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人心如潮涌
久賭必輸，久戀必苦。
這是前輩們總結了多少年的經驗。
琛仔也是個聰明人，不是不懂這些道理。
但是他手裡一拿到錢，就總是控制不住自己，不自禁的向賭檔跑。
“你就是蘇記者的弟弟蘇揚吧？”
琛仔眼神很清澈，一點都不像那些輸紅眼的賭徒，除了皮膚微黑，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非常俊郎清逸。
蘇揚伸手和他握了握，點頭笑道：“琛哥你好，叫我阿明就行。”
“你也不用客氣，叫我琛仔就行。”
和蘇揚驚訝琛仔的第一印象一樣，琛仔見到蘇揚後，心裡也是驚訝不已。
琛仔原本聽人說，有個捉鬼法師找自己安裝摩托車，還以爲是個年齡最少三十靠上的大叔，沒想到一見面竟然是個和自己同齡的年輕人。
兩個人寒暄結束，蘇揚把自己對改裝摩托的要求訴說了一下。
琛仔一一記下來拿起筆在紙上，當着蘇揚和凌楚娟的面很快就把費用算出來了。
總費用大概在六十萬左右。
這個價格不低。
但是相對蘇揚提出來的改裝要求，這個價格，又算是物美價廉了。
改裝摩托，屬於非法行爲。
風險大，也就意味着利潤高。
畢竟光有風險，沒有利潤，可行不成產業鏈。
琛仔作爲地下摩托賽車手，認識不少行內人，今天幫助蘇揚改裝摩托，他能幫助蘇揚節省不少錢，而節省下來的錢，他要拿五分之一。
這也是規矩。
蘇揚找熟人，是不想被糊弄，倒不是在乎這點錢。
但是規矩就是規矩。
蘇揚找到琛仔，是用的朋友情分。
有了這個情分，琛仔要幫助蘇揚節省一筆錢。
哪怕蘇揚不在乎這個錢，也必須接受這份人情。
這就是人情世故。
……
談好了摩托改裝的事情，蘇揚又帶着凌楚娟來到了元朗警署的雜務處。
雜務處沒有任何變化，牆壁呈現灰暗的色彩，就和在這裡做事的人一樣，散發着腐朽氣息。
徐莫愁還有另外一個美女都不在。
黃主管和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警員，接待了蘇揚和凌楚娟。
而黃主管還是那副千年不變的醉醺醺模樣，在幾次協商未果之下，他和老婆離婚了。
“黃sir，我買了一輛摩托車。”
蘇揚把來意說了一遍。
他購買改裝摩托，不是耍酷，而是爲了在緊急情況下，可以快速出動。
所以本意上來說，也算是爲了社會安定。
黃主管很好說話，他明白，自己這個部門在捉鬼這種事情上，還要仰仗蘇揚這種投靠過來的捉鬼法師。
像這種給改裝摩托上牌的事情，他不會卡着不放的。
當着蘇揚的面，黃主管撥打出去了一個電話，很快就幫助蘇揚約定好了。
只等蘇揚的摩托車改裝完畢，就可以送過來，黃主管親自幫助上牌。
黃主管這麼給面子，主要原因，還是在於最近這些天，蘇揚一直都在主動、積極的開展業務，把元朗轄區內的靈異事件處理的七七八八了。
雖然蘇揚這麼做，是爲了賺錢。
但也算是間接幫了元朗雜務科的一個大忙。
要知道，每年的中元節，都會有不少的冤魂厲鬼從地府裡跑出來，給陽間的官府平白填了不少麻煩。
往年的黃主管都是帶着雜務科的一羣小嘍嘍，前往各個廟宇道觀，還有各個捉鬼法師家中，哭爹喊娘，哀求着別人幫忙捉鬼。
等熬過這一次的節骨眼，黃主管和自己的手下都能瘦十斤。
今年就好過多了。
至少黃主管不用繼續去找人幫忙了。
面對蘇揚這個‘福將’，黃主管自然是非常看重，他還巴不得蘇揚有什麼喜歡捉鬼的怪癖，把以後幾十年的冤魂厲鬼都捉完。
當然，黃主管就算是心裡再怎麼感激蘇揚，也不會把話說出來。
這也是官府中人的特性。
蘇揚不知道自己無意中，已經幫過雜務科一個大忙，還在感激黃主管的爽利。
好在蘇揚也不笨，知道黃主管對自己這麼好，還是想讓自己多清理一些髒東西，所以感激的話說一兩句，表明一下態度，也就是了。
等蘇揚告辭離去，黃主管卻揉了揉眉間，強行振作，衝着那輪椅男，笑道：“有這個蘇揚在，以後大家可以輕鬆一些了。”
“我看他就算是實力不弱，但還是有些太年輕了，對敵經驗上面肯定欠缺。”
輪椅男又不知道蘇揚擁有數世輪迴記憶，憑自己的見解說了一通，最後話音一轉，道：“龍婆年事已高，一直想收個徒弟來着，不如介紹這個蘇揚過去，老大，你看怎麼樣？”
黃主管聽到輪椅男的話，臉色直接露出苦笑：“龍婆早就說過，她已經看中一個女孩了。”
“我知道那個女孩，”輪椅男卻不認同黃主管的觀點：“老大，那個女孩雖然天賦異稟，但是天眼未開，龍婆當年受傷，至今沒有痊癒，恐怕也無法幫助那女孩開啓天眼。龍婆現在打的注意，就是等女孩自行領悟，進行突破，這就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是啊。
如果等龍婆收下徒弟，然後徒弟成纔出師，不知道要等幾年以後。
說不定，自己都退休了，龍婆還沒能訓練出一個合格的接班人。
“那就試試？”
黃主管性格有些綿軟，此刻雖然已經心意打動，但是終究有些不願意強人所難。
輪椅男反倒哈哈一笑：
“試試才知道行不行。說不定，龍婆一見蘇揚，就滿心歡喜也說不定。”
“這事也要先和蘇揚商量好才行，別我們把龍婆說服了，蘇揚反倒不願意拜師，那就糗大了。”
黃主管真的是各種擔憂。
輪椅男一陣無語，乾脆從輪椅上站起來，走到電話旁，開始撥打起了電話。
不一會，電話接通，對面傳來徐莫愁的聲音。
“莫愁，你幫我打聽一件事！”
“什麼事？”
“龍婆不是想收一個女孩做徒弟嗎？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
“老闆，你還真行啊！”
凌楚娟跟着蘇揚回到蘇家老宅，拿到了蘇揚最近的賬本，看了幾眼後，頓時驚喜過望。
蘇揚向她拋出橄欖枝的時候，她正因爲被報館老闆騷擾，想要離職，但是又找不到新工作，正獨自惆悵呢。
那個時候，別說蘇揚答應了她的提成要求，就算是不答應，凌楚娟也準備跳槽了。
後來蘇揚答應了，凌楚娟也以爲蘇揚手裡沒什麼聲音，之所以招自己，也是想讓自己介紹一些客戶給他。
凌楚娟其實也是剛畢業沒多久，年齡比蘇揚還小一歲，能結識什麼有錢人啊。
如果凌楚娟真的認識很多有錢人，她也就不會被報關老闆那麼欺負了。
正因爲知道自己沒有足夠的人脈，所以凌楚娟也就沒對什麼提成抱太大的希望。
本以爲，自己跳槽後，可能要拿一段時間的死工資。
結果，蘇揚卻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看着手裡的賬本，凌楚娟真是喜不自勝，情不自禁站起來，繞着蘇揚走了兩圈，這才又坐到一邊，一雙明亮有神的眼眸，閃爍着柔情蜜意道：“老闆，你到底有沒有女朋友，如果沒有的話，可以考慮一下我的。”
“女朋友不可能了，秘書要不要做啊？工作加生活上的秘書！”
蘇揚現在已經是凌楚娟的老闆了，自然不會像以前那樣，被凌楚娟一反調戲，就搞得頭暈腦脹。
凌楚娟直接翻了一個白眼。
最近香江正流行包小蜜，凌楚娟就是不同意被報館老闆包養，這才憤怒辭職。
現在蘇揚有這麼說……其實也不是不能接受。
畢竟給一個五六十歲老頭子做小蜜，和給一個年輕帥氣對策鑽石王老五做小蜜，完全是兩碼事。
……
“老闆，今晚我真的還有事，不如你找其他員工過去看看吧。”
一個大廈第十八層，李成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在他面前站着一個胖冬瓜。
這個戴着眼鏡的胖冬瓜，正一臉苦楚的哀求李成。
昨天他被老闆安排守一個破敗的別墅，條件是轉正加薪。
等他今天來公司上班，這才知道，自己昨晚睡得那棟破敗別墅，竟然死過好多人，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凶宅。
雖然老闆李成說，凶宅裡的惡鬼已經被捉走，但是這種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萬一，自己出現意外，那自己剛談的漂亮女友，可就要成爲別人的新娘了。
“兆祥啊，那法師都說過了，宅子裡的惡鬼已經被捉走了，你昨晚不也已經進去過一次了嗎？今天不過是再去一次，另外你放心，我答應給你轉正加薪的事情，不會食言的。”
李成畫了一陣大餅，眼看這個新員工凌兆祥油鹽不進，不由得使出了殺招：“兆祥，你不是要結婚嗎？如果你肯連續在裡面住上十天，我就送給你一套兩室一廳的居室。”
“老闆，你說的是真的？”
凌兆祥本來都已經下定決心，一切以自己的小命爲主。
但是李成的大殺器實在是太厲害了。
香江房價太高，而自己的工資待遇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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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依靠自己的工資買一座兩室一廳的房子，至少要等三四十年纔可以。
現在面前多了一個機會，只要去一座凶宅裡住上一晚，就可以得到一套房子。
這種好事落在自己頭上，莫非自己真的時來運轉了？
凌兆祥不由得一陣興奮，連帶着對凶宅的畏懼心思，也淡了許多。
“老天爺保佑，我凌兆祥從小就是好孩子，可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