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你沒有質量
小五好似什麼都不知道，只顧着低着頭，慢慢的吸着手上的菸頭。一陣陣的煙霧從他的鼻翼之中冒出來，然後如同流沙一般是散開，飄渺到了葉千的身旁。
葉千起身，在這絕對安靜的地方，這一個動作帶起了不小的聲勢，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他。但是唯有一個人沒有，那就是小五。
“小五，我想你應該說實話了。”葉千的話讓周圍的其他兩人都摸不着頭腦。
小五好似被嚇到一般，眼神之中透出一股慌亂神色，然後手上的菸頭都瞬間掉落在地上的泥沙裡面，被泥沙很快就掩埋。“說什麼？我是跟着狗哥下來的，到了這裡都是你們害的，我還想問你們是怎麼帶的路呢。”說道這裡，小五的眼框之中都開始溼潤，說不定就會有淚水流出來。
“裝，接着裝。”葉千沒有絲毫的變化，表情依然冷漠。“別以爲你的變化能逃出我的眼睛。在上面的時候，就連着在吃飯的時候。你調戲女服務員，大聲的喊着上菜，麻醉髒話，一身的痞氣。那纔是真的小五，而現在的這個，不是。”
葉千的這番話說的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的猶豫。狗哥神色慌亂的看向了小五，好像生怕他真的會瞬間就變出一張人臉，人皮面具下面隱藏着一張陌生的面孔。
“小五，你自己快交待。不然今天狗哥可是保不住你的。”狗哥看了一眼二爺，好似這個隱藏的很深的傢伙一點沒有動手的意思。“葉家小爺，你說這話可以懷疑。但是你得有證據，不能因爲小五在上面是一個模樣，下來就變化很大。這很正常不過了，你的好兄弟老楊，下到墓地裡面還不如我的小五呢。”
“我既然敢這麼說，當然是有我的道理的。他的巨大性格變化只是懷疑的起因，接下來的事情纔是最關鍵的。我在下樓梯的時候，看見我們所有人的影子都被投射在他的背上，一張人臉出現了。”葉千鄭重的說道。
“不。這不過是你一個人的感覺，說不定是你的眼睛欺騙了你，周圍的環境是一個什麼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隨時都有出現幻覺的可能。”狗哥在這一瞬間感覺他應該站出來爲小五說兩句，不然這個手下以後還真就不一定能替他賣命。
在這種地方，沒有一個趟雷的，絕對是找死。看着二爺和葉千的模樣，這二位的樣子他也惹不起，都是爺。
本來他的兄弟手下就小五清和還有那個叫做唐豆的人。葉千，老楊，還有這個叫做二爺的傢伙都是上面指定派過來的，他本來還想着說能威脅到一個算一個，沒想到人家都是硬茬子，不找自己的麻煩就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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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眼睛就算出現了幻覺，難道這個地方的機關也能出現幻覺？我們下來的樓梯，本來就是一個虛構出來的，只是假象。不能承受任何的重力，可是小五沒有絲毫重量的就踩在上面。還有，所有的機關觸發裝置都是應該第一個觸碰到的收到的攻擊最多，但是你們回想一下。當我們在樓梯上的時候，機關是誰觸發的？又是誰遭到了攻擊？”
葉千說道這裡，看向小五的眼色已經變得犀利而冷漠，如同看向了一個等着屠宰的豬。
“我本來只是感覺不對。但是上面的兩點就加深了我的肯定。你現在，還不打算承認嗎？難道真的要讓我揭露出一切？到時候我怕你跑都來不及。”
“哼。你以爲你這樣說就可以污衊我了？我就站在這裡，你們看看我是人是鬼？”小五變得瘋狂了，眼神裡都透出一股狠氣。這種人總是很恐怖，說不好就當場爆發，直接咬人都可能。
二爺還是將一切都看淡，沉默不語，既不打算阻止葉千，也沒有說要同他一起將這個看起來很正常的鬼給抓出來。
“你可以說我是鬼，那我也可以說你是鬼。你葉千就是一個鬼，你們別忘了。我們遇到他的時候可以在那個陰陽葬裡面。陽煞是被我們給殺死的，而陰煞去了哪裡誰也說不好。”小五的話留給了衆人很多猜想的空間。
他以爲葉千會暴怒，至少也應該臉色微微變化，只要有一點動作，他絕對可以抓住，繼續說葉千的心虛，這樣一來就坐實了葉千是鬼的事實。
就算不能讓葉千真的就變成鬼，但是也至少可以讓葉千不敢再次說他自己是鬼，減小了壓力，然後旁邊的倆人自然會站在他這邊。不能讓自己的同伴被活生生的污衊。
但是葉千沒有絲毫的變化，小五的心裡咯噔一聲，感覺事情不妙。
“千算萬算，你就算漏了一點。”葉千冷笑着說道。“我們所站立的地方是一片鬆軟的沙地，雖然不知道這些沙子存在的意義是用來幹嘛的。但是通過它們，我看出了你至少不是一個人。”
小五的臉上出現了少有的慌亂。“你別瞎說，我是一個完好無損的人，真的人。我有心跳，有呼吸，有一切人的正常表現。”
狗哥看到這裡也感覺到了小五的不正常，而二爺也不再保持冷淡高傲，將眼神看向了葉千，都期待着他接下來的話，將一切的謎底都解開。
“二爺，我，還有狗哥。我們都是真的人，所以在沙泥上面走路，自然是留下了腳印。而唯獨你，沒有腳印。”
葉千的話一落，其餘的三雙眼睛都盯住了小五身前的沙子，果然平整完好，而沒有絲毫的印記，而再紛紛看自己腳下，再打量周圍其餘兩人，都是留下了一個淺淺的印記。
“這就是你的破綻。哪怕你扮作一個人，裝的再像，你終究不是一個人。”葉千冷酷的說道，手上的工布劍就要出手。
“哈哈哈。現在人真是越來越聰明瞭，果然小看了你們。”“小五”滿臉冷笑的說道，他絲毫沒有被揭穿了的慌亂，方纔的一切不過是被裝作出來的。
“你們來到這裡，就是我將你們帶過來的。你只是算計到了機關，卻是沒有想到我纔是這裡最爲致命的東西。所有的機關都只是一個引子，能將你們殺死就好，不能殺死，自然是由我來將你們帶向滅亡的。”
“雖然你很聰明，但是你還是漏算了一點。在樓道里面，你看見的影子真的不是我，那個鬼影只是暫時的寄存在我的背上。現在它已經在外面等着我，只要將你們殺死，自然就會從這裡出去。”
“我是鬼，也不是。我沒有體積，沒有質量，只是一道影子，光和影的重疊。你們現在所看到的一切只要與我有關，都是幻覺。我根本就不存在。自然，所有的觸發機關都不可能被我觸動，所以只是留給了你們這些後來人來做。”
“這裡真的就是一個絕壁，而且這裡也不是天然的。反而這裡是最爲精巧的機關，你們死在這裡絕對會感到榮幸。”
葉千看到這裡，已經不能容忍他繼續說下去，工布劍老遠的就朝着這個鬼小五射了過來。葉千也是情急之下，不然的話他是不願意將工布劍離手的。
工布劍穿過“小五”的身體，帶起來一縷血花，然後小五瞬間就眼神變得黯淡無光，整個的身體癱軟了下去。
“哈哈哈，你們怎麼可能殺死我。愚蠢的人，我先走了。”
工布劍穩穩的落在了地上，插在鬆軟的沙泥裡面。而那個鬼小五化作一片虛無，消失不見。只剩下了放浪的笑聲從周圍的石壁石縫之中回傳過來。
葉千臉色陰沉，二爺的眼睛也微微的眯了起來，生怕這個鬼東西再次從哪裡跳了出來，然後下黑手。
狗哥的臉色最不好，剛纔他還佔據着人數上的優勢，但是轉眼間就變成一個孤家寡人。下來的手下一個一個的先後消失，甚至在什麼地方出的問題都不知道。
（今晚有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