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兄弟二人商量一番,最終應忘塵決定隨方道明一起回去玄寶星,只是在離開之前,應忘塵還有一件要事去做。
兄弟二人離開這顆星辰,應忘塵在前引路,穿過百蠻星宮,到了後方深處的一方慌寂星空。這方星空方圓億裡之內居然沒有一顆星辰、隕石,應忘塵到了這中央,方纔停住,然後整理衣裳,神情嚴肅,朝着這星空中央畢恭畢敬行了三記大禮。
“弟子應忘塵,得老祖指點修行之道,感激不盡,今日要離開這方星空,特來向老祖辭行,請受弟子三拜。”
應忘塵一聲說完,又是虛空行了三記大禮,方纔止住,然後回到方道明身側,“大哥我已向東皇老祖辭行過了,我們這便上路吧。”
只是方道明突然眉頭一皺,只是看着這方星域中央沉吟不語。
“二弟,出了何事?”
方道明道:“既然東皇老祖招我相見,那我便走上一遭,大哥且在此等候片刻,我去去就回。”
應忘塵聞言一陣愕然,尚不及說話,便見方道明一步到了星域中央,周身法力一震,便是消失在虛空之中。
方道明一步邁入虛空之中,便覺一股磅礡大力將自己吸引,一瞬間,四方虛空便是顛倒異常,時光混亂。一瞬間,好似永恆,又好似萬年,一步之間,好似原地不動,又好似無窮之遠。
方道明幾步過後,但覺時空一轉,便到了一處廣袤無邊的樹林,只是這樹林並非什麼原始森林,也無參天巨木,唯一的樹木乃是梨樹。
千樹萬樹梨花開。
方道明漫步梨樹林,雪白紛飛,滿地梨花,箇中美景,美不勝收,宛如仙境。
也不知走了多久,待得樹林深處,方見一顆梨樹之下,正半坐半靠這一隻狗熊一樣的動物。這狗熊不算高大威猛,只有一人來高,只是一身雪白皮毛,神情之間,更是憨態可掬。但見他手掌一探,便伸入虛空,然後取出一樣不知什麼水果,塞進嘴裡咯吱大嚼,眉目之間,盡是享受神色。
方道明遠遠止住步伐,整理道袍,然後恭敬行禮,“方道明拜見東皇老祖。”
那狗熊這才緩緩睜眼,瞅瞅方道明,面上笑意更甚,朝着方道明揮揮手。方道明這才繼續上前,接近東皇老祖三丈距離方纔止住腳步。
東皇老祖大手一招,方道明但覺體內混沌古卷與造化之塔頓時失去控制,飛出身在,飄浮不定。方道明驚駭不已,但無論他怎樣努力,也無法召回這兩件混沌造化之寶,但是他能感覺這混沌古卷與造化之塔已是與他生命相連,他人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奪走的。
東皇老祖收了手掌,這混沌古卷與造化之塔復又隱入方道明體內。方道明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便聞東皇老祖呵呵笑道:“這也不知多少年月了,終於又是見到一件混沌造化之寶。”
方道明道:“晚輩這件寶貝,比起老祖來說,卻是差得太遠太遠了。”
東皇老祖笑吟吟搖首道:“混沌造化之寶,不分高低前後,皆是這宇宙之間的本源。”
“這宇宙本源之事,晚輩知之甚少,還請老祖教我。”方道明問出了最爲關心的話題,亦是他來此的目的。
“這宇宙本源,是要修成先天純陽,甚至功參造化才能瞭解的,只是我現在與你說上一些,也是無妨。”
方道明心中一喜,“還請老祖賜教。”
“這宇宙之數爲九,便有九件混沌造化之寶,每件混沌造化之寶復又生出九件先天純陽,於是九九八十一道先天純陽便佔了這宇宙間三千大道的前八十一位,每一道只能成就一人,而其他修士只能去佔其它大道,最高成就,也不過才後天純陽,且說這九件混沌造化之寶,正是如今這浩渺宇宙的起源根本。”
“混沌造化之寶是這宇宙的起源根本?那難道混沌造化之寶還在這宇宙之前嗎?”
“非也,這宇宙來歷神秘之極,便是我也不得而知,只知乃是無數歲月前源於一點混沌。傳聞這混沌一點即沒有時間,亦沒有空間,只是某日突然爆炸,然後便化爲這浩瀚宇宙,誕生了時空。這方宇宙在爆炸伊始,卻是很小,後來不斷擴張,越來越大,越來越廣,化爲今日之浩渺無邊之宇宙,而在這過程中,又誕生了九件混沌造化之寶。”
“九件混沌造化之寶,就晚輩所知,除了晚輩的混沌古卷與造化之塔,玄冥老祖的玄冥寶鑑,老祖的東皇鍾,鴻君老祖的造化玉碟,另外便是魔鬼星宮背後的混沌造化老祖與前些年鬧得沸沸揚揚的先天純陽法寶出世之事,其背後的混沌造化之寶了,只是不知其它幾件又是怎樣的?”
“這宇宙間的混沌造化之寶伴隨宇宙發展而生,出世的時間亦是不同,那最先一件名曰起源之光。這起源之光主宇宙起源,時間、空間,陰陽四象,五行六合八卦,實乃第一混沌造化之寶也。至於他本體是何模樣,卻是無人知道的,因爲在後面的混沌造化之寶紛紛出世之前,他便早已隱入虛空,不見蹤影。”
“後來便是我等先後相繼出世,如你所知,玄冥老祖主天下法寶,我主天下妖獸。”
“那造化玉碟與魔鬼星宮背後的混沌造化老祖又是主什麼?”
“那得了造化玉碟的鴻君老祖主教化信仰,人教大興,亦算人族起源了。至於另外一位,名喚輪迴盤,主天下生死輪迴,創魔鬼之族。”
“那晚輩的混沌古卷與造化之塔呢?老祖是否清楚?”
“呵呵,”東皇老祖憨厚一笑:“宇宙廣大,天地無邊,天地有五常,曰妖、曰獸、曰魔、曰鬼、曰人,天地還有五元,曰混沌、曰鴻蒙、曰元始、曰太初、曰無極。”
“妖、獸、魔、鬼、人,混沌、鴻蒙、元始、太初、無極,”方道明暗自嘀咕,混沌元神境卻是不停運轉,東皇老祖短短兩句,已是道出這宇宙起源、本源之理,甚至乃是超越了三千大道的存在,對這五常、五元的感悟,亦要超越對三千大道的感悟,直指混沌造化,只是無論方道明怎樣推算,皆是無法算出混沌古卷與造化之塔主哪般,而且這五常、五元並不完整,肯定還有別的不知之處。
“請問老祖,除了這五常、五元,還有別的嗎?”
“哈哈,看來你已有些瞭解了,只是別的究竟如何,我也是一知半解,卻要問你了。”
“問晚輩?”方道明訕訕笑道:“晚輩如今便是元神無相,也不曾修得,這其中關節,還請老祖教我,即便老祖猜測推算也罷,可否向晚輩透露一些。”
“既然如此,那就說些我隱約推算所知,這天地還有五冥,曰氣、曰運、曰福、曰機緣、曰造化,天地還有五劫,曰衰、曰絕、曰滅、曰終結、曰末世。想來你的混沌古卷與造化之塔便是主五冥,所以但凡與你相交之人,有的氣運、機緣頗爲昌盛,有的卻是氣運衰竭,命運改變。”
“天地五冥,氣、運、福、機緣、造化,莫非晚輩的混沌造化之寶已是佔盡五冥?”
“這便是我也不得而知了,這天地宇宙之間的一切,皆有變數,更何況你是主這一道的混沌造化之寶,便是我也無法推算準確。”
“原來如此,那天地五劫呢,老祖可知其下落?還有其其他兩件混沌造化之寶呢?”
“那天地五劫我是不知的,至於其他兩件混沌造化之寶,已經先於我們出世修行,與起源之光一起隱於虛空之中了。”
“混沌造化之寶有了三個,還剩東皇老祖、玄冥老祖、鴻君老祖、輪迴老祖,再後面便是我與那天地五劫之寶了,只是這些老祖也不知出於各種目的,紛紛隱於虛空之中,莫非這宇宙天地之間要有什麼變故發生?”方道明暗自嘀咕推算,卻是無果而終,想要開口請教東皇老祖,想想還是止住,不再多問,“晚輩愚昧,今日方得知這許多起源秘密,多謝老祖指點。”
這老祖卻是憨笑搖手,“我不告訴你,你日後也會自己知道,何不與你留個機緣呢。”
方道明知道這些老祖皆是洞察周天之輩,一言一行皆有目的,只是自己修爲淺了,一時難以知道罷了,待得以後自己也參悟了造化,恐怕也是處處玄機,處處後手了。
“晚輩尚有最後一問,晚輩觀之,老祖此處洞天卻是寄於虛空之中,可是宇宙虛空本就是難以琢磨,又如何能夠將自家洞天寄託其中,門下子弟又是如何修行呢?”
“呵呵,你問得倒是遠了,這裡並非真實宇宙虛空,不過是我的洞天而已,只是在虛空之中不停變換位置,使你生出錯覺罷了,待你功參造化,便是明白這其中一切了。”
方道明聽了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洞天寄託虛空之中,不停變換方位,這要何等法力才能做到,以他現在的實力,無異於癡人說夢。
這混沌造化老祖,每每手段皆是不可度量,自己縱然明白,也是無法問及,因爲道行境界的差異已是決定了一切,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這一道理方道明還是懂得。於是他也不再多問,而是恭敬行禮,然後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