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是?”
店霄放慢了削麪的速度一直到停下來對近前的這些契丹騎兵疑惑不已。
“這是我們向日部落的首領的大兒子,也是這次本國招兵的向日部落的指揮,早就發現你們這新來的不對了,一直以爲你們能知難而退,沒想到你們卻不知好歹地開起了什麼刀削麪,說,你們是哪的奸細?”
腦袋上只有一小撮頭髮的人沒有說話,他後面站出來一個鼻子上穿孔帶環的人道明瞭身份。
“向日部落?向日?種瓜子的?沒聽過這個名字啊,哦~!原來是向日的楚詞公子,久仰久仰!看公子真乃人中龍鳳,馬中赤兔,是騎的馬叫赤兔,公子您這是怎麼練的,看看,這身板,幾錘子下去都不帶吭聲的,看看,這胳膊,誒呦!都快趕上小狗子大腿粗了,掄上還不跟榔頭一樣啊,那個楚詞公子,您先吃碗麪,聽我跟您細細道來。”
店霄小聲嘀咕着向日葵,突然擡起頭來大聲讚揚着,邊往屋子裡領邊給小狗子使眼色,小狗子‘嗖嗖嗖’奔後面跑去拿錢。
“吃什麼面?讓你們掌櫃的和東家說話,痛快把這地方的文書交出來,還有那些東西的配料也寫好,放你們一條生路回去,不然,哼哼!就判你們一個奸細的罪名,留在這裡吧。”
耶律楚詞根本不吃這一套,說着不太流利的炎華話對後面一擺手,後面跟來的人抽出刀就把整個刀削麪的前面個圍住了,路人紛紛躲避,惟恐衝撞到契丹人吃虧,在屋子裡有一部分吃麪的人害怕地站起身準備等打起來就找地方跑,還有一部分就穩當多了。依舊吃着面,速度卻放慢了等着看熱鬧。
“別,各位,別動武,有話好說,找掌櫃的是吧?我就是,這裡人都聽我地,不就是要此地的地契文書嗎?給。都給,配方也給,那個,耶律楚詞指揮您安排兩個人跟我進去拿?”
店霄一臉驚恐,有些哆嗦地勸阻着,偷眼往旁邊的羊肉泡饃處看了看,見一個夥計正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咬了咬牙伸手向後院一指示意跟隨去取。
“恩?你同意了?好啊,來人,跟我一同去取,這地方以後就是我們的了。”
耶律楚詞愣了愣神,仔細看看店霄顫抖的樣子滿意地點點頭,一揮手示意店霄前面領路,後面的人‘嘩啦嘩啦’地跟了上去。
小狗子費力地抱着一個木盒子正好迎個對面。見到如此情況用詢問地眼神看看店霄,店霄對他輕輕搖搖頭便從他身邊走了過去,其他人不知道小狗子是送錢的,也沒有搭理他,小狗子明白小二哥是不準備給錢了,高興地顛顛往回跑。
“指揮大人,不知您聽說過鹽鐵商行沒有?吶!您看看這張紙,可曾熟悉?”
店霄另這些人進到一間屋子中。打開一個抽屜摸出個木盒,從裡面拿出一張有着特殊花紋和鹽鐵商行印章的紙問道。
“恩?鹽鐵商行?就是總給遼國一些部落送東西的那個商行?哼!沒聽過,也沒給我們向日部落送過東西,不能證明你們不是奸細,趕快把文書交上來,不然,死!”
耶律楚詞看到這張紙猶豫了片刻。後來好象想到了什麼事情一般態度更加強硬起來。
“哦。沒聽過不要緊。沒見過也無妨,那不知道指揮大人您認識不認識這個東西啊?”
店霄聽這話明白了。該死的蘇老大和程知府沒把人家答對好,給了別的部落未給他們,見此情況只好把那個蕭指揮從上面申請來的令牌拿出來給人家看,在銅製的令牌上除了一個‘令’字外,下面還刻着幾個動物模樣地圖騰,翻過來背面寫着,‘令,鹽鐵商行於本國內調查、搜索,各指揮以下不得詢問阻攔。’
“你,你能得到這東西?這,這怎麼可能?誰給你辦的,我,我都弄不到這個牌子,是假的。”
耶律楚詞把令牌拿在手中,目光復雜地看了看不敢相信地問道,他身後的人已經把刀都抽了出來,準備聽命殺人。
“耶律楚詞!話可不能亂說,當心禍從口出啊,誰給我弄的牌子?告訴你也無妨,知道蕭大人蕭指揮嗎?就是管這片地方的,我鹽鐵商行有重要情報當然需要些特殊的東西了,若是沒有其他地事情,恕不遠送!”
店霄輕蔑笑着從耶律楚詞手中搶回了令牌,又覺得不解氣,補充道:
“這牌子我看也沒什麼嘛!你們拿不到那就要從自身找原因,是不是部落太小?或者是打起仗來沒能耐,這都是有可能的。”
“住口,我家指揮大人豈是你說的這樣,告訴你,指揮大人的姐姐耶律西施就是蕭牛峰親王的妃子,我部一千二百人,近半人能爭善戰,此次三百勇士出來聽命,到時一定能立大功,並掠到足夠的東西。”
一個人受不了店霄的諷刺,出言相辯。
店霄眼珠轉了轉突然換上一副笑臉說道:
“原來您這個部落如此厲害,三百人騎馬一同衝鋒那是何等的氣魄呀,恕小地有眼無珠,得罪了,這樣,給小的一個補償的機會,耶律大人,您帶着他們先到院子裡吃些刀削麪,小的馬上安排人手給您準備些禮物,如何?”
“恩~!看在你還知道我們向日部落厲還不快去準備東西,那刀削麪要多放些肉在裡面。”
耶律楚詞臉色終於是從剛纔的陰沉稍稍變過來一些,又不捨地看了一眼那個牌子,搖搖頭說着硬氣的話,帶人往有棚子地院落走去。
“指揮大人您放心,那湯滷本就不缺肉,這次是勇士們吃,給多撈些乾地,禮物用不上多長時間便能準備好。”
店霄賠着笑臉跟出來。對外面怕有危險聚攏過來地那些護衛打個手勢讓他們安排人家吃飯,他自己則跑去找趙伯伯。
兩刻鐘後,向日部落的人個個吃得直揉肚子,店霄也讓人擡了幾口大箱子過來,指着說道:
“裡面是些銅錠和鐵錠,拿回去熔了可以做你們需要地東西,這僅僅是第一批,等我們湊夠了其他東西會陸續送去的。放心,都是最好的銅鐵。”
那些人撬開一個箱子看看東西,果然如店霄所說都是最好的,高興地蓋上,奮力地搬上給他們準備好的車,打着飽嗝滿意地離開了。
目送他們遠去,店霄回頭對一個商行的護衛說道:
“一會兒你帶上兩個人。騎馬去找蕭指揮,見到他就說向日部落的人來搗亂,非說不知道鹽鐵商行,並說令牌是假的,最後把要分給幾個部落地兩萬兩白銀和一千兩黃金搶走。”
隨着夕陽沉落到黃土漫揚的大地盡頭,夜晚便降臨世間,天邊一彎殘月忽隱忽現地與星星比着光亮。偶爾飄過的雲把雁門關的關口籠罩的更加黑暗。
‘嘎嘎嘎!咣噹噹~!’
絞盤轉動和大門打開的聲音從雁門關對着遼國的這邊傳出,吊橋已經架在了護城溝上,一匹快馬從裡面飛也似地跑了出來,騎着馬的人好象覺得還不夠快,不停地拍打着馬,身體跟着力道上下起伏,一看就知道是個高手。
“抓住他,抓住宋統領。他是遼國派來的奸細,殺呀!”
待這個人衝出來後面馬上就響起了喊殺聲,還有人高聲叫着:
“統領大人,我遼國的家人你要照顧好啊,我們拼了,擋住他們,別讓他們追到統領大人。”
“駕。駕!該死的貪狼衛。把好馬都給集中起來了。哎!希望這匹馬能跑出去吧,哼!等把這些情報送給大首領。我一定會被提到指揮的。”
騎馬快跑的人一手兜着繮繩,一手護在胸前,緊緊壓着懷中地東西,自語說着,若是月光再亮些,應該能看到其臉上興奮的樣子。
關口處的喊殺聲漸漸消失,一隊貪狼衛的騎兵衝了出來,看那裝備就知道是以前跟着綠野仙蹤的那夥人,一個個焦急地催馬飛奔,領頭一人喊道:
“追,不能讓他跑了,不然小二哥就有危險了。”
一直到天將將放亮的時候,這些貪狼衛因不熟悉地形,終是沒有找到人,俱都垂頭喪氣地聚集到頭領面前。
“沒找到?都沒找到?唉~!回吧,小.:麼厲害。”
頭領帶着衆人往回走,疲憊的臉上掩飾不住那深深地憂慮。
桑乾河邊一人一騎在河牀上面呼呼喘着粗氣,馬把腦袋伸到水中喝着,人也同樣捧起一捧捧的水,不顧清晨天冷地把水淋到自己頭頂和脖子中,激靈一下警惕起來,牽上馬沿着岸開始尋找渡船,嘴中唸叨着:
“哼,在這個地方還想找到我?等着吧,等我帶了人抄小路過去,一定滅了你們,還沒有人能把我追的如此狼狽,小二哥,讓我先前的情報功虧一簣,你也好不了。”
“壯士可是要渡河?一人一馬只收六個銅錢。”
這方的岸邊有一搖船的老翁遠遠招呼着。
“趙大叔,那些東西都裝好了嗎?”
依舊不知道從哪傳來的雞叫聲把店霄吵醒了,睡不着地他想要去看看雁門關那邊地情況,把重要地情報送回去,早早尋到了起來鍛鍊身體的趙大叔,把麪糰和調料裝上車,他準備到那邊去給做刀削麪。
“準備好了,他們那不能缺吃地,你還不如騎快馬讓兩個人跟着把情報送完就回來呢,這萬一有事情了可怎麼辦?”
趙大叔在旁邊耐心地勸道。
“沒事兒的,這樣才顯得我是鹽鐵商行的探子,就是要用這個身份,以打探雁門關和接收炎華情報的藉口去給他們送情報,他們吃的東西再好能比得上我們?那還有我熟人呢,別人不管,他們也要管的,您放心吧,我能應付過來。”
店霄說過話打着哈欠坐到車板上,兩條腿來回噹啷着驅車出了院子向外面行去。
“駕!駕!誒呀,我這也算是諜中諜了,臉紅什麼?精神煥發!怎麼又黃啦?防冷塗的蠟,怎麼又綠了?哈哈哈哈!”
店霄開心地趕着車想着有趣的事情自語地說着。
不急不緩行了大概有半天的時候,店霄把車上帶的零食拿出來墊肚子,看到前面有馬隊帶起的灰塵,皺着眉頭儘量把車往旁邊趕,只是那馬隊也緊跟着變換了方向,堵到了車的面前。
一騎當先出來問道:
“哪的人?幹什麼去?咦?我好象在哪見過你?”
“就是他,他就是我說的那個綠野仙蹤的小二哥,抓住他。”另一人帶馬出來指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