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破珍瓏

縹緲峰位居天山山脈一隅,獨得天地靈秀,有無數靈氣聚集,環繞四周。不過卻也逃不開天地萬物的四季輪迴,春來花開,秋去落果。

剛進這個世界,天氣正是炎熱夏季,如今已經進入深秋。

落葉紛紛,肅殺氣息濃厚,有識之士,在這種氛圍下,有所心得,突破心境瓶頸的不在少說。

不過被星宿派大吹法螺的弟子,搞得烏煙瘴氣,敗壞了衆人的興致。

當張小凡來到平臺,已經有數位各派精英灰頭土臉,還有一個身穿黑色道袍的俊秀青年,一臉冷汗,閉目掙扎,過不多時,也是一敗塗地,退了下來。

“哼,真是好煞氣的珍瓏棋局,”張小凡冷哼一下,其他人避之不及,被星宿派弟子撞開,卻都是敢怒不敢言。

聾啞老人雖然有幾分氣憤,不過有言在先,只要前來下棋的人符合條件,就可以下棋,最近幾日雖然前來下棋的人很多,但是聾啞老人不與人交流,竟然連丁春秋已經死了的消息,都不知道。

張小凡一出現,周邊頓時紛紛議論,這時,聾啞老人才知道自己師弟丁春秋竟然被眼前男子殺了。

“你……”

“我又回來了,這一次我一定要破你的棋局,”張小凡伸手拈過一枚黑子,也不看路數,直接放在棋盤上,黑暗襲來,再次進入珍瓏空間。

這一次,也不知什麼原因,竟然接着上一次幻境,一出現就是自己和聾啞老人對持情景。

“着,”聾啞老人喝道,飛劍直刺而來。

張小凡有了信心,對待飛劍,雖然認真,但是卻並不在意,很輕鬆的就捏住了飛劍。就見到飛劍在自己手心裡跳動,卻又掙脫不開。等手心緊握,聾啞老人左右掐動劍訣,飛劍也絲毫不能動彈半分。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張小凡把飛劍收進手鐲內,手指掐訣,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跌迦而坐,如同一個佛陀一般,念動《黃庭經》。瞬間空間就變得雷聲陣陣。

此刻空間再次出現幻境,有李滄海、李秋水、巫行雲等不斷出現,或嫵媚、或冷豔,卻都在雷聲中,慢慢消散。

聲音到了極致,不知從何時,整個空間只留下誦經聲,張小凡不動聲息坐在半空中,身下如同有一座蓮花寶座一般。整個空間都在圍繞自己。

“破!”

靈光一閃,張小凡伸手朝前一指,空中如同被一柄長刀割裂,出現黑色裂縫,走過去,幻境已經破滅。

張小凡站起來,身前的珍瓏棋局石桌已經被自己伸手劈的粉碎。

“啊?”聾啞老人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一個結局,這樣一來,珍瓏棋局到底算沒算被破?

如果說沒破解,石桌都已經消失不見,珍瓏棋局存在數百年,是天山派至寶,何曾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如果說破解了,天山派歷任掌門都會破解一番珍瓏棋局,但是絕對沒有損壞石桌一分一毫,眼前情況絕對特殊。

不論如何,聾啞老人知道自己拿不定主意了,不過好在丁春秋一死,師傅倒是不急的收徒弟,剷除不肖弟子。

張小凡早就推算無數次,珍瓏棋局的破解方法,自己似乎只能用這種暴力破解,手段雖然顯得粗暴,但是看樣子效果不錯。

“聾啞先生,我破解了棋局,是不是可以上山了?”

“稍等,”聾啞先生伸手攔道,自己受師命,看管珍瓏棋局,如今珍瓏棋局沒了,師傅的安全就放在首位。眼前男子分明是一個危險人物,如何能輕易放上山去。

“星河,讓這位施主上來吧,”空間冥冥中有一個聲音迴盪,不遠不近,既如同低聲私語,又如同當頭棒喝,讓人渾渾噩噩,不知所向。

張小凡並不是普通人,聽到逍遙子的傳話,不用翻臉,當然是好的,輕輕拱手,就向縹緲峰飛去。

所有人都知道張小凡功力非凡,但是真看到他平步青雲,還是心中駭然,這樣的實力真的不算人間所有。

如同走在臺階上,一步步向縹緲峰行去,直接山頂有一個大洞,張小凡直接落了下去。

洞中無日月,從天而降一束光,落在一個黑髮白衫中年男子身上。

張小凡看向男子,心神大亂。

“自己到底還在不在珍瓏棋局中?”

《富貴開心鬼》卷軸世界,自己撮合了阿敏和阿星,爲了保護阿敏不被一些亂七八糟的人騷擾,自己對阿敏接拍電影,看管的很厲害。

其中《天山童姥》拍攝時,導演對逍遙子人物本打算用另外一個大咖,結果那個大咖去泰國拍電影,因爲檔期來不及,放棄了角色。

而當時自己也夠無聊,就把角色奪了過來,反正不露正臉,逍遙子這個角色只需要聲音而已,對形象沒要求,如此一來,自己也算過了一把癮。

而現在自己看到的逍遙子面相竟然與自己相仿雷同,這不是自欺欺人嗎?

山下的聾啞老人不認識自己師傅不成?

看來,自己還是在珍瓏棋局中,還沒破解。

想到這裡,對於傳承,倒是無所謂了。

只有逍遙子,正在念誦天龍八部經文。

“這就是北冥神功了,”張小凡沒想到自己竟然夢想中,見到了北冥神功,也算不錯。當下依照牆壁所寫,慢慢修煉竟然也能調動三分真元。

如此一來,張小凡不管不顧身後逍遙子,一心一意,學習牆壁上的神功。

修行無日月,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張小凡對牆壁上北冥神功已經背誦完全,甚至已經能運用自如,功力增長雖然不能說一日千里,但與自己進來時相比,也已經有了天地之別。

不知道是不是意外,身邊逍遙子一直在講解天龍八部真經。

經過這一段時間,張小凡重新瞭解了天龍八部,分爲:一天衆、二龍衆、三夜叉、四乾達婆、五阿修羅、六迦樓羅、七緊那羅、八摩睺羅伽。而天山派創派祖師,按照天龍八部佈下珍瓏棋局,門下弟子各選一門修煉。一共分爲五個境界,分別是持杵護法、金身羅漢、不動明王、無垢菩薩、阿彌陀佛。

修煉有成者,可以獲得大自在。

可惜的是,除了創派祖師,其他人大部分都只能做到持杵護法的境界。逍遙子也只差一步就可以達到金身羅漢,在度無相劫時,徒弟丁春秋毒害,卻沒有躲過去。

七蟲七死藥直接損壞了他的元神,讓他身體陷入天人五衰之中,功力雖然還在,但是身體不斷衰敗,只能慢慢陷入身死之境,如果沒有意外,恐怕活不過一兩個月了。

張小凡聽了逍遙子的解說,對這個世界也多了幾分認知,漸漸對自己身處何地也有一些迷茫了。如果說,自己已經破解了棋局,但是面前的一切都讓人驚訝。要知道,面前的逍遙子和自己相貌也太相似了,而聾啞老人蘇星河卻對自己沒有半點熟悉感覺。

而且,自己進入的《天山童姥》卷軸世界,又怎麼會有自己相貌的逍遙子存在呢?難道說,自己進入的卷軸世界,與其他卷軸世界有關聯?

這樣一想,張小凡也漸漸對卷軸世界多了很多迷茫。

學會了北冥神功,逍遙子的大限還是要到了。

逍遙子身邊真元涌動,託着張小凡向自己靠近,等兩人百會穴相抵,真元洶涌噴出,直灌全身。

張小凡雖然有千萬理由告訴自己,可能是假的,但是奇奇怪怪的事情經歷多了,對卷軸世界也多了一份免疫。這個時候,不如反抗和享受比起來,逍遙子的一百年功力還是有很大的誘惑的。

這樣一想,抵抗的心思更弱了。

等傳承結束,逍遙子傳音,要張小凡去天涯海閣,找李滄海,重新收拾天山派。

張小凡一一答應,逍遙子這才低頭死去。

逍遙子一死,既然得到了實惠,張小凡出了山頂,對聾啞老人蘇星河客氣了幾分,認了他做師兄。

星宿派弟子和其他各門各派精英早就散去了。

“掌門師弟,你要去天涯海閣?”

“不錯,師傅遺命如此,我也不好違背,還請師兄放心,見到師叔後,我會盡快把門派事務梳理清楚,有其他事情,再聯繫師兄。”

兩人一一述說情由,沒有多少情分,道別時,少了不少的離愁。

天涯海閣不在天山山脈,不過距離也不算遠。

張小凡到了山腳,見到不少星宿派弟子還在附近徘徊,拽過幾個人給自己做馬伕,駕了一輛馬車,就向天涯海閣來了。

縹緲峰上,有氣流涌動。

張小凡走後,卻不曾想,身後縹緲峰竟然又生了變故。

天涯海閣是李氏所掌控,這一代掌門人就是李秋水和李滄海姐妹,不過李滄海對掌管天涯海閣沒興趣,把這裡全部都交給自己姐姐李秋水。

而李秋水和巫行雲搶奪靈鷲宮未果,如今只能自娛自樂,在一羣附屬門派的稱讚中,自稱天山童姥,倒也自得其樂。

不提李秋水面首三千,門下侍婢舞女成羣結隊,鶯鶯燕燕好不熱鬧,面上風光,暗地裡卻是幽怨得很。李秋水性格乖戾,出手向來沒輕沒重,對自己妹妹都不能容忍,更何況門下的侍婢舞女。

三千面首只能伺候李秋水一人,一旦與其他女人有染,立刻扔到後山崖,喂山中禽獸。

張小凡坐了馬車,來到天涯海閣,迅速就被作爲貴客迎進了大廳。

還有無數佳餚殘羹,留下酒香在空氣中,如今只留下數十個黑裙侍婢環繞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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