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雖然有沉重而堅固的板甲,可這並不意味着無懈可擊,戰場上還是會有一些流矢順着板甲的縫隙傷害到騎士,敵人對付騎士的時候也都會着重攻擊一些縫隙和銜接處。所以有的騎士還會在板甲內穿鎖子甲等裝備。有的甚至還會再內襯一層貼身的軟甲。
對於修煉者來說,最強大的武器就是自己的雙手。同樣的,最強大的防具就是自己的肌膚。雖然這個世界沒有金鐘罩鐵布衫橫練十三太保之類的修煉方法,但這並不意味修煉者無法淬鍊皮膚。就拿曼因斯坦來說,他的肌膚雖不像鋼鐵般堅固,但是已經達到牛皮般的堅韌,鈍一點的刀子都無法傷害到他。
可是,當曼因斯坦得到皮膚時裝的時候,他身上的肌膚立刻產生質變,從皮革般的堅韌一點點向着金屬質感轉變,手指叩擊,甚至還有鏗鏘之聲。可是在強度提高的同時,肌膚依舊柔軟綿滑,觸感敏銳,沒有任何僵化。
“神物!”
體驗到皮膚的強大之處,曼因斯坦由衷的感慨道,此時他終於理解爲什麼泰山如此孜孜不倦的追求靴子,更是一天幾次的去自己那裡鬧鬨。如果是自己,只怕會比他更加亟不可待吧。
只是不知道這個東西會不會也是有時間限制——曼因斯坦心中想道。
泰山的靴子曼因斯坦是知道的,有靴子的時候,泰山整天來去如風,上躥下跳,可是一旦靴子消失,泰山就像沒了精氣神一樣,癩皮狗一樣不想動彈。如果自己有一天也失去了這種神異的東西,自己能接受的了麼?
似乎看出曼因斯坦的顧慮,嶽川笑了笑,“放心,這個東西是始終存在的!”
曼因斯坦怎麼說也是效忠了大秦國的,給他一件永久的皮膚也不算多。畢竟古雅爾那老傢伙什麼都沒做,就得到了一個永久的腰部飾品,而曼因斯坦是替大秦國出生入死過的。
如願以償的得到了靴子,順帶的還給自己弄到了一個神奇的皮膚,曼因斯坦咧着嘴離開了,一路上時不時的還能聽到他那傻笑。
左右無人的時候,保羅湊到嶽川身邊,說道:“主人,如果您需要聖級強者,其實,眼皮底下一直就有一個……”
“眼皮底下一直就有一個?誰?我怎麼不知道?”
保羅嘴角抽了抽,小聲說道:“弗蘭克。”
弗蘭克?
嶽川終於記起這個人了。當初自己還在斯塔恩城的時候,保羅就給自己推薦了這個人,據說他當年是接觸到了聖域的,只是爲了保護保羅,受到了重創,一身修爲盡數流失。只是這老傢伙毅力頑強,竟然又重修起來。
只是,當初自然神教進犯,弗蘭克護家不利,導致了莎莉爾的事情,嶽川對他一直都心存芥蒂,久而久之也就淡忘了他的存在。
說實話,弗蘭克也夠背的。當年跟了一個主子,結果主子家破人亡,自己也修爲盡失。現在終於重新出山,可是沒多久,新主子雖然沒有家破人亡,實際上也差不多了。雖然嶽川沒責怪過弗蘭克,可是弗蘭克明白,自己在這沒什麼混頭了。
只是保羅在這裡,弗蘭克就算再怎麼不如意,也沒有離開的念頭。以前嶽川只是一個小商人的時候,弗蘭克是雷澤家族的護院頭子,現在嶽川成了一國之君,弗蘭克也就水漲船高,成了禁衛統領。不過很悲催,要不是保羅的提醒,嶽川根本就不記得有他這麼一號人。
“弗蘭克,他不是受過重傷,修爲盡失麼,怎麼,難道他回覆巔峰了?”
保羅躬了躬身,說道:“弗蘭克雖然心志彌堅,但終究傷及根本,這輩子都不可能有機會重回巔峰了。不過,要是主人能助他一臂之力……”
助他一臂之力?
嶽川眯了眯眼,隱約明白了保羅的意思。只是他沒有開口,一眨不眨的看着保羅,等他的下文。
保羅勾下頭,懇求的說道:“莎莉爾主母的事情的確是弗蘭克的過錯,還請主人能給弗蘭克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說完,保羅緩緩屈膝跪下,額頭平貼在嶽川腳前的地板上。
嶽川嘆了一聲,“你叫他過來吧。”
曼因斯坦在黑羽山死而復生的事情並不是什麼秘密,許多人都得知了這個消息,嶽川爲了爲自己壯大聲勢,也沒有刻意的壓制傳言,保羅一手管着雷澤家族的家務,一手管着大秦國的政務,哪能不知道這個消息。甚至,他知道的比外界更多,更詳細,更真實。
曼因斯坦每天都往嶽川這裡跑,保羅也就趁着這個機會和他攀談起來,得到了許多外界不知曉的事情。
比如,曼因斯坦說,復活之後,他身上所有的隱疾、暗傷,以及訓練留下的勞損全都消失不見,身體就像新生的嬰孩一樣,充滿了健康與活力。
得知這個細節,保羅不由得琢磨起來,如果弗蘭克也能像曼因斯坦那樣復活重生,是不是意味着他的身體也能恢復到巔峰,甚至是比巔峰時期更加完美的狀態呢?如此一來,弗蘭克身上的傷勢盡數復原,那麼阻礙他實力進步的障礙也就迎刃而解,他回到聖級的實力豈不是指日可待?
所以,在曼因斯坦焦急難耐的同時,保羅也十分的焦躁,他比曼因斯坦更加渴望嶽川早日出關。只是,保羅也知道,嶽川肯定對弗蘭克心有芥蒂,願不願意幫主弗蘭克,還是兩可之間,畢竟保羅不知道復活需要什麼樣的代價。
現在,保羅聽到嶽川應允此事,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不過緊接着他就狂喜,向嶽川叩了一下首,然後飛快的跑出去,不一會兒就將弗蘭克帶了過來。
上次看到弗蘭克的時候,他一身樸素的衣着,雖然蒼老,但總有一種老而彌堅的味道,對嶽川的態度也是十分強硬。可是這麼長時間過去,弗蘭克身上的銳氣一點點消磨殆盡,從他那枯槁的面容和虛弱的氣色,嶽川知道,他的身體應該處在油盡燈枯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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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你的情況很不樂觀。”
弗蘭克原本清澈的眼睛此時略顯得有些渾濁,他看了看嶽川,低聲說道:“像我這種人,生死都已經看破,早一日死晚一日死也沒什麼,只是,以後再不能給主人盡忠效力了。”
嶽川知道,弗蘭克說的主人是指保羅,而不是值得自己。不過,嶽川並不在意,他不認爲自己有什麼王八之氣,虎軀一震,別人就納頭拜倒。像弗蘭克這種人,說得好聽點是忠臣義士,說的難聽點就是忠犬,一輩子只認一個主人。
不過沒關係,只要保羅在自己這邊效力就行了。沒必要苛求弗蘭克也得效忠什麼的。
不過,看到弗蘭克那又臭又硬的脾氣,嶽川心中不爽,說道:“我這有一個方法,倒是可以將你身上的傷勢盡數治癒,如此一來,你非但可以延年益壽,還能夠重返巔峰。只是,這個法子的過程有些痛苦,不知道弗蘭克你能不能承受?”
曼因斯坦的事情弗蘭克也有耳聞,剛纔保羅叫他過來的時候也給他說了此行的目的,弗蘭克自然知道嶽川要做什麼。只是他那臭脾氣,總是不願意在嶽川面前表現的低聲下氣。
受激之下,弗蘭克冷哼一聲,身上涌現出一股凝滯的氣勢,“痛苦?這世上,還沒有我承受不了的痛苦,要怎麼做,還請國君明說!”
“你可知,浴火重生?”
浴火重生?
一旁的保羅立刻知道了嶽川的意思,他這分明是要讓弗蘭克承受烈火焚身之苦。即便這是必須的過程,可是一想想這其中的痛苦,保羅就有些不寒而慄。
“這有什麼可怕的!”
根本不等保羅勸說,一旁的弗蘭克已經全盤應下。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走到盡頭,能夠浴火重生,那是賺的,如果不能,那也沒什麼可惜的。而且,弗蘭克很想通過這個過程向嶽川展示一下自己的心志。
很快,院子裡就堆起了兩米高的柴堆,粗大的木材全都浸飽了油脂,火把丟上去,立刻燃起了熊熊的大火,熾烈的火焰竄起五六米高,炙熱的溫度令整個院子的空氣都扭曲起來。
院落的大門緊閉,門外有侍衛把守,他們雖然隔着院牆看到了沖天的火勢,可是沒有人敢貿貿然的闖進去,他們只能按耐住心中的好奇,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
院子中,保羅看着那燎天的烈火,雙腿有些戰慄。可是一旁的弗蘭克冷哼一聲,解下腰間的佩劍插在地上,然後大踏步的邁向火堆。
他的步履十分輕快,就像一個慷慨赴死的烈士,又像一個以身殉道的信徒,在他看來,自己不是在走向死亡,而是在走向新生。沒錯,的確是新生。不過,即便鳳凰重生,也得經歷烈火的洗禮,這過程中的痛苦自是無可言喻。但是弗蘭克毫無畏懼,高瘦的身形一點點的沒入烈火。身上的衣服和毛髮瞬間就被吞沒,變成飛灰隨着熱流上升,弗蘭克也縱身一躍,端坐在火堆頂部,然後盤膝坐下,安然入定。【第二更送上,努力嘗試每天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