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這就是那個珍妮託我帶的話,我已經帶到了。”回到了房間的脫塔帕拉直接倒在了蘭特的身邊,讓蘭特給她梳毛,順便就把剛纔的經過都說了。
“我知道了,你明天找人告訴她,我同意跟她會面,就在艾奧瓦山口,之後阿拜迪應該有商隊來到艾奧瓦小鎮,她可以跟着一起。”蘭特點了點頭,思考着這位珍妮打算跟自己說什麼。
“蘭特大人?您真的相信,菲亞特家族不想取代您?”一邊的桑姬試探性的詢問着,作爲大家族的獸神眷者,她很瞭解宗族之間的合縱連橫與勾心鬥角,並且作爲被羅塞夫接生,也在興田城住過一段時間的眷者,她對於奔馬家族內部的派別也頗有了解。
“菲亞特家族肯定想取代我,或許他們之前可能打算直接動手,而現在可能退而求其次——希望我成爲傳奇國柱,跟我聯姻之後後代作爲國王,”蘭特笑着說。
“但是想取代我,並不等於他們要勾結獸人王庭推翻我,而且即便是勾結,他們完全可以悄悄的幹。像現在這樣整的全盆地都聽說了,只能說明是王庭在給我上眼藥,不希望我跟菲亞特緩和關係。”
一句話,菲亞特要的是夜麒城裡的各種位置,養他們家的血脈,他跟蘭特有聯姻的可能,然而獸人王庭可是跟蘭特連不了姻的,菲亞特搞搞小動作可以,犯不着把自己的後路掐斷了。
桑姬聽着蘭特的分析表面上點了點頭,心裡泛起了難。
她是真正的從獸人高原下來的王庭代表,雖然成爲了脫塔帕拉的祭司,但內心依然站在王庭的一邊。
她就是怕興都克爾、夜麒城和東南王國三家奔馬聯合起來,到時候羅塞夫振臂一呼,夜麒城和東南提供大批魔藥和武器,盆地內的獸神眷者殺上了獸人高原,這是整個王庭各部最怕的情況。
一位獸人學徒突然敲開了房間門,慌張的喊着:“各位大人,外面好幾個鼠人部落要求蒂卡爾各個家族提供糧食,情況恐怕要失控了!”
……
蒂卡爾的城牆外,原本青翠的草地上現在已經是黑壓壓的一片鼠人,這些鼠人的個頭都不高,大部分還沒有普通人族無魔者的高度,有些明顯高的1米3、4的鼠人,已經穿着簡易盔甲,在成羣的矮子中耀武揚威了。
在鼠人隊伍的最前面,一小撮最高大的鼠人身上穿着黑色的皮甲,頭上戴着白條布帶,他們手中拿着各種樂器,吹拉彈唱的好不熱鬧。
“大鼠大鼠御馬前,隨風飄蕩的是神馬
咚咚咚呀嘞呀,咚呀嘞呀嘞呀哪
那是征伐奔馬的王庭御旗呀,
王庭御旗你不知道嗎?
咚咚咚呀嘞呀,咚呀嘞呀嘞呀哪
……”
鼠人們的小調軍歌唱起來那是頗有韻味,蘭特甚至有種猜測,是不是哪的穿越者給本地鼠人們來了場維新,把雜亂不堪的鼠人部落大名們統統歸順到王庭的麾下了。
“這幫耗子繁殖的真快呀!”與蘭特一同站在城牆邊的帕尼塔頗爲憂慮的看着鼠人隊伍,“整個興都克爾的鼠人部落應該是近幾十年前經歷過一次洗牌,據說他們打了一場鼠屆大戰,一隻在身體內封印了某個高級魔獸的鼠人獲得了奇怪傳承,幫助自家部落裡的魔鼠突破到了高級,然後整個部落就膨脹起來了。”
“這個劇情……”蘭特看着幾萬只鼠頭鼠腦的玩意一起動,本來就很噁心了,因此也沒有多說什麼。
與鼠人們共同行進還有他們身下的小老鼠,身後的初級、中級魔鼠,根據帕尼塔的說法,鼠人的繁殖能力極爲強大,一個部落的鼠人能夠輕鬆上千,如果部落內有高級魔鼠,上萬也不是不可能。
作爲繁殖能力最強大的魔獸,一隻高級魔鼠的出現意味着部落內還有上百隻中級魔鼠,上千只初級魔鼠,鼠萬隻普通老鼠,這些老鼠與跟老鼠長得差不多了的數千鼠人一起行動,用鼠災形容也好不過分。
帕尼塔帶着脫塔帕拉和蘭特一起走到城門附近,就看到坐鎮城內的幾位獸神眷者已經跟烏泱泱的鼠人對峙起來了。
鼠人中領頭的,是一隻不到2米的頭目,他大聲的叫囂着:“我們部落奉了王庭的命令,去清剿那蘭特·奔馬,王庭的使者說了,所有不參戰的部落都要爲參戰部落提供糧食,你們憑什麼拒絕!”
在蒂卡爾城門下,則是一頭巨大的劍齒虎外觀的眷者,他是整個生命之都最大的獸人家族首領,也是城市的守備隊長,他對於老鼠們的叫囂很是不屑:“就憑蒂卡爾是永久中立城市,這座城市是偉大的露科亞陛下親自建立的!”
劍齒虎嘶吼一聲,把面前的一羣老鼠嚇得後退了幾步,只有剛剛說話的那隻不爲所動。
“笑話,神殿區是生命之神親建不假,外邊那麼大的區域可是獸人的居住區,那也是神明親自建造的?”那大鼠吼了一嗓子“孩兒們,王庭說了,誰要是不管我們的糧食,那就是違抗王庭的命令!”
他身後的老鼠們發出了吱吱吱的聲音,聽着在場的眷者們頭皮發麻。
任何一位獸人眷者都不懼怕和鼠人戰鬥,但是眼前的老鼠太多了,很明顯一旦老鼠們上頭了,他們能直接從各種縫隙、排水孔、下水道里涌入城內,把城市裡的存糧吃光了。
然而吱吱叫的聲音沒能越來越大,空氣中的溫度正在迅速下降,高大的城牆外立面先是凝結出了露水,然後又迅速結冰,冰層從城牆蔓延到了地面上,繞過了一衆眷者直接在他們和鼠人之間結冰。
護城河提供的濃郁水汽,讓冰層上不斷凝結出一根根冰刺,這些冰刺彷彿是城牆的一部分,刺尖全部衝着鼠人。
老鼠們被突如其來的景象嚇得不斷後退,大鼠小鼠都不斷向城門口尋摸,企圖找出始作俑者,直到看見一頭巨大的白狼從眷者的中間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