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出來一個搶人頭的
“好了，別害怕，客人還沒住進來，你就怕成這樣子，以後天天和鬼打交道，你還不被嚇死。”
“我纔沒害怕呢！”
蘇揚看着犟嘴的黃毛丫頭，呵呵一笑，不再多說。
兩人整理完所有房間，確定可以隨時隨地開張，這才關門落鎖。
“老闆，現在我們回家嗎？”
阿羣現在已經開始懷念，自己那個溫暖的小被窩了。
“不，我們要去開始接第一單生意。”
“第一單生意？”
阿羣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我們不是還沒開業嗎？也沒客人打電話啊？”
蘇揚看着快被自己嚇傻的女孩，一陣翻白眼：“咱們把辦公地點開在這裡，你有沒有想過，怎麼會有人來讓咱們做生意？”
“是啊，這裡好偏僻哦。”
阿羣其實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了，只是沒好意思問而已。
“幹我們這行，不能打廣告，只能依靠口口相傳。”
蘇揚給阿羣指點迷津道：“一般開始的時候，都是做熟人生意，等名氣慢慢傳出去了，其他客人也就會慢慢找上門來。”
“那……第一單生意是誰？”
“景行物業！”
景行物業，就是蘇揚之前工作的物業公司，至少與三十多座大廈、小區合作。
等車子上了高速，蘇揚就不再和阿羣說話了，直奔景行物業公司的總部。
……
蘇揚原來工作的大廈，因爲蘇揚離開，保安數量又減少了一個，盧雄這個隊長不得不再次親自上馬，開始了巡邏的偉大任務。
與蘇揚喜歡爬樓梯不同，盧雄因爲人到中年，有點肥胖，爬幾層樓，就氣喘吁吁，無奈之下，只能一層一層的坐着電梯向上簽到。
等盧雄好不容易巡邏回來，一個半小時已經過去了。
本來該下班的阿強，此刻卻還沒走，見到盧雄回來，連忙迎了上去。
“隊長，十二樓的陳先生和陳太太來了。”
“他們來幹什麼？”
盧雄皺着眉頭，他對這姓陳的夫婦感官不太好，這一對夫婦嘴巴太八婆，喜歡在人背後嘀咕人。
“盧隊長，我家阿芬不見了！”
陳先生也看到了盧雄過來，連忙主動迎了上去，神色着急的詢問道。
“阿芬不見了？是不是去同學家裡玩了？”
“隊長，我查看了監控，阿芬回到家後，沒再看到阿芬離開大樓，甚至也沒見她做過電梯，下過樓……”
阿強這個時候小聲講道：“陳先生和陳太太也問過同樓層的鄰居，都說沒見過阿芬。”
“那她怎麼可能會不見了呢？”
盧雄神色有些難看，他這幾天精神一直不好，因爲李阿婆回魂夜的事情沒少折騰。
本以爲李阿婆回魂夜結束了，應該太平一段時間，沒想到緊跟着又有人口失蹤的案子出現。
“或許是和男朋友開房間了也不一定！”
鐵膽不知道去哪裡貓到現在，突然出現在辦公室裡，一張嘴，滿嘴的酒氣。
“我家阿芬才十二歲，剛上中學，沒有男朋友的。”
陳太太可不想讓人詆譭自己女兒的名譽。
“上中學怎麼了，現在小學生都有談戀愛的。”
鐵膽喝了酒，說話的時候特別‘直爽’，旁邊站的阿強連忙插口道：“我剛纔陪着陳先生和陳太太看過監控，阿芬就沒出過大廈，也就是說，阿芬應該還在大廈裡！”
“那就說不定，是被人先見後殺了，藏屍了！”
鐵膽一句話沒說完，禿頂的腦袋一痛，連忙回頭，就看到隊長盧雄拿着警棍，對着他劈頭蓋臉的打了下來。
……
“人口失蹤？你在開什麼玩笑？”
景行物業的老總，國字臉，神情特別嚴肅，看着眼前還沒轉正就辭職的‘前公司員工’，臉色陰沉難看。
“嶽總可以不信，但是打個電話又不會有什麼損失。”
蘇揚還想開口，但是那老總已經憤怒的嗯響了桌子上的秘書鍵：“叫保安來，把這兩個瘋子趕走！”
……
“我們現在去哪？”
阿羣看着蘇揚神色輕鬆，不像是僞裝的樣子，這才小心翼翼問道：“老闆，你怎麼確定大廈裡會有人失蹤呢？”
“陰靈，也就是鬼，想要留在人間，主要有兩個辦法，一個是不停的吸收天地之間的怨氣、死氣、戾氣……另一個辦法就是，附在人身上，也就是傳說中的‘鬼上身’。”
蘇揚給自己點上一根菸，吐了一口煙霧，這才輕笑道：“昨天是李阿婆的回魂夜，按理說，李家本該發生一點事情的，結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這就很奇怪。今天我離開大廈前，特地去李家看了看，發現李家陰氣很重，應該有個怨氣很重的厲鬼還待在裡面，應該就是李阿婆了。”
“你說，李阿婆還在李家？”
阿羣臉色刷的一下變得蒼白，一陣寒氣涌上後背，令人渾身發麻。
蘇揚眼神似乎穿梭了時空，輕曬一笑：“李阿婆想要留在人間，又不願意傷害自己的家人，唯一的辦法，就是在附近找一個無辜的人‘鬼上身’！”
……
“這一個大活人能藏到哪裡去呢？”
盧雄帶着幾個隊員，陪着陳先生和陳太太在大廈裡找來找去，結果別說阿芬的行蹤，就連一根毛的線索都找不到。
“隊長，警察也來了。”
那陳先生早就報警了，但是警察卻和盧雄想的差不多，認爲孩子去同學朋友家裡玩了。
警務中心瞭解到情況後，就告訴陳先生，想要報人口失蹤，最少也要在人口失蹤兩個小時後，警察才能接受警訊。
別說警察太死板。
畢竟，老百姓數量那麼多，而警察人力又是固定那麼多，分到每個片區，其實警察人力非常緊張的。
不可能誰打個電話，就報警。
就像是電影《美人魚》中，百億富豪劉軒去報警，文章兩個警察，也沒因爲他百億富豪的身份，就隨便出警。
“盧隊長！”
“姜sir！”
警察來了，一共兩個，一個是警長，一個是警員。
那個姜sir和幾人瞭解情況，另一個叫做李國強的警員，卻在阿強的陪同下，看監控去了。
……
“爲什麼？”
阿羣還是有點磨不過來彎，看着蘇揚，沉默了良久，還是開口道：“李阿婆以前挺好的，怎麼可能會去害人呢？”
蘇揚深看了阿羣一眼，這才說道：“阿羣，還記得我昨天晚上告訴你的，捉鬼第一要則嗎？”
阿羣神色一凜：“鬼是不講人性的。”
“不錯，鬼是不講人性的！”
蘇揚再次吐出一個菸圈後，眼神藏在煙霧後面，說道：“你要記住，人死以後，去了陰曹地府，因爲生前做下的惡事，那是要在十八層地獄中走一圈的，這一圈走下來，人性也就會被消滅的差不多了……”
……
“媽，阿芬還是個孩子，你就放過她吧。”
李家不是所有人都被鬼迷了心竅，至少李輝發現，自己老婆竟然開始養鬼，就不同意。
哪怕這個鬼是自己老媽，那也不行。
“你這個不孝子，還想氣我？”
此刻的李阿婆已經附身在女孩陳玉芬身上，本來一張可愛乖巧的臉色，此刻卻陰森恐怖，一張嘴，兩排牙齒噴着寒氣，讓李輝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直接煙消雲散了。
“媽也是爲了咱們好。”
譚梅拉着自己老公離開婆婆房間，她的臉上則是喜滋滋的。
李阿婆留在人間，利用自己厲鬼的身份，輕而易舉，就用了‘鬼運財’的本領，把大廈下面一間商鋪裡大約二十多萬的貨款，弄到李家來了。
人是非常容易被鬼迷了心竅的。
而鬼迷人心竅的方法很多，有財迷、色迷、酒迷等等。
譚梅就是財迷。
李輝現在還是清醒的，但也只是暫時的。
畢竟，在李阿婆和譚梅這對婆媳的壓力下，李輝的本性就不是那麼堅韌不拔。
等李輝也被迷了心竅後，這一家人就算是完了。
……
阿羣真是有些浪費自己仙神轉世的名頭。
蘇揚本以爲這是個可教之才，但是……算了，再給她一次機會，如果她不改掉這些毛病，自己一定會放棄她。
“我要回去，我爸，我媽，還有我妹妹，我不能丟下他們不管！”
“一起吧！”
蘇揚能順手救人一命，不會袖手旁觀，但是也不至於，爲了救人性命，浪費自己的機會。
蘇揚能如此鐵石心腸，是花費了數百年的歷練，纔有如此心境。
而阿羣還只是一個高中生，雖然平日裡和家人關係不好，但那只是平時的生活常態。
真的當家人有危險，阿羣還是會第一時間，衝上去保護家人的。
“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的！”
阿羣啪嘰，炙熱的朱脣印在了蘇揚的臉頰上。
“坐好，繫好安全帶！”
蘇揚看着笑嘻嘻，陪着笑臉的女孩，沒好氣道：“明天記得把頭髮染回來，一頭黃毛，難看死了！”
……
距離阿芬失蹤已經有三個多小時了。
李國強看了三遍監控視頻，確定這個叫做阿芬的女孩沒有從任何大廈出口離開，就申請把整棟大廈暫時封鎖了。
盧雄帶着幾個保安，這個時候成了無關人員，只能和受了驚嚇的住戶待在一起，幫助社區人員，安撫住戶。
盧雄不知爲何，心裡發慌得厲害，深呼吸幾下，正準備找個地方抽根菸，就看到一個穿着黑色風衣的男子，大半夜的戴着一副墨鏡，手裡捧着一盆蘭花，行跡古怪得朝着大廈走來。
“喂，你幹什麼的？”
“捉鬼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