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崇神殿,尤諾被另一青衫男子引着,去了一間雅居休息,這裡的環境真的彷彿是與世隔絕的清幽,簡直和傳說的蜀山如初一轍,遠離俗世塵埃。
在另一間雅居里,阮夕痕站於一張寒冰牀邊,他看了一眼那躺在牀榻上,臉色蒼白,不帶一絲血色的女子,此刻小叮咚也被安置那女子身邊,一同躺在寒冰牀上。
一邊,站着一個溫然英俊的男子,和眉善目,的看着牀上的兩人,眼裡是百轉千回的情緒……
阮夕痕微垂眸,看着一道道血痕觸目驚心的爬滿那女人白皙的手臂上,如同斑馬線一樣深深刻畫着。
“這些時日,她就是這樣控制系芽的疫情的?”阮夕痕淡淡的問道。
一邊的男子輕輕點頭,表情裡的哀傷卻透着無力,又有一種相互矛盾的從容鎮定,彷彿一切那是早有安排的。
“她想再給雅兒一些時間。”男子清然的擡頭,眼裡是深深地不捨和愛憐。
阮夕痕翩然側頭,把視線落在青煙渺渺的山雲間。
不知道過了多久,躺在寒冰牀上的小人兒終於醒來,當她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經愣了一下,而後臉上的表情又恢復平靜。
側頭間,她看到身旁躺着的女人,一下子驚愕。
“娘,娘!你這是怎麼了?”女孩看着身旁臉色蒼白,緊閉着雙眼,兩個手臂
上都是被匕首,劃出的一道道深深傷痕的女人,淚水頃刻間奪眶而出。
“這是——?”女孩愕然。小手顫抖着托起女人的一隻胳膊。
“你娘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每天,都用自己的血,來遏制系芽的疫情危機,一直到現在,她已經暈倒多次了,直到昨天爲止,她已無力再支撐下去了,如果你再不回來,恐怕她——”男子的眼眶溼潤了。“現在整個系芽國已經是一片狼藉,處在恐慌中了。”
小女孩完全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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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夕痕坐在飛龍背上,看着系芽國一片荒蕪,民衆頹然的頹然,哀嚎的哀嚎,看來“聖女”把她的血滴在崇神殿的飛瀑裡,而飛瀑的水從山上一直流向百川,被系芽國的鄉民用作澆灌農田的澆灌農田,飲用的飲用,所以之前出現的孩童無故病倒,植被枯竭,只是被“聖女”的融血之水,暫時壓制着,並沒有得到解決。而他們之所以這麼做,不讓予獸國在第一時間發現這裡的嚴重疫情,採取非常手段,就像那個男人所言,那是爲了給那小姑娘更多一點時間,在人間最後的時間!
是夜。
小叮咚一個人坐在崇神殿的石廊上。
皓月當空,星星忽明忽暗,星雲在夜空裡運行着詭異的路線,女孩安靜地看着天空出神。
忽然她的背後出現
了一個身影。一雙大手輕輕柔柔入得岸上女孩小小的肩頭。
“雅兒——”一聲輕呢的叫喚。
女孩微微回頭一雙黑瞳閃着熠熠之光。
男人淡然的坐到女孩身邊,陪着她一同擡頭仰望星空。
“你知道嗎?天上每一顆星星都有它的作用,傳說,那每一顆星星又代表着地上的一個人,雖然它們的光亮不一樣,可是它們都在發光。”
雅兒的嘴角扯了扯,露出一個乾澀的笑容。
“據說,每一顆星星隕落的時候就有一個人會離開這世上,可是同時又會有另一顆星星軟軟升起……”男子對着星空的眼眸眨了眨,“這就是萬物生靈生生不息的定律。”
男子說完,側頭看了一眼身邊的雅兒,伸手輕輕撫上他的頭,寵愛不已。
“生有輕如鴻毛,死有重於泰山,每個人都有自己存在的價值,這也就是生命的意義。如果擯棄這些,生存也便變得蒼白無力,不具備任何意義……你說呢?”男子徐徐道。
雅兒看着父親眼裡的溫和。
記得最初當聽到父親和母親在秘密私慾,要如何讓她獻身的時候,她曾憤恨,憎惡自己的雙親,想不通天底下怎麼會有要自己孩子去死的父母。因此獨自悄然出走。
而此刻她似乎已經能夠理解一些父親和母親的想法。只是這心情好沉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