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行者的神廟內,薇亞妮斯·橡木被幾位精靈祭司請走,去面見哈爾卡拉,只留下了她的侍女薇薇安和其他人在一起。
“小姐她能學會醫治魔植嗎?我覺得就小姐那個天賦,最好還是當個魔戰士!”
薇薇安曾經達到過初級德魯伊的水平,因而相比高級魔弓手薇亞妮斯,她更向往跟隨哈爾卡拉。
蘭特聽到了薇薇安的話,笑着說:“我倒是覺得,每個人的潛力都很豐富,說不定在意想不到的方向,就有無限的可能。”
薇薇安聽出了蘭特另有深意,就問道:“大人,您什麼意思?”
“比如您的女兒關娜·丹特,現在就是一位出色的生命法師,對於魔獸和獸人的病症特別有心得!”蘭特說道。
聽到了蘭特的話,侍女覺得不可思議:“您……找到了我的女兒?”
在此之前,薇薇安只跟魔紋虎和幾個人提到過自己有個女兒失蹤了,卻沒有說她的名字,也沒有說她在哪,然而蘭特卻偶然發現,原來關娜·丹特就是薇薇安的女兒,並且在這兩天專門跟關娜、莫葛魯克捋好了最近半年內她的所有動向,確定了一個可以被所有人接受的解釋之後,纔過來通知薇薇安的。
“您的女兒現在就在那邊,”蘭特指了指神廟的正前方,“之前她在一個地精遺蹟裡,偶然獲得了地精的生命學派傳承,現在在跟祖宗的守護樹恩斯特交流。”
“好的好的,感謝大人!”薇薇安沒有多說什麼,就向哈爾卡拉的雕塑方向跑去,剛一見到關娜的時候,幾乎不敢相認。
“親愛的,我的女兒,是你嗎?”精靈確認了一下,就摟住了關娜,自從逃離了獸人的地盤,她已經錯過女兒太多的成長。
“媽……”關娜被“母親”抱的有些透不過氣,然而她卻沒有掙脫,兩輩子加起來,她最起碼有30年沒見過親媽了,突如其來的母愛讓她惶恐中帶着溫暖。
“你都長這麼高了?這是突破了中級嗎?咱們家從來都是德魯伊的,你怎麼成了生命法師?”薇薇安一連串的疑問讓關娜應接不暇,然而精靈也沒有追求明確的答案,只是一邊撫摸着的女兒的臉頰一邊自言自語,
“是不是羅塞夫那小子欺負你了?年初霍尼爾說找不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怎麼一個大活人,說失蹤就失蹤了!”
聽說羅塞夫想把自己才幾十歲的半精靈女兒嫁給自己家的孫子,薇薇安的氣不打一出來。
“他們奔馬家真是什麼都敢娶,搞不好都要跟水怪聯姻了吧!”
精靈侍女一出口,現場陷入了一片尷尬,大家的目光紛紛看向一旁的珍妮,這位父族、母族都有海怪血脈的高級法師,可以說直接躺槍了。
“額……我不是針對你的,”精靈侍女一下子也覺察到不對,趕緊掩飾道,“我是說,他們家搞不好要跟暹源的人馬族聯姻了……”女孩還沒說完,就聽到了“嗒嗒”的聲音,一轉頭看見了人馬少女凱伊走了過來,對蘭特說道:“蘭特,恩斯特找你過去呢……”
凱伊看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就連蘭特也欲言又止的樣子,用手拍了拍蘭特的肩膀,“你們在討論什麼呀?怎麼都在看凱伊?”
“沒啥事……”蘭特搖搖頭,聳聳肩膀。
雖然他心裡也同意薇薇安的話,奔馬家從獸人盆地到東南沿海都有分佈,聯姻對象可以說無所不包,能說話的種族都敢娶,
然而自己馬上就要成爲夜麒城的主人、奔馬家的代表,他也不敢現在就吐槽家族的聯姻對象,萬一今天說了,明天就得娶走,那得多尷尬。
“大人,我不是那個意思……千萬別影響您跟您……”薇薇安一看凱伊跟蘭特的關係好像比較親密,就打算繼續解釋,卻被蘭特攔住了。
“算了,別說了,真再說中個什麼可就麻煩了……”蘭特沒有計較薇薇安的話,而是讓她們母女找個休息室細談,他則詢問起了恩斯特和關娜剛纔的交流情況。
“怎麼樣,那個精靈有沒有給你一些啓發?”
蘭特今天安排關娜來找恩斯特交流,是因爲精靈在上輩子可是醫學出身,很多蘭特早就忘了的生物概念,對她來說可是吃飯的傢伙,於是蘭特想讓兩個世界的生命研究前沿相互交流一下,看看他們能否有新的收穫。
“那個精靈的表達很有意思,她說了一些有意思的詞彙,比如遺傳、比如葉綠素、線粒體,然而她也無法解釋,魔法如何讓一顆樹木能夠行走,能夠說話。”
恩斯特並不排斥關娜的說法和概念,但他更在意的是,魔法對生命的影響。
蘭特明白恩斯特的意思,他也不認爲自己能夠說服一顆木頭,就換了個例子
“在以前,獸人和人族都不理解海神如何在距離海邊幾百公里之外,懲罰那些背叛者,然而前幾天你也看見了,祂通過給對方體內的寄生蟲下達命令,從而讓那些小東西表達出不同的魔法效果,而達到命令。”
蘭特笑着說道,“魔紋、法陣、咒語、法術,不管如何表達,總需要有執行其邏輯的載體,對於非魔法的部分了解的越深刻,就越有可能從更原理的層面理解魔法。”
“聽起來有些道理,然而她說,我的每個細胞上都有一個叫細胞壁的組織,”恩斯特對於蘭特的話有些不以爲意,反駁道,“那也就是說,如果我能改變局部的細胞壁結構,就能獲得更強大的外皮了?”
“甚至不止是外皮,根據她的說法,你身上的營養都在由樹皮以內的細小管道流通,說不定你還能改善自己的魔法流速。”在蘭特的心裡,如果真的能對樹皮進行改善,那樹木不僅多了護甲,還能夠自由的變換身體上的組織和器官。
“我可不認爲這樣能成功!”恩斯特晃動了幾下枝椏,表示不相信,“哪怕是當年的純淨之塔,也沒有如此標新立異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