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趁天沒黑,趕緊,我們去找安兒。”尤諾拉着紫瑩快步走出牡丹閣。
“聽說,許貴人現在在我們前天練習的,那間雅閣裡,請穆藝師,特別指導舞技。有好多人都要求指導呢。”紫瑩緩緩說道。
“呵,一個個都很拼命哦。”
“那是當然的,因爲那是她們一生的--幸福!”說到幸福,紫瑩的眼角閃過一絲哀傷,自己的幸福,已經不復存在了嗎?
尤諾笑着,女人啊,爲所喜歡的人,真的什麼苦都能吃,怪不得人家說愛情是盲目的。
尤諾和紫瑩趕到了雅閣,果然,裡面應該有不少人,在走廊上,隔着木門就能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你還說她是你的朋友,朋友怎麼會這麼做?明明知道你對羽大人一片深情,半路還來參合。”有個女孩的聲音,冷冷的響起。
尤諾和紫瑩的腳步不禁停在外頭。
“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嗓門粗的跟個破銅爛鼓似的,唱個歌跟鬼叫一樣,差點把我當場嚇暈過去。”另一個聲音接上,“做事粗魯低俗不堪,你瞧她切片肉,簡直跟個屠夫一樣。最主要的是,你們都看到了,從天姻配第一天開始,她都換了幾次選擇了。”
“明顯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哼恩,以爲自己長得有幾分姿色,就可以賣弄。”
“誒,你們有沒有看到她那雙眼睛,流轉流轉的,
根本就是個狐狸精狐媚兒。”
“是啊,什麼都那麼差勁,她以爲就憑一張臉,可以在郡都大人們面前,來去選擇,以爲郡都大人們是什麼人?真是好笑,那不如去當風花之地的花魁,那些男人或許受用。”
“呵呵--”
越來越聽不下去了,尤諾在門口,她的手緊緊拽着自己的紗裙。紫瑩也臉色灰灰的,她擔心的把目光投向尤諾。
背後忽然有腳步聲響起,穆福豔在兩個侍婢的陪同下緩緩而來,看到門口站着的兩個人,她的腳步也停下。
“尤貴人?”穆福豔驚訝着。
尤諾沒有和她打招呼,只是一側身,從門口的邊沿現出身來。
雅閣裡的人這才發現,門口有人。一下子所有的人有些尷尬,誰也不出聲。
尤諾的視線微微流轉,她控制着情緒,儘量保持平靜。
“安兒,有空嗎?我有話想和你說。”她沒有看屋子裡的任何人,只把目光投向了許安兒,“能出來一下嗎?”
許安兒眼神閃爍兩下,沒有答應。
沉默,事,物,人都靜止着,空氣有些凝固。
而尤諾固執的站在門口,沒有退離。
許安兒覺得不能再這樣耗下去,邁出了沉重的步子。
方方正正的青磚石,踩上去冰冷堅硬,不帶任何感情。尤諾看着腳下的步,裙衫飄飄。
許安兒跟在後頭
,低垂着頭,風輕輕吹過,她秀髮飄逸。雅閣的廊子裡掛着燈籠,此時還沒有掌燈,被風吹的搖搖晃晃,似戲謔人世的頑童。
紫瑩和小青落在後面遠遠的跟着兩人。
尤諾忽然停下腳步,轉身正眼看着許安兒。目光閃閃。
許安兒也跟着停下,可是她微微側身,避開尤諾的直視。
“我把玉牌放在羽飛奧羽大人的名字下,其實--”
“你把玉牌放在誰的名字下,是你的自由。”許安兒搶話,可是語氣生硬,全沒有原先的溫柔和善。“用不着向我解釋。”
“安兒!”尤諾感覺到她的距離。“別人怎麼說我不管,你呢,你也這麼看我?。”
許安兒微微低着頭,片刻後,她沉沉的吐出一句,“女子可以無才,可是無德--”
尤諾的心一下子咯噔一記,彷彿有什麼東西在那柔軟溫熱的心口,結結實實紮了一下,灌進冷風。她注視安兒的眼睛顫巍着波光,卻只看到對方的冷漠和鄙夷。
尤諾倏然轉身,感覺鼻子一酸,忍不住,她跑開。
紫瑩在遠處看着,情形不對,“尤貴人--”她趕緊叫着跑過來。可是尤諾已經跑遠了。
許安兒看着那一抹身影飛快的離去,以爲自己說出這樣的話,會好受些,可是爲什麼現在更難受。她低垂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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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