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帶着一衆佛教門人灰溜溜的離去。那些妖王們紛來,當先的是明月。她此時臉上淚痕猶溼,適才因爲擔驚受怕引起的蒼白臉色尚未褪去,脣邊卻盡是笑容,三步並作兩步衝上來,一下飛撲入鄧坤懷中,緊緊抱住,就像一鬆手就要飛了一般,臉蛋深深埋在鄧坤的肩窩,良久不擡頭。鄧坤見此,心下也是感動,伸手摟住她的纖腰,平地轉了兩圈,哈哈笑道:“哭什麼?我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這裡麼?”他剛纔用誅仙劍陣和七寶妙樹對陣,臟腑收了些震傷。這時明月抱的緊,扯動了傷處,疼得呲牙呲嘴,卻怕明月擔心,死活忍住。
幾個兄弟圍了上來,七嘴八舌,這個贊鄧坤靈寶了得的,那個罵佛教欺人太甚的,說個不停,提到佛教鎩羽而歸,又俱是歡喜無限。正說話間,鄧坤瞥見妲己訕訕的站在一旁,表情複雜的看着自己,突然想起適才自己遇險時妲己那般着緊的神色,全然不似作僞,像是真的真情流露。也不知怎的,一時心就軟了,居然做了一個平時打死他也不敢做的動作,右臂仍然抱着明月,張開左臂,迎向妲己,臉上露出微笑,輕輕點了點頭。
這個已經不是暗示,可以算得上是明示了。
妲己遲了片刻,忽然如乳燕投林,將一個溫軟的身軀投入鄧坤懷裡。衆兄弟一見,個個霎時間虎軀狂震色變得尷尬無比,眼睛慌張的四處亂望,目光不知道放哪裡好,皆想:“老大你未免也太猴急了罷,大嫂在旁邊呢你就敢這樣。一會兒鬧起來可別牽連了小弟我啊!還有那個大嫂啊,你要教訓老大俺們是沒有意見的過好歹看在他身上有傷,多少也留情則個,意思意思就算了。”那些心思活泛的兄弟如候聰、鵬魔王等幾個已經悄悄的退後了兩步,死道友不死貧道,要是呆會兒明月拿出芭蕉扇子來,站旁邊的一發遭殃,還是不要靠太近的好哇。
不料明月見到這個情景,臉上表情只是僵了一僵,竟爾沒有河東獅吼,仍是靜靜的倚在鄧坤懷裡。衆兄弟大跌眼鏡情古怪,難道這青蓮寶色旗還有振夫綱、除懼內的奇效?臉上均有讚歎之意,有幾個膽子大的已經向鄧坤暗暗豎起大拇指來。
當事人鄧坤見臉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在苦笑。原來此刻明月正使出二指禪功,在鄧坤腰間軟肉上肆意蹂躪,只不過用身體擋住,大夥兒看不到罷了。
鄧坤則如人飲水冷暖自,但是不管怎麼着也可視爲明月初步接納了妲己,至少以後鄧大官人對妲己佔點便宜,例如拖拖小手,摟摟肩膀之類的,明月大抵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到時徐徐圖之,性福生活的大門未必就不能打開。鄧大官人一邊裝得若無其事,一邊抱着兩個美人在YYY,痛並快樂着。
好在公明適時解了鄧坤的苦楚,攜了三霄上前鄧坤笑道:“原來那錦瀾袈裟竟然是五方旗中的青蓮寶色旗,難怪佛教如此珍若性命。師弟得到此寶,真是天大的福緣了!”
三霄也來。鄧坤連忙放開明月妲己(當然也順勢脫離二指禪功的攻擊範圍)趙公明兄妹稱謝道:“若不是師兄師姐前來援手,此番小弟性命定然不保。大恩不言謝受小弟一拜。”說罷一鞠到地。
趙公明一把扶住道:“你皆是同門,何必客套?”又笑道:“只不過你得了青蓮寶色旗後恐怕也無需我等相助了。有這旗子在,便是混元金斗與金蛟剪也不能傷你分毫下能傷你的法寶也沒有幾樣了。”說到此處,哈哈大笑,實是真心替鄧坤歡喜。
趙公明這話說得一不錯。想當年姜子牙在仙人眼中不過是個廢物。偏是手裡拿着戌己杏黃旗。幾乎就等於長了一個龜殼。諸般法寶俱不能傷。連殷郊地番天印和孔宣地五色神光都奈他不何。着實是居家旅行。安身保命地妙物。這青蓮寶色旗與杏黃旗齊名。想來定然也是不差。鄧坤有了這一件寶貝。天下都可去得了。
紅孩兒在側。見親打退地佛教地人馬。他終究是小孩心性。不禁得意洋洋。好像是自己打敗了佛教諸人一般。聽得趙公明稱讚青蓮寶色旗地妙用。上前拖住鄧坤大手搖晃。嚷道:“父王。父王。那旗子大好。我也要一面。”
雲霄和紅孩兒雖是初見。卻對着精靈可愛地小娃娃頗爲疼愛。聞言笑道:“你莫胡鬧。這旗子是先天至寶。豈是容易得地?三界之內。也不過有五面。你父王得了一面。已是莫大緣
是求也求不來地。”
紅孩兒聽說。不但沒有失望。反而大喜道:“這樣說來。還有四面旗子。太好了。師伯。另外四面在哪裡。你帶我去尋找好不好?決不敢忘恩。”說着又跑去對雲霄發動攻勢。衆人見了都是大笑。
鄧坤正想開口叫紅孩兒莫要胡鬧。話未出口。突然生出一念來。記得後世看洪荒小說時。提到若能齊聚五方旗。可以佈下一個極爲厲害地先天陣法。不輸給誅仙劍陣半分。此時西方地青蓮寶色旗已在手中。只要尋到剩下地四面旗子。到時候誅仙劍陣加上五方旗陣。豈不是可以橫行天下?
不過轉念一想,又搖頭苦笑,暗罵自己貪心不足,這五方旗哪裡是說齊聚就能齊聚的?不說那中央戌己杏黃旗與素色雲界旗此時分別在原始天尊和南極仙翁的手中——素色雲界旗本是天界之物,南極仙翁借除殷郊爲名借了去,此後一直推託不還。昊天與王母忌憚闡教,也不敢討還——就憑自己和闡教那點破事兒,估計別人是不會把旗子好生給他的;那離地焰光旗則是在八景宮老子手中,這老頭兒也是個打死不吃虧的主兒,要沒有個能打動他的理由,十有也是沒戲;至於那玄元控水旗,早在三皇的神農時代就已經渺無蹤跡,不知失落何方,雖然後世小說家言,說此旗在血海幽冥老祖處,但此時鄧坤着實懷,冥河老祖要是有這一件先天至寶在手,上次就不至於被人打得那麼慘了。
想到此處,鄧坤暗歎一聲,只好將這念頭暫時放下,正如雲霄所言,這先天至寶講求緣分,強求也是強求不來的。
那壁廂紅孩兒舊纏着雲霄不放。雲霄嬌笑道:“啊喲我的小侄兒,你師伯哪有那麼大的本事,能夠知道那四面旗子的下落?你在我處撒嬌也是無用。這樣罷,我和你初次見面,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就送你一件防身的寶貝罷。”
紅孩兒登時眉飛色舞,一三丈高,大聲道:“多謝師伯,不知究竟要贈我何物?”雲霄剛纔的神通他也看在眼裡,心裡殷羨,料想她能給出的物事肯定不能差了,不禁美滋滋的咧嘴歡笑。
雲霄色示意旁邊的碧霄,碧霄微微一笑,拿出一物來,竟然是那金蛟剪。紅孩兒剛纔也見過這寶貝的神威,喜出望外,伸手就想接過,猛地想起受別人這等大禮好像說不過去,吶吶的縮回手,望向鄧坤。
鄧坤見雲拿出的是金蛟剪,也是大驚失色,連忙說道:“三位師姐不可如此。這小孩兒家信口胡言,這金蛟剪是三位成名的法寶,怎可輕易送人?師姐千里來援,我已是感激不盡,這寶物是萬萬不能收的。”紅孩兒的臉登時垮了下來,一臉失望,只不敢作聲。
瓊霄笑道:“你拿着罷。你截教弟子,此後又少不免和佛教多有紛爭,我們礙着身份,也不能時時在你身旁護持,難道還眼睜睜的看着你吃虧不成?我們來時路上已然商議好了,將金蛟剪送你傍身,呵呵,要不是那混元金斗現下兼着人間淨桶之職,還想一併奉贈呢。此時就只能給你金蛟剪了。”
趙公明也笑道:“此言當,你也不必推辭了。這靈寶在我們手中也無甚大用,由你拿着與佛教好好鬥上一斗,出我等封神時的一口惡氣,更是物適其用。”他本來也想把落寶金錢送給鄧坤,只是他身任財神,那落寶金錢於他不可或缺,只好作罷。
鄧坤聞得此言,有幾分回心轉意,只是這禮實在太重,始終不敢收下,連道不可。推辭了幾次,碧霄最是直腸子,當下啐道:“虧你還是三山一島之首,統率無數兵馬,居然如此婆媽。這金蛟剪是我等送給小侄兒的見面禮,又不是給你,你推辭怎的?”對紅孩兒說道:“你拿着。別聽你父王的。”
鄧坤哭笑不得,只是自家孩兒多了這靈寶,等於多了一份保命的手段,做父親的自然欣喜,便對三霄深深一禮,道:“既然如此,便多謝三位師姐了。”紅孩兒大喜,上前接過金蛟剪,對三霄誠心誠意的跪謝,扣了三個響頭,恭聲道:“多謝三位師伯。”
雲霄將他扶起,伸出纖纖玉手按在他頭頂,過了一盞茶時分,鬆開手,微笑道:“好了,運使法寶的法訣已然傳授給你了,你自己好生習練。只盼這寶貝在你手中大放異彩,不墜了它先天靈寶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