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孃親……沈纖紜從夢中驚醒,回憶起沈府被滅門的場景,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下來。
自從沈家被滅門後,她都沒睡過一日的安穩覺,連夜裡的蠟燭都熄不得,她害怕,害怕她再次失去了身邊最親近的人。
那膚如凝脂的臉頰又顯得格外蒼白,素色的衣裳穿在她身上一點也不違和。
乳孃看着眼前這位滿頭大汗的姑娘,真是心疼得要命。“小姐,沒事吧,又做噩夢了?”
“乳孃,我夢見爹爹和孃親來找我了,她們是不是在怪我沒有找出殺人兇手替她們報仇。”
“小姐,沒事的啊,乳孃在呢!我相信老爺和夫人的在天之靈一定會保佑你的,我們遲早要將那個滅沈府全族的兇手繩之以法,乳孃也會守護着你。”乳孃把沈纖紜抱在懷裡安慰她說。
那場大火過後,沈纖紜便在金陵的偏遠小山區住着,隱姓埋名。報仇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動力,那地方雖破舊,但可算溫馨,因爲有了乳孃的陪伴。
但沈纖紜還是不滿現狀,雖然母親說過不要替她報仇,但我沈家的血不能白流,住在金陵十幾年,雖衣食無憂,但這兒於她而言,不過是個過客罷了,始終不是她的家,沈家沒了,親人也沒了,她只剩乳孃了。
“乳孃,我想了幾天,我們還是從這搬走吧,聽說京城人脈廣,消息又靈通,明天我們就搬到京城那裡去,那裡,應該能打探到十五年前那場大火究竟是誰要滅我沈家!”
“小姐,乳孃聽你的,你在哪乳孃便在哪。我現在就去收拾行李馬上出發。”說完,乳孃便走向房間收拾行李了
京城
“小姐,那我們接下來去哪?”
沈纖紜擡起頭看向乳孃,發現她的臉上又多些皺紋,看着她蒼白的臉頰,沈纖紜不禁心疼了起來。
乳孃從青絲到白髮,本該是該頤養天年的年紀,卻還要爲了她四處奔波,想到這,沈纖紜的眼睛裡頓時溼潤了起來,眼淚在眼角那兒來回徘徊着,卻始終掉不下來,因爲她不能在乳孃面前哭,否則乳孃又要怪自己沒照顧好她了。
“乳孃,您就別再叫我小姐了,就叫我紜兒吧,孃親走了,當年要不是您把我拉扯大,我怎麼能活到現在,現在我也會把你當成我的孃親。娘,我們現在應該先找一處房子好好安頓下來,然後再做打算,您看?”
“嗯,紜兒,乳孃聽你的!”
乳孃的生辰也快到了,沈纖紜正在街上尋思着送什麼禮物給乳孃。突然,一羣少女婦女們都瘋狂向懿品閣走去,沈纖雲好奇的走進去看了看,“掌櫃的,把你這最好用的給我禮物包起來,價錢不是問題。”沈纖紜闊氣的說着,可以看出,乳孃對她有多麼重要。
這位姑娘,您今兒可太幸運了,今日有位夫人包下了許多美人膏,就恰好只剩一盒,您看?掌櫃的示意了一下。
沈纖紜知道掌櫃的意思,從荷包取出一錠銀子,說“掌櫃的,你把這美人膏包起來,我先給定金,我還有事去辦,等我事辦完,我再去拿。
“行,有銀子什麼都好說。”掌櫃的看到銀子便高興,着急的從沈纖紜手中接過這一錠銀子。
皇宮
“兒臣參加父皇。”
皇上擡頭一看,龍顏大悅。“辰兒來了,快免禮,辰兒最近戰功赫赫,深得朕心。說:想要什麼賞賜?
“謝父皇的誇讚,兒臣不要賞賜,唯一的心願就是父王龍體安康,永安國國泰民安。”
“好,好,好!辰兒,不愧是朕的好兒子。”皇上對謝景辰的好一頓誇獎令在一旁的二皇子謝景奕眼紅,他握緊着手中的拳頭,好像是謝景辰搶了他的功勞似的。
太子死了,舉國奔喪,太子之位懸殊已久,皇上卻遲遲不立儲君,使朝堂動盪不安,甚至結黨營私。
“走,阿亓,跟我出宮,過幾日便是母妃的壽辰,我想出宮看看有什麼時候禮物給母妃作爲生辰禮物。
“是,三殿下。”
“許久未出,竟不知這長安街何時熱鬧了起來。”
“殿下,我之前聽說民間的懿品閣極受民間女子歡迎,許多達官貴人都上這兒來買,我們要不去瞧瞧?說不定貴妃娘娘會喜歡呢!”謝景辰身邊的近身侍衛阿亓說着
“阿亓,走,去瞧瞧!”
懿品閣
“這位客人你們需要什麼,我們這兒的東西連宮裡的娘娘用了都說好。”小廝們傲氣的說着。”
“就把你們店最好用、最受喜歡的拿上來。”阿亓不假思索的說着
這位公子,我們店最受喜歡的就是這美人膏了,但今兒真不巧,最後一盒剛剛已經被客人買走了,您看過幾日行嗎?
“我可以以雙倍價錢購買,您看這樣行不行。”
“公子,您就別爲難小的了,那位姑娘已經交了定金,過一會就會來取,公子還是改日再來吧!”
“既然如此,那麼……我便坐在這等那位姑娘,看她是否願意轉讓給我。”
“沒想到這長安街上竟比金陵還熱鬧,但這裡並不屬於我,我來這的目的只是爲了找出殺人兇手!這裡的一切也都與我無關,我不過是個過路人罷了。”沈纖雲不禁感嘆道。
沈纖紜獨自走在街上看着長安街的美景,沒想到竟一時誤了時辰,她猛的擡頭一看,太陽都快下山了,她猛跑着趕緊去懿品閣取走美人膏,因爲乳孃還在家裡等着!老闆,老闆……我來取美人膏了。”
“姑娘,你可算來了,這位公子已經等你半天了。”小廝連忙說道
“等我?爲何?”
沈纖紜一臉震驚的問着,她擔心自己是不是惹了什麼麻煩,急忙問着
“姑娘,我今天是來買這個美人膏的,但碰巧已經沒有了,我得知你才付了定金,便想着找你商量看,不知姑娘是否願意賣給我,我願意雙倍價錢買。”
謝景辰看向沈纖紜,他細細打量着她,這種感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卻感覺她很熟悉,好像他們很久之前就認識了似的。
沈纖紜看向謝景辰,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的衣着打扮,腰間的玉佩,還有這言語之間,都暗示着他不是一個普通人。
沈纖紜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也不好直接拒絕他,但天色也逐漸暗淡,她擔心乳孃一個人在家會擔心她,於是便問他:公子爲何這麼想要美人膏?您明日再來買便是了?
“姑娘,我母親要過生辰了,我想送給她最好看的禮物,但美人膏很難買的,不知道此舉是否唐突姑娘了。
沈纖紜想起自己的母親,便徑直的答應了他,是啊,她何不成人之美。
“美人膏贈你,公子,天不早了,早點回去吧,你母親還在等你,別讓她擔心,對了,不用給我銀子了。”
“愛是無價的,是用什麼都衡量不了的。也祝你母親生辰喜樂,福壽安康。”
“既然如此,那便多謝姑娘了,謝景辰向沈纖紜鞠了個躬。”
沈纖紜正打算轉身離開,卻被眼前的他叫住了,“等等,不知姑娘芳名是……”
“區區小事,不足掛齒,後悔無期。”說完,沈纖紜便離開懿品閣了
她似乎沒有多麼想搭理謝景辰,她也相信今後兩人可能也不會遇到的,既然這樣,又何必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