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宥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看來他還不傻,現在只要等到蕭玥來就可以。
就這麼安靜了整整一刻鐘,蕭玥纔過來。也不知道是去幹什麼了。
“小玥,今天我就還你一個公道。”
蕭玥抓住我的手,像下了多大決心似得問:“夢白,你到底是誰?”
“嗯?”對於她這個問題我覺得十分出題,我猛的意識到緣由,暗罵自己:“你傻啊,能擋下風的人,會只是一個普通人嗎?”
我暗自罵自己傻。“小玥,這事以後再說,”我看了看面前的狼藉,“這有更重要的事要解決。”
我念動咒語,藍蓮緩緩騰空,散發出柔和的光芒。蕭宥伸手揮開他周圍的靈能,淡淡的說:“我已經都知道了,不必再知道一次。”
藍蓮慢慢消散了,我拂去最後一絲靈能,閉上眼睛,道,“命啊。”
我走到嫣淋身邊,低頭看着現在狼狽無比的姑娘:“一年前,蕭玥突然一病不起,要不是蕭宥訪遍名醫,四方求治,蕭玥恐怕就撐不過去了。
半年前,天城發生過一次叛變,所有跡象都指向蕭玥,如若不是蕭宥找到了證據,恐怕就冤死了。
三個月前,一殺手收人委託暗殺蕭玥,若不是小星及時發現,蕭玥怕是難逃一害了。
還有就是在不久前,小星的死。這些全都是你乾的。”
我嘆了口氣,下了下狠心:“你這次更是過分了,私藏千冰雕在蕭玥常常修煉的地方,要不是是我也在這周圍並及時發現,不然蕭玥的反噬之力能把整個天城毀滅。”
蕭宥用他幾乎喪失的理智問:“爲什麼?”
嫣淋艱難的站起來,顫抖着說:“因爲我愛你,因爲我好愛好愛你!可是,你的心全在那個蕭玥身上,全部!我只是一個擺設,一個用來應付所有人的擺設!我傾盡所有,所有!我甚至離開了唯一關心我的師傅,都沒能讓你多看我一眼,所以,只有殺了蕭玥,只要沒有她就好了!”
我輕輕摘下我的面紗,嫣淋怔怔的看着我,“師......師傅。”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或許曾今是,因爲我不記得我教過你這些。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如果沒有猜錯,你也是森林守護者的遺孤吧。”
嫣淋現在就像具行屍走肉,“師傅你發現了啊,沒錯,我是那一族的遺孤,我也是玥是姐姐。可是憑什麼玥就可以輕輕鬆鬆得到我所奢望的,憑什麼,憑什麼我們明明都是守護者一族的遺孤,她就可以被保護起來,我就要四處逃竄,躲避那些兇獸的追殺。可是這些都無所謂,因爲她是我的妹妹,我最疼愛的妹妹。可是憑什麼就連蕭宥都要只關心她一個!我不也是天城所虧欠的人嗎!師傅,你說憑什麼!”我剛想說什麼,她就發瘋似得衝向蕭玥。
“入魔了。”穹星輕輕地說。
我手一反,法杖便在我手中幻化,我輕輕念動咒語,破開天際。嫣淋被火光包圍,應聲倒下,可她卻依然在掙扎的試圖站立,我嘆了口氣,莫名有些想哭,那麼優秀的一個姑娘。
穹星又傾斜過身子和我說:“馬上就要自爆了,入魔之人執念太深會引發自爆。”
我還沒聽他解釋完,就立刻衝向嫣淋,可是我還是遲了,穹星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我,把我拽到他跟前,側身護住了我。我看到他身後全是火光,可沒有照亮他模糊的臉,但我想他一定能看清我的臉。
穹星難得冷下臉來,他手一揮身後便再無火光,嫣淋在他身後灰飛煙滅,我只看到一絲青色的髮絲,隨着風在我們頭頂盤旋。
紅色的夕陽半入天邊,嫣淋剩下的靈力化爲點點靈能,就這麼環繞着我們,散發着淡淡的綠色的光斑。
穹星拍了拍我的肩頭,我閉上眼睛:“穹星,我還是隻能這麼躲避,她是我的徒弟,是少有的天才,她本來......很善良。”
穹星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我了,只能陪我站在這兒。
蕭宥一直護着蕭玥,等了很久很久才向我們走來,稍稍整理了一下衣冠:“讓二位受驚了,如果兩位不嫌棄,便先回大殿小坐一會,也讓我先解決一下這裡。”
我點了點頭,往宮殿走去,穹星跟在我後面:“這次完了回去嗎?”我又點點頭,“我想家了,想每個人了。”
我們等了一會,蕭宥就出現了,他極力想表現出冷靜:“抱歉,添麻煩了。”
我沒有理他,而是去問穹星:“穹星,墨卡呢?千冰雕 碎後他就失蹤了。”
“他啊。”穹星想了想,“應該回去了,他也該儘快處理一下他放了幾天的事務了,還有作爲戰神他還要去一個宴會。話說你不在風洛閣可以嗎?”
“可以的,蝶舞守着,歐陽伯伯和紀叔叔也在。”我吹了吹手中的茶,“我真的好想他們啊。”
我倆說完後,我纔對蕭宥說:“我去看看蕭玥,你也想一想。對了,剛纔花瓣落下的時候,我想起了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也是落花的時節。萬物,歸心。”
蕭宥聽了我的話,愣了一愣卻又開始苦笑:“時光變遷,誰又敢說初心不變呢。”
我想我應該給他一些空間和時間,在去找蕭玥的路上,又忍不住和穹星說起了第一次見蕭宥的時候,“那年他剛剛十五歲,我比他小一歲,那年是師傅十年一度的‘洛雨會’,他那時候舉手投足都彰顯出一股自信和朝氣,彷彿爲了自己心中的目標可以放棄一切。”
“哦?是嗎,我可沒有這種想法。”穹星看着我。
我輕輕笑了笑,“你那時候正好閉關,那段時間不少精英天才出現,可謂是百花爭豔啊。”
穹星想了想點點頭,“我聽他們說起過,不過創世聖戰之後大多不是入魔被殺,就是戰死沙場。我一出關就上了戰場,終歸無緣再見那種盛世了,不過聽你說那時候的蕭宥倒真是有些感慨,只有幾句話都感受得出他變了。”
我嘆口氣,“可能是身上的責任太多,反而忘了最初的自我。”
“可身上的責任不正是最初的自己希望的嗎。”穹星淡淡的說。
我沒有話來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