石牀與一副畫卷。
秦歌將那副畫卷拿了出來,細細打量了一眼,這畫中只畫了一個女子,容貌不算絕美,卻給人一種清新自然的感覺,淡妝素雅,卻不失女子的嬌柔。
“倚樓聽風雨,望極楚天,浩淼煙波丹霞生,怎可忘?此去經年,驀然回首,終是一場空。行將去,數年相思,化爲癡恨離愁。再不復,昔日風發意氣,獨留下,一縷相思,幾許清愁。”
細細讀來,這詞卻也有些意味。不過,此時他一雙眼睛全盯在了這首詞的落筆處。寥寥三字:燕狂歌。
秦歌卻沒想到這詞竟然是燕狂歌所作,燕狂歌在他眼中只能算是一個粗魯的莽夫,沒想到他竟然能夠寫出這樣哀怨的詞曲來。
不過從話語中可以見得燕狂歌必是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戀情,不然這詞曲也不會寫的如此悽楚悲苦。
別人之事,秦歌也是不去過問,輕輕將那副畫卷放好,他便在石室之中打坐,默默運起心若止水訣。
雖然石室外溫度奇高,但是在石室中卻是不覺得,也不知是燕狂歌用了什麼手段將石室外的熱氣全部給隔絕了。
在此打坐,效果十分的好,這都是因爲燕狂歌在石室之中佈置了一個聚靈陣,聚靈陣中的靈氣異常的濃厚,使得秦歌修煉起來也是極爲快速。
在這修煉比起在洗魔潭修煉還要好上幾分,這裡靈氣充裕,卻不像洗魔潭中的靈氣那般暴虐,運轉了幾個周天之後,秦歌體內的一個穴道已經儲存了大量的精元,已經趨於飽和。
精元的積累是異常漫長的,而且秦歌引入靈氣之時放棄了頭頂的百會穴,保存了腦海之中的浩然正氣,這增加了他進入融本境界的難度,而且每一次引靈入體之時都要十分小心的讓靈氣避開自己的百會穴,這其中的過程不能有一絲的馬虎。
也幸好此處的靈氣溫和,不然秦歌在此修煉也要吃上不小的苦頭,穴道之中的精元積累的越多,也越是不好控制,若是任由這些精元逸散,只怕會觸及腦海之中的浩然正氣,兩者發生衝突,必定會損失其中之一,這樣的情況是秦歌最怕發生的。
如此這般的打坐了三日功夫,忽然聽到洞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循聲瞧去,只見燕狂歌踉蹌着腳步,艱難的走到了石室之中,他臉色慘白,額頭的青筋密佈,冷汗淋漓而下,雙手緊緊地捂住胸口,模樣極是痛苦。
秦歌見了,慌忙問道:“燕前輩,你怎麼了?”
說完,他上前去攙扶,不過被燕狂歌甩開,而後燕狂歌冷冷說道:“小子,別過來,要是你敢過來,我就要了你的小命。”
秦歌不知燕狂歌發生了什麼事,竟然如此的狼狽,心中有些擔心,慌忙跑到洞外,尋了一個盛水之物,盛了一些水,端到了石室之中。
回到石室,燕狂歌說道:“小子,你不是逃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你若是現在不逃,日後就沒機會逃了。”
秦歌搖了搖頭,撕下一片衣襟,沾了些溪水,要去幫燕狂歌擦拭額頭的汗水,不過仍是被他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