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8.走，向北出發
帝國曆神皇996年9月22日，蘭特早早就醒了。
就在他們剛剛落腳的昨天晚上，他的幾位騎士找到他，認爲現在森林中的魔獸太多了，足以威脅到整個營地的安全。
留在這裡很可能引過來中高級魔獸，回到前一個營地則可能被蠻族發現。
現在蘭特不像之前跟着羅爾和亞伯特那會，不可能放下行李和200多領民。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派出偵查力量，讓灰犬向森林方向偵查，羅爾向森林外偵查，選擇一個危險性最小的營地方案。
不過除了森林蘭特也在想其他的可能，他找到亞伯特，詢問之前領地向奔馬平原上行商的經歷。
亞伯特對於這些經歷的大部分內容都直言不諱，奔馬領地所謂的行商其實就是向奔馬平原的蠻族走私。
這種走私主要是從王國內地購買一些生活用的符文版、布匹、穀物，交換蠻族的牧畜、肉製品、皮製品、毛織品，當然只是交換土特產算不上是走私，他們真正從奔馬平原上走私出來的是三種戰略物資：優質戰馬、鐵、鹽。
沒錯，奔馬平原上即產鐵又產馬，然而掌握了戰略資源的蠻族卻沒能完成組織度的升級，也沒能衝出奔馬平原入侵人族腹地，只能說在阿利維亞上，魔法就是最基礎的能力。
帝國對於鹽、鐵、銅、錫、寶石、金銀、魔法礦石和導魔金屬實施專營，由專門機構——帝國鹽鐵司進行統一的勘探、開採、運輸、冶煉和分銷。
當然作爲帝國的部門不可能把手伸到每一個公國和王國當中，因此鹽鐵司在帝國直屬領地之外採用了代理人制度，在每個王國中找到1-2家與王族有關的代理人，代理相關的業務。
比如在巨龍王國，有三位傳奇國柱，而鹽鐵司在巨龍王國找到的代理就是三國柱之一的藍龍家族代理整個巨龍王國境內的鹽鐵貿易。
藍龍家族作爲總代理，會在每個伯爵領地內設有一個商行作爲二級經銷商，由藍龍家族的年輕人掌控，在整個王國境內所有的經營鹽、鐵等戰略資源的市場、雜貨鋪都是他們的三級經銷商。
帝國鹽鐵司跟代理人的合作中，會規定鹽鐵售賣當中，售價、利潤、分成等等關鍵事宜，確保在銷售區域內，鹽鐵價格的穩定，這樣即能保證代理人和帝國鹽鐵司的利益，也能降低領民生活成本。
整個三級經銷商體系中每一級的銷售利潤都會被規定好，這樣一來，在藍龍家族這個總代理的賬本上，在扣除了從沿海地區運鹽的成本之後，在王國內販賣食鹽完全是薄利多銷，完全依靠整個王國的人口基數保持了盈利。
如此一來，哈克他們從奔馬平原上走私食鹽，因爲不需要給藍龍和鹽鐵司分利，只要販售私鹽比鹽鐵司官鹽價格略低，就能獲得超過鹽鐵司、藍龍和任何一級經銷商的利潤，站在藍龍家族的立場上就是在瓜分他們家族的利益。
當然這樣的瓜分某種程度是被默許的，因爲哈克的司鹽大部分都是奔領地內消化的，鹽和鐵這類戰略商品，單價低、運輸成本高，想要掙大錢就得想辦法水運進行大宗貿易，如果只用牲口背，總共也掙不了幾個錢，因此哈克的走私對於男爵領以外的市場沒有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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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哈克處於某種戰略位置，保障哈克領地內部的穩定對於整個巨龍西北地區都有好處，於是對於藍龍家族來說，被哈克帶走的私鹽利益就是他們給哈克的一筆穩定西北的經費。
哈克近年來最爲掙錢的貿易其實是戰馬貿易，奔馬平原上的黑鱗馬品質好，但是這種品質是靠血脈和魔法環境雙重影響的結果，一旦黑鱗馬進入內陸後，第二代的質量會明顯低於上一代，某種程度來說黑鱗馬是產地限定的高級裝備。
所以對於哈克來說，販賣黑鱗馬屬於高成本、高收益的項目，也不用擔心大馬下了小馬，自己的馬就賣不出去了。不過馬的貿易總量也是有限的，畢竟你在跟蠻族做生意，擺到明面上就是通敵了，只能私下裡交易。
聽着亞伯特的介紹，蘭特有幾件事情沒想明白，蠻族爲什麼能夠開礦？既然他們能開礦爲什麼沒有建立固定城市？
既然有了固定礦區，他們爲什麼沒有跟巨龍王國進行大宗貿易？蘭特不太清楚這裡面的門道，但是他抓住了一個點，哈克的行商除了跟羅特子爵領地合作，也會自己私下進行。
羅特領地被認爲是奔馬平原的守門人，既然能躲着守門人悄悄進門，那就起碼有個窗戶可以進去。
蘭特猜的不算錯，亞伯特確定，就在他們現在的森林中，就有一條小路，通向奔馬平原，這是一條古河道的遺蹟，向北經過一小段山洞可以進入奔馬平原的西南部分。
當天晚上，灰狗和羅爾相繼返回營地。根據灰狗介紹，營地附近的魔獸多的不太正常了，他不清楚這種現象的原因，但是可以確定，這些魔獸並不比蠻族對付起來更容易。
而羅爾那邊偵查結果是，蠻族並沒有離開男爵城堡，他們在男爵城堡裡住下了。
蘭特有些吃不準，羅特子爵是不是提前做了準備導致現在營地附近魔獸數量增加，畢竟羅特領地中知道西部森林的人不算少，提前買點動物內臟放到營地附近就足以吸引魔獸回來。
只要人和魔獸起了衝突，新飄散的血味只會引來更多魔獸。
不過如今，蘭特有了新的希望，他讓羅爾第二天向北，出行商小路進行偵查。讓灰狗帶着紅砂再去森林深處警戒。
23日，經過一天的偵查，羅爾回來報告說，北部小道外面的平原空蕩蕩，附近十餘公里內沒有蠻族的影子。
而灰狗回報說營地以西已經出現一些小型魔獸了。
蘭特知道，他可能是沒得選了，蘭特再次集合了全體的領民。他決定用一場講話讓所有人明白爲什麼要向北去。
“各位擁魔者、各位領民”召集完全體領民的蘭特這次站在了一個木箱上面，好在作爲初級騎士他身材高大，最近吃了兩天魔獸肉又長高了一點，在人羣中很容易被看見。
“我們前天走的着急，我沒有告訴大家我們爲什麼要躲進森林裡。
現在我必須說出真相了：奔馬領地遭到了背叛！我的父親、領地的男爵大人哈克·奔馬在外出途中遭遇不測，連同我的兩個哥哥都被蠻族劫掠走了！”
“啊！”“天呀！”“怎麼會這樣？”普通民衆對於哈克的印象非常好，這些年大家都能吃飽就是哈克的功勞，起初他們以爲哈克是去了羅特領地或者伯爵的鬃狼城與其他騎士匯合。
如今聽說哈克和兩個兒子被蠻族劫走了，大家非常擔心。
“然而這並不是最糟糕的，更糟糕的是，有人在通過魔法召喚森林裡的魔獸襲擊我們。
就在今天，灰狗騎士已經在我們的西邊發現了一些小型魔獸，明天就會是大型魔獸，也許後天我們只能選擇被蠻族劫掠還是被魔獸吃掉。”蘭特把魔獸的到來歸功於魔法，反正無魔者也不會質疑。
當蘭特說完，下面再度一陣驚訝和惶恐。
“爲了讓每個人生存下去，我要帶着你們向北前往奔馬平原！在廣闊的平原上，蠻族很難發現我們，我們的牧畜也可以繼續生長。
我宣佈明天一早拔營，整個營地在兩天內遷往奔馬平原！”
蘭特說完後就離開，讓亞伯特去跟領民們做工作，自己則是拉着灰狗、羅爾以及另外兩位初級騎士。
。。。。。。。。。。。
第二天清晨，蘭特的營地已經完成了拔營前準備工作，亞伯特和幾個預備騎士帶着領民先行離開。羅爾、蘭特、灰狗等幾個初級騎士一起暫時留下，準備進行狩獵。
待到領地內的衆人遠離了至少1公里之後，灰狗打開了一個獸皮袋子，裡面是前兩天晚上捕殺的鋼鬃豬的肉。
利用剛纔等待時間，幾位初級騎士挖好了一些陷阱大坑，往坑裡放下了鋼鬃豬肉，很快一些地行鴛、火鬣蜥、水蠑螈類的小型魔獸就過來了，蘭特他們也不着急，看着這些小魔獸進了坑，羅爾直接跳下去，一個個斬殺，灰狗跟他兒子在坑旁邊查缺補漏。
先後來了十幾只小魔獸之後，在遠處警戒的紅砂飛快的跑過來，應該是大的要來了。
果然，沒多一會，5頭鋼鬃豬聞味而來。這次羅爾身邊蘭特、灰狗父子、沃克爾和領地騎士鐵槌，一共5個低級騎士，6個人對付五頭豬，並不算難：羅爾和灰狗聯手挨個擊殺，蘭特幾個人纏着其他豬就可以，沒過了20分鐘，幾頭豬就都死了。
但是蘭特等人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更高級的魔獸不一定什麼時候來呢。
因此他們換了種方法，把一頭豬先放在地上，準備給其他魔獸當作誘餌。
蘭特進行警戒，其他人收拾另外幾頭豬，主要是魔獸頭上的魔晶，魔獸的肉，魔獸皮。而小型魔獸沒有魔晶和比較有價值的皮，只能割肉出來。
魔獸與普通野獸的區別在於魔獸可以感知、使用魔法，當魔獸可以使用魔法時，會在頭部形成某種核狀的器官存儲魔力，這個器官被稱爲魔核。
在磨合中可能會析出特定的魔力結晶，也就是魔晶了。
魔晶可以釋放一定的魔力，在釋放之後就會消失，因此被廣泛的用於魔法物品的魔力來源。也因如此，魔晶也是可以用於購買物品的硬通貨。
整個人類帝國的發行三種不同面值的貨幣：金幣、銀幣、銅幣。三者換算比例爲1:10:100，1個銅幣可以購買一份不算小的麥餅，3個銅幣可以購買半公斤小麥，而半公斤鹽需要2個銀幣。
因爲不同魔獸的魔核可以開出的魔晶在大小和屬性上都不一樣，最小塊的魔晶價格在10金幣上下浮動。
在最近的捕獵中，1只暗影豹和8頭鋼鬃豬隻開出來3塊魔晶。這對於蘭特來說是一筆很大的財富，領地收入換算出來一年在300-500金幣之間浮動，浮動原因在於有多少匹黑鱗馬可以運出平原，這些黑鱗馬每一匹可以在鬃狼城賣出30金幣的高價，而到了龍牙城就是50金幣以上的天價了。
而對於領地來說，金幣只是計算工具，不是存儲工具，不管在城市中賣了多少金幣，不用一天就要變成領地和行商需要的貨物。
就在幾個人開完了魔核，收拾魔獸肉的時候，新的魔獸來了，一直風狼，這種魔獸會操控風系魔法元素，利用風元素爲自己加速或者形成風刃。
來的這隻風狼應該是一隻落單的老風狼，被羅爾快速擊殺。但是沒過了20分鐘一隻黑色的火焰虎來了，徹底讓中型一下的魔獸都跑了。
火焰虎肩高2米以上，長6米多，還有一條大長尾巴。這下子別說森林裡的中型魔獸了，就連蘭特都想着怎麼溜走了。好在火焰虎智商不低，有肉吃就沒必要跟人搏命。
老虎吃着大豬，蘭特等人帶着已經收拾好的2頭豬肉和20幾隻小魔獸肉安然退場。幾個人不敢立刻去找隊伍，怕魔獸聞着味道追過來，而是讓紅砂不斷查看隊伍的位置。
幾個人不斷的揹着獸皮袋子游走。終於到了晚上，衆人與大部隊在向北去的古河道匯合了。
9月25日的清晨，蘭特帶着自己的騎士和領民走進了奔馬平原。進入平原的一瞬間，蘭特居然有種自己是小卒子過完河的感覺。
進入到奔馬平原之後，最深的感受是前幾天在奔馬領地裡感受到的魔法元素的雜亂感，在這裡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在之前還可以勉強凝聚一些鬥氣，到了這裡就一點也凝聚不起來了。
蘭特這算是知道，爲什麼這裡只能生存蠻族了，他們只需要身體強健，不打算使用魔法，自然有沒有亂流無所謂了。
蘭特帶着營地先找到了一處有山坡有河流的地方，然後放出羅爾和灰狗偵查，自己則是請亞伯特做顧問，開始裝扮整個營地。
蘭特不認爲一支遊牧的部落都遇不到，要想避免之後無數的蠻族來找麻煩，就先把自己裝扮的像一個蠻族，包括增加帳篷裝飾、讓領民多穿白布和比較粗線條的毛皮。
蘭特還親自入鄉隨俗，做了一面畫着駿馬飛騰的蠻族樣式旗幟。
他打算把自己的這個部落就叫“奔馬部落”也算是繼承了祖制。
管家下午來報，營地裡因爲連續的跋涉，糧食比平時吃的更快了，如果無法確定返回日期，就需要開始尋找糧食。好在這裡有河流，可以捕魚。
不過營地人口較多，而且騎士和擁魔者飯量很大。
剛沒有了安全壓力，就要面臨糧食危機。蘭特非常無奈，也只能組織領民開始在河中捕魚。
不過就在休整過程中，蘭特也發現了很多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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