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馬江之戰

遠東艦隊司令官本安率領60餘艘戰船,浩浩蕩蕩通過了臺灣海峽,直奔上海英法租界而去。按照統帥孤拔的戰略計劃,遠東艦隊拉到上海就是對清廷產生巨大壓力,配合安南作戰。艦隊剛剛通過福州,從西貢趕來的快船便攆上了遠東艦隊。艦隊司令官本安接到統帥孤拔的命令有些懵了。

自己率領艦隊離開西貢時,形勢一片大好。這纔過去20多天怎麼出現如此變故。命令艦隊撤回安南,躊躇躊躇起來。此時一名屬下進言道:“將軍閣下,我們一路來沒有碰到大批清國戰艦,進入臺灣海峽纔看見幾艘清國戰艦,我認爲安南局勢不至於糟糕的不可收拾的地步。既然清**隊對我們不宣而戰,我們何不趁機殲滅大清國的南洋艦隊。”

“將軍閣下,我們撤回安南沒有任何用處,機會難得應該對大清國海軍致命一擊,徹底消除對方的海上威脅!”另一名屬下附和。“將軍閣下,將在外應當機立斷,切莫優柔寡斷!”“大人!機會難得,對方沒有任何戒備,一舉摧毀大清國的南洋艦隊,方能有力支援安南作戰!”衆將領七嘴八舌。

“命令艦隊停止前進,立即召開作戰會議。”司令官本安果斷道。軍事會議擬定了殲滅大清南洋艦隊的作戰計劃,同時搗毀大清馬尾造船廠。很快,法軍遠東艦隊迅速掉頭南下,直奔福州而來。夜晚來臨,馬江入海口公海上,南洋艦隊旗艦楊威號等六艘戰艦在淺水區拋錨。早晨他們監視法軍戰艦浩浩蕩蕩經過附近海域,並尾隨跟蹤了一段距離。

有驚無險,法國艦隊似乎只是經過,楊威號戰艦等返回馬江口繼續jǐng戒。目前南洋艦隊有20艘主力戰艦,不包括運輸艦的其他戰艦。其中兩艘在廣州伶仃洋擔任巡邏,6艘戰艦在廈門、泉州一帶沿海活動,3艘在臺灣活動。南洋艦隊本部所在地馬尾軍港有9艘戰艦,眼下有6艘戰艦在擔負海上巡邏任務,3艘戰艦在船塢修理。眼下戰艦已經進入全鋼鐵時代,因此馬尾船廠的鋼木混合戰艦暫時停止建造。轉型需要時間,況且武漢生產的鋼鐵暫時滿足北洋戰艦的製造以及鐵路的需要。

自從福州至上海的鐵路通車後,廣州方面生產的鋼鐵便不在向馬尾船廠供應,眼下馬尾船廠從西洋各國進口的鋼鐵,主要是滿足蒸汽機車及車輛生產。可是說拋開其他因素,眼下大清國的經濟已經進入轉型時期,可是一場暴風驟雨的社會變革也隨之到來,這是人們始料不及的。

揚威號旗艦管帶叫劉步詹,此君三十出頭,是馬尾海政學堂一期學員。由於表現出sè,南洋水師成軍後,他擔任了楊威號艦長。楊威號作爲旗艦,暫時負責基地所有戰艦的指揮。海面上漆黑一團,大副範濤走進指揮艙道“大人,法國艦隊來勢洶洶,我總擔心他們有所企圖!”對於法國艦隊突然到來,範濤心裡清楚自然憂心忡忡。

“何老弟,你有些杞人憂天,洋人兵艦在我大清海疆,耀武揚威司空見慣,說白了還是我大清國懦弱,我們必須臥薪嚐膽。”劉步詹對範濤非常賞識,是他建言提拔範濤升任旗艦大副。想起鄧子軒的話範濤道:“如果法國人對我圖謀不軌,我等根本沒有勝算,因此我們必須提高jǐng惕。”“我知道了,有些事情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幹好自己的事情不要多想下去吧!”範濤見狀只好轉身離去。

次rì天剛放亮,突然汽笛聲驟響,在南邊拋錨的惠安號戰艦首先發出jǐn報聲猶如戰鬥號角,水兵們迅速進入戰鬥準備,戰艦起錨蒸汽機開始轟鳴,大片煙霧開始瀰漫。此時劉步詹登上指揮台見範濤早已就位正在拿望遠鏡觀察。“發生了什麼事情!”劉步詹拿起望遠鏡一邊查看一邊問道。

“大人,是法國戰艦大約有20艘。其中有4艘主力戰艦,有16艘快速戰艦,成戰鬥隊形向我包抄過來。”範濤急速道。此時,法軍戰艦成橫列戰鬥隊形駛來,海面上形成了大團大團的煙霧。“法國人簡直欺人太甚,命令艦隊進入戰鬥準備!”隨着旗語兵發出號令,各個戰艦開始開動。

“大人,情況危急,應該立即撤退。”範濤大急。“休的鼓譟,在我劉某人字典裡沒有撤退二字,命令炮手進入戰鬥準備。”話音剛落,法軍戰艦率先開炮,炮彈在位於前方的惠安號戰艦和武威號戰艦附近好炸響,並掀起了巨大的浪花。接着這兩艘戰艦開始還擊。沒有辦法,範濤命令各艦開炮,頓時懸殊的海戰開始爆發。

突然一發炮彈在惠安號甲板上炸響,一股濃煙升起。接着又一發炮彈在惠安號中部炸響。惠安號停止遊動停了下來,頓時更多的炮彈落到惠安號戰艦上,範濤痛苦的閉上眼睛,就在這時一聲更大的爆炸震耳yù聾,只見惠安號戰艦在猛烈的爆炸聲中斷爲兩節,水兵們紛紛跳入大海。劉步詹挺胸站立表情嚴肅,似乎有視死如歸的氣勢。

“大人!法軍戰艦是有備而來,我們有全軍覆沒的危險,不能意氣用事!”範濤急迫道。“我再說一遍,不要干涉我指揮,否則我定斬不赦,滿舵迎上去。”這功夫法軍戰艦似乎越戰越勇,右側的武威號戰艦頓時處於危險之中。就在這時定海號戰艦衝了上去,暫時緩解了武威號戰艦的困境。法軍陣列裡出現了一艘巨大的鐵甲艦,其重炮開始轟擊。

5艘戰艦全部加入戰團,法軍有兩艘戰艦也被擊中冒起了濃煙。一發炮彈集中了楊威號前部,船頭部分被炸沒。就在這時一發炮彈落在前部左側甲板上,一門艦炮被炸飛,幾名炮手被炸死。範濤在次登上指揮台,見至少有6艘戰艦分別圍住武威號和定海號轟擊,情景幾乎慘不忍睹。尤其是法軍的鐵甲鉅艦,就像一頭怪獸兇猛無比。更加危險的局面出現,有3艘法軍戰艦從右側開始迂迴包抄,意圖非常明顯,就是堵死己方戰艦的退路。

情形萬分危急。“來人!”陸濤大喊一聲,頓時上來兩名水兵。“劉大人對不起了,現在由我來指揮戰艦!”兩名水兵上來架住劉步詹。“混蛋!你們要造反!來人那!”沒有人響應。範濤一揮手,兩名水兵強行把劉步詹架下去看押。“現在聽我指揮,立即命令所有戰艦向馬尾方向撤退。”旗語兵迅速下達撤退命令。

楊威號左滿舵開始撤退,可是武威號、定海號已經撤不出來了。救援無疑是送死,範濤看到靖海號戰艦,飛雲號戰艦擺脫了糾纏,快速向馬江縱深駛去,便殿後向跟進。此時法軍戰艦把武威號、定海號圍在中間,徹底堵死了逃跑之路。範濤不敢再看下去,心裡只有爲弟兄們祈禱。現在他真正明白了鄧子軒的話,在海上大清海軍與洋人海軍作戰,單靠勇氣純粹是胡扯,根本不在一個級別上。

馬江北岸小漁村內,支隊長尚虎正在吃早飯,突然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上。尚虎聞聽一愣判斷馬蹄聲是從大海方向而來,馬蹄聲停止,一名大漢匆忙進來:“隊長,海岸瞭望哨稟報,凌晨發現大批法軍戰艦圍攻我南洋艦隊6艘戰艦,我來時海戰正在爆發,現在情況不明。”

尚虎不敢怠慢道:“來人,!”一名屬下進來。“通知城裡的弟兄進入戰鬥準備,如果發現不妙立即控制福州城。另外通知軍港的弟兄也進入戰鬥準備。”“是!”這名屬下轉身離去。“立即命令炮隊跑步前進,火速進入秘密炮兵陣地。”隊員們緊急行動,向秘密佈置的火炮陣地跑去。秘密火炮陣地位於小漁村前方2公里處,這一段是馬江最窄處,也是馬江與閩江的結合部,火炮就是佈置在北岸的地下工事內。

鄧子軒離開小漁村後,尚虎按照吩咐立即開始在江邊秘密構築炮兵陣地。經過半年的施工,江邊出現了一座秘密地下炮兵陣地。這座秘密地下炮兵陣地部署50門60毫米步兵炮,封鎖整個江面沒有任何問題。另外,密密地下炮兵陣地是用花崗岩石砌築十分堅固。平時炮兵陣地僞裝得很好,在外面很難發現破綻。

尚虎指揮隊員紛紛進入地下陣地,大約一個小時後,炮兵陣地僞裝清除,顯露出地下工事shè擊口,士兵們嫺熟的把火炮推到shè擊口,緊張做準備工作。“報告隊長,50門火炮全部進入位置,請隊長檢查!”一名屬下跑到尚虎面前稟報。隨後尚虎開始檢查火炮,並要求隊員繼續做準備工作。

太陽升起一竿子高了,工事上面傳來喊叫:“報告隊長,有情況!”觀察哨稟報。尚虎鑽出地下工事來到地面,果然發現大海方向的江面上出現了三艘戰艦。戰艦越來越近,尚虎的心情也越發沉重。只見三艘戰艦桅杆被炸的七零八落,風帆依然冒着黑煙。這三艘戰艦都如此狼狽,那麼另外三艘戰艦恐怕凶多吉少。

尚虎在望遠鏡裡仔細觀察,沒有看到法軍戰艦在後面跟隨。突然他看清楚了楊威號戰艦指揮塔上範濤的身影。遂立即命令屬下與範濤展開旗語聯繫。經過簡單的旗語聯繫,尚虎大致瞭解了海戰情況。範濤也瞭解了尚虎已經嚴陣以待。最後尚虎用旗語告知範濤,進入軍港後有兄弟接應,立即控制所有戰艦,控制軍港,控制炮臺。

楊威號等三艘戰艦駛過了秘密炮兵陣地這一段水域,範濤停止旗語。這功夫坐在身旁的劉步詹放下望遠鏡問道:“你在和什麼人聯繫!”“實不相瞞,是我們的人,江岸有一座秘密地下炮兵陣地!”“你們的人,秘密炮兵陣地?難倒你們早就謀劃要造反?”劉步詹吃驚的瞪大眼睛。

“可以這麼說,一場疾風暴雨就要來臨。滿清王朝的統治該結束了,劉步詹,我敬重你,希望你識時務,加入推翻滿清王朝的陣營。”“就你們幾個人,簡直是癡人說夢。”劉步詹不屑一顧。“我們的力量有多大,你很快就會知道。”範濤堅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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