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川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那開天盤古,所在的地方‘混’‘蒙’一片,沒有天、沒有地、沒有時間,甚至連自己的身軀形貌都感知不到,想要擼一發排遣一下心中的空虛寂寞冷都不行。
想到這,嶽川連忙在周圍尋找,記憶中盤古就是順手一‘摸’,‘摸’出來一把盤古斧,然後開天闢地。也不知道自己身邊是不是也有這種開天闢地的超神器。
不過很可惜,沒有,什麼都沒有!
一開始的時候,嶽川還能集中自己的思維,努力去回想一些過去的事情。畢竟按照唯心的觀點,我思故我在,意思是,因爲自己的思維存在,所以自己才存在,換句話說,如果自己的思維不存在,也就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物質世界,身軀是存在的標誌,而‘精’神世界,這個標誌就是思維。嶽川不斷地強迫自己去思考,去回憶,就像被困在冰天雪地中的人強迫自己不斷行走,不要睡着一樣。如果沉睡下去,唯一的結果就是不復存在。
只是,人的注意力是有限的,嶽川的注意力集中可以保持一分鐘一小時一天一個月甚至一年,可如果是十年百年千年,這份注意力終究會分散以至於消散。‘精’神世界沒有時間的概念,也許,這裡的一千年就像一秒鐘一樣短暫,可是這裡的一秒鐘也可能像一千年一樣漫長。
所以,嶽川漸漸地‘迷’失,意識就像潑入大海中的墨水,一點點消散……
帕森霍芬城中,嶽川的身軀如同木石一樣,生硬冰冷,如果不是魔法師可以感知到絲絲縷縷的生命氣息,幾乎都可以宣告死刑了。
原本,嶽川對於帕森霍芬領地的管理就是甩手掌櫃的形式,各個崗位都委派了相應的人員,如果不是什麼大‘亂’子,帕森霍芬城都可以有條不紊的運轉下去。所以,並沒有什麼公務上的事情需要嶽川來決斷,領地上的官員們都沒發現自己的領主大人出現了狀況。
再加上最近一段時間嶽川對那些滿懷‘春’心的備選聖‘女’們拒之千里,一直都深居簡出,除了最親近的人,別人幾十天見不到他也很正常,所以,嶽川的沉寂並沒有引起什麼人的注意。就連嶽川最爲貼身的管家保羅也沒有發現他的異常。
保羅在嶽川身邊已經數月之久,對於嶽川的起居習慣已經了熟於心,平日裡嶽川也經常這樣不聲不響的幾天不出‘門’,有幾次保羅想要向嶽川詢問某些事情,可是還沒敲‘門’就聽到那一連串的**之音,久而久之,保羅也就養成了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習慣。
雖然這次嶽川“辦事”的時間有點太長了,可是保羅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年輕人嘛,咳咳……
就這樣,長久宅在屋子裡的嶽川使得周圍的人對他形成了一種習慣‘性’的淡忘,在他最危險的時刻,沒有一個人發覺他的異常。這,幾乎致命!
原本,按照事情的發展軌跡,嶽川的命運就像灑入大海中的墨汁,隨着時間的推移漸漸淡漠,最終消失不見。
…………
在帕森霍芬城照常運轉的時候,教堂中那些候選聖‘女’們也在努力的讓自己融入到這個已經形成慣‘性’的運轉軌跡中,無論她們是揹負了秘密的任務,還是誠心誠意爲了傳播光明神的教義,她們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留在這裡。
帕森霍芬城既不是一國之都,又不是八方之匯,它只是一個邊陲的小城,一個說不上貧瘠卻也稱不上富饒的地方。可正是這個不起眼的地方,因爲某些特殊的原因,成爲了各個大勢力的焦點所在,各種勢力在這裡魚龍‘混’雜,盤根錯節。
這些候選聖‘女’們沒有那麼高的眼光和見識,她們看不出帕森霍芬城的‘波’濤,可是她們能感覺到帕森霍芬城的潛力和蓬勃朝氣。這裡每天都有形形‘色’‘色’的人羣進出,而且這些人羣似乎都對光明教堂抱有濃厚的興趣,他們總是在教堂中逡巡徘徊,每天都能看到他們的身影,即便在大聖堂也看不到這麼“虔誠”的信徒。
不過,這些信徒總是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禮貌點的還只是問一下姓名老家,放肆一些的甚至還會問一些羞人的問題,如果不是在大聖堂中受到的教育,她們真想一個光明魔法丟出去,把那些傢伙拍暈。
太可惡了!
一個小‘女’孩氣呼呼的鼓着嘴,圓圓的大眼睛略顯通紅,好像隨時都會哭出來的樣子。
這裡的信徒真是太可惡了,他們根本不是信徒,他們心裡根本沒有半點對神明的敬畏。必須得把他們趕出去,不能讓他們玷污了教堂的聖潔。
這個小‘女’孩正是被教宗推入火坑的那一百個候選聖‘女’中的一員,她叫安琪。安琪,在光明聖經中是天使的意思,是光明神創造的一種生靈,光明世界的一切秩序也都是天使負責和承擔。許多光明教會的信徒都會給自己的孩子取名爲安琪,甚至在誇獎小孩子的時候也會用“安琪”來指代小孩子的可愛。
人如其名,安琪的身份十分簡單,只是教會中一個尋尋常常家庭出來的普通的神職人員,她並沒有什麼濃厚的背景,也沒有擔負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她來這裡的時候,上面給她說的很簡單,就是傳教,讓更多的人皈依光明。
安琪在帕森霍芬城也的確是這麼努力的,她一直在努力的傳教,向信徒們詮釋光明教義,給他們解讀光明聖經,開導他們心中的疑‘惑’,讓他們明白到光明神的偉大。可是偏偏,每天都有一大羣人搗‘亂’,讓她無法順順當當的傳教,同時也令那些心向光明的人產生退縮。
如果是其他人倒也沒什麼,多一個信徒她們可能會心中歡喜,少一個信徒也不會有什麼難過。可是安琪不同,她從小就對光明神堅定信仰,在加入候選聖‘女’的時候,就已經作出決定將自己的一生獻給傳播光明這個偉大的事業。最令她歡喜和愉悅的事情就是發展信徒,而最令她無法接受的就是信徒的流失。
那些人一定是魔鬼派來搗‘亂’的,必須得把他們趕出去!
雖然安琪心思單純,沒什麼壞心眼,可那只是對尋常人來說的,對於黑暗力量或者惡魔,小安琪也是十分的敵視。所以,她向帕森霍芬教堂的幾個管理者反映了這件事情,希望教堂出面將那些人甄別出來,驅逐出去。
只不過,帕森霍芬城的這些神職人員正是當初被聖堂騎士羞辱過的那羣人,因爲上次的折辱,他們對大聖堂充滿了敵視,不管是大聖堂來的聖堂騎士還是這些候選聖‘女’,都沒有半點好感。所以,這些教堂的管理者拒絕了安琪的請求,他們的理由也十分充分,因爲光明神說過放下屠刀立地成信徒,無論一個人之前有什麼罪孽,只要他有誠心悔過的決心,都是可以救贖的。
安琪從識文斷字開始就在學習光明聖經,從單純的背誦再到後來的抄寫,無論光明聖經最古老的版本,還是後人重新整編的版本,她沒有抄寫過一千次也有八百次,可是她從來沒見過光明聖經中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信徒”這句話。
這是光明神說的?
被安琪詰問,那些管理者略有些尷尬,很明顯,他們也知道光明聖經上是沒有這句話的,不過他們還是一臉崇敬的回答道:是聖子說的。
聖子,自然是指嶽川。安琪在大聖堂的時候就聽過聖子的名頭,不過那時候大聖堂的人對這個所謂的聖子都是貶斥和鄙夷,認爲這不過是一個愚‘弄’平民的手段罷了,根本就沒有得到過教宗大人的承認。
的確,在光明教會中,教宗纔是最具權威的存在,教宗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教宗說你不行,行也不行。光明教會中的一切都需要教宗的認可才能得到承認,而沒有得到教宗的認可,那就是不被承認的。
安琪想了想,嶽川的聖子身份的確沒有得到過教宗的承認,不過教宗授予了嶽川大主教的身份,這個聖子的身份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哎呀,怎麼光想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了!
安琪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心中暗道:現在最緊要的是找到大主教,讓他出面把那些惡魔派來搗‘亂’的傢伙趕出去,還那些信徒們一片澄澈的淨土。
不過,想要見嶽川一面實在太困難了,畢竟嶽川早已經‘洞’悉了教宗的‘陰’謀,刻意躲着這些候選聖‘女’們,免得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困擾和麻煩,整天就躲在自己的住處,並且明擺的給護衛說了,有‘女’人來找自己一概不見。所以,安琪幾次去尋找嶽川,都被護衛攔了下來,應付這些訪客,護衛經驗豐富,安琪來了好幾趟,連大‘門’都沒進去。
安琪不氣餒,依舊每天去求見,她的行爲漸漸被某些人察覺,並且注意到。
教宗這次派來的一百個‘女’信徒中,有一些是純粹的神職人員,還有一些是教宗培養的心腹。那些純粹的神職人員只是爲了掩人耳目,真正的殺招還是這些心腹身上。之前,這些心腹就引導衆人的思維,暗示衆人追求嶽川,只可惜嶽川退避三舍,根本不給她們機會,讓她們有百般手段卻都無可施展。
可就在她們放棄的時候,發現了安琪……
這天,安琪又去找嶽川,毫不例外的被護衛攔下。回到住處,安琪不由得唉聲嘆氣,倒不是嘆息自己沒能見到嶽川,而是嘆息自己磨蹭了這麼久,要流失多少信徒。
這時候,她的一個同伴湊了過來,關心狀的詢問起來,“安琪,愁眉不展的,到底遇見什麼事情了?”
安琪本就心思單純,也沒什麼心機,這些同伴問起,她就將自己的困擾說了出來。
雖然安琪不是像她們想的那樣對嶽川產生了情意,可是這沒關係,這和她們的計劃並不衝突。
“哎呀,原來是這樣啊,這不是什麼難事,姐姐給你出個主意,準定讓你得償所願。”
於是,那個‘女’的說了一個辦法,安琪疑‘惑’的眨了眨眼,那意思好像說,這個辦法也能行?
“這個辦法有什麼不可以的,不信你問問她們……”
周圍,不知何時聚集了十多個同伴,而此時,她們一個個都點頭稱是,表示這個辦法十分可行。
三人成虎,衆口鑠金,見到十多個同伴全都說可行,安琪心中那一點小小的懷疑也煙消雲散。可是單純的安琪哪裡知道,這十多個人都是一夥的,她們都是教宗培養的心腹。
‘精’心準備了一天,安琪又和之前一樣,來到了嶽川的住處,繼續求見嶽川。
守‘門’的那個護衛哭笑不得的看着安琪,說到:“這位姐姐,小的跟你說了,領主大人不在,你還是請回吧。”
安琪哼了一聲,不滿的說道:“誰是你姐姐,你明明比我大。”
“好吧,這位妹妹,小的跟你說了,領主大人不在,你還是請回吧。”
“我又不是找領主大人,我是找大主教。”
“你說的大主教就是我說的領主大人。”
面對這個胡攪蠻纏的小姑娘,護衛覺得自己的口才和說話的邏輯有了大幅度的提高,剛開始的時候見到這種美麗漂亮的小姑娘,磕磕巴巴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現在竟然能對答如流了。
“大主教明明在家,爲什麼你要告訴我不在,你這是在騙我。”
“大主教就是不在家!”在心裡,護衛又補充了一句,大主教就算在家也不會見你的。
可是這時候,一個僕人裝扮的年親人從裡面跑了出來,低聲說道:“領主大人說了,讓這位姑娘進去。”
剛剛還扯着大嗓‘門’說岳川不在家的護衛聽到這話,頓時瞪大了眼睛,心中暗罵,這尼瑪坑隊友啊,不帶這麼玩人的。迎着安琪那質疑的眼神,護衛羞愧的都擡不起頭了。
“好吧,這位妹妹,你請進。”
安琪得意的揚起下巴,跟着那個僕人裝扮的年輕人向裡面走去。
那個護衛看着安琪的背影,納悶的說道:“領主大人不是‘交’代了,只要是‘女’人,一概不見,怎麼突然變卦了。”
他的同事笑了一聲,“領主大人的心思你也琢磨,真是自尋煩惱,你要能琢磨透領主大人的心思就不在這守‘門’了。”
那個護衛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然後就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了。
走了一段,那個年輕人小聲說道:“這位姑娘,我雖然把你帶進來了,可是咱們說好了,你在裡面可不能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安琪連忙擺手,“我只是想見見領主大人,絕對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的。”
“嗯,其實也沒什麼,誰都年輕過嘛,年輕,就是犯錯的資本……”
“啊?這位大……大叔,你剛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咳咳……”年輕人險些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一句大叔,已經嚴重戳傷了他那脆弱的心靈。
而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安琪心中也暗自疑‘惑’,自己那些同伴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才讓自己進來的。
那個僕人打扮的年輕人帶着安琪來到內院的‘門’口,對那幾個看守內院的護衛說道:“這是領主大人指明要見的人。”
那幾個護衛上下打量了一下安琪,然後笑了笑,說到:“小姑娘,怎麼,堅持了這麼多天,終於得到領主大人的準肯了?”
安琪臉上忍不住浮現出一抹紅暈,沒想到自己的事情傳的這麼廣。不過想到自己的目的,安琪只好低下頭,只是柔弱的嗯了一聲。
“放行!”
就這樣,安琪經過了兩道‘門’禁,順利的進入了內院,再往裡面走一段就能看到嶽川的住處了。
也許有人會說岳川住處的安保有點兒戲,讓外人這麼輕易的就進來了,可安琪能夠進入其中,一點都不兒戲。
對於大‘門’的那幾個護衛來說,放行的理由是因爲“內部”傳來消息,領主大人要見安琪,既然是內部傳來的消息,他們這些守大‘門’的自然無權過問,執行命令便是。而對於那些看守內院‘門’禁的護衛來說,安琪也不算是什麼陌生人了,再加上她經過第一道關卡“審覈”,自己要是再在這裡推三阻四,惹惱了領主大人就前程不保了。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安琪本身,誰讓她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又對領主大人那麼執着,或許今天領主大人轉了心思對她有什麼想法呢……
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這句話一點都不假,那些教宗的心腹只是發動了一枚早已打入嶽川身邊的釘子,讓他傳遞了兩個假消息,就順順利利的將安琪帶了進來。雖然這種謊言很容易被識破,但是至少,短時間內還是可以起到‘蒙’蔽效果的。而那個給安琪領路的僕人做完這一切之後,連自己的行李細軟都不要了,直接找個藉口溜了出去,因爲他知道,如果自己這時候不溜,等會兒想溜都溜不走了。那些說96層拖3分鐘可過的人舉手,我保證不打死你。昨天96層打了半小時,丟了幾十個復活幣,最後自己放棄了。晶體契約暗屬‘性’打索爺都是1血,換上裂創火屬‘性’也是1血,索爺纔不是三分鐘的男人,足足折磨了我半小時,被暗屬‘性’攻擊的時候,索爺就是純爺們。不過當我回城之後纔想起來,我可以把揹包裡的黑‘色’小晶塊丟了,晶體契約就無效了。不說了,都是眼淚,默默地從1層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