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千的眼睛死死的盯在黑暗的高空,一股濃稠的壓制感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附近已經包圍過來。“馬明,小心。”他一叫出聲來,鋪天蓋地的黑影已經從高處落下來。不是什麼蟲子,反而是一具一具的禁臠女屍,全身被黑色蟲子爬滿全身,如同宇宙中的彗星,帶着一點拖尾落下。
馬明本來就在大鏈條上面不穩當,這個時候被一砸,鏈條突然來回晃動。他一個不小心就要掉落下去,馬明一把抓在了鏈條的縫隙裡面。這個東西太過於巨大,以至於縫隙之間都還可以容下一個巴掌。
葉千被驚呆了,因爲粗大的鏈條來回晃動,縫隙之間只是一個短暫的空置,鏈子空中打擺,瞬間就要回到原位。到時候那個,粗大的鏈子轉動,直接可以將他的手連骨頭都完全碾碎。
“馬明,小心。鏈子要回到原位了,你的手。”馬明也終於被提醒看到,立馬就將手給放開了,但是他好似一個巨石一般被重力帶下來。一隻手在空中將熒惑刀瞬間拔出來,噌的一聲插進了下面一扣的縫隙裡面。
馬明單手懸掛,終於大鬆一口氣,差點就被弄死在這裡了。“小心。”葉千在上面看着鏈子被他這一靜一動,再次帶着上下飛動。那熒惑刀在縫隙裡面,咔嚓一聲,直接被那人身體粗細的兩個環扣給夾斷,馬明的身體眼看着就要再次下落。
但是熒惑刀的刀片居然被夾出一個弧形凹扣,一下子再次卡住,終於一切歸於平靜。葉千慢慢的從上面爬下來,這才把一動不敢動的馬明從空中給拉起來。馬明將刀片舉在手中一摸,刀刃都整體的變形,刀刃翻卷到了刀背一側。
看到這裡。馬明的心裡幾乎是倒吸一口涼氣。要是方纔他的手還放在縫隙裡面,那兩個粗大的鏈釦回返一絞動,現在他的手指頭肯定都是有幾個在鏈子上面放着。而手腕以下的部分在深淵下面躺着了。
那翅膀震動的聲音這次已經到了近前,但是黑暗裡面什麼也看不清。葉千一把將打火機掏出來。黃色火苗好似煙花一般的綻放,對面的一個東西出現,差點將他嚇了從鏈子上面掉下去。
只見鋪天蓋地的黑色甲蟲,一種灰褐色的翅膀震動,朝着他撲了過來。但是所有的蟲子在空中停滯不動。
就在葉千準備慢慢的朝着背後退去的時候,一層黑色的甲蟲已經順着高處的鏈子撲了下來,但是並沒有葉千過來,反而一個一個的如同疊羅漢一般的堆積在一起。葉千不知道這些蟲子這是要幹什麼。但是瞬間他就明白了。
只見這些蟲子好似是一根直立的棍子一般從鏈子上面伸了出去,然後一雙腿就直接在鏈子上面出現了。葉千還未曾反映過來,上面的那些飛蟲已經接連出現在那一雙腿上面,膝蓋,腰桿,腹部,胸膛,最後出現的是一張帶着漆黑麪具的臉。
這就是馬明之前說到的那個爨神,這東西簡直就是蟲子的化身,居然能以這樣的形態出現。葉千開始慢慢的朝着馬明接近。這小子現在肯定還以爲前面的都是蟲子,但是這爨神已經再次擋在了前面,那蟲子的威力神秘莫測。就連石壁都說啃噬就啃噬。
“臥槽。爨神,有來了?”馬明看見了,居然帶着一點興奮的吼道。“葉哥,不用怕它。只要不是真的爨神,咱們就能搞死他。這丫的,居然還敢追上來找死。”他已經提着那半截熒惑刀從鏈子上面摸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因爲那個僞神出現了,還是什麼原因。剛纔晃盪不已的粗大鏈子,居然在這一瞬間變得穩固如山嶽,絲毫不動了。馬明直接雙腳飛快的在這鏈子上面跑動。如履平地,葉千的眼睛都看直了。這小子什麼時候身手這麼好了。
但是既然馬明已經動手了,他自然也不能站着袖手旁觀。手上的工布劍一下子插入鏈條縫隙之中,借力就是一個前身翻,瞬間就同馬明倆人並駕齊驅的朝着那個黑色的僞爨神撲了過去。
葉千的劍很長,至少比起馬明的刀是如此。他的劍尖眼看着就要再次插入了僞爨神的脖頸之上,但是這時候爨神動了。他身上的那些漆黑如墨的長毛,雖然不知道是什麼蟲子組成,但是居然一條鞭毛一般的瞬間纏繞在工布劍上面。
葉千無論使了多大力,工布劍身紋絲不動,超前推刺力如泥牛入海,朝後拉好似鋼筋澆築於一體。而就在這時候,馬明的半截刀呼嘯而來,當頭就是凌空劈下,但是噹的一聲響動,馬明的熒惑刀居然再次斷裂,只剩下了一個刀柄還在手中。
“跑。”馬明大叫一聲,已經飛速的朝着高處的鏈子跑去,直接用了百米衝刺的速度。葉千都還呆立當場,當初不是你小子如同天神附身一般的提着大刀衝鋒,這變臉速度讓他措手不及,想要走工布劍還帶不走,留下了看着這黑色身影,即使是僞神,那也輕易的讓你灰飛煙滅。
當斷則斷,葉千心中飛快思量一番,工布劍不過是一把劍。丟了就丟了,有命在的話,隨便再去哪裡刨兩天泥巴就再弄一把來了。當即就撒手,朝着馬明的身影追了下去,倆人飛快的在粗大鎖鏈上面奔走。
葉千感覺背後有東西襲來,頭都沒有回。隨手就是一個銀杏果從手心甩了出去,這東西是骨質的,堅硬如鐵。但是背後突然一聲叮的脆鳴,工布劍的飛速靠近被這一下打偏,朝着旁邊的石壁刺了過去。
馬明回頭剛好看見這一幕,小腿都被嚇得抽筋,這爨神力量太過於恐怖,根本不是一個等級上的。看着那噌的一聲插入石壁之中的工布劍,連忙轉身跑去。而葉千正想要將自己的工布劍拔回來,畢竟這是一個機會。
背後突然成千上萬的蟲子再次涌來,小部分震動翅膀的已經到了兩三米外,而七八米之外的蟲子還在如同噴泉一般順着鏈子撲來。他很慶幸這時候的鏈子僵硬如地板,要是還在盪漾,倆人絕對是跑不過這蟲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