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能長時間的持久,不到一會兒,葉千已經臉色發紫,頭暈目眩,眼前一片漆黑了。但是他身前的那些白色分霧也逐漸消散,露出了對面的兩人身影。綠皮像是一個殭屍一般的呆立當場,他的手中懷抱着婉姑娘的身軀,而婉姑娘臉色已經恢復到了正常人模樣。
但是她胸口一直乾癟的眼睛陷入肉裡,好似一枚炸彈,隨時可能會直接爆開。而她的臉色蒼白無血,嘴巴里面的獠牙將自己嘴脣都已經咬破,眼神仇恨的盯着靠着路燈的葉千。“小子,不愧是葉家人,喪失了家主地位,還是這麼犀利。不過我看着這東西怎麼有幾分熟悉,不會是老葉身上的東西吧?”
“你……”葉千臉上變得青紫色,本來就說不出話來。這一下更是被憋的一口悶氣久積在胸口,而他感覺自己的腦海之中好似有一個影子在晃動,感覺一條悠遠而陰暗的小路在彎曲朝着前面延伸,路旁是一條黃色小河,河上一道彎彎拱橋。
“嘀嘀嘀啾啾啾啾……”突然,一陣警笛聲音響起,這聲音同普通警車聲音大不一樣。突然憑空傳到葉千的耳朵裡,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而對面的倆人在這警笛聲傳來的瞬間,都是立即偏過頭,朝着旁邊的十字路口看了過去。
一輛輕型警車飛速的朝着這邊行駛過來,而車上隱約可以看見坐了四個人在上面。葉千看到這裡,大鬆一口氣,這車子他見過。就是公安局密科的常用公車。而這時候,都快要半夜了出來巡邏。還開啓了警報,明顯是警告某些陰暗勢力。
“小子。沒想到今天居然讓你逃過一劫。不過,讓我妹妹傷成這幅模樣,下次見你必定是你的死期。”綠皮說着,一把抱起了婉姑娘,然後朝着旁邊的荒野地帶一縱而入,黑暗的夜空下,兩個匯合就不見了蹤影。
葉千終於得以大口的喘息,周圍的氧氣好似是蜂擁一般朝着他的肺部聚攏。而他一陣劇烈的咳嗽,喉嚨乾嘔。這種被壓制的呼吸,太過於難受了。但是一切都比不上老葉的去世來的心痛,還有就是彥林的移情別戀。
警車呼嘯着在葉千的身旁停下,從上面下來三個人。葉千一眼就看見了坐在駕駛位上面的那個姑娘,臉色冷峻,眼神威嚴,但是看起來清秀可愛,這是他第一次進入密科就見到的警花,雖然到現在都不知道到底叫什麼名字。
而後面的三人。分別是王帥,李正度,還有密科的科長王長友。王科長朝着身旁的兩人示意一個眼神,王帥和李正度就像是獵豹一般順着方纔那受傷的倆人方向追了出去。
而警花一把扶起葉千。然後讓他坐在警車上面。“小夥子,好久不見,近來可好?”王長友笑眯眯的問道。
葉千將心情平復一下看。清清嗓子,這才說道:“王科長惦記了。還好。只要死不了,以後就絕對是不死不休。兩個晾貨,敢動我家老爺子。”說到這裡,他眼眶之中的眼淚刷的就流了出來,這一次是哭的最徹地的一次。
駕駛位上的警花遞過幾張紙巾,葉千一邊說着謝謝,一邊接過來在臉上揩拭。無聲的淚水纔是到了最爲心痛的時刻,葉千沒有抽噎,他將眼神投向了遠方,黑暗之中兩個身影已經從外面回來,不過看着兩人臉上的神情,好像並沒有什麼收穫的樣子。
“王隊,我們跟丟了。對方太過於狡猾了,連王帥的鼻子都不好使了,明顯是對我們別樣的瞭解的。而且,這大學城大學過於多,到處都是亂葬崗,有幾分影響對我們追蹤的判斷。”李正度朝着王長友彙報道。
“一切都在於意料之中,這兩個人你們不要輕易以爲是你們能對付的。讓他們嚇跑也好,不然就算你們撞見了,也不一定能收拾,反而鬧不好會受傷。咱們這就回科裡,好好合計合計,也讓我們的葉家小哥養養傷。”王科長說着,手一揮,警花腳下油門一踩,黑暗之中的警車只是閃着燈,沒有拉響警報,朝着公安局飛逝而去。
“那個女的被我打傷了,所以如果今天晚上你們追上的話,或許可以幹掉一個。”葉千突然冷漠的說道。
他說完,前後左右的三人都回過頭來看着他,眼睛裡面寫滿了不可思議的神色。唯獨正經危坐,眼神淡然看着前方的就是科長王長友了。“你們不用這麼驚訝的看着他,他能打傷只是巧合。如果換了一個地方,或許就是另外一個樣子。再說,葉家小哥是拼了命的,差點也掛了不是?”
衆人這才紛紛點頭,拼命起來誰怕誰就還真的是兩回事。
“如果是以前,葉家小哥拼命起來,或許世界上面沒有人鬼能輕易擋住。不過現在……”王長友的話說到這裡,眼神不自然的就看向了葉千的手背,上面的那一塊本來應該醒目至極的胎記早就不知道消失到了何處。“我當初也許就不應該讓你出去這一趟,沒想到這次的邪惡勢力會突然發難,動手太快了。我們還沒有做出反映,而你的血脈就已經被剝奪。”
“科長,你認識那一對狗男女嗎?”葉千突然森然的問道。
“這樣吧。我給你講一個小故事聽聽,就純屬樂趣。”
葉千點點頭,他這兩天聽下來的故事已經很多了,不在乎多這一個。
“在雲南爨氏文化滅亡後,各地少數民族勢力崛起,其中最爲神秘的就是大理南詔國。都說南詔國是爨氏的死對頭,但是從歷史的資料顯示來看,這太過於片面了。當年爨氏勢大,南詔沒有機會崛起,而最後爨氏的滅亡,卻是南詔國直接下的手。南詔以白族爲主,大多姓寸,而在爨氏的內部,有一個神秘的女子,讓所有人都聞風喪膽,她也姓寸。”
“南詔國國王娶了一個王后,還是姓寸。但是這個時候爨氏已經消亡殆盡,但是爨氏晴後去了哪裡,無人知曉。只是通過史料的隻字片語,還有各種流傳下來的浮雕痕跡,可以推測,晴後同那個姓寸的王后,或許就是一個人。”
“而再後來,中原的文化已經入滇,勢不可擋。南詔國可以說是被時間自然的滅亡凋零,所有的王氏成員都化作了平頭百姓,消匿於人羣。而那個王后,自然也是沒有被什麼勢力殺死,她依舊還活着。”
“雲南,自古至今都是邊境。不僅有外國勢力在此虎視眈眈,而內部也是有很多邪惡勢力妄圖恢復當年文化。其中最大的一股勢力,我們先姑且稱作爲邪教徒。他們身上攜帶着蠱毒的色彩,但是又明顯不同於現在苗家蠱毒,帶着一種西藏宗教感覺,但是又不屬於任何一個教派。所以,據我們估計,這應該是當年爨氏流竄後同南詔國滅亡的雙方勢力結合體,而能將兩方死對頭如此統領,唯獨一人可以輕而易舉的做到,那就是當年的爨氏晴後,也就是後來的南詔王后。”
“她從古代就一直活到了現在,那她得多少歲了?這不是已經打破了人類的生命極限嗎?”葉千突然問道。
“誰告訴你她是一個人了。再說,人也就不一定不能活這麼長。而且爨氏文化就從公元339到了公元794,四百多年的時間。而這一段歷史裡面,爨氏一直都是兩個人在統治,前期是所謂的爨神,而後期就是晴後了。大理南詔國,從公元649年建國,到897年滅亡,其中一個人一直都以暗勢力參與政治軍事,這便是古國王后。”
李正度明顯是早就瞭解過這些的,所以他說起來居然極爲詳細,讓葉千一下子明白了那個如果是聖王的晴後到底有多麼強大。“那這關於綠皮婉姑娘這兩個人,又有什麼關係?他們難道也是從古代就留存到現在的人了?”
他說完,身旁的四人都用詫異的眼神看着他,好像他說的哪裡不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